第八章 一点小H
虽说皇家与百姓有所区别,但大体上还是按世代相传的礼制流程来的,只是细节处有区分。三书六礼要都过了,最后是迎亲。 三书是指聘书、礼书和迎书。聘书是订婚用,纳吉时男家交给女家。礼书是纳征用,会详细列明礼物种类及数量,也就是俗话说的聘礼单子。迎书会在亲迎时用。 因为许多驸马、郡马都是寒门学子,没什么钱,宗室众人需要的聘礼、嫁妆其实都是由内府准备的。根据各人品级备好,至于家里要不要再加就是各府自己的事情了。 勤王妃当然会加,她自己的嫁妆几乎没动过,挑挑拣拣大部分都给了儿子,勤亲王想到褚家家底不丰,也从府中公账拿了一万两白银,给岑琰压箱底。 而聘礼除了内府备的那些,辅国公也预备了一些,偷偷加到了聘礼单子里。聘礼里只有一样是褚容思自己预备的,就是好多上好皮毛,准备让岑琰做大氅。 纳征那天,岑琰看到了整整一箱漂亮的皮毛,他曾经见过,这些都是褚容思一点点攒起来的,是他亲手猎到、亲自硝制的,说要给家里人做冬衣的。 岑琰看到的这些,差不多是全部了,说不感动是假的,他一直记得,褚容思提起在外求学多年,一直是家中养育,他身无长物,只有这膀子力气能让家人冬日更舒服些。 言犹在耳,岑琰看着这箱毛皮,就觉得自己眼睛一热,这个傻子! 纳采是“六礼”中的第一礼。双方结亲,男方会遣媒妁往女家提亲,送礼求婚。得到应允后,再请媒妁正式向岳家纳“采择之礼”。 古纳采礼只用雁,辅国公提来的两只活雁时褚容思亲自去郊外山上打来的。纳采是全部婚姻程序的开始,这些在宗正府的主持和辅国公的帮助下顺利的通过了。 问名是婚礼六礼之二,问名者,将归卜其吉凶。勤亲王将两人八字交由普慈寺方丈相合,方丈告曰:乃上吉之兆,是门不错的亲事。勤亲王才稍感欣慰。 之后就是纳吉、纳征、请期。前两项相当顺利、快速的完成了,可到了请期之时,却遇到了麻烦,方丈卜出的吉日几乎都是明年的,最近的是十二月十八。 勤亲王将此事说与自己王妃听,勤王妃皱眉:“十二月十八?那时琰儿已经怀胎九月了,他的身子怎么能再行昏礼?要不就选明年吧?” 正在此时,听闻此事的岑琰撑着腰进来了,听到了他母亲的话,反驳道:“母亲,我能行。是我们的错,但总不能让孩子无名无份的出生。” 勤亲王一听也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但是看着他硕大的肚子,现在才七个月就这么大了,到了成婚时岂不是更大,儿子真的能行吗? 许是察觉到了父王的眼光,岑琰撑着腰坐下,托着肚子道:“父王放心,林大夫说我的产期在一月初,十二月十八离产期还有半个月,应当不会有事。” 见他这样说,勤亲王也放下心来,于是由勤亲王从普慈寺方丈给出的的吉日里择定了十二月十八为结婚佳期,用红笺书写两人生庚,告知褚家人迎娶的日期。 定下婚期时才十月中旬,岑琰也不用绣嫁衣就等着成婚就行了,可褚容思却要进行皇室礼仪的专门学习,这可苦了他了。 他小时候就不喜欢读书,唯一能看得进去的也就是兵书了,要不是武举也得考文试,他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想读书。 现在可倒好,整日都要他对着一个礼部的老头子,念念叨叨一些他听不懂的礼制,稍一走神,老头子就说要去告诉勤王世子,他并不真心。 自己的真心难道就体现在学这些东西上吗?可一想到豫瑾还在孕中,不能让这些事情搅了他的心情,褚容思无奈只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学习礼仪。 寸心带回这些消息的时候,岑琰有些哭笑不得,想想也是,要是喜欢读书,又怎么会去考武举呢! 一想到那人是为了自己勉强去学那些他自己都懒得再看第二遍的东西,岑琰就觉得心里暖暖的、酸酸的。 最后岑琰借林大夫说自己需要扩张产道的机会去了褚家小院,这一去就要住到十二月十四。褚容思看见他的时候惊讶坏了! “豫瑾?你怎么来了?”刚刚结束一天的学习满身怨气进到屋子的褚容思就看见有个人在桌边坐着,看他见来,那人就迎了上来,竟是岑琰! 岑琰笑笑,没有回答他,只是让寸心他们都出去了,然后拉着他坐到桌前。看见岑琰抚着肚子撑腰,容思自觉地帮他揉肚子、揉腰。 见他如此,岑琰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拂开他的手,不再让他继续,“行了,我都习惯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别揉了,快来尝尝寸心的手艺。” 两人饱餐一顿,等寸心把东西都收拾好,出去了以后,褚容思继续刚才那个话题,“还没说,今天你怎么来了?都这时候了不回去,府里会不会担心啊?” 岑琰撑着腰靠坐到床上,“从今日起一直到十二月十四,我都会在这儿陪着你,你开不开心?” “开心,当然开心!可是这里不像王府,地方又小,也没什么仆役,我怕你住不惯,万一有事,我要是不在,你可怎么办啊?”褚容思已经有点被害妄想症了。 “以前我不也在这儿住得挺好的?更何况这次我还带了寸心和林大夫,不用你cao心,你以后就每天好好上礼仪课就行了。” 到这儿,褚容思这才知道,是因为自己无意间向寸心发牢sao,被他知道了,才有了今日这一出儿,岑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吧! “豫瑾…”“行了,别在这儿rou麻了,快休息吧,明天你还得接着上课呢!”说着就将外衣脱下,现在他打转肚子,容思自然不会做什么。 本以为一夜好眠,没想到到了后半夜,褚容思就被身边人的呻吟声惊醒了。“唔…哼…疼…”借着月光,能模糊看见岑琰还没完全清醒,只迷迷糊糊地在喊疼。 听见他喊疼,容思更担心了,也不敢动他,电光火石间想到睡前岑琰说带了大夫过来,就赶紧趿拉上鞋,去找大夫了。 好在褚家小院并不大,不一会儿林大夫就被褚容思带到了睡房,“大夫,您快看看他,他一直喊疼呢!是不是要生了?” 这时岑琰也醒过来了,不过依旧很难受。林大夫听到褚容思的话,无奈的看着他,“世子这胎才七个多月,没病没灾的,不会生的,毕竟是十月怀胎。” 说完又去给世子把脉,发现脉象并无异常,可世子的确疼的满身是汗,“世子爷,您这是怎么了?”“无碍,只是刚刚腿抽筋了而已,是他大惊小怪。”岑琰解释。 见世子无碍,林大夫就告退了,褚容思送他出去,到了门口,林大夫嘱咐他:“世子爷身份贵重,有些事情不愿跟我们说,您是世子爷的枕边人,就更要多注意了。” “世子腿抽筋是因为怀了身子,您要是看见了,就帮他揉揉,不然抽筋严重也会动荡胎气,每天晚上帮他泡泡脚、做做按摩,白天多晒晒太阳,这些事情都有助于治疗抽筋,世子怀胎不易,您要多多上心才是。” 褚容思听着直点头,送走大夫回房,岑琰侧躺在床上,正眼巴巴的望着他。褚容思也回床上躺下,搂着他,“下次再这样,一定要跟我说,不懂我可以学,知道吗?” 岑琰乖乖的点点头,“没想瞒你什么,之前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今天这是第一次,我也有些慌了,等我想起来的时候你已经出去了…” 两人相拥而眠,岑琰柔软的大肚夹在两人中间,早起,褚容思是被一阵踢打惊醒的,看岑琰还没醒,就帮他揉着肚子,“好孩儿,乖乖的,让你爹爹好好睡一觉…” 这孩子果然比较听他的话,不一会儿就不再踢打,床上的人舒服的哼了一声又睡过去了。褚容思则去外面练剑,一个时辰后叫醒了岑琰。 两人吃了早饭,褚容思就又去上课了,每日半天,岑琰则托着肚子在院子里散步。看看天色,快到午时了,想了想,岑琰就向厨房走去。 撑着腰给褚容思做了一顿饭,两人吃完,褚容思还在说:“以后可别自己做了,刘妈做的就行,实在不行就再买个厨子。”岑琰不想听他继续唠叨,伏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真的行吗?”褚容思诧异的问。见他点头,也顾不上别的,插上房门就将人抱到了床上。轻轻放下,褪去他的外衫,整个人猛的扑了上去! 见他不管不顾的扑上来,岑琰赶紧嘱咐一句:“子玠…小心些孩子…”褚容思到底还是有分寸的,撑在他身上,离肚子老远,将人抱起来,吻上了他胸前的茱萸。 “呃…哼…”因为孕期有些胀痛的胸部传来一阵酥麻,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褚容思没想到,简单一吸竟有液体被自己吸进嘴里,“豫瑾,你产乳了…” “别…别说了…”岑琰羞涩的说。“这有什么,我喜欢…豫瑾我进来了…”说着就一个挺身进入了岑琰的幽密。 顾着孩子,容思根本不敢太快,还是岑琰说:“没事,快一点也可以…”他才快速挺动起来,“啊…哈…哈…子玠…快…嗯…孩子在…动…” 像是感受到了两个爹爹的亲近,腹中胎儿也开始凑热闹。到底顾着他的身子,褚容思只要了他一次就停下了。 日子似乎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初四那天,两人依依不舍的道别,岑琰挺着九个月的肚子回了勤王府备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