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饮品店遇秦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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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哐当的绿皮火车,缓慢的爬行在老旧的铁轨上。车厢内嘈杂沉闷,小孩的啼哭声和呛人的烟雾缭绕在一起,中间还夹杂着中年人粗犷的嗓门声。 尽头车厢少年靠着蒙灰的玻璃,两只耳朵各塞着耳机以屏蔽外界的干扰,他一只手打开盒饭,另一只手翻着厚厚的“伯里曼人体结构”,认真的吃起饭盒里少的可怜的rou丝。 对面浓妆艳抹的女人看着苏祺,抹着干红劣质口红的嘴皮子上下一撘,“哟,小弟弟,这么认真啊,吃饭还看着书。” 苏祺自顾埋头挑拣着菜里的rou沫,没理。 女人却没有识趣,她烫着大波浪的棕色卷发,打扮时髦,但是身上廉价的红裙还是暴露了她的土气,她锲而不舍地问,“小弟弟,你去哪里啊?jiejie的终点站是川罗镇哦!”她还从小皮包里翻出了那张火车票在苏祺面前挥了挥。 苏祺听到川罗镇筷子一顿,继续埋头吃饭。 他抬头望向对面,却不是对着女人开口,而是正对着他靠窗的男人,“大哥,能不能在车厢里不要抽烟。” 靠窗的男人很壮,一身腱子rou,一条手臂就能抵少年两条细瘦的胳膊,大臂至小臂还有大片的猛虎纹身,一看就是道上的老大哥。可是苏祺却不怕,黑沉沉的眸子盯着这位社会大哥,他之前也做过混混,打过群架,别看他瘦,抡起钢管砸人可是把几个比他大的人送进医院,这次回家,他把头上的黄毛染黑了,耳洞上还有黑曜石的耳钉,在日光下反射出惊人的光泽。 男人抽的烟草很劣质,烟草味混合着油腻味在狭小的空间里,直欲让人呕吐,如非必要,苏祺也不会去开这个口。 大哥身旁打扮艳俗的女人插嘴道,“是啊,是啊,老大的烟味了,我这还带了小孩呢。” 未燃尽的烟头掉在红裙子上,烫坏了漂亮的裙子。清脆响亮的巴掌声落在女人精心打扮的脸蛋上,苏祺一愣,女人身边的小女孩哇的哭出了声,“jiejie,别打我jiejie。” 未吃完的饭菜翻落在折叠桌底下,男人还想再动手,苏祺却是捏住了他的手腕,他家自从父亲那辈做皮草生意败落后,就转投开了武馆,他从小练武,身体底子好得很。男人被他擒住了小臂,想动却发现少年力道大的惊人,便呐呐坐下,嘴里还不干不净道,“看那婊子风sao样,不就是出来卖的一个妓女,还在这嘴碎。”这世道,蛮横行走的恶人,欺软怕硬,对拳头大的服软,转而对老弱病残挥舞起他们的拳头。 苏祺叹了口气,捏了捏山根,看无助哭泣的女人和扑进女人怀里的小孩,交换了位置,他自己坐到恶人身边,所幸一路上没再发生矛盾。 “各位旅客,火车即将到达站,请在临城站下车的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下车。”女播报员甜美的声音重复了几遍。 川罗镇隶属于临城的一个小镇,近年来交通发展迅速,城乡大力发展旅游业,千年古镇被遴选为旅游小镇,大力发展经济,古色古香的古镇居民楼还被保存完善。 苏祺拉着与他体型不符的巨大黑色行李箱走出了拥挤的出站口,他没有听到身后急切的呼喊。 等到他等公交车时才发现那个女人拉着小女孩的手,蹬着一双恨天高蹬蹬朝他跑来,两人皆是扶着公交牌直喘气,“小弟弟,你走那么快做什么,jiejie一直喊你你都没听到吗?” 苏祺拔下掩在连体卫衣帽里的耳机线,浮了细碎寒冰的眸子直直盯向女人,他讨厌这里的一切,每次回到这里就有一种心悸感,拉个臭脸回家。 女人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了,把黏在脸上的长发撩到耳后,笑笑说,“我们可真是有缘分,同一终点站,我叫陆慧云,她是我meimei陆昭昭,我们认识一下吧小弟弟。”陆慧云一向是个颜狗,对长得好看的人没有免疫力,苏祺长着一张俊俏的玉颜,再加上心地还不错,自是想交个朋友。 身旁的陆昭昭拉拉jiejie的裙摆,道,“大哥哥,你也要回川罗镇吗?要是的话,我们请你喝饮料吧。”陆昭昭头脑灵活,给jiejie和哥哥制造机会。 苏祺还是狠不下心对可爱扬着笑脸的小女孩冷下脸,点点头颔首。 随后这一大一小顺杆子往上爬,一路叽叽喳喳直摧耳膜,让他觉得这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们下了车,苏祺把行李箱往饮品店里一放,冰凉的冷气往身上窜,直让三人舒服的展开眉眼。 外头是六月蝉鸣,南方酷暑盛夏,走在马路牙子脚底都能烫的生泡,饮品店里人很多,大都是避暑的,和外面隔开了两个世界。 陆慧云要了三杯气泡柠檬水,清透的柠檬水,玻璃杯底下冰块震荡,升起一串细密聚齐的小气泡,上面还有柠檬片缀点,喝一口让人浑身整个毛孔都打开了。 擦的透明宛若没有的玻璃窗旁正好有一桌客人前脚刚走,他们就占据了视野良好的玻璃窗。 方形的玻璃窗外这个时节甚少人出来走动,一撑着油纸伞的男人吸引了他们的目光。他很怪,很周围格格不入,素白的长袍马褂,长袍领口盘扣处还坠着一根细细的银链子,随着步伐细链轻晃,在灼热的日光下如一把勾子,把苏祺的眼睛直直吸附住,带着好奇上下打量这个男人。 白色的油纸伞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直露出个苍白下巴,和红艳艳的嘴巴,他透出的皮肤透出一种诡异的苍白,让苏祺觉得他不是个活人,而是纸扎人。 他转头看男人进了店门,关了伞,一双眼尾上吊的凤目,一笔一勾都是丹青勾勒出来的水墨画,活脱脱民国旧照片里走出来的人。 陆慧云见他一直盯着那男人,压低了声音道,“苏祺你别是不知道他吧,他可是川罗镇上大名鼎鼎的秦三爷,你离他远一点,晦气着呢。” 陆昭昭挪动屁股,在旁小声道,“是啊,阿奶说他就是个煞星,鬼气森森的,祺哥哥离他远一点。” 这下倒是换了苏祺来了兴趣,“我这些年都在外地上学,不知这秦三爷?”他挑眉,两条大长腿勾起,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玻璃种绿翡翠,那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传男不传女。 陆慧云眼珠转动,脸上的粉被她拿手掩在唇边剐蹭了一些下来,“他呀开纸扎铺的,镇上的人叫他秦三爷,不是尊敬他,而是他有三样拿手绝活,做棺材、扎纸人、给死人敛容,就是化妆……”她说到一半吞回了肚子里,因为那秦三爷朝着他们方向来了,还是他们这桌。 饮品店里座无虚席,恰好他们四人座,苏祺旁边还有一个座位,不过那是靠窗的。 秦三爷苍白纤长的手指端着一杯淡粉色的桃子果品,和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非常的不协调,他迈步走到苏祺跟前。 对面两个人低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大的掏出手机来用水钻美甲刷起了微博,小的低头猛吸饮料,一副不关我的事。 两个男人气氛诡异,可以说的上是尴尬,苏祺收起了两条腿,甚至位置往后挪了挪,他以为这位秦三爷要进去。 没想到秦三爷眼前直直的盯着他胸口,准确来说是他脖子上挂着的玉扳指,那眼神好似看到了杀他全家的仇人一样,又向上去扫视苏祺的脸,看了后哼笑一声,把水蜜桃玻璃杯往桌上一砸,淡粉色的液体因惯性晃荡出杯口,那架子跟要挑事的地痞流氓一般。 苏祺冷笑一声,以为是来寻事的,他们今儿个第一次见面,而且他戴的这枚扳指是他太爷爷留下的,太爷爷都百年前作古的人了,还能跟他扯上什么关系,果然是看不顺眼要来挑事。 面前冷冷清清,惨白着一张死人脸的秦三爷弯下了腰,那双凤目里有他看不明道不清的情绪,他们二人身高差明显,一坐一立,秦三爷弯腰时那条银链子正好打在他的鼻间,冰凉凉的。 那双凤目上扬,狭长眉目一挑,浓黑的眉毛也瞬时挑了起来,他清浅的呼吸喷在苏祺的面上,只让他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只听他好整以暇道,“麻烦你让让,我进去。” 苏祺脸上是难堪的惊愕神色,就这?他还以为他们要干一架,而且他刚刚以这种居高临下的神态是不是在调戏他。 他的俊脸沉着,饮品店还这么多人看着,尤其是对面两个不时偷偷斜觑,他苏祺的面上更挂不住了,但他还是起身让这位爷进去了。 秦三爷一声谢都没有,提着他那把白伞毫不客气地坐下,比女人还红的唇咬着粉色的吸管,一小块一小口优雅地吸起冷饮来。苏祺这会倒是气消了,他看看男人,鄙夷的想道,这男人嘴比女人还红,皮肤比女人还白(死白),真不知道是不是抹了护肤品保养的,说不定是个死基佬或者是个人妖,他越想越恶寒,只觉比十月里寒雪还冷,屁股忍不住朝外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