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时隔三日，颜念每日在寝殿里拿着那本入门书一点一点对照着别的书学习，这期间也无其他人来打扰，只有夙风和南宸每日会来一回，看他们样子也不情不愿的，颜念干脆也就不说话，夙风和南宸每次只能看着颜念等时间。

    终于这天夙风进来后，没有第一时间寻个凳子坐下，而是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颜念，颜念察觉到了，抬头看夙风，半晌，颜念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整理了一下身上衣袍，“走吧。”

    “你知道我要带你去哪？”

    “不就是见大长老么，让一个耄耋老人等我，好像不太礼貌，所以现在还不走么。”

    颜念仍旧是常见的三分笑意的温柔模样，就好像那天极具压迫感的冷脸从来没出现过，但是夙风不能当做没发生过，那天厚重的压迫感让人不敢直视，背上的压力压得人站不起来，夙风不得不承认颜念绝非一般人，也不知在另一个世界颜念究竟是养成这样的，夙风第一次对颜念产生了好奇。

    穿过王庭，走过回廊小道，面前出现整面蓝色的幕墙，颜念伸手摸了摸，什么感觉都没有，又把手穿过幕墙，幕墙产生水一般的波浪，然后颜念整只手消失了，但是颜念还能感受到手的存在，颜念把手抽出来，若有所思，“这是隐形传送墙？”

    夙风眸子里闪过一丝震惊，这墙一般情况下看不到，能看到的也都是修为高深之人，就算看得见也触摸不到，颜念第一次来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触碰到？莫非是哪位长老知道要来，特意更改了阵法放开了权限？

    颜念压根没注意夙风的震惊，见夙风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颜念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然后果断抬脚迈入幕墙，轻微的水波感传来，颜念走出幕墙，前方出现了一道门，门里可见好几座宫殿，颜念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幕墙已经化作一道漆黑的门，夙风从门里出来，神情肃穆，带着几分敬畏在前方领路，经过两个拐弯，来到一座　宫殿旁，夙风说，“您进去吧，大长老正在里面等您。”

    颜念微微一笑，迈进宫殿，走进正门，里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这人头发雪白，眼尾有几道皱纹，就算有几分老相，现在也是老美人一枚，这人正笑眯眯的看着颜念，“参加陛下，陛下万安。”

    一个年龄大的长辈要跪下行礼，反正以颜念来说做不到眼看着，连忙伸手把人扶了起来，“大长老福安，你我就不必如此客气了，我们还是直接谈正事吧。”

    “陛下我名湉鉴，我知道陛下肯定有很多疑问要问，但是很多事情需要您自己去查，有些东西目前我还不能全都告诉你。”

    颜念有点无语，这还没说啥呢，咋就不能说呢，“那您能告诉我什么呢？”

    “首先，若将您待过的世界称作非界，而我们所待得的世界叫原界，您确实出生于原界，您确实是因为某些原因去到非界的，至于为什么，涉及上任皇，我作为皇的四护，不便与您多说，这就需要您自行寻找了。”

    颜念眼睛睁大，“您现在年龄几何？”

    “我比皇大十岁左右。”

    按照这些日子各种渠道的信息，上任魔皇活了大约两千岁，对于魔裔来说，这个年纪不算大，且魔裔因为种族原因，相貌基本不会变，且只有临近生命终点的百年里才会出现老态，那为什么。。。

    颜念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我有多大？”

    “若是我没记错，您大概两百岁左右，您140岁被皇魂体分离，您的魂去到了非界，也许是因为您当时年岁尚小，也没法很好的运用魔力保护自己，使您在闯过时空壁垒时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您的四护与您年纪相仿，皇曾说您大约百年之内就会回来，所以在您离开时您的四护就开始选拔培养了，夙风南宸他们各方面都是佼佼者，包括床上哦”湉鉴促狭的冲颜念眨了眨眼。

    颜念难得哽住了，整理了一下思路，“您为何要限制我在宫里的进程，以及我需要担负哪些责任？”

    “魔裔的皇有一个不可替代的作用，所有的族长都不可替代，或许是种族原因，只有皇能镇压地脉里的魑魅魍魉，能让天下地脉比较稳定，上任皇逝世已久，您也漂泊在异世，近些年来，地脉动作逐渐频繁了，幸亏您这会回来了。”

    人形地震仪？到哪哪平息？颜念对此持保留意见，继续听湉鉴说。

    “至于您刚说的限制您的进程，并非我本愿，只是您刚回来，宫里大权旁落，这也是为了您好。”

    这老狐狸一肚子坏水，说话规避重点，这些话的真实性还有待考察，颜念不动声色。

    “对了，我记得您小时候就喜欢毛茸茸，您现在还喜欢毛茸茸么？”

    湉鉴打了个手势，夙风和南宸就一脸疑惑的走了进来，颜念好像知道湉鉴要做什么了。。。。

    果不其然，湉鉴让夙风化作原型，夙风眼眶通红，噘着嘴委屈巴巴的把头扭到一边去，南宸开口道，“大长老，这不太合适吧。”

    “这是你们未来妻君，你们终究是要嫁的，这也无妨。”湉鉴语气温和，但是说的话让夙风落下眼泪，美人落泪让人心生爱怜，尤其是这美人咬着嘴唇委屈到极点，落泪也没发出声音更让人心软，只不过在一旁看戏的颜念心里毫无波澜，颜念这个人堪称冷血，很多事情都是为了最后的目的，况且只有自己人能得到几分柔和的关怀，对待旁人，都很无所谓。

    湉鉴余光看到颜念什么反应都没有，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握着夙风的手腕，魔力催动，夙风被迫变成原形。

    一只雪白的豹子，只不过这个豹子还很小，小臂长短的一只奶豹子，这只豹子耳朵垂下，眼尾含泪，发出细微的啜泣声，两只rou垫扑腾要去捂眼睛，湉鉴细致的搂着奶豹子，抱着的姿势很妥帖。

    颜念确实喜欢毛茸茸，不过喜欢的是不能化作人形也没有人类感情的毛茸茸，而不是这种拥有自己的思想，可以称作人的毛茸茸，去rua这种毛茸茸，会让颜念觉得这是在折辱人，而且结合刚刚的话，这个世界的原型一般是给伴侣看的，所以颜念更不可能去摸这小奶豹。

    湉鉴笑眯眯的说，“可爱不，还有这个。”

    然后如法炮制把南宸变成原形，是一只不大的狼，尾巴都炸起来，奶凶奶凶的冲颜念吼。

    颜念默默移开视线，湉鉴见状叹了一口气，“对了，您想要找师长教导对吧，那就让夙风和南宸教您吧，他们各方面都是顶尖的，魔裔也很难找出比他们更优秀的人了，至于剩下两护回来后，在教您其他的，可以么。”

    颜念对谁来教他并无想法，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率先离开了。

    夙风南宸化作人形，眼眶通红，眼泪不断滑下，委屈的看着湉鉴，湉鉴安抚了几句，就让他们离开了。

    屋里空无一人，湉鉴拿出一面镜子，镜子一片混沌，模糊不清，湉鉴摩挲着镜面，自言自语道，“希望能得偿所愿吧。”

    早在颜念回来前，湉鉴就收到了预告，在未来，四护都会爱上颜念，但是颜念从来没表现出这种意思，也没有与四护有肌肤之亲，颜念在处理好王朝的事，解决到所有隐患之后，毫不犹豫破开时空壁垒回到非界，并没有带夙风他们。

    夙风利用秘法和颜念的血液，怀上了颜念的孩子，因为没有爱人的爱抚，生产很不顺利，也没有求生意志，难产而亡。

    南宸带着颜念的手镯在高崖用破魔刀捅进心脏，尸骨无存。

    至于剩下两个，一个整日与异族别族作战，毫无求生原则，疯狂作战，受伤也不处理，最后口中呢喃颜念的名字死在纷斗中。

    一个彻底失踪，杳无音讯，几年后在街边见到时已经傻了，身上魔力全废，生不如死。

    湉鉴也曾试图换个方向角度推演，哪怕是四人外派从未见过颜念，却也在各种消息中，对颜念产生爱慕，颜念一走，全都死于非命，湉鉴最后觉得，不如让颜念与四人产生情爱纠葛，若是有肌肤之亲，未来的结局应该会有改变，毕竟是养了几十年的徒弟，湉鉴怎么舍得让他们死的那么惨，所以在颜念回来后，拿走颜念所有权利，并且给夙风等人下了死命令，让人时时、天天与颜念产生纠葛，湉鉴由衷希望，夙风他们能有个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