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碎片(病危、校园霸凌)
R星人降临前,有一项很热门的研究叫做人工智能,致力于对机器赋予人的意识。这项研究进展到一定的阶段以后,人和机器之间的界限模糊了起来。 陆典看着躺在病床上,靠医疗机器维持生命的岑郁,不知道他这样的生存状态,是否还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三天前,岑郁醒来了,监控里显示他睁开双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很久以后,用玻璃碎片扎入咽喉自杀。 他的力道很浅,没有致死,但也足足在抢救室待了三十六个小时,然后被送到ICU里,介入了体外维生系统。这副身体的许多部位已经出现了衰竭,现在的岑郁,不过是强行借着机器的力量吊着一条命。 如果没有与岑少健的父子关系的话,陆典清楚,医院并不会把这么多的医疗资源浪费在一个有严重自杀倾向的囚犯身上。 松松垮垮的病服下,大量的管线从袖口与领口伸出,口中插着粗大的气管,下身难堪的连接着尿袋。 曾经熠熠生辉的他,如今连排泄都不能自控。尿道与后xue这两个本来不属于性器官的部位,被过度使用,以至于被扩张到了严重松弛的程度,失去了原本的功能。 陆典亲眼看着抢救室换出来的垃圾袋里装着带着血污的碎石,大概能猜到它原本的位置。 黑山监狱中,狱长对着面前的木马刑具,陷入深思。 这里的囚犯,长得稍微标志一些的都会被送到狱长面前。这些年下来,他玩过的青年也按百来算,光是大出血死在这个木马上的就有五位。 到最后,狱长反而失去了欲望,直到岑郁被关押入狱。 岑郁在押的三年中,除了最后一年被送到矿场,其他时间里,狱长隔三岔五就会让人带他来自己的办公室。 这里除了是办公室,也是一间设施完善的刑房,说好听一些,就叫调教室。 他非常难以征服,但最后还是成了跪趴在狱长脚下,连抬头直视的勇气的都没有的性奴隶。 岑郁是狱长最成功的改造作品,一开始他管狱长叫畜生、混蛋,到最后只会低声称呼主人,见到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撅起臀部,露出潮湿的后xue,邀请别人侵犯自己 。 那天那个莽撞的年轻人掏出枪对准自己时,狱长没有反抗,任由他带走了自己的小奴隶。 这些天,他总是想到岑郁。岑郁用过的调教用品,他也收了起来,不再愿意给别人用。 狱长蹲在木马前,深呼吸了一口,想要捕捉一丝岑郁的气味。几个月前,岑郁在这上面足足坐了三天,下来时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 狱长有些后悔,自己有时候或许不该对他那么粗暴。 岑郁不在了,狱长过了几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是难受的。对他这样一个前半生纵欲,以羞辱强迫别人为乐的人来说,这似乎很可笑。 狱长想起岑郁的画面,很少是那些不堪入目的yin荡画面,不是他被训练的绝佳的口技,不是他从紧致到一团糟的后xue,而是有一次他被轮暴后,在水池里清洗身子时,突然崩溃大哭起来。 狱长在监控里,看到岑郁一边清洗着后xue,一边哭的浑身颤抖,直到有人过来,掏出阳具塞到他嘴里才停下。 明明最开始只是着迷他的身体,享受征服他的感觉,如今在脑海徘徊不去的,却只有他绝望的哭泣。 “磕不磕头?磕两个头爷就放了你!”cao场的角落里,四五个人高马大的中学生正围着岑郁,岑郁被压着跪下,双手被绑在身后,清秀的脸庞有几个清晰的巴掌印,唇角渗着血,看着为首的混混,眼神里带着几分狠戾。 混混被他的眼神盯的不大舒服,一拳掼上岑郁的眉眼,他的眼角顿时起了乌青。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抢老子的女人?” 自从半个月前被同级的女生表白之后,岑郁就被这帮混混盯上,时不时就被拖进学校的各种角落殴打。 老师与父亲对他脸上的伤都熟视无睹,老师对他这样阴郁又无心学习的学生很是反感,不会为他去招惹那些混混,而父亲只会觉得他劣根不改,在学校里惹事。 眉梢伤口的血流到眼里,一阵阵刺痛,岑郁眨了眨眼。 岑郁,中学生,今年十五岁,在认真的思考要不要自杀。 目前为止,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让他反感,扭曲的家庭,被孤立、排挤的校园生活,无休止的挨打。 他还过于弱小,没有反抗的能力,也一直没能等到那个可以解救自己的人,唯一能够让他有生存欲望的,就是校图书馆里一摞摞的写于降临前的书籍,那个还没有绝望的年代里的书籍。 跳楼,割腕,安眠药……岑郁暂时无视了身体的疼痛,开始推演不同方法的可行性。 “喂,你们又在欺负人?”一个人高马大的身影靠近。 那几个混混见到来人,顿时收敛不少。 “我们和他开开玩笑,你说是不是,小岑?” 岑郁仰起带伤的脸,看了看面前这个满身潇洒自信的同龄人,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混混离开后,岑郁突然问道。 “陆典。” 岑郁知道这个名字,属于这所中学的明星学生,哪怕逃课逃学严重如岑郁也曾经听说过。成绩好,打球打得好,大家都觉得他未来能进研究所。 “他们为什么怕你?” 陆典笑笑:“因为我爸是校长啊。” “……”,岑郁没有答话。 他们很快就分道扬镳,岑郁照例出校门去了网吧,戴起耳机,一边喝啤酒一边打起一款游戏,在里面用各种冷兵器rou搏外星怪物。 R星人降临后有一点好处,就是统一了各种游戏影视作品中的外星人形象。 岑郁今天的手感很不对劲,他知道是为什么。 在亲眼见到陆典这样的人时,他自卑了。 “陆典……陆典……“,ICU病房里,正要转身离开的陆典,突然听到了来自岑郁的低喃,仿佛在叫自己的名字。 陆典连忙回头,岑郁并没有醒,但嘴角却在颤动。 陆典俯下身,把耳朵凑近岑郁。 “陆典……救我……”。 他叫的是,自己的名字?陆典十分意外,却觉得自己没有听错。 岑郁还会记得一面之缘的自己吗?他头脑珍贵的空间里居然还为自己这个籍籍无名的小研究员留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