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就决定拍GV了!

    描述一下我现在的生活：

    我躺在床上，正在回味第八遍新鲜出炉的视频，不断感慨一个性爱视频怎么能够从青涩、信任、对峙、交心拍到天人合一的艺术感。

    男友退圈不做自媒体绝对是全世界观众的损失。

    与此同时，我旁边坐着Sub，架着小桌板，还在滴滴答答敲着键盘办公。

    他个子高，绝大部分的桌椅他坐不习惯，凡是外出都会带着这个专门定制的小桌板。

    目光穿过门廊，投到下面，男友刚被Sub教会如何使用除草机，这会儿正在嗞嗞嗞地割草坪。

    昨天逛到我双腿发软，今天说什么都不可能再下床了。但窝在家里，就会出现窝在家里的问题。

    我们住在郊区，没有佣人也没有餐馆。我和Sub都是食堂社畜，不会做饭。值此千钧一发之际，男友宛若天降神兵，救我主奴二人两条中餐胃的狗命。

    主要是早餐，意式早餐我真的完全不行。

    据男友所说：“不要嫌弃，能吃就行。”

    据我所说：“这厨艺距离制霸唐人街还有多远？”

    据Sub所说：“只差一间能开业的餐厅。”

    我现在就像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女庄园主——别说女庄园主，女奴隶主都未必有我餍足。

    但看完第十遍之后，我自律地切换进了工作模式。

    因为我面临着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我们没有钱了。

    我们还没有移民，一来是没有正式讨论过这个话题，二来是我还没有解决辞职后的经济压力。

    我不想和男友的家庭有任何掰扯，所以走得很急，非常急。

    现在的资金缺口是，一人三百万，三人九百万，单位人民币。Sub坚持想自己凑自己那三百万，被我更加坚持地驳了回去。

    我的小狗，别的不提，整个人都跟着我居无定所满世界流浪了，卖身钱怎么可能还让他出。

    我找了资产评估的专家，卖掉爸妈给我买的婚房，税后大约能到手680万，我手上的存款还有一百来万，Sub的存款算是连本带利借给我的，也是一百多万，比我想得少点……

    算了，当我没说，毕业两年就攒了一百多万还不够牛吗？金融大哥的力量，瑞思拜。

    最后几十万，变卖掉我所有能舍出去的东西，勉勉强强能够凑上。

    然后就真的，一点余裕都没有了。

    如果就这样硬走的话，我和男友失业，月流水全靠Sub撑着。他为了能够远程办公，从暴利前台调入数据后台，活多钱少，还要折算汇率，一个人养三张嘴，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我们现在就像这座外强中干的庄园，表面看上去富丽堂皇，进来里面一团污糟。

    人穷起来就是这么无可奈何。

    不过既然这是我做的决定，我自然会负责到底。另外我又绝对不是勤勤恳恳月薪三千去还Sub那一百多万的性格。所以——

    头脑风暴开始。

    有没有什么能够快速挣大钱的方法？

    有，都在刑法里。

    时过境迁，心随境转，开拓思路。

    有没有什么之前在我认知之外的东西？

    好像……还真有那么一个。

    佛罗伦萨早上六点，换算到北京时间是正午十二点。

    男友在厨房准备早餐，手机定时闹钟响了。

    他屏住呼吸，点开了雅思官网。

    他出国前除了辞职之外做的唯一一件事情，是把自己关在家里进行英语复健，想看看自己这些年落下了多少功课。

    他给自己定了个目标，超过八分就允许自己移民。

    他考的分数是……

    8.5。

    他在没有人能看到的地方抹去两滴没能来得及落下的眼泪。

    他原先做过世界杂谈，与海外视频主进行联动采访，吃过语言不通的亏，无法和某些非英语国博主沟通交流，于是便开始发奋图强学习外语。

    越学越陷进去了。他发现学到一定程度，会发现许多语言是有根系的，抓住一门之后，触类旁通就能理解很多周边国家的构词原理。

    他不敢说自己学得有多好，但至少后来做采访没有再遇到很大的问题。

    再之后就被家里为难住了。

    他感觉自己被困在一口井里，网络和外语就像通往天光的藤蔓，他以为借着这点踏脚的地方总有爬出去的一天。但弟弟说要扒他皮的时候，这口井突然就变得摇摇欲坠。

    他在最后的绝望中被两个人拼尽全力地拽住了。

    但只靠抓住别人的手，真的能行吗？

    他现在手上的8.5的成绩清晰地回答了他。

    他不会成为只知道承人恩惠的软饭男，他也有他自己的锋芒所在。

    他一直想要逃离。

    他一定可以逃离。

    一整个白天，我写了一天稿，Sub打了一天工，男友割了一天草。到了晚上终于能够休息一下，我们三个坐成一圈，在喝男友做的睡前特调。

    我还在思考怎么开始拍GV这个话题，男友先给我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我同意移民了。”

    我两眼放光，自然而然地将这个话题接下去了。

    “移民之后的收入是个问题，你们考不考虑一下……拍GV？”

    两个男人都顿住了。

    这意味着他们以后经常要做。

    “等等，直男卖腐，半截入土。这不能随便来的。”男友虽然不通人事，但作为老视频主，对观众喜好深谙其道，率先发言反驳了我。

    “但你们拍的东西比什么Gay片都强啊。”我思考片刻，把他自己在阳台上录的视频，连同奥林巴斯拍的那个一起翻给他看。

    他在自己催情的浪叫声中沉默了。

    “嗯……不然你理解成演艺事业？扮演GV中的角色？反正你也演过皮套人，为了赚钱应该也不算寒碜？”我换了个思路问他。

    “嗯……”Sub倒是先点了点头，“赚钱，不寒碜。”

    不愧是金融民工的觉悟。

    “等等……你让我再思考一下……”男友还在凌乱。

    “其他方案不是没有，AV、femdom或者四爱也不是不行，但是受众相对GV少太多了，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的是……”我瘪了瘪嘴，平日连扩张都会觉得手酸的我，完全有望争取海棠最懒女攻第一名。

    “伺候你们两个，我是不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点辛苦……”

    “好，我同意了。”没等我说完，男友忽然毅然决然。

    不愧是温柔人妻的觉悟。

    “确认你们的态度就好，我还得继续写方案，筹划一下怎么才能一炮而红一夜暴富。”我不自觉地挠了挠头皮。辞职以来，脱发的情况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阳台的那个视频不行吗？”Sub问。

    “不是不行，是太好了，好得我都舍不得放出去了。起码也得等个粉丝福利什么的契机。”我说。

    “那你打算多少万的时候投？”男友问。

    “嗯……一个亿吧。”我随口答。

    Sub摇头一笑，男友则傻乎乎地当真了：

    “一个亿？？你是要用GV攻占地球吗？”

    我一抬眉，“啊对对对，好主意。”

    男友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我耍了，他真的相信我会定这种目标，一时又羞又恼，小脸气得粉扑扑的，娇娇软软，可爱得不行。

    “好，那接下来还要考虑题材方向，你们都能接受到什么尺度？”我掏出平板开始记录。

    “你知道的。”Sub淡定地喝了口饮料。

    “好的。”我在笔记中写下了一个都行，转而看向男友。

    男友咽了口唾沫，“这…我……有什么尺度可以选吗？”

    “不然你也考虑用sm中安全词的方法？随我自由发挥，受不了就用安全词喊停。”

    “可以。”

    “那你想个安全词吧。”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

    “……蓝莲花。”

    我的笔也停顿了一下，什么都没写，先抬起头来看他。

    “我抽屉里的纸条……是你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