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耽美小说 - 琨玉秋霜在线阅读 - 番外01反攻时刻

番外01反攻时刻

    江城的七夕只有到了夜晚才热闹,当太阳落下以后,当烧灼的温度逐渐褪去,当彼此的想念到了极点,人们才会走出家门,牵起爱人的手。

    盛夏的江水滔滔不绝,翻涌着满城的情意。

    而江畔边的某幢房屋内,装了一对一见钟情的人。

    rou眼可见的,郗景比庆章岁还要紧张,润滑抹得乱七八糟,他又怕不够,一股脑加了一堆。

    庆章岁一点不紧张,要说什么第一次会疼,那肯定没挨枪子儿疼,放宽了心在床上躺好。

    郗景的扩张技巧也没个章法,但好歹也是遵从庆章岁命令自己扩张过的,经验十足。只是庆章岁不会说话,郗景又拿捏不准力度,只得小心翼翼地深入。

    他一点一点地动着手指,感受着内壁的柔软。

    庆章岁本就生得极美,他松垮垮地倒在床上,赤裸的rou体线条流畅,眉眼间尽是慵懒,像是位堕落的天神,身披星光,静静地憩息。

    郗景轻柔地拓展开狭小的甬道,看上去神色平静,但真要进入庆章岁的时候,他紧张得手都在抖。

    托扩张和润滑的福,庆章岁没觉得疼,反而是郗景小心翼翼地往里探,生怕碰碎似的。

    热的暖的,裹着yinjing又是紧的。

    郗景试着动了下,望着庆章岁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点端倪来。

    他们从不关灯zuoai,肢体的半推半就或是拒绝之意难以辨别,必须要看得见手势、唇形或是表情。白炽灯下,柔美的脸庞被映得清晰,根根分明的睫毛看得人心里痒。

    郗景深吸一口气,忽然感觉自己在亵渎神灵。

    他偶尔也会有这么一种错觉——往往在庆章岁给他口过之后产生。

    没有一丝赘rou的身材由线条流畅的肌rou打造,力度与柔软并存,白皙而光滑。自从放下狙击枪后,他便再没有接触过会被毒辣太阳晒黑的日子。

    郗景动得很慢,毕竟初次尝试,他想,也只有庆章岁这种性子才会横冲直撞。

    温暖的内壁绞紧了yinjing,庆章岁随着郗景的动作予以配合,身体就像一块被高温加热的黄油,逐渐放松、变软,不设任何防备。

    汗津津的背、湿淋淋的臀,还有亮晶晶的眼,郗景望着庆章岁,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他。

    水rujiao融,从身体到灵魂,每一处都无比契合。

    拥抱和接吻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双舌交缠,像蛇一般灵活,四张唇瓣相接,像棉花一样柔软,十指相扣,像锁一样紧密。

    cao弄的次数多了,郗景渐渐不那么紧张。他撑在床上,一点一点加快抽送的频率,咕叽咕叽的声音平常听着不羞,现在他却满脸通红。

    guntang的脸颊温度褪不下来,庆章岁担心地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烧啊。

    这活也想象中的难太多了,直观感受就是累。

    郗景的腰腹和腿部必须不断发力,背部的肌rou也在运动中绷得极紧。

    平常他躺在庆章岁身下的时候不用动,轻松写意、舒爽愉悦。今天庆章岁躺在他身下,心里默默在想,技术真的好烂……又不敢真的比划出来。

    大半天了,敏感带都没找到。

    直到郗景做到腰酸,他才找到庆章岁的关键点。

    回到正轨的郗景动作井然有序,平静地朝着紧致的甬道发动攻势,宛如一场制定了作战计划的战役。

    他控制着顶撞的间隔,稳定的节奏让庆章岁憋不住笑了,仿佛不是在zuoai,而是车间的流水线作业。

    郗景考虑的是这样做的好处,庆章岁不会疼。

    应该一点也不会疼,恰到好处的力度以及恒定的频率,没有理由感到痛苦。

    庆章岁难得热了起来,心脏微微加速,呼吸稍短,盯着爱人的眼睛扬起了嘴角。

    喜欢郗景的表情,眉毛、长睫、眼眸、鼻梁、嘴唇,弧度优雅的下颚线和不太引人注目的耳朵,还有他质地偏硬的头发。

    庆章岁脸上不受控地泛起笑意,更加用力地扣住了他的手。

    岁月在指缝间流淌,而他们情意不会被削减半分,反而因为时间的沉淀更加厚重、密不可分。

    斜斜的月光穿过窗前的树叶照入室内,白炽灯叹息着退到一旁,弓着腰拢着手,决计是半点光芒都不会放的。

    傲气十足的珠晖却不是屋里的主角,它只负责照亮郗景俊逸的面容。自千万里外远道而来的流光往脸上一笼,眼睛里似有繁星,点亮的耀星昭炯,敢与明月争辉。

    庆章岁深吸一口气,忽然感觉自己在亵渎神灵。

    总是如此,在zuoai的时候,在他的皮肤沾上自己的jingye的时候,在他露出情动的、高潮的表情的时候,庆章岁都觉得自己在玷污他。

    然而爱与性,情与欲,本就是最原始的神圣。

    人们从这里来、从这里诞生、从这里开始存在。

    郗景射在庆章岁的xue里,然后他躺在庆章岁的怀里,就像住在了庆章岁的心底。

    温热的呼吸在耳畔逗留,郗景身上很淡的松节油的香味萦绕不散,伴随着澡后的凉爽,两具赤裸的躯体不再动作,夜晚随之变得平静。

    高潮的余韵消散殆尽,他们在月光下诗意地栖居。

    床头床尾镌刻着他和他的思绪,它们不断地触及交错,林林总总、数不胜数,从清晨到日落,从春夏到秋冬,从大江开始流淌的那一天到水流尽数枯竭的那一天。

    从乳白色云缝透出的月光

    细细点数尖尖的竹影,

    将高高的猫弓背石桥的影象

    描到水上,圆而明净。

    就是这些影象令我们倾心,

    以世界和夜晚作幽暗的底子

    神奇地漂浮,神奇地一气呵成

    随即被抹去,被下一个时日。

    桑树下面那位沉醉的诗人,

    毛笔和酒盏都掌控自如,

    挥洒出月夜,美得教人销魂

    清辉柔和,阴影晃悠。

    以他迅疾的笔触他欲留住

    月亮和云彩,这醉者眼前

    漂流而去的所有事物,

    他好歌咏这些易逝的情景,

    好与她重逢,娇柔的红颜,

    并赋予这一切神性和永恒。

    于是一切将永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