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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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骋带上门匆匆走了两步,渐渐慢下来。杨文的提醒让他想起了那个无奈又难过的决定,但现在出了门转念想想,事情早就不同了。 沈骋立时打起了精神,快步走向了丙间。 丙间里芷月不在,沈骋被梁玉告知人去了厨房。看了看床板上的包袱,沈骋想着里面应该也有芷月的东西,便决定等她回来了再拿。 结果一退出门来,沈骋的肚子就热烈地叫唤起来。觉出饿来的沈骋便打算干脆直接去厨房,结果扭脸就跟杨文撞了个正着。 “我去厨房找吃的,你要不要也先垫垫?”沈骋先问道。 杨文很快接过,“我也饿了,一起。” 两个人就一同去了。 沈骋想着之后要同芷月说的话没有开口,杨文却突然开口到:“话说我挺好奇的,你到底是怎么从家里偷摸出来的?你的装扮是像模像样,但还有‘踏雪’呢,这样他们都认不出来?” 沈骋被打断思路滞了滞,没想到杨文会问这个,抬眼见杨文期待非常地看着他,得意渐渐漫了上来,笑道:“才不,‘踏雪’帮了我大忙呢!”话毕清了清嗓,跟说书先生似的娓娓道来。 “那天,赵公子他们跟我爹道别说过两日要去漠北,我爹再三挽留,他们坦白说是要去抓贼人,我一听这可是活生生的江湖恩怨啊,当时就决定一定要跟去看看。但这贸贸然说要去,别说赵临他们,我爹肯定第一个不同,我就想既然明着走不行,那就偷偷来!” “等等,你就那么喜欢看江湖恩怨?”杨文打断道,他对沈骋执着于江湖这事一直很是不解。 “不是那些恩怨情仇的故事,而是那种肆意洒脱、快意恩仇!”沈骋亮着眼睛对着杨文。 “我真的很羡慕啊!话本里面、说书先生嘴里,那些仗剑走天涯的剑客,他们游历各色山水,见识迥异的风土人情,或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或偶遇知己把酒言欢,哪怕仅仅只是追求武学境界,那些摘叶飞花、踏雪无痕,也是我见都没见识过的另一个世界。”沈骋说着未曾见过的那些书里的东西,语气中染着浅浅的失落,“我知道我这辈子练不出什么绝世神功,也不可能真的闯荡江湖体会那种侠肝义胆、酒逢知己。但这次不一样,墨亦他们是我认识的人,如果我偷偷跟在在后面不添乱,哪怕被发现了求一求墨亦,也许就能留下来同行了。” “以后我可能再不会有这样亲眼看看江湖的机会,我不想错过。”沈骋说完又有了精神,转而看着杨文嗔道:“你别打岔!” 杨文举起双手表示无辜,我不说话了。 “然后……”沈骋停了一会儿,扭头问杨文,“刚说哪了?” “偷摸走。”杨文看他,这可是你自己记不得我才提醒你的。 沈骋没管他,继续滔滔不绝起来:“对!偷摸走,我谋划得可清清楚楚!” “昨儿他们前脚出发,我后脚就说要去客似云来听书,刚巧那天初十,我爹也就信了。但之前赵临他们在,跟着保护我的人都是他家侍卫,我爹也蛮放心,这会儿他们都走了,我爹就给我派了十来个家丁,乌泱泱一大群。好在我一早就猜会是这样,早想好了应对的办法,之后便一步步按着计划来。先是临出门我跟厨房要了两大盘点心,拿了个两层大食盒装着拿回我屋,进屋便把下层的吃食都藏进床里。” 说着沈骋有些馋,好大一碟马蹄糕呢,还有酥酪,咽咽口水,沈骋继续到:“然后把我之前准备的酱油旧鞋破衣裳啥的塞食盒里去,见还有空,我又塞了两套薄夏装,最后贴身揣好了我全部的家当,拿着食盒,骑着‘踏雪’,带上家丁,出门了。” 杨文摸到了几分门道,看沈骋的眼神带了探求,沈骋愈发自得起来,“接着书听一半我说要去茅房,他们都在门口守着,但我可知道,客似云来的茅房有两个门的,后门通的是客栈后厨、马厩!就悄悄溜出去把‘踏雪’给放跑了。然后我又给回来了。” “你怎么不干脆直接跑?”杨文没忍住问道。 沈骋这回可是等着人发问的,当然接下去道:“你想啊,上茅房能上多久,不一会儿他们就该发现了,那可是闹市,骑马根本跑不快,还容易伤着人,但我要是去别的地方又不容易让人相信,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跟‘踏雪’分开走,让‘踏雪’先到出城口等我,然后我再找机会过去一鼓作气冲出去。” 杨文明了他的意思,点点头让他继续。 “我边听着书,边估摸着‘踏雪’该跑远了,就说要回,结果到马厩一看!没马了!家丁自然头一个找酒楼老板,我也就装着着急催他们快出去找,这要是丢了怎么办云云,应承着说我就在这等着,你们快去。他们也害怕,毕竟‘踏雪’金贵,犹豫着也都去了。酒楼老板当然也是担心的,给我留了个雅间就也叫人出去找了。人都走后,我在雅间偷偷换了衣裳,抹了脸,收拾齐整,留好道歉的银锭,趁乱从后门溜了。”沈骋 对自己的计划很是自信,话毕挑眉等杨文夸他。 “然后你就来找我了?”杨文故意调笑道。 沈骋嫌弃看他一眼,“那是我让‘踏雪’在出城门边的仓库等!刚巧见你就在附近顺道跟你道个别,哪成想你就跟我出来了。” 杨文也忍不住笑起来,是啊,多巧,万幸那天跟娘回老宅,要不真不知道要去哪找这匹志在四方的小野驹了。 两人一行走一行说,不觉就到了正殿,拦路问了个僧人,找了路去厨房。 ****** 叩叩叩。 “谁?” “赵大公子,是我。”郑钧高声道,却不说姓名。 赵临收了面上不知自的浅笑,在屋内敛容坐正,沉声道:“请进。” 郑钧进屋关门,径直坐了下来,两人对桌而视。 赵临也不介意,抬手给他倒了杯冷茶,“望郑将军不弃,权当解渴。”而后便自饮了起来。 难得的,这次郑钧没有不动如山地打哑谜,“赵公子对我的身份想必一清二楚,你我同行的目的也该有八九分把握,既如此我们明人不说暗话,那份解药方子可否请赵公子出售。” 赵临微眯了眼,还真是那个缘故,“将军如此坦白,我也不虚言,我先前同江大夫说的‘匹夫有责’不是假话,方子自是该当送上的,不过,我不要钱财。” 两人相视,郑钧没有应下,良久,他饮了那杯冷茶,轻抚起杯沿,“那不知赵公子想要什么?” 赵临松了口气,面上不动声色,“想向郑将军要一个人,要活的。” 郑钧皱眉,看向赵临。 “将军不必多心,此人还未到将军手上,并不是镇北军中人。” 郑钧笑了起来,“赵公子可真有意思,竟向我讨要一个不知在哪里的人。” “是向将军要一个承诺。”赵临眼神凌厉起来。 郑钧一顿,回望过去,“那若是最后没到我手上呢?” “不妨,只要郑将军时刻记着,在我向将军要人手帮助捉拿此人时不至推诿就好。”赵临收了视线,又给郑钧续了杯茶。 郑钧点头不再多言,伸手道:“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