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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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隔一天,朝里就已经掀起了一阵新的风暴。圣人下旨,前户部尚书、户部右侍郎被判满门斩首、财产罚没充公,族人发回原籍。 之后又勒令所有亏欠国库银钱的皇室、贵勋、官员在一月时间内将所欠银钱归还。概不归还者,以谋反罪论处! 等褚容谨休沐结束再上朝时,朝中众人第一次打量起这个户部左侍郎。只见他手托孕肚,闲庭信步般走进大殿,即便众人瞩目,也未见丝毫不妥。 殿上诸人相互看了看,竟没有一个人上前跟他打招呼,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满大殿里,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人与他相熟吗? 等到了平日里站的地方站定,他前排的刑部尚书林溪云转过身来,跟他闲聊:“褚大人这胎几个月了?”容谨扶着肚子,“快六个月了。” “恭喜褚大人了,也应恭喜辅国公,听闻辅国公一脉一向单传,自从褚大人进门,辅国公在子息上倒是不用发愁了。” “多子多福才是有福之象嘛!不过这胎来的也是意外,毕竟都到这年岁了,也没成想,居然还能有子女缘。”容谨不紧不慢的答话。 “听闻褚大人长女如今也到了议婚的年龄,可已经相看好了人选?”林溪云这番话也算是正中红心,容谨最近一直在琢磨这事,也没个头绪。 “不瞒林大人,我家里的情况您也知道,家中只有小女一女,我等于这种事情实在是没什么经验。至于祖父倒还认识些人,可多勋贵,小女又不甚喜欢,所以…” 说着停了下来,这位大人总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茬儿,想到这儿,话题一转,“不知林大人可有什么好人选要告知我吗?” 林溪云捻须而笑,“好人选倒是谈不上,不过,我长孙今年十六了,倒是学识不错,去年已经中了秀才,如今正在武潼书院读书,准备过两年考取举人。” “我家的情况子严想必也清楚,不过是耕读之家,没那么多规矩,也没有纳妾的习惯,若真是论起门第来,还是我家高攀了呢!” 听到他这番话,容谨心里也有些意动。倒不是说对林家小子怎么满意,而是说,林尚书这番话给他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 以前总是想着要门当户对女儿才不会受苦,可要是把嫁妆备足,女儿低嫁,在婆家就不用看人脸色,日子才能过得舒服。 这样想着倒也没耽误他答话:“京中贵女无数,怎么您家公子就看上小女了?”容谨的确有些疑惑,曦儿虽说在他们看来哪哪儿都好,可在外人眼中,怕是没那么好。 他也听过谷雨他们说过外面的闲话,都说女儿没有主母教养,辅国公府又败落、无实权,怕不是什么好的联姻对象。 话能传到他耳朵里,蒋舒衍自然也能听到,他气得想去骂街,还是曦儿拦住了他:“阿爹,嘴长在他们身上,爱说什么由他们去说,我倒要看看,他们家的女儿又能有什么好出路!” 还是从岑琰带着她出席各种宗室宴席,加上褚容谨这几年升官之后之后,才渐渐没人敢明目张胆地说,但背地里翻来覆去的,还是那些嚼舌根子的话。 思绪回到现在,只听林尚书说:“是这样,那小子自幼丧母,每年他母亲忌日,拙荆都要带他去京郊的普济寺上柱香,点一盏长明灯,以托哀思。” “今年自然也去了,正好碰上您家女公子去赏梅,普济寺主持为免冲撞关了寺门。他们祖孙俩都以为今年祭祀不成了,谁料蒋大小姐竟主动避让,才得以成行。” “我家那小子远远瞧见您家姑娘,自此日思夜想。本来应该是拙荆来说亲,但想到您家的情况,我便亲自来了。” 听林尚书说完,容谨心里就有数了,既没同意,也没说反对。只道女儿虽说要议亲,但总要等到及笄后,他们家也不讲什么媒妁之言,最主要得女儿想嫁才行。 林尚书还想说些什么,只听得内监唱喏的声音,圣人到了,只得退回去,专心早朝,想着等退朝后在与褚容谨说道说道,可谁知下了朝褚容谨就被圣人叫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容谨看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传出一阵咳嗽声的圣人,不禁道:“圣人可要保重身体啊!” 圣人摆摆手,“无碍,此次子严查账有功,可有什么想要朕赏你的?” 本来是没有的,可今日早朝前与林尚书那番话倒是提醒了他。褚容谨躬身道:“臣下倒是没什么想要的,只是臣长女如今即将议亲,想求圣人一个恩典。” 这个时候本就可以推恩子女,为女儿求恩典不过是个名号。圣人答应得很痛快,本来超品国公之女就可被封为乡君,既然辅国公无女,封他的曾孙女也不为过。 当即就命中书舍人拟旨,封蒋氏嘉曦为平阳乡君,有朝奉,至于礼服则交由内织造处赶工,七天之内就能送到平阳乡君手上。 辅国公和蒋舒衍他们接到旨意的时候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容谨到家之后将前因后果一说,众人才明白过来。 辅国公道:“没错,男子想要功名,自己去拼搏就是,世道对女子多有不公,曦儿有封诰在身,她将来也能有一个保障。” 褚容谨和蒋舒衍都点点头。蒋嘉曦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看着明晃晃的圣旨,最后只是软软地叫了一声:“爹爹…” 容谨站久了有些累,正托着肚子,听见女儿软软的声音,伸手拍拍她的头。 “你是咱们家唯一的女儿,本就应该千娇百宠,可你却一直很懂事,都不给我们这种机会,好不容易有这种机会,爹爹绝不会放过!” 曦儿吸吸鼻子,将泪水逼回眼中,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一家人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午后。本以为日子会一直平静下去。 结果在二月二十这天早晨,还未到上朝的时间,就听城里响起了军士戒严的声音,接着,不久就有内监上门,通知辅国公一家,圣人殡天了。 众人都有些震惊,但再怎么震惊也没用,赶紧叫家里仆妇赶制丧服,待第二天入宫时穿。今天主要是由礼部官员讨论给圣人的谥号。 太子还在一旁看着,最后礼部和宗正府商议一番,决定谥号为文。 经纬天地曰文、道德博闻曰文、学勤好问曰文、慈惠爱民曰文、愍民惠礼曰文,圣人当得起这个称号。庙号高祖,后世史称徽文帝。 到了下午,蒋家人通过岑琰才知道圣人因何去世。原来,圣人这些年偏疼太子,引得后宫不满,皇十子之母李妃心生怨毒,在与圣人交欢之时下毒,妄图改立皇十子。 圣人自然不会同意,李妃就将剩下的毒药全部灌进圣人体内。李妃最终被拿下,但圣人却是无力回天,刚过子时,就殡天了。 太子恨毒了李妃母子,将皇十子贬为庶人,软禁宫中,李妃知道自己逃不过,已经服毒死了,但李氏族人尚在,太子一腔怒火全都撒在了他们身上。 紧接着就是大行皇帝的葬礼了。 容谨腹中胎儿才满六个月,现在身子还算轻便,只是一想到繁琐的丧礼流程,蒋舒衍就忍不住担心他是不是顶得下来。 而岑琰,此时已经有孕八个多月,勤王妃就向皇后陈情,最终,太子免了岑琰的随行之礼,只在皇宫祭拜即可。 第二日一早,辅国公一家就穿戴好素服,乌纱帽,黑角带,赶赴内府去听候宣读遗诏。这不算完,之后容谨还要在自己的官署里面进行斋宿,以及在几筵殿上哭一段时间。 因蒋舒衍只有勋爵,没有官职,斋宿一事只能容谨自己扛过了。三天之后,官员要从素服换成成服,继续到奉先殿进行哭丧和吊灵。 而这个程序需要一直持续到皇帝下葬才能结束,成服的穿戴也是有考究的,需要穿戴二十七天才能脱下。 容谨每日除了哭灵还得上朝,处理户部公务,不到三天,容谨就在官署晕倒了。 那日他正在处理公务,就觉得肚子一阵绞痛,他以为是自己坐的时间太长孩子闹腾,就停下来揉抚滚圆的孕肚。 可不多时,肚子的疼痛变成了下坠的痛感,容谨不敢大意,赶紧让谷雨扶着他准备回府,又惊蛰去请蒋舒衍,结果没等他出屋子,就捂着肚子失去了知觉。 蒋舒衍到的时候只见素白的素服上斑斑点点的红,吓得他魂飞魄散,赶紧抱起人回府叫大夫。 新帝知道此事后,就下了恩旨,让他和岑琰以及其他有孕的官员命妇安心养胎,不必强撑着非得参加先帝的送葬仪式。 等容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醒来之后手就抚上了肚子,发现那里依旧圆润高挺才放下心来。之后就感觉肚子和身下还是酸疼, 蒋舒衍醒来,赶忙过来按住他,“你可知道,今日你落红了,李大夫说了,你必须得卧床静养。” “孩儿可还好?”容谨扶着肚子问。 “暂时无碍。说是因为今日心思郁结,再加上劳累过度,才导致的胎息不稳,你得放宽心思。而且圣上已经下旨,免了你们参加丧礼。” 容谨点点头,喝了碗汤,就又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