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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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三这天早上褚容谨跟着爹爹回家了,路上还多了两个拖油瓶——蒋舒衍和他的小厮谷雨。赶在晌午之前,回到了家里,一到家,弟弟meimei就都跑出来跟大哥打招呼,小妹田田更是扑到他怀里,“大哥哥,田田想你!” 褚容谨赶紧抱住她,笑着刮刮她的小鼻头,“大哥哥也想田田,田田自己在家里乖不乖啊?”“乖,田田最乖了!走,给大哥哥看田田的新玩具。”说着就想拉着他回自己屋子。褚容谨跟她商量:“田田乖,今天大哥哥有客人,等一会儿再去看田田的新玩具好不好?”田田点点头从他怀里退出来去找自己爹爹了。 “让你见笑了,家里人比较多。”褚容谨有些赧然的对蒋舒衍说。“不会,人多才热闹,我家就只有我和祖父,想这么热闹都做不到。”蒋舒衍可不敢说他刚刚看容谨抱着meimei就想象到将来他抱着自己孩子的画面,容谨一定会是个好爹爹。 蒋舒衍第一次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的孩子会是褚容谨抱着呢?不对,我为什么要跟着他?我为什么觉得他那么好看?咦——为什么啊!他呆住了,以前从没想过的问题一个个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看着他在那里发呆,褚容谨也没理他,毕竟认识他这些天以来他一直这个样子,只是招呼家里人进屋,等了一会儿发现他还没进来,这才又折回去找他。见他还是呆呆的样子,就有些奇怪,“你怎么了?觉得我家呆不下去的话现在也可以回城的。” 蒋舒衍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解释:“不,不是,刚刚我只是在想些事情,没有觉得这里不好的意思。咦,人呢?都进去了呀,咱们也快些进屋吧!”说着就推着褚容谨一起进屋去了,在褚家人热情招待下吃了一顿热闹的午饭。 晚上是和褚容谨睡在一张炕上,看着他柔美的睡颜,他想明白了白天的问题,他希望他留在褚容谨的生活里,希望他跟自己共度余生,希望他为自己孕育子嗣,一言以蔽之,他喜欢褚容谨。 但他没有贸然去表白,因为他知道,褚容谨对自己没有那方面的感情,只能说不讨厌他而已。现在自己要做的是温水煮青蛙,让他习惯生活里有蒋舒衍这个人,习惯有什么事情就跟自己说,习惯两人共同生活。而书院,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这儿呆了两天,跟褚家人都混熟了,因他功夫不错,又答应介绍一个练武师傅给早早,早早和褚义更是对他倍加推崇。褚容谨有些过意不去,“你不必如此费心早早的事,他就是孩子心性,别给你添麻烦了。” 蒋舒衍摇头,“你家里不知道,你难道忘了,我可是辅国公的孙子,家里别的不多,唯独武师傅好找,不是什么麻烦事,不过真找好了,早早估计得离家去学艺。”“那倒没事儿,爹爹他们已经有准备了。” 第四天,蒋舒衍回京了,他也要收拾收拾,两人最后约定直接在武潼书院见。 也不知蒋舒衍究竟是怎么运作的,总之他和褚容瑾分在了一个班、一张桌子、一间舍寮,这下真的是每天形影不离了。蒋舒衍还眨着他的大眼睛,一脸求表扬的表情,褚容谨都懒得理他。 武潼书院就坐落于武潼山半山腰处,已有两百余年历史,前朝也曾出过无数进士,举子,直到五十余年前北胡入侵,百姓南迁才渐渐没落下来。但有句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武潼书院至今依旧是阳京城附近最好的书院。 再加上因朝廷迁都的原因,不少的学者也北迁至此,有一部分就在武潼书院执教。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号称教出江南半壁进士的大儒——李循,李夫子。 这两年来武潼书院读书的学子有相当一部分是想拜入李先生门下的,褚容瑾当然也幻想过,但他是不会把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当成目标的,他很现实,觉得自己被李夫子收为弟子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也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能学到东西就好。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其他的他学的都还不错,唯独这“乐”学的真的不怎么样,每次都是勉勉强强才过关。为此,蒋舒衍笑话他了好几次,结果褚容瑾生气了,许多天没理他,他才发现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啊!收到教训,从那儿以后,他再没敢当面揭过褚容瑾的短儿。 书院每月都会有一次考试,谓之月考,主要是制式文章,每次都会挑一些好的给李夫子过目,看有没有满意的。 来这儿以后,三年时间过去了,李夫子其实现在也没报啥希望,毕竟三年时间足够他摸清北地的学风,实在是一言难尽,即便有些好的,也不过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儿罢了。但这次月考却有一份试卷真的入了李夫子的眼,就是褚容瑾的文章。 看字还显稚嫩,只得其形,未得其神,可见不是什么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大家子弟,笔锋无力,可文章内容却有锋芒,可见年岁尚小。无家世背景,年轻人,读书有天赋,这是李夫子收徒的理想标准,倒可以试着见一见。 见面之后,简单聊了几句,李夫子就发现这孩子不进读书有天赋,人也灵活,说话不卑不亢,没有那种小家子气,当即决定将他带在身边考察一段时间。以前也有过这种事情,但最后都被退回来了,所以这次嫉妒的人有,但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人更多。 其实褚容瑾在书院的人缘并不好,他没有靠山,年纪又小,偏偏读书很厉害,深受师长们的喜欢,每每将他拿出来作标杆,时间长了,自然就有人瞧他不顺眼,觉得他碍了自己的事。 平日里就有人做些小动作,什么偷偷拌绊一脚,装作不小心将墨汁洒在他身上,等等,褚容瑾就当看不见这种小把戏,倒是把蒋舒衍气的不轻,想要教训教训那些人。 褚容谨阻止了他,这种事情无伤大雅,自己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将事情闹大,只会让人觉得自己小题大做,无容人之量。再说又有蒋舒衍在身旁,碍于他,也没人敢弄出太大的动静。 这次见他被李先生看中,却是有些火上浇油了。他们可不觉得他会被李先生看中成为他的弟子,只等着他被李先生厌弃后狠狠嘲弄他一番。 没想到俩个月后褚容瑾正式被李先生收为弟子,举行了拜师仪式,并且在仪式上李先生表示自此以后不再收徒,也就意味着褚容瑾成了李先生的关门弟子。这下有些人心里可就真真不舒坦起来了。 褚容谨可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自己很幸运,被大儒收为关门弟子,今天他真的有些开心过头了,平日里他的情绪大概只有蒋舒衍能感知一些,可今天全书院大概都知道他很开心了。这也难怪,毕竟不是谁都有这种幸运,高兴一些也无妨。 过了几天,知道他还没有表字,李先生就给他起了一个,“你既名为谨,家人或许就是想你谨慎,那为师就为你起一表字,子严,与你的名字也相符。”从那以后,书院里的先生同学都是喊他的表字,唯有蒋舒衍喊他“阿谨”。 “你怎么不喊我子严呢?”褚容谨有些纳闷,以前没有表字,他喊他名字,如今有了,怎么还是不喊?“我才不要和旁人一样!你也不要喊我逸安,叫我阿衍好不好?”蒋舒衍撒娇。“好,不过是个名字。”褚容谨倒不怎么在意。 这月旬休,蒋舒衍照例是去的褚家,这两个月都没怎么回家。褚家人大概也瞧出他的心思了,看儿子没说什么,倒是没怎么阻止他来家里。只是有点担心,两家门第相差悬殊,若真的议亲,不知他家里会不会同意,儿子不要受到什么伤害才好。 这次回来家里只有柏柏、松松和田田在家,安安最近出去进货,没在县城,至于早早,则是因为之前蒋舒衍找的武师傅到了,他已经去拜师学艺去了,自然不在家中。 等回了书院,没几天就到了岁考,礼乐射御书数,每天两门,考三天。且说这日学子们正在书院校场上,刚刚考过射这门功课,马上就是“御”了,与古时不同,不再是驾车,而是考查马上功夫。 蒋舒衍与褚容谨未分在一组,而是分在了前后两组里。这边蒋舒衍刚刚跑完马,那边褚容谨他们就出发了,可没过一会儿,蒋舒衍就发现不对了,那马就像发了疯一样,往前跑着,一会儿就跑出了赛道。 在褚容谨上马没多久蒋舒衍就策马追过去了,教习还嚷嚷说他破坏考试规则,要报告山长,结果没一会儿,那马已然跑出赛道,教习也发现有问题了,赶紧驾马也追了上去。 在蒋舒衍追上他的时候,褚容谨正俯趴在马背上,紧拽缰绳,这是他能想到的最能保护自己的姿势了。“阿谨!”蒋舒衍大声唤他。“阿衍?是你吗?”此时褚容谨已经被马颠的头晕脑胀,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是我,来,阿谨,把手给我,快!”蒋舒衍更大声的叫他把手给他,此时他们早已跑出了校场,前面就是断崖,再往前,就要摔得粉身碎骨了。褚容谨试着把手伸给他,试了好几次才成功,蒋舒衍赶紧一把将他搂过来,离断崖已经很近了,没办法,蒋舒衍抱紧他向后跳下马,滚了好多圈才停下来,而那两匹马却摔下了悬崖。 等教习赶到的时候,两人已经晕过去了。若是只有褚容谨一人摔了,那这件事情或许能含混过去,可蒋舒衍也晕了,那这事情就棘手了。他可不是孤身来书院学习的,谷雨当时就守住现场,不许人过去,惊蛰马上下山去找了辅国公留下的护卫。不出一个时辰,辅国公就来了,那时两人都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