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一凉，上衣被脱去了，只剩下胸罩，她本能地捉住棉被，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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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棠转头先对已经吓呆的阿玫说：「小姐，你最好出去等，不然等一下我怕 你会昏倒。」接着他又对着外头刚经过的小护士喊，「护士小姐，我这里有情况 很严重的病人，给我来两支最大号的针筒！」 阿玫几乎是用逃的跑出诊疗室，然后全身发抖地看着护士捧着两只超大号针 筒走进去。 三秒钟后，她听见这世界上最凄惨的叫声，而且正是从她男朋友的嘴里喊出 来的。 呜，阿松，对不起了。 其实我也很怕看到针筒的。 今天姜棠的脸色一直很难看，但这副不说不笑的酷模样，反而更受那些小护 士的青睐，纷纷在他背后说他今天酷得好忧郁，有一种成熟男人的气息。 事实上，他昨晚一夜没睡。 从程圆圆家里离开后，他先是在大马路上晃了许久，等气稍微消了一点之后， 才慢慢走回家。 虽然要自己不在意，但脑袋就是不受理智控制，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想 着程圆圆的话。 他真的只是把她当姊姊吗？ 他一时还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即使试着回想过去他对程圆圆的看法与感觉， 此刻的脑袋也像一团浆糊，让他根本想不清楚，只知道心里很闷，有一种被误会 了，却又无法好好解释的烦闷感。 他做错了吗？ 如果是，他又是哪里错了？ 但他确实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失去程圆圆，只要一想到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 她的人、听不见她的声音、无法抱住她丰满的身躯好好疼爱，他就一阵揪心，甚 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 是因为爱吗？ 爱情又是什么？ 是这样又甜又苦，又吵又闹，明明想要在一起，见了面之后却争吵不断，然 后再各自懊悔吗？ 乍看之下像是很无聊又没有逻辑，但又不断如此重复的过程，可是为什么谈 恋爱的人却都乐此不疲呢？ 是不是因为两人最终会找到能共同忍受的一个点，然后从那里开始学习接纳 与付出，并且延续恋爱的感觉？ 姜棠想了很久，直到天色渐亮，仍没有得到结论。 刚好同学温大雅打电话给他，说他要陪女朋友回老家去见准岳父、岳母，急 诊室的班要请他代一下。 他没有多犹豫就答应了，反正现在也不用再硬是挤出时间去找程圆圆了…… 他越想越难过，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抛弃、没人要的男人，所以也难怪他今天 一直满脸阴沉，怎么样都开心不起来。 虽然教授说过，做医生这行最好要学会情绪控制，免得影响病人的权益，可 是一牵扯到恋爱这种事情，即使是圣人也无法完美的控制情绪吧？ 他……开始有些讨厌恋爱了，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原来恋爱不都是只有 美好的一面，原来恋爱之后，还有那么多的问题要解决。 只靠着那熊熊的爱情火焰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吗？ 他不禁开始怀疑起来。 开始怀疑的，不只是姜棠。 程圆圆昨夜也没睡好，有好几次她拿起电话，却又沮丧地放下。 虽然一直安慰自己，现在都凌晨了，打电话去只是打扰人家而已，但她心里 知道，这只是她胆小、逃避的藉口而已。 她不该对姜棠那么说的，可是只要一提起年纪，她就会突然感到很不安。仔 细想想之后，她想，也许她就像叶伶一样，是个没有自信的小傻瓜吧，不相信真 的会有人爱她。 就算有，也是因为她的身体，而不是因为她「这个人」而爱上她的。 那么，等她人老珠黄之后，那个人是不是就不会再爱她了？ 就是因为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她才会不安，才会想保护自己，在最紧要的时 候残忍地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他。 这样的她，好像很狡猾。 到了早上，程圆圆草草梳洗一番之后就去幼稚园上班。 她脸上那两个黑眼圈浓得简直像熊猫一样，许多小朋友都在暗地里偷偷喊她 「熊猫老师」。 程圆圆听了也只是笑笑。 她还是当「老师」就好，不要再当什么「姊姊」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突然一痛，接着眼睛一酸，好像有什么东西模糊了视 线。 「圆圆老师，你哭了吗？」 她连忙抹去眼泪，露出坚强的笑容回过头。 站在身后的是半个月前才来到这间幼稚园实习的年轻男老师刘守宏。 「没事，刘老师，只是有沙子跑到我眼睛里了。」她笑笑地说。 「真的吗？要不要紧？我替你看看。」刘守宏突然很紧张地凑过来，伸手便 捧起她的脸，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 程圆圆先是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过了几秒钟之后才记起这里是幼稚园，而 且这样的动作也太暧昧，于是赶紧退后几步。 「没关系，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她的脸颊不禁有些微烫。 刚刚应该只是她想太多吧？ 刘守宏的模样很斯文，某个角度看起来和姜棠有些像，只是他的身子清瘦许 多，给人的感觉也比较腼腆，举手投足之间也不同于男性那种俐落的感觉，而是 多带了一点细腻与体贴。 处在几乎都是女老师的幼稚园中，这位男老师其实相当受到异性的欢迎，许 多女老师甚至把他当成好朋友，私底下对他讲一些感情的问题，他也很有耐心地 倾听，并且给予适当的建议。 程圆圆这阵子老是烦恼姜棠的事情，但她并没有和刘守宏谈起这件事。 她认为感情是很私人的事，也只有当事人才明白症结所在，询问他人的意见 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假象罢了。 说到底，只有自己认清了一切，才能解决问题。 这时，刘守宏突然问：「圆圆老师，你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是遇到什么感 情上的麻烦吗？」 程圆圆看了他一眼，虽然觉得他这样直接切入问题有些失礼，但她本就心思 单纯，因此没有想太多。 「还好，只是私下有些问题还没解决……」说着，她叹了一口气。 她脸上那微妙的神情，刘守宏全看在眼里。 在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变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平日和蔼可亲的模样。 他笑着对程圆圆说：「这样吧，下班之后，我们一起去吃个饭怎么样？事实 上，是其他老师也挺担心你的，但是她们又不好意思问，所以才派我来当代表。」 程圆圆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自己给大家带 来这么多麻烦。」她赶紧对他鞠了个躬。 刘守宏忍不住笑起来，拍拍她的头，「没关系，今天下班后，我们再好好谈 谈吧！我好歹也曾修过心理学，应该可以帮助你。」 程圆圆本来想拒绝，但又想到这样岂不是拒绝了其他老师的好意？让同事们 担心已经很不好，如果再拒绝的话…… 「好吧。」她也只好答应了。 幼稚园放学后，程圆圆和刘守宏一起离开。 他是开车来上班的，于是载她来到邻近台北郊区的一间餐厅用餐。 用餐的时候，他请程圆圆说一下烦恼的原因，她不知道该怎么婉拒，最后只 好不太情愿地把和姜棠之间的状况告诉他， 刘守宏听得很仔细，并不时提供一些建议，但对程圆圆来说，那些建议其实 都没有用。 她只要一离开姜棠的身边，理智就会清楚地告诉她该怎么做、该怎么选择才 是对两人最好的方式，所以她最烦恼的，其实就是不知道要怎么样在姜棠面前把 自己的真心话说出来。 她对此实在不知所措。 刘守宏听完后，点了点头，然后说：「看来这需要你们两个人坐下来好好沟 通才行。」 程圆圆叹了口气。 废话，这她也知道啊！ 总觉得今天这顿饭吃得有点闷，好像也没得到什么帮助…… 刘守宏暍了口水后，突然盯着她的嘴唇瞧，「圆圆老师，你的口红脱妆了喔， 要不要去洗手问补一下妆？」 「啊！是吗？谢谢你，我马上去。」程圆圆连忙离开座位。 在前往洗手间的途中，她老觉得有些不对劲。 总觉得刘老师好像不太像一般的男人。 连姜棠都不会注意到她的口红有没有掉──他八成只会注意她今天的内衣扣 子有没有掉──可是刘老师却注意到了，那么细心的男人，实在是怪怪的耶。 但是究竟哪里不对劲，她一时之间又无法形容。 当程圆圆再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刘守宏已经点了两杯热奶茶。 他热情地把其中一杯递给她，「这是我请老板特别泡的，正统锡兰红茶，用 纯鲜奶调味，滋味很棒喔！」 程圆圆接过白瓷茶杯，正要喝的时候，她注意到刘守宏喝茶的时候，握着茶 杯的那只手翘起一根小指……怎么看起来觉得有点妩媚？ 两人喝完茶之后，刘守宏突然急着要离去。 「圆圆老师，对不起，我突然忘了今天晚上我有件事情要办，所以必须先赶 回去，真是抱歉！让你今晚不能尽兴，不过至少让我送你回家好吗？」 「没关系，没关系，你有急事就赶快去办吧，不用管我。」 其实听见刘守宏这么说，程圆圆反倒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和刘老师在一起时有一种压迫感，让她很不自在。 「不行，我一定要送你回家，这是绅士该有的风度。」 程圆圆拗不过他，只好勉强答应了。 可是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觉得眼皮有些沉重。 她揉揉眼睛，心想，大概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吧？ 刘守宏看见她揉眼睛的动作，嘴角露出了一个让人难以察觉的笑容。 还没有回到家，程圆圆就觉得好困，好困，她的眼皮重得几乎要张不开了， 车子现在行驶在哪条路上都不知道，连刘守宏和她说了些什么，她也听不太清楚， 只是含糊地点头说好。 一会儿后，车子停了下来。 刘守宏把她扶出车外，走了一小段路，打开一扇门，接着，她就倒在一张柔 软的大床上。 程圆圆心里有些纳闷，奇怪，怎么一进门就到了卧房？应该要先经过客厅的 不是吗？ 可是她现在好困喔，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好好睡一觉。 忽然有人动手脱她的衣服，但她已经困得全身无力，脑子里虽有些模糊的意 识，知道这样不对劲，但是却提不起力量反抗。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现在是在家里吗？ 那这个正脱着她衣服的男人又是谁？ 胸前一凉，上衣被脱去了，只剩下胸罩，她本能地捉住棉被，想要盖住上身， 却听见「喀嚓」一声。 接着，那声音又响了几次。 「哼哼，有了这个，我就不怕你还会和那个男人厮混在一起……」刘守宏这 么说着。 程圆圆皱皱柳眉。他在说什么，她怎么都听不懂？ 「好了，那么现在……」他把手伸向她的下半身。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用力踹开。 「混蛋！你不想活了！你想对我的圆圆怎么样？」 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姜棠。 原来他今天本来想好好与程圆圆把话说清楚，所以趁着空档到幼稚园门口想 等她下班。他正想问问同学施咏展为何也跟着他一块来，怎知才一到幼稚园门口， 就见到程圆圆坐上某个男人的车子离去。 他连忙招了辆计程车跳上去，跟踪那两个人，施咏展也一路跟着凑热闹。 两个人跟到了餐厅，又一路跟到汽车旅馆，姜棠终于按捺不住，威胁旅馆的 服务生告诉他程圆圆的房间号码，然后就冲进房里「捉jian」。 他火爆地踹开门，正好见到衣衫不整的程圆圆蜷缩在床上，怀里抱着棉被， 而那男人的狼爪正准备伸到她的大腿上。忍耐多时的怒气终于爆发，姜棠冲上去 揪住对方的衣领，劈头便送上一记右勾拳。 「你想死就早点说，我绝对会让你死得很痛快！」 他正挥拳想要再打下去，刘守宏突然大喊，「方糖！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谁啊！我怎么可能认识你？敢动我的女人，你去死──」又是一拳落下。 「我是你高中同学刘守宏啊！」 「没印象！」 「就是班上那个老被人欺负的男生，然后……」 「管你胡说八道什么！等我先揍死你再说！」 「你忘了吗？毕业那天我和你告白过啊！」 姜棠举起的拳头猛地停在半空中。 告白？ 他狐疑地瞪着眼前被他揍了两拳，脸肿得像猪头的纤瘦男人。 这么一说，他好像有点印象……高中毕业典礼那天，有个男生羞答答地跑来 找他，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然后…… 「是你？」 「是的，是我！」刘守宏见他认出自己了，非常高兴，「虽然你拒绝了我， 可是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忘记你！」 停在半空中的拳头恢复了动作，按照原有的路径击向刘守宏的下巴。 「王八蛋！不能因为我拒绝了你，你就拿我的女人出气吧？」 「我看不下去嘛！」刘守宏心疼地捧着脸，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大喊，「 谁教你眼光这么差，居然看上这种又老又丑又完全没有优点的女人？我哪一点比 不上她？我只是没有她那么大的西瓜胸部而已！我不服气！本来我是想把她弄昏 之后拍下她的裸照，然后威胁她和你分手的，不然我也可以骗她，说我和她睡了 一晚，而且她还yin荡地不放过我……」 「住口！圆圆才不是那种人！」 「不是吗？那你看看她现在的模样啊！」刘守宏得意地举起手上的相机，「 我统统都照下来啰！」 姜棠用力吐了一口气，伸长了手，用力伸展着手指，接着他突然眼露凶光， 那凶狠的眼神看得刘守宏不寒而栗。 「很好，如果你不想活那么久，我可以成全你。」 「你，你要做什么？」刘守宏突然害怕起来。 姜棠冷笑一声，「我要让你后悔今天做出这种事。」 第九章 上了年纪的打扫阿嬷慢慢走过旅馆三楼的走廊。 走廊的两边是一间间紧锁着门的房间，如果仔细听，还可以听见每个房间里 传出不同程度的某种声音。 老阿嬷慢慢走着，这时，听力仍十分好的她突然在其中一道房门前停了下来。 凝神听了一会儿门后的动静之后，她微微皱了皱眉。 这里头听起来像是有两个男人呢，而且好像很激烈的样子，一个拚命的哀号， 另外一个好像还是毫不留情……唉，这年头的孩子怎么都这么「猛」啊？还有她 那个奇怪的小孙女，也很喜欢看两个男人在一起搞这种事情的漫画和……老 阿嬷摇摇头，拿着扫把离开了。 房间里，刘守宏被揍得无力招架，他没想到外表斯文的姜棠生起气来居然这 么粗暴，而且还猛揍他的脸！万一他毁容了怎么办？万一脸上留下伤疤怎么办？ 他可是费尽心思保养自己的脸皮耶！ 还有，他的数位相机居然被姜棠一脚就踩烂了！那可是他花了一大笔钱买的！ 虽然心里抱怨个不停，但刘守宏嘴里吐出来的还是不断求饶的话语，「不要 打了……求求你……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呜……」 「妈的！是个男人就不要眼泪鼻涕流得那么夸张好不好？」姜棠还是很生气。 今天他在急诊室里见到的那个没胆混混也没这么夸张！ 他举起脚，正想狠狠踢歪刘守宏的鼻子，突然有人拉住了他。 他狐疑地回过头，问：「你干嘛阻止我？」 一向有点阴阳怪气的施咏展这时双眼里闪着异常诡异的光芒，还露出不怀好 意的笑容。 「对付这种人，光是打没有用的。我知道要如何「教训」这种人，把他交给 我，以后我包准他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真的？」姜棠仔细地观察他眼里那怪异的神情。 突然之间，他明白了。 不会吧？原来同班多年的同学也是个…… 施咏展拍拍他的肩膀，「把你的女人带走吧，这里留给我们。」 那个「我们」指的是谁啊？ 「你该不会是想……」姜棠脑袋里突然出现许多平常不会想到的画面。 「房间都订了，就不要浪费钱。你快带着那个女人走，不要打扰我们。」 到底是谁打扰谁？ 姜棠很想这么问，但眼下他决定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免得到时候倒楣 的是他。 他胡乱替程圆圆穿好衣服，便赶紧抱着她离开。 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两个男人。 施咏展看着坐在地上的刘守宏，嘿嘿笑了起来。 「你……你想做什么？」 「你应该知道的。这里可是汽车旅馆，来这里当然就是做该做的事情啊。」 「你……你不要乱来！」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施咏展一面冷笑一面拿下裤子上的腰带。 「……真的吗？」刘守宏颤抖着问。 那条腰带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情况只会更糟糕的预感？ 「啊！天啊！好痛！你不要……」 二十分钟后。 打扫的老阿嬷再度慢吞吞地经过门口，这次，她又停了下来，眉头皱得更深 了。 听这情况，好像里头在玩什么是吧？ 唉，这年头的年轻人真是的，希望别玩出人命才好。 姜棠抱着程圆圆，一离开汽车旅馆，便招了辆计程车直接回家。 幸好父母亲都不在，他不需要再多费唇舌解释这情况。 他把程圆圆抱进自己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 不放心地又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确定她只是吃了安眠药，所以睡得很 熟之后，姜棠才松了一口气。 他替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坐在床沿一饮而尽。 情绪总算稍微平复了一些。 回想起刚刚在汽车旅馆里的气急败坏，连他自己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好像只要一遇上和程圆圆有关的事，他就会无法克制自己的脾气，摇身一变 成了凶恶的野兽，想咬死所有胆敢接近她的男人。 原来他的嫉妒心这么重吗？ 姜棠静静地看着这个房间。上了大学之后，他便搬进学校的宿舍，很少回到 家里。房间里的摆设还是像以前一样，几乎没有改变，而他就是在这里度过那段 青涩的岁月。 他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突然失笑。 大约是十多年前吧，他曾经躺在这张床上，发花痴似的在半夜里等着程圆圆 摸进他房间「夜袭」，还被姊姊抓包，被她取笑了好久。 是不是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对程圆圆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回想起这几年交女友老是不顺利的情况，会不会只是他潜意识里仍追寻着初 恋女人的身影？ 是的，他现在总算愿意对自己承认，他初恋的对象正是现在躺在床上的这个 女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偷偷爱上她的，也许一开始真的只是被她的胸部吸 引，又或许是她的善良打动了他的心，总之在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无法自拔了。 但那个时候，他们的年纪是一个大问题。 他念国中时，程圆圆念高中，等到他上了高中，她也念了大学，每次他好不 容易进入一个新阶段，她又已经往上爬，让他一直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将这份懵 懂的爱恋藏在心里。 原本打算一辈子都不说出口，原本打算就这样偷偷地在一旁看着她，但是那 个暍醉酒的晚上，让一切都改变了。 单纯的rou体关系，瞬间打破了年纪的藩篱与禁忌，再说，如今的他已经是实 习医生，而她是名幼稚园老师，出了社会之后，年纪已不再是问题了。 姜棠看着在床上抱着棉被熟睡的程圆圆，神情越来越温柔。 等她醒来之后，他一定要告诉她，他想和她在一起。 他不会再把她当成姊姊，也不会再让任何男人欺负她，或是胆敢觊觎她最气 恼的饱满胸脯。 从今以后，他会好好保护她。 「圆圆，你好好睡吧，有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人来欺负你的。」姜棠低下头， 吻了吻她的额头。 即使在睡梦中，程圆圆也感觉到额上那轻轻的触碰，还有男人低沉的耳语。 她本能地伸手抓了抓额头，然后露出满足的微笑。 梦里，她好像听见有人在一旁呵呵地笑着…… 程圆圆醒来之后，听完姜棠的叙述，小脸先是吓得惨白，然后随即又布满黑 线。 「圆圆，你怎么了？我已经把你平安救回来，你不必再害怕了。」 她满睑哀怨地看着他，「笨方糖，你怎么这么受欢迎？我之前早听叶伶说过， 你很受那些年轻小护士的欢迎，可是没想到你在男人之间也吃得开，那个刘老师， 还有你那位同学……唉，我绝对抢不赢他们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姜棠不客气地拍了一下她的头。 程圆圆噘起嘴瞪着他，「反正我就是笨嘛！我就是年纪大嘛！我就是长得不 好看，只有胸部够看而已，我没自信嘛……如果和你在一起，万一哪天你发达了， 就会嫌我又笨又丑，而且又老……」她咬着手指，又陷入自我厌恶中，「如果我 是你，才不会选择这样的女人……」 「住口！以后不准你再这么说。你哪里不好了？心地善良，对小孩子很温柔， 身材好，脸蛋也很清秀啊，你的每一点我都很喜欢，根本没得挑剔。」 「现在你会这么说，但是以后……」 「如果你现在不给我机会，那我要怎么证明呢？」 「我、我不知道……」 喔，烦死了！她真的不知道啦！程圆圆躲进棉被里，决定先当只小鸵鸟再说。 「圆圆，你不要再逃避了，不然我只好处罚你喔。」 程圆圆不理他。 姜棠只好也跟着爬进被子里，一面乱摸还一面说：「其实我啊，早在很久以 前就暗恋你了，记得我第一次作春梦的时候，女主角就是你……」 「小色狼！不准你再说了！」 「小色狼现在要摸进来了，这次可是你自投罗网，往我床上躲的喔，不开动 真是说不过去！」他故意装出大野狼的邪恶笑声，开心极了。 他从来没想过，国中时的「美梦」居然有实现的一天，这一瞬间，他还真想 让叶伶瞧瞧这个场面，谁教那个没良心的姊姊自从那晚之后老是拿这件事来嘲笑 他。 才这么想着，房门突然被打开来。 在被窝里蠕动的两个人都僵住了，然后，姜棠掀开棉被露出头来一看，站在 门前的果真是叶伶。 不会吧！他只是想想而已，居然就成真了？ 看来他等一下要去买个乐透试试手气，最近运气似乎真的不错。 「方糖，你和谁躲在家里做坏事啊？」 叶伶露出好事被她逮个正着的得意笑容，不管弟弟的阻止，走到床前用手抓 住棉被用力一扯。 「啊？圆圆？你、你是不是跑错房间了？」 她最要好的死党怎么会出现在弟弟的床上？ 除了跑错房间，还有什么解释？ 「不、不是……叶伶你听我说，那个……」程圆圆越是想解释，说话越是结 巴。 最后是姜棠替她解围，「姊，你没看错，圆圆也没有跑错房问。」 叶伶花了五秒钟消化这句话。 然后她指着两人说：「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她扬起一道眉毛，「什么时候 的事？我是知道方糖这小子很久以前就暗恋圆圆你了，但是你是什么时候被他骗 到手的？」 姜棠不禁抗议，「姊！我是真心诚意用爱感动圆圆，才不是用什么手段骗她。」 在一旁的程圆圆很想说，那当初是谁把她灌醉，然后对她做出那种事情的？ 叶伶摊摊手，装出无奈的模样，「唉，反正看你们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我也 不好说什么了，不过……」她突然眼露凶光，瞪向姜棠，「要是你敢让圆圆伤心，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也不等两人回应，她便转身快步离开。 姜棠赶紧道：「先不要把我们的事告诉爸妈！」他想找个好时机把程圆圆正 式介绍给两位长辈，在这之前千万不能被叶伶这个大嘴巴给毁了。 「没问题！」叶伶回头喊着，接下来却马上冲到父母的房门外「宣布」这个 大消息，「爸，妈，快出来看喔！姜棠那小子把女人带回家里过夜，而且那个女 的还是圆圆喔！快点、快点！动作不快点，他们就要跳窗逃走了！」 姜棠翻了翻白眼，头痛的倒在床上。 他刚刚应该直接把叶伶打昏，然后送去给她的大树先生好好「照顾」几个月 才对。 这时，突然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大腿上，他低头一看，是程圆圆将头靠过来， 一脸懊恼。 「怎么办？这下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 「知道了也好。」姜棠叹口气，「我突然懂姊姊为什么要这么做了，要是不 这么做，你大概会做一辈子的鸵鸟，怎么样都不肯面对现实。」 程圆圆低下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她才点点头。 看来还是只有叶伶最了解她的缺点吧！ 既然已「东窗事发」，面对姜棠父母热情的留她吃早餐，程圆圆也只有硬着 头皮接受了。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除了姜棠之外，其他三个人都以充满兴味的眼光打 量着她，让她很不自在。 最后是叶母先开口：「圆圆，我们家好久都没有这样聚在一起悠闲的吃早餐 了，说来这都要感谢你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