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耽美小说 - 要是早知道ALPHA也会怀孕在线阅读 - 【第二章】

【第二章】

    荆淼在宿醉后头痛欲裂地慢慢清醒过来,恍恍惚惚地发觉自己眼前朦胧闪亮全是眼泪,鼻尖萦绕着熟悉又热辣的刺激酒精味儿,身体好像不受控制地在抽动着,还能模模糊糊听见隐忍着的嗯唔鼻音,终于觉察出了不对劲——他伸手抹去满眼泪水,一下被眼前的景象吓清醒了。

    他昨天才刚被分手的男友正乖顺地躺在他身下,捂着嘴努力压抑喘息,但从忍不住的沉闷鼻音中就听得出来在强忍痛苦,后xue却湿热绵软地咬着他凶狠进出的性器,他那根血淋淋湿亮亮的狰狞性器抽出来的时候带着艳红xiaoxue翻卷出的充血肠rou,又狠狠连着凶器一起塞回去,身下人肌rou分明的胸膛随着抽插的节奏一阵阵剧烈地发着抖。他被这么色情又暴力的场面刺激得热泪直流,简直怀疑自己还在做梦,可是他掐着对方腿根的手心里柔韧温热的rou体触感怎么这么逼真,那个发着抖的低沉鼻音怎么这么诱人,他一边儿愧疚不已一边浑身都快烧起来了,听着眼泪吧嗒吧嗒地砸在身下人通红皮肤上的声音,终于清醒而痛苦地呜咽起来。

    辛铮这才发现他醒过来了,艰难地伸手把他的脑袋向下压到自己光裸的胸膛上,摸摸荆淼的头发哑着嗓子说:“你醒啦?抱歉啊,你刚醒来要的太急了我没来得及上润滑,是不是夹疼你了……”

    荆淼连忙停下动作,急切地伸手捧住男友的脸解释:“不是的,我只是,没想到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啊,我没有想这样强迫你的,我——”

    “好啦好啦,是我不对。我不该说让你误会的话。别哭啦宝贝儿——”辛铮亲了亲他的发顶,还促狭地勾腿用脚踝蹭了蹭他的腰,“不继续吗?”

    其实以前辛铮根本不会说“宝贝儿”这种黏糊糊的话,他温柔体贴的脾气也好,耐心隐忍的照顾也罢,全是被荆淼啪嗒啪嗒掉着眼泪磨出来的。荆淼从小到大被宠得无法无天,就没有哭一顿撒个娇解决不了的事情,于是也就理所当然地把辛铮的让步当做习惯,直到昨天辛铮一句让他去找个OMEGA结婚的话把他吓怕了,毕竟这句话隐含的前提就是先得跟他分手。他喝醉了能抱怨得理不直气也壮,今天一醒来就完全没了那个我委屈我有理的气势,又看着辛铮一大早就忍着疼被他cao到流血都没把他打醒,顿时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这么好这么能忍的男朋友都被自己逼得要提分手了,再任性下去等辛铮当真不要他了他还不得天天以泪洗面伤心而死,想着想着自己都打了个寒战,含着眼泪从辛铮身体里小心地退出来,起身准备去拿安全套。

    结果反而是辛铮被他吓了一跳,环在他腰上的长腿勾得更紧不放人走,牵动xue口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嘴里慌张地问道:“我又说错什么了吗?欸宝贝儿别生气啊,我哪里不好你跟我说就是了——”

    “我没生气,就,就是想去拿套……”荆淼说着说着自己先脸红起来,想着自己行动上天天无套内射人家结果嘴里连个安全套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怎么着也有点流氓,谁知道身下的男人张嘴就是更流氓的,拉着他的脖子就凑在他耳边,湿湿热热地笑着说:

    “戴什么套啊,我都习惯你直接射在里面了……只要你不会因为我怀不了这事儿难过,愿意射给我多少我都含着,好不好?”

    荆淼被男人宠得要命的低音哄得晕头转向,险些没刹住车又要抓起男人的长腿往那口软xue里顶,可是看着辛铮腿根斑斑驳驳的血痕又实在触目惊心,难过地说:“要不我还是先去拿点润滑剂过来……”

    辛铮忍不下去了,自己沉着腰用xue口含进一截饱胀的性器,仿佛用身下的小嘴诱惑性地咬了roubang一口,这勾魂夺魄的一下激得荆淼头皮发麻,又被男人搂着脖子舔着他耳朵说:“cao到我出水就行了,你知道顶哪里对吧,宝贝儿?”

    ALPHA发起浪来一样遭不住,荆淼激动得眼泪汪汪,顿时就把刚才下决心不再任性的志气抛到九霄云外,哽咽着捞起男人浸润着辛辣信息素气味的柔韧长腿,发狠地顶出身下的ALPHA一阵阵勾人的浪叫来。

    从那次分手乌龙之后,辛铮发觉自家小男友好像一夜之间懂事起来了,不但再也不咬他脖子,还次次zuoai都戴套,事后再累也不忘帮他连xue里的润滑剂都洗得一干二净,倒是搞得他有点不习惯——被含着精睡觉的习惯养得湿润红艳的xiaoxue饥渴成性,每天早晨醒来xue里没有黏糊糊的饱胀jingye滋润反而无比空虚,让他一大早就想沾点润滑剂送进身下收缩不止的小嘴内满足干涩发痒的甬道,自己都没发觉这种时时都要保持xiaoxue湿软的习惯有多yin荡。

    小男友的收敛不仅使他在家里不习惯,就是去上班也不习惯。原因有些羞于启齿,是因为内裤太干净了——以前荆淼可没少做早上醒来射他一肚子然后给他塞着xue就要他去上班的事儿,偏偏他还是个专门为ALPHA服务的健身教练,就算努力避开了所有大幅度激烈动作,依旧半天不到就能搞得内裤被漏出来的jingye浸得透湿,不得不进卫生间擦拭时一拉开内裤就发现上面沾满粘稠白浊,双腿间还不住有精水淅淅沥沥往下滴,又羞耻又yin靡。如今每天上班都清爽得不得了,反而让他有些怀念禁忌又刺激的感觉了。

    说来惭愧,他好歹也是个退伍军人,虽然因为伤情特殊不得再从军了,却还是一个阳刚健硕不能更有男人味儿的纯ALPHA,如今下面却有个这么yin荡的xiaoxue,当真全是荆淼调教出来的。他面对荆淼的奇怪性癖从又气又羞到无奈万分,巴不得小男友早日认清事实留他点ALPHA的尊严,如今小男友终于规规矩矩让他得偿所愿了,他反而开始欲求不满,自己想起来都要暗暗唾弃自己一声没出息。

    就在他憋了几个月开始单方面遗憾夫夫生活失去些许刺激的时候,荆淼的易感期又来了。

    说来也奇怪,荆淼那么一副柔弱纤细常含泪水的模样,大家都以为易感期一来他不得愈发敏感不安,说不定得天天抱着被子哭过易感期,谁知等他分化过后迎来第一次易感期时一反常态,表现得又强势又暴躁,一闻见OMEGA气息就青筋暴跳。荆淼那么个名字里都含着三分眼泪的男性林黛玉,在易感期的时候竟然因为被胆大的OMEGA顺势勾引一下就气得信息素暴走,熏晕周围一片OMEGA不说,他本人更是差点就要撩起袖子揍人了。那一次发飙深切地颠覆了周围人对这个文文弱弱ALPHA的认识,深觉以貌取人要不得,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荆淼看起来再弱不禁风好歹也是个ALPHA,易感期的暴躁ALPHA攻击力果然还是不容小觑。

    从那次以后,无论是OMEGA还是ALPHA一听说荆小少爷来易感期都自觉绕道走,毕竟小少爷本人发飙难处理,他身后的家族更是谁也惹不起,连辛铮都相当体贴地提出这段时间和荆淼分居,避免本就对同类气息愈发敏感的易感期ALPHA被他熏得愈发暴躁。尽管荆淼为此跟他哭闹过几次,但什么都宠着恋人的辛铮唯独在这件事上态度特别坚定,说什么都不松口。

    要说不担心是假的,让那个本来就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哭包在易感期独居让他担心得不得了,次次都提前做好足够熬过整个易感期的各类食品塞满冰箱,又把抑制药物放在最明显的地方,每天定时定点毫不厌烦地打电话催着小男友吃饭打针,可是要他过去陪着……荆淼易感期里本来就够难受了,要他一个ALPHA过去添什么乱呢。他一直隐约猜测,说不定小男友易感期那么暴躁也有自己在身边的原因,感情上再怎么亲近,同类的信息素终归还是让人恶心烦躁的,更何况他的信息素还是特别刺激热辣的类型……辛铮挂掉催促小男友打针的电话,难得露出了有些寂寞的表情。电话那边荆淼强打精神振作起来的虚弱声音听得他心脏都酸楚地揪起一块,偏偏他对同为ALPHA的生理现象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连见小男友一面都怕刺激得他更加难受。可是这一次荆淼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有点奇怪,怎么说呢,好像又要哭了?这个小哭包在要易感期闹脾气那还了得,等会儿还不哭到脱水,呃,他要不,还是过去看看吧?

    电话另一边,荆淼挂掉电话后烦躁地把留海捋上去露出苍白额头,磨了会儿独属于ALPHA标记用的利齿,狠狠咽下刺激得他青筋暴跳的狂躁情绪,随手捞过床头的抑制剂撕掉包装就直接往自己青紫血管无比清晰的纤瘦臂弯里扎,不顾鲜血淋漓的伤口推完一整针药剂,将废弃针管抛出去砸碎在垃圾桶里,这才慢慢感觉那种难以言喻的躁动平复了些许。他随意地摊开手臂等待伤口血液凝固,另一只手捂住脸,想着自己怎么就喜欢一个唯独不愿意在他易感期里陪在身边的“体贴”ALPHA呢,越想眼睛里的水就涨得越厉害,终于还是没绷住流下泪来。

    他没有告诉任何私人医生的是,他在易感期如此暴躁,是因为无比厌恶在生理上会被OMEGA信息素勾引的自己。他这人又专情又固执,既然喜欢一个ALPHA喜欢到想要和他共度余生,他终身都不可能允许自己对其他人产生任何暧昧的因素,哪怕这是什么该死的生理现象他也不会服从。他是真喜欢辛铮,喜欢到可以无视所有OMEGA的吸引,就算要一辈子忍受易感期的折磨他也不在乎,哪怕每一次都得咬牙切齿地忽视空气中那些莺莺燕燕的OMEGA信息素,哪怕辛铮永远都以“为他好”的理由不愿意陪在他身边,他也可以泪流满面地幻想着那个可以包容他所有不安和脆弱的怀抱,一个人默默忍耐过去。

    淡淡的血腥气味和馥郁浓烈的栀子花香诡异地在空气中拧绞起来,荆淼蜷缩着身体咬着嘴唇泪流不止,易感期格外激动的情绪让他始终止不住眼泪,几乎要哭着哭着晕眩过去。

    就这样恍恍惚惚地流泪发呆不知过去多久,当那个他日思夜想的辛辣信息素越靠越近时,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心病成疾产生了幻觉。然而哪怕只是一缕浅淡的气息,他那早已被易感期折磨得无比脆弱的神经也再也耐不住亲近对方的渴望。荆淼猛然间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口,一把将刚进门的男人搂紧怀里,埋头在对方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那股令他魂牵梦萦的浓郁酒味瞬间刺得他流下泪来。

    不会错了,辛铮真的来看他了,辛铮终于愿意来看他了……荆淼搂着男人精瘦的细腰,紧贴着那具温暖强健的躯体,凶狠而饥饿的占有本能让他几乎忍不住想把眼前心心念念的恋人吞吃入腹,然而他却只是咬着牙狠狠压抑住对着这段诱人脖颈咬下去的冲动,隐忍而卑微地带着哭腔乞求道:“……可以留下来陪陪我吗?”

    尽管小男友满身浓郁失控的信息素和顶着自己腿根坚硬guntang的性器都警告辛铮,留下来恐怕要大事不妙,然而几个月来始终挥之不去的欲求不满却在此刻化作了疯狂躁动的助燃剂,鬼使神差的,他口干舌燥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