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儿子吃醋(转折,心意相通的温柔性爱)
数年之前,江侑有过一次这种感觉,他眩晕过后仿佛换了一个人,接受了厉之行的亲吻,甚至加以回吻,然后他便彻底地放弃自由,回到别墅里,跟对方扮演了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 某种情绪驱使之下,他越发地不爱见生人,不爱出门,将自己禁锢在房间之中,好像这样就能逃避面对那些可望不可即的事物。 去交新的朋友,有很多鸟雀的公园,人满为患的影院,以及排着长队的街头餐厅,无论什么样的寻常事物他都避之不及。上一秒再如何开心,下一秒都会想到有个恶魔在等待他回去,而那栋别墅,就是恶魔铸就的囚笼。 比起得到了再失去,他情愿不要得到。 头发越来越长,家居服从男款换成了睡裙,曾经情愿大夏天穿着厚实的裹胸也要保持男人样子的他,越来越接受自己的女性特征,甚至zuoai的时候都只用女逼。 丈夫叫他老婆,孩子叫他mama,他除了有一根男人的yinjing之外,又和女人有什么两样。 他在逃避中滋长了这一切,滋生了变形扭曲的心理,深入骨髓的恨意被埋藏在表面的平静之下。 他裹着和丈夫如胶似漆的皮,晚上做的噩梦却是一刀又一刀地刺向对方的心脏,血溅了他满脸,愉悦的笑逐渐扩大。 这些噩梦被江侑选择性的遗忘,白天醒来后又是原谅了丈夫所作所为,一心重修旧好的乖巧妻子。 他早就坏了,他早就该想起来,是沉浸在夫妻恩爱的表象里不愿醒来吗? 丈夫深情的眼神,guntang的爱语,百依百顺,做低伏小,万事以他为先,包括按照回家,主动结扎,都是迷惑人心的毒药。 江侑的眼神一瞬间又变了,但在丈夫开口后,他再次回到了那个挑剔却深爱丈夫的妻子。 “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总闷在房间里情绪会受影响的,这几天我都没什么事,我们出去旅行吧?看看花,看看草,看看自然风景,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什么都不想,一切有我,好不好?” 厉之行怎么会想到共同生活了二十年的老婆,每晚做梦都在一遍遍地杀死他,只当妻子是在家里闷太久了,情绪上出了问题,加上自己这段时间陪伴的很少,所以一起旅行应该是个好主意。 “我不想出门……你陪陪我就好了。” 江侑委屈地看着丈夫,他伸出了胳膊,要抱。 厉之行就是一颗钢铁做的心也要化成水,他的心又酸又软,把妻子抱在了怀里,“不出门怎么行呢?以前你不愿意出门我没有勉强,但是现在你在家明显是不开心的呀,出门散散心好不好,我希望侑侑永远都是开心快乐的。” 他没有叫江侑老婆,刚才对方说的话还言犹在耳,为了不再次刺激对方,他喊了江侑的小名。 “我真的不想出去嘛,之前是因为你没有陪我才不开心的,现在有你陪我了,自然不会不开心了嘛,老公~” 江侑从丈夫的怀里抬起头来,眨了眨眼。 他微微上翘的长睫毛上下微微跳动,一双桃花眼似秋水宝珠,流转之间眼波盈盈,明眸善睐、 厉之行当即受到会心一击,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甜蜜地苦恼,为何妻子把他吃得死死的,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对方任何要求,怕是有一天让他去天上摘星星,也会想方设法的送给对方。 “好,听你的。正好你膝盖受伤了,出行不方便,等你完全好了如果改变打算主意我们再说。” 他一边摸顺妻子凌乱的头发,一边饱含温存的说道。 “我最爱老公了!” 江侑满眼深情,眼底里只映照出丈夫一个人,好像厉之行就是他的全世界。 “那今晚可以奖励我多做一次吗?” 厉之行笑的迷人极了,他贴近了妻子的脸,二人呼吸交错,唇部离得越来越近。 “不行哦,我好腿疼的,动都动不了,弯一下都疼。” 江侑推开了丈夫的脸,软软地撒娇。 厉之行一顿,不甘心地继续问道:“亲亲总可以了吧?我就亲一下,不做什么。” “如果你能忍住的话,硬起来我不负责解决。” 江侑不为所动,冷酷得像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你真的忍心吗?我们都好久没亲近了,你难道不想吗?” “少说废话,抱我去洗澡,不许乱摸。” 刚刚哭过一场,也摔了一跤,身上黏糊糊的,江侑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他催促厉之行赶快抱他起来,姿态闲适得如同大老爷。 得到吩咐的厉之行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听从指示,认命地抱着美貌的大老爷去浴室洗澡。 快要入睡时江侑手机突然响了,他的电话里只存了两个人的联系方式,一个丈夫,一个儿子,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了起来: “mama生日快乐!我好想你啊,你想我吗?都怪爸爸非要派我到国外公司来嘤嘤嘤,不过您放心,我再过一个礼拜就能回来了!真想快点回来啊,好想见到您……” 厉戈元气满满的少年音自手机话筒中传来,噼里啪啦地倾诉自己的思念,他在电话那头假哭,企图引起母亲的怜爱。 “厉戈请问你今年几岁?多大了还想mama?这是我老婆,不用你想,你真那么想就自己找个老婆。” 江侑开的是扩音,电话那头说的话厉之行在旁边也能听的一清二楚,于是乎,厉戈这番诉衷肠母亲还没说话,吃醋吃到无可救药的父亲就先说了话。 厉戈安静了一瞬,短短一两秒钟他开始回忆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有没有说了不该说的,然后才接道:“我一辈子都想mama,五十岁了也要想mama,你没有这么好看的mama你嫉妒我!” 他把自己当成孩子,胡搅蛮缠,在他的小时候,大概三四岁的时候吧,父亲对他还是很宠溺的,只是越来越大,他越来越粘着母亲,父亲就越发的看他不顺眼,总是找各种理由拆散他跟母亲,对他也越发的严厉。 厉之行眉毛一拧,“厉戈你皮痒了是吧?我看你在国外待的挺开心,不如再待上两礼拜。” 受到威胁的厉戈能屈能伸,立马服软,“别别别,爸我错了!” “你爸跟你开玩笑的。”江侑斜睨了一眼丈夫,“是吧?老公。” 在老婆的眼神威胁下厉之行还能说出别的答案吗,那必然是不可能的,“是的,乖儿子,爸爸跟你开玩笑呢,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就可以回来了。” 厉戈虽然这些年一直在玩股票,也有小金库,但那点钱跟父亲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他想要比肩父亲必须继承厉家的公司,至少是一部分,白手起家需要花费的时间太长,他等不了那么久,这次出国历练就是很好的机会,如果圆满完成了父亲交给他的任务,就可以得到这家分公司,作为他商业版图的最好起点。 虽然错过了母亲的生日,但未来的每一年,他都不会再错过了,他会活的比父亲更久,陪伴母亲的时间更长。 哪怕他现在醋坛子都打翻了,心里酸水直往外冒。 “谢谢父亲,那我就不打扰您跟mama的二人世界了,我先挂了。” 厉之行对儿子的识相很满意,立刻就打算点击挂断,江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对方的手指,飞快地朝电话里说道:“mama也非常非常想你,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哦,宝宝晚安。” 厉戈一瞬间酸也不酸了,心里像灌满了蜂蜜,甜滋滋的,“我会的,mama晚安。” 母子俩依依不舍地挂完电话,江侑躺下准备闭眼睡觉,厉之行在旁边脸更黑了,他本就吃儿子的醋一言不发等着挂电话,就想江侑来哄哄他,结果别说哄了,就是看都没看他一眼。 乌云罩在头顶,他咳了两声,满脸写着“快来哄我”。 准备睡觉的江侑睁大眼,转头朝丈夫看去,“不要发出声音,想咳嗽就出去咳,实在忍不住可以换个房间。” 厉之行:……行,你是老大。 江侑在家里养了几天,丈夫就陪了他几天,等到儿子回来时,刚好是丈夫去公司上班的第一天。 厉戈仗着父亲不在家,回来就把母亲抱了个满怀,拿着高考成绩当依仗,央求母亲今晚跟他一起睡。 他考得很好,总分全校第三,一开始梦想的Q大完全不在话下,而江侑奖励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同意,给丈夫说尽好话后征得对方同意,晚上,母子俩肩并肩分别盖着一床被子,躺在床上说话。 两床被子是厉之行要求的,也是最后的底线,如果他们不同意的话,那他也绝不同意。 话都说到这儿了,江侑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连声答应,工具人般由丈夫亲自把他送到儿子的房间,又亲手给他盖上被子,然后看着对方把儿子警告了一番,不许有任何肢体接触,只能说话,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江侑目送丈夫出去,直到看见对方关上门,才算是松了口气,折腾半天,厉之行不累他都累了。 厉戈在父亲出去的第一时间就立刻钻到了母亲的被子里,他依恋地抱着江侑,把下颌搁在对方肩膀上,贴着母亲的耳朵说话: “感觉好久都没看见您了,好想您啊……” 他深吸了一口母亲的味道,满足地唇角上扬。 “不是才一个多礼拜吗?好好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懂我懂,mama也想宝宝呀。” 江侑第一句话刚说出口就被咬了下耳朵,他急忙改口,这才从咬变成了含住吸吮。 “痒……” 他推了推厉戈。 “不让我吃耳朵,那吃您好不好?” 厉戈的手逐渐不老实,伸进了母亲的睡裙里,在丝缎般光滑的皮肤上四处游走。 江侑动了动,没有拒绝,厉戈秒懂暗示,欺身而上。 两人云雨初歇后已经是后半夜了,厉戈一颗心跳如鼓声,胸腔里激荡着对母亲的爱意,他抱着母亲,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动说了实话: “mama,我好爱你,像男女之间,同性恋之间,纯粹的爱情那种爱你,一开始我就爱你,想得到你,所以才撒了谎,骗您和我上床,您能不能也像我爱您那样爱我,不,不用这样,只要您不要讨厌我就好了,千万不要不理我,我受不了的,我真的受不了的……” 像是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场景,厉戈加重了圈住母亲腰肢的手的力度。 重锤落下,江侑打了个抖,一瞬间如同灵魂出窍,他的耳鸣又开始了。 长而尖锐的电流声,如跗骨之蛆攀附在他的脑神经上,他一阵眩晕,片刻之后茫茫然地回答道: “好啊。” 巨大的狂喜冲来砸得厉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失语几秒,然后牙齿咬舌头,结结巴巴地确认道:“真、真的吗?您真的同意吗?是女朋友,恋人,是爱情的关系,不是、不是……” 他说了好几遍都没说下去,而江侑无比顺畅地帮他接了下去: “不是母子的关系,也不是亲情,我们像恋人一样相爱,所以是爱情。” 厉戈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做了许许多多的好事,这辈子才会这么幸运,他抱住母亲落下无数轻吻,额头、眉心、鼻尖。唇角、脸颊等等等等,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细细密密的吻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江侑笼罩得喘不过气,但同时他又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自由。 被人爱,被人视若生命的爱,两厢情愿的爱。 这实在是一种比鸦片还令人上瘾的东西。 他在儿子亲手织就的网中自愿存活,实际上并不知道自己对于对方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但毫无疑问,他爱厉戈,同样视若生命,甘愿放弃自由,以至于在对方父亲筑造的牢笼里,待了18年。 江侑想,是时候可以从牢笼里出去了。 他等待了18年的报复,曾经阻止他的盾变成手里的剑,这一次换谁鲜血淋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