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耽美小说 - 重楼又一生在线阅读 - 第十二章 开始生崽啦(蛋是生崽

第十二章 开始生崽啦(蛋是生崽

    景和即位后没少有这样命悬一线的时候,但这一次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害怕。

    因为他想活下去。

    活下去,和心爱之人相守,看着宝宝长大,这是他全部的愿望。

    当看到顾晏海的那一刻起,他的眼泪便抑制不住地向外涌,九死一生后带来的是身体的余颤与无尽的恐惧,手臂间的膨隆发硬的胎腹传来一阵闷痛,真实且强烈的阵痛让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真真切切地活在世上。

    被心爱之人拯救,并且还活着。宝宝也还在他的肚子里轻手软脚地翻滚,熟悉的胎动令他感动。

    顾晏海大步登殿,拔出长矛提着尸体甩到大殿之下,盯着跪在桌后缩成一团的景和只觉心痛窒息,方才掷长矛的手掌阵阵发抖,用力地抓了抓手,他便打算上前捞起小皇帝。视线冷不丁地被案桌上染了血迹的诏书信纸吸引住,诏书上字迹规整,朱笔小楷笔锋遒劲有力。

    诏书上写废君后、复将位、还虎符。

    信纸上说剖腹取子、交予顾家。

    最后,盼君安。

    他滞楞地看过所有,惶然醒悟景和这是要留遗书。最后一道旨意是要撇开他顾晏海,从此一刀两断,死也生也皆与他无关;最后一封信是要潘群在他死后剖腹取子送给顾家,毕竟稚子无辜。原来送去的两坛酒三柄玉如意不是为了日后拜访顾家府邸,而是求顾家将孩子养育成人。

    小皇帝心软如水,连朵残花都舍不得扔,却独独将所有心狠都留给他自己。

    景和啊,你怎么能对自己这样心狠?

    征战四方的镇北侯竟是被逼落泪,一把抓住诏书信纸,越过龙椅走到小皇帝面前,朦胧视线中他的小皇帝小声啜泣地抱住腰前珍贵的隆起,顾晏海哑着嗓子张口:

    “…景和,你知不知如果今晚我没赶来…在那里躺着的人就是你…!”他腾的蹲下身子,用力抓住景和的肩膀,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将我遣出宫、要与我和离、还要剖腹取子……我难道是为了要这两个孩子吗!”

    景和被他吼懵,按住腹顶捂着嘴强迫自己把眼泪收回去,错意地认为顾晏海不愿要他们的宝宝,缓缓举起手,移至他的眼下,再摊开手心,露出一枚完好无损的墨玉虎符,气音道:

    “我把虎符还你…你…你…别不要他们…”

    这枚被完整的墨玉虎符被保护的很好,连刮痕都未添一条,和上辈子所见的一模一样,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手心里散发着温暖的温度。但反观景和,手臂处龙袍袖口断裂,雪白的小臂上伤口深可见骨。顾晏海无力地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什么也没说,接来虎符直接用锐端撕开锦布诏书与信纸。

    “哥哥!”景和忙伸手要夺,凄然大喊,“这是你回到朝廷的诏书!”

    “我不回去!”顾晏海将那枚虎符也扔远,倾身将小皇帝抱了个满怀。鲜活的心跳从胸腔处传出蔓延,温热的胎腹依旧抵在二人之间,他心痛愧疚的无以复加,语无伦次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

    来迟了。

    不论是对上辈子的景和还是这辈子的景和,他都来迟了。醒悟的太迟、信任到来的太迟、爱意袒露的也太迟,一场温柔激烈的性事不足以完全表露心意,但却足以让他生出相爱后的坚强,所以这个小皇帝才坚强地涉险,只为守护所爱之人。

    而这样的景和也足以让顾晏海将满腔爱意奉献给他。

    并与他相守一生。

    ……

    冕穆二年,三月十四日,御林军兵反逼宫,后由镇北侯顾氏镇压清剿,史称金銮门之变。

    ……

    暮月之时,暖风和柔。

    含元殿软榻之上,景和只着单衣,憋得面色涨红。那颗卵状玉石实在堵的很,忍不住晃了晃粉翘的屁股,他又努力缩紧xue口不让里头灌的桃花露洒出来,。

    “呜……哥哥……”

    顾晏海心疼地吻了吻这粉红的臀rou,护着他坠在腰间的大肚子,扶着他仍然伤着的手臂,哄他:“乖,还有两枚。”

    “涨……”

    景和委屈极了。

    腹中双生子早早的过了十月怀胎的期限,肚围也已不能再增,圆润饱满的肚子将龙袍撑的紧绷,圆圆滚滚的小脑袋硬生生地卡进盆骨,连走路都不大方便。他捧着肚子坐在龙椅上时,那三枚暖玉便撞成一团,四仰八叉地刮着肠rou和酸软的宫口。

    一场早朝下来后,内衫早就湿透了,甚至龙袍也染了少许白浊,他下朝后才沐浴了一回,这回子又满身是汗。湿漉漉的鸦发散在脑后,遮住赤裸的后背,景和跪趴在软塌上,俯低身子塌下腰,又翘着屁股,将松软湿热的产道完全露在顾晏海面前。

    这样羞耻的姿势,他本是不愿做的。但那日他的手臂受伤又动了胎气,闫路先生诊脉后只道孩子就要出来,玉要一直用着。大将军便日日看着他含玉,除了朝会,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极为紧张。想着自己之前惹将军生气的事儿,景和咬咬牙便用着这样的姿势方便他塞玉。

    他比任何人都想平平安安地把宝宝生下来。

    金銮殿兵变一事还未结束,今日朝会又流言传说他腹中双生子乃是妖胎附身,又与近些日子的汛期涨水一事融成一团令他烦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景和烦躁地把脑袋埋进绒被里,腾出手来揉着自己的肚子。

    他和顾晏海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妖怪。

    他难受的紧,后头也涨的厉害,塞了这么些日子也不见好转,更不敢对着顾晏海发脾气,只好委委屈屈地藏在心里。

    他的晏海哥哥好不容易愿意爱他,他又怎么敢任性。

    金銮殿兵变那晚,双目猩红的顾晏海抱着他一遍遍地道歉,不停地说他来迟了。guntang的泪水打湿肩头,这比手臂上的伤口还要痛,景和好自责,因为是他骗大将军离开,是他不让大将军回来,也是他要大将军替他养育孩子。

    景和却也高兴,高兴于大将军是真的爱他。

    想到这,景和便缩的更紧,脑袋埋在被褥中要喘不过气来,后悔地想要重来一遍。再来一遍,他一定要全部都和大将军说,就不用这样小心翼翼了。

    也不要喊陛下了。

    “呃唔……”

    顾晏海坐在床沿揉着景和的臀rou。这枚玉卵塞进去已有半柱香的时间,青白的尖端顶在外头,却半天也没见他吃进去。反顾他纤瘦的后腰,艰难地撑着又大又沉的肚子,早已撑不住的颤抖。扶稳了小皇帝颤颤巍巍的身子,他叹了口气:

    “陛下,您不放松,这玉卵怎么进去呢?”

    景和真的涨的慌,肚皮一阵一阵发紧,宫口也像是要被撑开似的胀裂。他将整个脑袋都埋在被褥里,说话也听不太清,道:“我…我…我饿了…待会好不好……”

    听起来可怜极了。

    “想吃什么?”顾晏海揉着他的后腰,柔声问道,“桌子上有点心,给你掰一口可好?”

    “…不…我…”景和没想到顾晏海这样说,黏黏糊糊地说不出让他去厨房的话,但隐隐觉着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岔开腿排玉卵的狼狈样子,闷闷心虚道:

    “哥…哥哥…帮我去厨房拿…”

    这又是让他走。

    闻言,顾晏海却收了温柔的模样,拧着眉头,啪的一声往这含着半颗玉卵的小口轻轻打了一巴掌。景和一惊,下意识放松双腿,这半颗玉卵竟顺着润滑的桃花凝露砸进半开的zigong口里堵了个严实!

    “啊!”

    玉卵又冷又硬,毫不留情地砸进胎膜里,又一瞬间碾到那处凸起,景和抖着身子捂着胀痛鼓起的小腹,发现自己那根正缓缓抬头,顶端更是蹭到腹底软rou。

    “啊…啊……痛……”宫体一阵收缩,压着腹中壮实的孩子们,景和一时不知道是情欲更甚还是痛感更重。

    孩子又开始动弹,入盆的这个小家伙更是不满脑袋卡在这样窄的地方,手脚并用地抗议猛踢。踢到同肚的兄弟时,两个小家伙便开始咿咿呀呀地打架。

    景和觉着肚子硬的厉害也痛的厉害,支起的双腿差些立不住,却听顾晏海冷冰冰道:

    “末将到底是个粗人,手脚难免没了轻重,陛下既是不愿受不得末将服侍,那便去寻潘公公来罢。”顾晏海咬着冷硬的语气,随手拿来软垫垫于他的腹顶下,确保他不会摔倒便毫不留情地收手,摔袖离开。

    “哥哥…我错了……晏海哥哥!”

    顾晏海充耳不闻,只待出了内阁之后这才松下绷住的情绪,眼圈一阵发红。他又想起上辈子景和生产时裂的血rou模糊的产道和憋在腹中闷死的孩子了。不仅如此,景和一而再再而三地隐瞒令他的精神总是处于金銮殿兵变那晚的紧迫无力中。

    他真的害怕景和再度离他而去。

    顾晏海抖得厉害,却也不忍心看见景和隐忍痛苦的表情,正左右为难好一会,打算回去将身后的玉卵拿出来,便听一声软调怯怯地从身后传来:

    “晏、晏海哥哥……”

    景和裹着被褥,半弓着身子扶着墙走来,眼里蓄满泪,胎满将诞的肚子沉沉地坠在腿根,他迈着虚浮的步子,摇摇晃晃地赤脚走来。

    “陛下?”顾晏海一愣,转过身时便见小皇帝试探性地扯住他的衣角,瞧这他面色未变,这才仔细地将衣角握在手心。

    “晏……大将军别气…别气了……”景和不敢看他的眼,小心翼翼地改了口,忍了一身冷汗,连咬字都不大清楚。

    顾晏海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吓着这小皇帝了,忽而又恼自己鲁莽,明知道这小人儿还不敢完全信任自己的感情,竟是一时冲动又受不住情愫惊着这小皇帝,自责地拧了拧眉心,他只想打自己一拳。

    景和等着他说话,瞧瞧抬眼望去时却见顾晏海紧绷的脸色,不免心下一凉,慌忙地撒开手里的衣角,急着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任性的,大将军……大将军你别生气……”说了一半,就见他倏地浑身僵硬,靠在墙壁上按着紧绷的肚皮,裹在身上的被褥也差点落地,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呼吸也变得沉重急促。

    “不是的。”

    顾晏海轻声叹气,一把将他揽进怀里,正俯身打算将他抱起,但手臂合拢他细直的双腿时,便听一声拔高的尖叫,景和疼的落泪,急着摇头:

    “不—不——”

    “和儿?”顾晏海渐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重新将他按在怀里,扯掉他裹身的被褥,大手将他护在怀里翻了个面,红肿的xue口涌出丝丝血水,那两枚如拳头般大小的玉卵竟是横着被塞入其中!

    “和儿!”

    这该如何是好!顾晏海又急又气。这玉卵材质坚硬,虽有养身暖腹的功效,但大小却依然难以轻松吞下,若非闫路要求,他也不会让景和吃那么多。

    可如今,他竟然将玉卵横着捅入其中,胡乱塞入的玉卵便直挺挺地卡在半路,硬生生地将闭合的小嘴撑开了口,血水便丝丝缕缕地顺着臀rou流下。

    “对不起…别离开我……”景和被他这两声‘和儿’喊得再也控制不住,也不在乎自己赤身裸体,不管不顾地抱住顾晏海的身子,宫缩恰逢到来,他又疼又难过,捧着坠痛不安的大肚子,半屈着双腿如同蹲马步似的想向下排挤硬物:

    “嗯——啊!”

    惨白的小脸霎时变得通红,那砸进宫口的玉卵因着桃花凝露而被堵的严实,他托着硬如磐石的大肚子,不住地向前挺腰。雪白的大肚子在空中rou眼可见地往下重重一坠,景和便再也捧不住,只能喘着粗气伏在顾晏海的怀里。

    顾晏海这堂堂大将军却像一块木头似的,虚扶着他的手臂,泪流满面,宛若陷入了什么魔咒一般。

    “……哥哥…哥哥……晏海哥哥……孩子、孩子要出来……晏海哥哥!”

    最后一声凄厉而尖锐,顾晏海这才再度回神。等他意识到发生什么了之时,就见景和痛苦地挺着肚子。坠在腿间的肚子里骤然间迸发出难以忍受的剧痛来,包裹孩子的胎膜好似被顶进半截的玉卵凸面戳破,温暖的羊水被克制不住地想要向外喷出。

    但是出不来。

    景和继续维持方才马步一般的姿势,脚面踏着白玉地砖,腥黄的羊水顺着腿根滴落墙壁。顾晏海搀住他的手臂,咬破舌尖强迫自己回神,道:

    “和儿不怕,别用力……哥哥、哥哥抱你回去!”

    他抹去眼前朦胧的泪珠,以怀抱小儿的姿势托住小皇帝的屁股,扶住后腰,抵在胸前的胎腹坚硬guntang,内里收缩的力道隔着肚皮都异常明显。将景和抱回床榻,安置好后他便高声喊道:

    “潘公公!去偏殿找闫路来!和儿要生了!”

    屋外一阵鸡飞狗跳的惊慌声,顾晏海吩咐完后又紧紧握住景和的手,落泪的模样倒是看起来比景和还狼狈。

    景和裹着被褥,躺在软塌上大口喘气,腹痛难忍时便不管宫口是否开齐了就跟着宫缩一同向下用力。他狠狠攥着顾晏海的手臂,头脑发昏时又卸了力,一时只觉着天昏地暗,连大夫来了也不晓得。

    但只记得入睡前,顾晏海嘶哑地喊了一声:

    “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