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戚风寨
尽管解决的过程充满屈辱,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差强人意的,萧虬提起裤子,从草丛中冒出了头,脸依然很臭。 夏临渊不以为意的笑笑,“走吧,前面有间茶铺。” 萧虬警铃大作,“不不,我不渴!” “你不渴我渴!” 两人坐在茶铺间休息,这路边摊算得上简陋,不过来往的人却不少,在这里歇脚的大多是些江湖人士。 “哎,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隔壁桌的男子神秘兮兮的卖了个关子,“我从京城回来,听说……” 说话说一半,当然好奇了,大伙凑着脑袋追问,“什么什么?” 男子压低了声音,气氛变得紧张凝重,充满了偷听秘密的刺激味儿。 “你倒是说啊!”有人等得不耐烦了。 “嘘!小声点!是要掉脑袋的……” “啊!”众人一片哗然,脸色瞬变。 男子又道,“山高皇帝远,也不用太惊慌……” “项老二你就会唬人!” “老子这次的消息千真万确,可是费了老大劲儿打听来的!” 众人半信半疑,“那你别卖关子,快说吧。” 被叫作项老二的男子指了指自己桌上的茶水,立马有人附和,“得得,你的算在我账上!” 项老二眉开眼笑,“得咧,那我说啦,凑过来一点……” 黑乌乌的脑袋围成了一圈,从底下传来项老二沙哑的声音,“半个月前……传闻太子中了奇毒,命不久矣!” “什么?!” “什么?!” “你瞎说!这怎么可能?” 如此重大之事,可不能随意说道,还真是要掉脑袋的! 夏临渊歪头小声问,“真的假的?” “我哪知道,像我们……咳,是最不喜欢打听官家的事的。” 萧虬看她一副跃跃欲试要上去一起听的模样,赶忙拉住,“走吧,快赶路了。” 男人劲大,抓着她的小手,一圈圈住,再用点力似乎就能掰断,夏临渊皱眉,“松开。” 萧虬听话的松了力道,但还是虚虚的握着,“少管闲事,走了。” 三日后,两人如期抵达了戚风寨,夏临渊换了一身男装,神清气爽,俊俏不凡。 而反观萧虬,脸色不自然的苍白,整个人好像轻减了许多,原因嘛,自然是他胯间的刑具折磨所致。 “要不要叫你的人出来迎接?” 萧虬强忍着不适,瞪了她一眼,“不用,你跟着我进去就行,还有……你可别乱说话啊!” “哦……乱说什么?说你……” “主人!”男人急急开口,眼里虽有不甘,但哀求的神色不假。 “知道啦!”她又不傻,这里可是他的地盘,万一逼急了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一路上哨位远远的和萧虬打招呼,他只微微点头,带着夏临渊一路畅通无阻的直入主屋。 “看,谁回来了?”一位中年大叔兴奋的迎上来,给了萧虬一个结实的拥抱,夏临渊仿佛听到了他克制的闷哼声,好笑的勾了勾唇。 “展叔……” “这位是?”被唤作展叔的中年男子转过头来,注意到萧虬身边的人,余光老辣的打量起来。 “咳!”完了,萧虬这下才想起来,他忘了问这厮的名字了!“她……” “在下夏临渊,展叔多多指教!”少女机敏的及时把话接上了。 “呵呵,好好,既是少当家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三当家的朋友,里面坐!” 寒暄过后,三人一同进入主厅,主厅里还有一位年纪稍长的男子,坐在主座上,看到萧虬进来,沉闷的咳了一声,板着脸道,“回来啦。” 原先夏临渊以为这位是他的父亲,可是萧虬一开口,否定了她的猜测。 “平叔。”萧虬淡淡回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脸色比起进门前似乎更紧绷了些。 “平安回来就好!啊哈哈……少当家赶路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展叔道。 年长男子始终阴沉着脸,目光一直锁在萧虬身上。 他是戚风寨的二当家穆伯平,当年和萧虬的父亲一同出生入死,共同创建了戚风寨,在寨里的地位非同小可,而那叫展叔的人,是寨里的三当家,全名廖展,是后来加入戚风寨的,他十分机敏聪明,擅于谋略,寨子多次躲过官府的围剿,少不了他的功劳。 萧虬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迹的错开视线,“那晚辈先回去休息了,有劳二位当家的打理寨子。” 谁知他刚一转身,背后就传来瓷杯碎裂的声音,穆伯平拍着桌子大声怒喝,“站住!” 萧虬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少女侧转过身偷瞄了一眼,正好看到二当家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 “你已经是少当家,整天有事没事随心所欲的往外跑,丢下整个寨子,像什么样子?!” “你年纪也不小了,戚风寨迟早要交到你的手里,而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把寨子交给你?你又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 “平叔!”萧虬突然转身,垂在袖子里的手倏然握紧,“我爹的死,真的只是意外么?” 穆伯平似乎愣了一下,布满皱纹的脸缓缓颤抖,他的额顶由于暴怒涨得通红,哆嗦的手指指着萧虬,“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怀疑我?” 萧虬抿了抿唇,并没有如他一样动怒,他平静的转身,缓缓道,“我一定会查清真相,在这之前,寨子暂时交由展叔多费心了。” “你!”穆伯平气得摇摇欲坠,支撑不住的手捂心口坐下。 “穆老您消消气,可能有什么误会……”三当家廖展劝道。 萧虬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主厅,夏临渊一路小跑,好奇的追问,“你爹……不在了?” 男人狠狠瞪了她一眼,目光里隐约夹杂了伤感的愁绪。 夏临渊摸了摸鼻子,“凶什么凶,又不关我的事……” 萧虬继续往前走,很快来到了他的寝楼,他绷着一张脸交待,“上面有两个房间,一间是我的,你就住另外一间小的。” “凭什么我住小的?” “那你要和我住?”萧虬已经把她看为了异类,女孩子的名节对她来说可能根本不是事儿。 “你去住小房间。” “你!”可是她总有办法气到他。 “就这么说定了,累死了,我想洗澡。”说完少女噔噔噔就跑上了阁楼。 萧虬也累极了,他习惯性的传唤下人过来服侍,可是发现来了一张生面孔,“你是新来的?” 年轻人很瘦,但精神气很好,“回少当家的,在下是新来的,李伯有病在身,三当家吩咐我来服侍您以及您的朋友。” “哦,李伯怎么了?” “昨天不知怎么突然就中风了……可能是年纪大了。” 萧虬微微叹了口气,“那有劳兄弟你了,尤其我那朋友……咳,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