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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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安城北,临着桃花林附近有一处大院子,院里是紧挨着的两间小房,房前用栅栏围出一大块菜园子,正值仲夏,园子里绿油油的,常见时蔬都有,边上还种了好几种花,红的粉的黄的,交相映衬,生机盎然,打外头远远一看就知道这是户好人家。 城北这里相对偏僻一点,人口少,家家户户都比较分散,但周围的人都知道,桃花林附近的那个大院子里住着一家四口,据说是四兄弟。 老大姓杨,随和斯文,在城中的私塾里做先生。老二姓段,长的很是标致,可惜左脸上有道疤,也在私塾里做事。剩下的两个好像姓潘,老三长的高高壮壮,力气大但是不爱说话,总绷着脸,在城中的大货行里干活。长得最小的是个小瘸子,留在家里看家,给哥哥们做饭。 这一家四口不是别人,正是杨烨和段山雪,小虎和阮阮。 五年前,杨烨找到段山雪后两人便回到了这桃安城。 初时两人一无所有,多亏了那个吴掌柜收留,他们俩当时得以在酒馆里暂时栖身。 不得不说,吴掌柜见到杨烨带着段山雪回来的时候,真可谓是感慨万千。 首先是惊讶,他没想到杨烨真的能找着人,大海里捞针一样的把人给捞出来了!其次便是喜悦,段山雪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居然还能回到故乡。但紧接着就是遗憾,造化弄人啊,当年就是因为段山雪的丢失,那好好的一家人全没了。最后吴掌柜实在是感动,想当初杨烨到他的酒馆里来,活脱脱就是个乞丐,那样狼狈,却还那样执着,皇天不负苦心人,这话果真不假! 既然决定在这里安家,便要做长远打算,得益于吴掌柜的帮忙引荐,杨烨和段山雪都去了学塾里做先生,塾里基本都是富贵人家的小孩子,所以酬劳不算少,后来众人得知段山雪就是从前周老先生的后辈,对他们更是礼敬有加。 两人终于安定下来,稍稍有了点积蓄后就租了间便宜些的屋舍,日子过得温馨又踏实,仿佛又回到了风城城郊农舍里的时候,但比那时候还要舒心美满。 经过了那么多事,两人更是百般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好日子。杨烨半点离不开人,在学塾里一个时辰见不到段山雪便心慌,实在是被那三年的分离吓怕了。 夜里睡觉的时候,杨烨也是一刻都不松手的抱着人,明明两人已经谈过那件事,段山雪被杨烨千辛万苦的找到之后,死活都不可能再放开杨烨了,可杨烨还是不放心,总要段山雪一遍遍的保证,不要离开他,不要走。 段山雪每一次都极致温柔耐心的哄着杨烨,那三年的分离他又何尝不是相思入骨呢,何况只要一想到杨烨在找他的那三年里历经多少艰辛,他就像被剜了心一样痛。杨烨在云清寺里画的最后一副画像被他珍重的收了起来,除了杨烨,那副画像就是他最大的宝贝,千金不换。 日子越过越好,两人盘算着,等再多攒两年积蓄,就可以去买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宅院了,或者寻个地方搭建个小院子,毕竟余生就要在此终老,那样才算是真正的安了家,有了根。 可没等他们买上小宅子呢,突然发生了一件让他们俩意想不到的事,当真是巨大的惊喜。 就在两年前的秋天,一个黄昏暖阳的傍晚,杨烨和段山雪从学塾里出来,在街上说说笑笑的散步,研究着今晚买什么菜回去做。 街上人不少,就在他们俩前面不远处,有一高一矮的两个人牵着手,也在慢悠悠的走着。看背影是两个男人,破烂的衣衫脏兮兮的,那个矮的还是个跛子,走路一晃一晃的。 桃安城不比风城,虽说男风也不算秘事,可没有公然在街上举止亲昵的,杨烨和段山雪在外头至多并肩贴着胳膊,倒不是怕什么,只是不想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前面那两个人始终很亲密的牵着手,身体也贴的很近,一看就是感情极好的。 段山雪对杨烨耳语了一句,俩人便笑呵呵的瞧着前头那两人,是为这对儿有情人高兴。可多瞧了几眼,段山雪就觉得那两人的背影有几分眼熟。 这时候,前面高个子的那人侧过头,把手里的饼喂给那个矮个子。 段山雪顿时瞪大了眼睛,那高个子的侧脸很像小虎! 他和杨烨对视一眼,然后朝前头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小虎,前头那高个子的很吃惊的回过头来,竟然真的就是小虎! 小虎看到段山雪和杨烨都懵了,还不敢相信似的眨了眨眼,他身边的矮个子也跟着回头来看,这回两边大眼瞪小眼的都呆住了,那矮个子的就是阮阮! 呆愣半晌之后阮阮先朝段山雪扑过来,一瘸一拐的,小虎紧跟着怕阮阮摔倒,阮阮一边叫山雪哥哥一边哭,段山雪也激动的掉眼泪。 这些年来段山雪一直惦记着这两个孩子,不曾想居然还能在人海里重逢! 原来,阮阮和小虎逃跑的那天早上晕倒在郊外的雪地里,被附近出来打柴的农户救了回去。小虎的伤不算很严重,但阮阮的右腿被打断了,他们在农户家休养了两天,可又怕被春碧堂的人或者官兵找来,于是不敢多留,急急的就离开了。 其实府衙那边没过多久就对这件案子不了了之,毕竟人家郑老大都不追究了,而春碧堂那边找了半年多也放弃了,但他俩不知道,整日提心吊胆。 两人在哪都不敢多留,一心往远走,离风城越远越安心。可他俩没钱,阮阮又瘸腿,这几年来可谓是颠沛流离。 不过他俩倒没觉得苦,除了怕被抓回去,俩人每天都挺开心。阮阮是觉得,只要不在春碧堂里让人糟践,在哪都是好的,虽然经常会饿肚子,可是有小虎陪着他,他就不怕。小虎呢,只要跟阮阮在一起,那他怎么样都行。 两人成了到处流浪的小叫花子,去酒楼茶肆那些地方捡东西吃,被打也是常有的事,小虎会护着阮阮,或者扛着阮阮跑。有些时候运气不好,可能只捡到半块饼,两人都想给对方吃,最后都被对方塞了满嘴。 偶尔小虎也会去帮人扛些东西,或者去饭庄酒馆里干点杂活,只要那些地方肯用他,又不介意他带着个小瘸子。 赚了几文钱小虎就给阮阮买糖块儿吃,阮阮舍不得,他知道小虎也喜欢吃甜的,没办法,最后只好一起吃。 糖块儿在两人的舌尖上推来推去,慢慢融化在彼此的嘴里,两人都吃到了糖,又有一个好甜好甜的亲亲,小虎抱着阮阮,俩人舔着嘴唇傻笑。 这些年他们俩都是这样过来的,可万万没想到,东飘西荡的,竟然会流浪到段山雪的家乡。 阮阮和小虎都长大了,两人的长相倒没怎么变,只是阮阮当年的面团小脸长开了,显得很是秀气,骨架也长大了些,但还是有点矮。小虎的娃娃脸依旧很显稚气,不过身量比从前更高更壮了。 段山雪和阮阮在大街上一边抹眼泪一边笑,这些年音讯不通,没想到再见时一个毁了脸,一个瘸了腿,真是心酸不已,悲欣交集。 杨烨同样为重逢高兴,小虎虽然没太大的表情,但也能看出来是欢喜的。 当下杨烨和段山雪也顾不上买菜了,立即就领着小虎和阮阮回了家。经过这么多波折,当初说好的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也许当年在春碧堂里,阮阮在奄奄一息时对段山雪叫出的第一声哥哥,就注定了他们这辈子是要做一家人的。 四口人暂时挤在了杨烨和段山雪租的小房子里,但阮阮和小虎有些不安,虽然桃安城已经离风城好远好远了,可他们还是有点担心。 杨烨托信差给白士杰送了封信,询问风城的府衙是否还在通缉阮阮,一个多月后白士杰的回信到了,说根本没人记得那件事了。 阮阮和小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漂泊了这些年,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的了。 小虎刚开始在吴掌柜的酒馆里打杂,但是吴掌柜觉得小虎那么大的力气在酒馆里打杂实在浪费,就介绍小虎去了大货行,虽然辛苦一点,但是收入稳定,赚的银钱也多些,起码比在酒馆里强多了。 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在一起过日子,阮阮腿脚不方便,就留在家里做做饭,杨烨教了他好几个菜,他也聪明,没糊两次就做的像模像样的了。 一年前,杨烨和段山雪积攒的银两再加上小虎赚的钱,终于可以考虑买个小宅子了,不过四口人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决定去城北桃花林附近搭建新房子,因为他们都喜欢那里的桃花。 等到开始盖房子的时候,这一家人才想起来,城北离城中的学塾和大货行都挺远,走路极快来回也要两个多时辰。但是没办法,家嘛,自然是要选在喜欢的地方,他们只好辛苦一些喽。 去年冬天,四口人欢天喜地的搬进了新家,属于他们自己的家。两间构造一样的小房子,杨烨和段山雪一间,小虎和阮阮一间,从此算是在桃安城真正的扎根了。 今年春天的时候,四口人寻了个都清闲在家的日子,一起在小院子里种菜种花,杨烨当时就说,等到花开满园的时候,他和段山雪,阮阮和小虎,一起成亲。 一夜春雨,小园子里拱出了嫩嫩的小芽,经过风雨雷鸣,越长越壮,最后开了花结了果。于是在这个花香醉人的仲夏,终于迎来了一个吉日。 这天早上,一家四口早早就起了床,匆匆的吃了顿早饭就开始各司其职。 杨烨要先去裁缝铺把四个人改好的大红喜服拿回来,本来喜服是男女配套,女式的喜服线条偏小巧些,阮阮穿还凑合,段山雪身量高挑,根本不合适。 之后杨烨还要去吴掌柜报个喜,无论吴掌柜愿不愿意来喝杯喜酒,在这桃安城里,吴掌柜是他们唯一比较亲近的朋友,又知晓他们的关系,理当通知一声。 最后杨烨还得去城门口迎人,今晚就要拜堂了,白士杰怎么说都该到了。 除了杨烨忙,其他三个也不闲着。小虎负责去买酒菜,杨烨特意叮嘱了,要买几坛好酒回来,白士杰那个家伙嗜爱酒色,如今美人肯定是安排不了了,美酒可得准备好。 至于段山雪和阮阮这两个待嫁的“新妇”就留在家中,再打扫打扫已经整洁的不得了的房屋院落,摆弄摆弄园子里的花花草草,连蔬菜秧的叶子都修了修…… 晌午的时候,小虎推着个木板车回来了,车上堆着一排酒坛子,旁边是各种rou和菜,车把手上还挂着两提油纸包,是小虎特意买给阮阮的桃花酥,当然,他是会分给哥哥们一半的。 今天暑气格外旺,太阳高高的在天上烤着,小虎从城中一路推车回来,汗流浃背。 阮阮浸湿了帕子给小虎擦脸,又端上一碗凉凉的井水,“快喝点水,”他把水碗喂到小虎嘴边,说话声还是软软糯糯的,“一会儿回屋歇歇吧,这满身汗的。” 小虎就着阮阮的手喝了大半碗水,用手背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对阮阮微笑着摇摇头,又给阮阮轻轻擦了擦微微挂着汗珠的鼻尖。 “先吃块凉瓜,”段山雪从屋里端出几块在井水里冰好的西瓜给小虎和阮阮,“一会儿你俩都回屋歇着吧,我自己做饭就行了,反正也不着急。” 阮阮听了立刻摇头,“千万别,”他吐出西瓜籽,撇嘴道:“山雪哥哥还是你歇着吧,你炒菜真的有一点点不好吃。” “呀哈!”段山雪笑了,作势要去掐阮阮的脸,“敢嫌弃山雪哥哥了你!” 小虎疼宠的抱住阮阮,阮阮就靠在小虎怀里嘿嘿的笑,“没有嫌弃嘛,但是我比山雪哥哥做菜好吃,上回杨哥哥喝多了都这么说的。” 段山雪笑的肩膀直耸,确实是,这么久了他的厨艺还是没什么长进,哎! 三个人吃完凉瓜就又开始忙碌,得把木板车上的酒菜搬进屋里,阮阮一瘸一拐的跟着抱酒坛子,小虎可心疼,赶忙把酒坛子抢下来,又把阮阮抱到房门口阴凉处,将桃花酥拿过来,让阮阮坐门口吃桃花酥就好。 阮阮甜滋滋的傻笑,一边往嘴里塞桃花酥一边道:“没事,我能搬动的。” 小虎摇头,抚着阮阮的脸颊柔声道:“俺搬,你歇着。” 段山雪抱着个酒坛子走过来,故意逗这俩人,“对,你们都歇着,山雪哥哥一个人搬就行了,”说着他还故意颤了颤,做出抱不动的样子,“反正一点也不沉。” 小虎见状赶忙去接段山雪怀里的酒坛子,“给俺,俺搬。” 明明俩人都长大了,阮阮和小虎今年都24岁了,可段山雪总当他俩还是小孩子,没事就逗逗他俩。 阮阮笑嘻嘻的撒娇,“山雪哥哥也歇歇吧,”他拿出一块儿桃花酥递到段山雪嘴边,“喏,可甜了。” 段山雪笑着张嘴把桃花酥叼嘴里,“行了,山雪哥哥这回搬得动了。” 这边正说说笑笑的呢,杨烨的声音就从大门口传进来,“山雪,白兄到啦!” 三个人齐齐看向院门口,见杨烨和白士杰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当年白士杰几番出手相助,段山雪也是感激的,赶忙迎了上去,跟杨烨站在一起道:“白公子路上辛苦了。” “可不就是辛苦了嘛!”白士杰抽出腰间的折扇,用力扇了扇额鬓间的汗,“你说说你们俩,成亲也不早点来信,”他又气呼呼的看向杨烨,“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收到信立马赶过来,这千里迢迢的,我紧赶慢赶了小半个月,公子我还从来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呢!” 段山雪笑了笑,“一直听你在信上说白小公子可爱的很,怎么没带来?” “是啊,”杨烨道:“玉礼都七岁了吧,也带过来让我们瞧瞧啊。” 提到儿子白士杰笑的很柔和,“那个小家伙太淘气,带在路上怕不是得累死我。”正经不过一句,他又贼兮兮的笑道:“况且我初次来这桃安城,不好好乐乐怎么行,带着他多累赘!” 杨烨拿这人没办法,“你可收敛点吧,五小姐为你生儿育女的,你别给人受委屈。” 白士杰翻了大白眼,“我何曾给她委屈受了?”他还觉得自己挺委屈呢,“成亲这些年我连个小妾都没抬回去,只在外边逍遥逍遥,家里她一个人独大,我都对她多好了!” 杨烨和段山雪对视一眼,又都笑着对白士杰摇了摇头,“对了,”杨烨低了些声音,“我,我父兄他们,最近怎么样?” “都好,你二哥上个月刚又添了个小儿子,办酒席的时候我去了,是个大胖小子。”白士杰拍了拍杨烨的肩膀,温声道:“你父亲整日含饴弄孙,身体也都挺好的,你放心吧。” 杨烨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段山雪牵住杨烨的手用力握了握,又笑着对白士杰道:“光站这说话了,快进屋吧,我刚切好的凉瓜。” 杨烨这才想起来另一件事,很高兴的对段山雪道:“晚上要多准备一副碗筷,吴掌柜稍后也来。” 段山雪喜出望外,“真的?” 杨烨点头道:“我也没想到他能愿意来,可我上午到酒馆跟他一说,他自己就说要来吃喜酒呢。” 别说在桃安城里,在别处也没听说过两个男人拜堂成亲的。杨烨本是尽着朋友间的礼节去告知吴掌柜,说这件事的时候还有点忐忑,但吴掌柜听了之后还挺高兴,直说要来讨杯喜酒吃。 杨烨很是惊喜,又忍不住问吴掌柜,为什么没觉得他们惊世骇俗。 吴掌柜当时拍了拍很有容量的大肚子,笑眯眯的说,这世上奇奇怪怪的事多了去了,两个男人成亲虽然不曾听说过,可也吓不着人。更何况你们这般情深意重,若是不能结为眷侣,那才是遗憾。 段山雪欢喜的眉眼弯弯,“幸好小虎买的酒菜足够,那一会儿咱们就开始准备吧。” 三人站这说话的功夫,小虎已经把木板车上的东西都搬屋里去了,段山雪朝阮阮和小虎招招手,“快过来见过白公子。” 阮阮对白士杰有印象,拉着小虎走过来,对白士杰作揖道:“白公子路上辛苦了,我是阮阮,他是小虎。” 白士杰点点头,他可确实是对阮阮没什么印象,不过听杨烨在信上提起的时候他还是挺感慨的,兜兜转转能做了一家人,这都是缘分。 “我大老远来吃你们的喜酒,你们准备怎么招待我啊?”白士杰笑嘻嘻的逗阮阮。 阮阮乖巧的笑了笑,“刚买了好酒,我再炒几个好菜,肯定让白公子满意。” 杨烨笑着拍了拍白士杰的肩膀,“好啦,先进屋歇歇吧。”他把背后的包袱拿下来递给段山雪,“你和阮阮试试喜服,看合不合身。” 白士杰闻言啧了一声,没个正经样,“我今天可是要开眼了,还从没见过男人穿这嫁衣霞帔呢,哈哈!” 段山雪接过包袱笑了笑,倒有几分隐约的羞涩,阮阮在旁边也羞红了脸,不过更多的却是打心眼里的开心和喜悦。 日头渐渐转到西边,小院子里热闹的紧。杨烨主厨,阮阮在旁帮衬,段山雪一会儿进厨房里瞧瞧,一会儿去院子里看看,反正哪需要帮忙就朝哪去。 白士杰正在院子里指挥小虎挂红绸子摆桌椅碗筷呢,比他自己成亲的时候还上心,虽说连主带宾就只有一桌吧,那细节也得周到。 还有一会儿拜堂的时候,客人坐的位置也是要有规矩的,要另外再摆上桌椅板凳,不能直接就坐在饭桌边,那不成体统。 小虎被指挥的团团转,好在小虎听话也不吱声,白士杰让怎么样就怎么样,一把椅子从左边搬到右边,折腾了好几遍小虎也依然很有耐心的样子。 这四个人成亲是不想引起外人注意的,所以也就不能敲锣打鼓的奏乐了。白士杰想到这件事,纠结一会儿拜堂的时候该由谁来主持,他清了清嗓子试着喊了两声,声音有点尖尖的,小虎眨巴着眼睛看他,神色难得的有点复杂。 屋里屋外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吴掌柜到了。 杨烨和段山雪赶忙迎出来,先是感激的客套了几句,然后就将吴掌柜和白士杰互相引见了一下,这两人又都是圆滑的爽快人,没几句话便相谈甚欢。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一轮皎洁的圆月挂上夜空。 小院里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白士杰和吴掌柜把做好的菜都摆到桌子上,又开了酒坛给每人都满上一杯酒,然后便端端正正的坐在小院里,掐算着时辰,等待屋里的两对儿新婚夫妻出来拜堂。 杨烨给段山雪束好红发带,从后面抱住人,看着镜子痴醉的说:“山雪穿上这大红的嫁衣,真的好美。” 段山雪抿唇笑了笑,明明两人已经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可这会儿他却心跳的嘭嘭快,像是真的变成了出嫁的少女一般。 “九年了,我们终于能成亲了。”杨烨偏头啄吻段山雪的脸颊,激动的低语,“我终于娶了你,山雪。” 段山雪同样激动,脸颊和耳朵都泛了红,“我们从此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么?” “是。”杨烨紧紧的抱着他,贴着他的耳朵坚定道:“天地有证,结发为盟,你我就是至亲至爱的夫妻。” 段山雪点点头,此刻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只侧过脸,和杨烨缠绵相吻。 唇舌纠缠了几个来回,杨烨便厮磨着段山雪的唇瓣柔声道:“娘子,吉时已到,我们该出去拜天地了。” 两间房门几乎是同时开的,四个穿着大红喜服的人,两两挽着手走到了院子里。 白士杰和吴掌柜一时都有点愣神,原本他俩以为男人穿上嫁衣定会是件有趣的事,方才还在院里忍不住笑。可这会儿灯烛朦胧,段山雪由杨烨牵着,缓缓的走出来,大红的嫁衣竟然丝毫没有违和感,夜风吹起段山雪背后垂顺的乌黑发丝,黑红掩映,只觉瑰美不可方物。 阮阮紧紧握着小虎的手,借力让自己走的稳一点。那大红的霞帔喜服穿在他身上更合适,若不仔细瞧,当真会以为这就是个实打实的娇俏小娘子。 月光皎洁,烛火摇曳,满园花香阵阵,正是美景良辰。 吴掌柜与白士杰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他们俩一个知道前尘,一个晓得后事,此刻眼见这有情人终成眷侣,实在不能不感动。 吴掌柜与白士杰对视一眼,有点紧张的拂了拂衣衫,然后便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不低,中气十足的开口道:“准备行礼。” 杨烨和段山雪执手相望,对着明月跪了下去。阮阮的右腿不方便,小虎就扶着阮阮慢慢跪下,一条胳膊紧紧揽着阮阮的身子支撑着阮阮。 吴掌柜搓搓手,又赶忙把手背到后面,腰板挺直,气沉丹田道:“一拜天地!” 四人神色郑重,对着明月缓缓叩首。 白士杰抬起袖口拭了拭鬓边的汗,明明想严肃一点,可偏偏高兴的嘴巴都合不上。 吴掌柜更是不住的点头,像老父亲看到儿女成亲了似的,他凝神屏气,再次宣礼,“二拜高堂!” 四人都没有高堂亲眷在侧,便只得再次对着明月盈盈叩首。 吴掌柜深吸一口气,紧接着便声音洪亮的宣道:“夫妻对拜!” 四人左右转身,两两相对。月辉灯影,苍天为证,他们深深的凝视着彼此的心爱之人,慢慢伏下了上身,额头触地,完成了这生死相许的白首之约。 吴掌柜和白士杰激动的不知怎么好,一齐连声道:“礼成,礼成!” 四人相扶着站起身,阮阮跪了这么半天实在吃力,小虎就把阮阮抱到旁边的椅子坐下,小心的给阮阮揉膝盖。 “恭喜恭喜,”白士杰拱手祝贺道:“百年好合,同心同德!” 吴掌柜抹了把脑门上的汗,也连连道:“恭喜恭喜,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话音刚落他又反应过来,哎呦一声拍了拍圆滚的肚子,“不对不对,是那个,”众人都乐不可支的看着他,他哈哈大笑道:“白头偕老,早入洞房吧!” 白士杰很兴奋,没遮没拦的闹道:“洞什么房啊,他们天天洞房,还洞!”他推着大家坐到桌边,“来来来,今晚上不醉不归!” 杨烨就知道白士杰是不可能消停的,只得无奈的笑着,与段山雪共同举杯道:“多谢白兄,多谢吴掌柜。” “哎哎,”吴掌柜赶忙拦住杨烨,“第一杯酒得是你们先喝交杯合卺酒,这可马虎不得!” “对对,我都给忘了,”白士杰懊恼的一拍脑门,“快快快,喝交杯酒。”他又对小虎道:“快别揉了,先和你的小娘子喝交杯酒啊。” 杨烨和段山雪笑了笑,手腕交叉,情意绵绵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半滴不剩的饮尽了杯中酒。 小虎还是头一次喝酒呢,以往杨烨和段山雪偶尔会小酌几杯,总逗着他喝,但他不喝,嫌酒味辣,不好喝。 可今晚不同,他和阮阮拜了天地,阮阮是他的小娘子了。他心里边鼓动着,却说不出旁的话来,只一刻不离的盯着阮阮,大红的嫁衣衬的阮阮娇滴滴,他都晕乎了,别说喝酒,给他喝毒药他都会喝。 交杯酒喝完,桌上的六人就开始推杯换盏,主要是白士杰吆喝的最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成亲呢! 不知不觉已是月上中天,众人酒酣耳热。 杨烨惦记着今晚是他和段山雪的洞房花烛之夜,实在不想就这样大醉酩酊的过去。 “白兄,”他拦住白士杰掀酒坛子的手,“少喝点吧,明天又不是没酒了,夜都深了,该歇下了。” “歇什么呀!”白士杰正喝的兴起,红光满面的,“当年我成亲的时候不都说了嘛,等你成亲这日,我非陪你喝到尽兴不可!” 杨烨头疼,“你今日才到,舟车劳顿的,不累嘛?” 白士杰打了个嗝,“不累,”他半醉着撒疯,嬉笑道:“要是给我寻个美人儿来,公子我还能再战三百回合呢!” 段山雪和阮阮在一旁忍不住笑,杨烨叹了口气,真是败给白士杰这没羞没臊的劲儿了。 吴掌柜也是酒意半酣,鼻尖都红了,天气又热,他满脸都是汗。 “好啦好啦白公子,”吴掌柜很善解人意,体贴新郎官的心情,“咱们就先散了吧,让人家赶快回房吧。” 白士杰气的直瞪眼,“天天都洞房这会儿还急什么呀,公子我还没喝尽兴呢!” 吴掌柜笑呵呵的拍了拍白士杰的肩膀,“咱们去我那酒馆喝吧,今日我与白公子一见如故,定是要喝个痛快!” 白士杰听到这话活了心思,“你那酒馆为该打烊了吧,”他凑近了吴掌柜,嘿嘿的笑道:“不知桃安城都有什么乐处,咱们去个有美人的地方喝吧,美酒美人皆在怀,岂不快哉?” 杨烨暗道白士杰这个不正经的家伙尽说胡话,吴掌柜可不是那声色中人,他正思虑着如何把话头挽回来,吴掌柜却哈哈的笑了笑。 “白公子风流不羁真让人羡慕啊,可惜了,”吴掌柜状似苦恼的摇摇头,“我家里那位可是个河东狮,要是知道我在外花天酒地,非把我打出桃安城不可!”他笑着起身拉白士杰的胳膊,“我实在惧内啊白公子,咱们就去我的酒馆喝吧,我珍藏了几坛陈年美酒,今晚就与白公子共享!” 杨烨立刻见缝插针道:“对,吴掌柜藏的酒可都是佳酿,平时可喝不到的!” “哎!”白士杰以手扶额,彻底对这些人没辙了。 说什么惧内,还不都是因为爱,他真是受不了这些整日情情爱爱的人,没出息! “行吧,”白士杰晃晃悠悠的起身,“没有美人,有美酒也不算辜负良宵了。”他拉着吴掌柜就走,没两步又回头对杨烨道:“明天非把你喝到爬不上床不可!” 杨烨弯腰作揖,含笑道:“明天定然陪白兄一醉方休。” 白士杰和吴掌柜嘟嘟囔囔的走了,小院里杯盘狼藉,但是这会儿谁也没心思收拾,杨烨揽着段山雪,小虎抱着阮阮,双双各自回房了。 红烛暖帐,杨烨覆在段山雪的身上,轻轻捋顺着段山雪鬓边的发丝,柔情脉脉的瞧着身下的人。 两人躺到床上就再没说话,此时此刻,所有的情意都在彼此的眼中,不言自明。 段山雪若有若无的抚摸着杨烨的脊背,即便帐中昏暗,可那双桃花媚眼依旧璀璨如星,热烈又柔情的瞧着杨烨。 仲夏暑热,帐子里又有点闷,两具光裸的身体上下叠着,这会儿已经微微渗汗,可两人却似丝毫不觉,反而搂的更紧。 两双眼睛越瞧越近,鼻尖抵蹭上,嘴唇就跟着厮磨起来。 杨烨轻柔的吮裹着段山雪的唇,一口又一口,不急不缓,段山雪也同样极具耐心的回应着,与杨烨唇瓣交错,互相吮吻。 新婚之夜,他们格外动情,可偏偏又不急,默契的享受着彼此的点点滴滴,仔细体味入骨缱绻的爱欲。 两条软茸的舌瓣在彼此的口腔中来回推挤,一会儿被杨烨吮着,一会儿被段山雪吸住,你来我往,缠绵至极。 他们连眼睛也不舍得闭上,在头颈转动中,陶醉的对视着,沦陷于对方眼神中汹涌的爱意与渴望。 杨烨揉抚着段山雪柔滑的身体,呼吸微乱,唇舌移动到段山雪的脸颊边,着迷的舔吻,再顺着下颌舔到脖子上,让段山雪情不自禁的泄出一声低低的轻吟。 两人胯骨相贴,小腹中间的硬挺已经溢液。 杨烨轻轻拱动腰臀,一边磨蹭着两人的性器,一边弓起脊背,来回亲吻着段山雪的颈窝和胸前的乳粒。 段山雪的胸口开始微微泛红,既是被杨烨吮舔的,也是被情潮催动。 他仰着脖子,两手在杨烨的肩背上重重的抚摸抓揉,舔着嘴唇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呻吟出声。 杨烨的情欲如浪翻涌,五感全部都被段山雪包围了。 “山雪……”杨烨又凑上去,这次没有了方才的温润细雨,含住段山雪的唇舌情难自抑的吮吸舔舐,整个身体用力的压蹭着段山雪,充满了此生无他的占有欲。 杨烨抵着段山雪的额头和鼻子,一边吮吻着人,一边情动的呢喃。在急促的呼吸间,对段山雪的深爱与炙欲几乎要让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才能拥有这个人,即便尽情欢爱也犹嫌不足。 段山雪紧紧搂着杨烨的腰背,用力的一个翻身就将杨烨压在身下,痴狂的吻住杨烨。 这个吻啧啧有声,口水湿黏,又急又沉的喘息从鼻中溢出,情热难耐。 杨烨揉捏着段山雪的rou臀,昂着下巴和段山雪激烈的舔吻,两人的津液都被他咽下,却仍旧饥渴的索求更多,拼命伸长了舌头在段山雪的嘴里舔舐纠缠,卷住段山雪的舌尖就不放,低哼着鼻音焦渴的吮吸。 段山雪晃着头和杨烨缠吻,一手伸下去握住杨烨灼热硬挺的分身,爱不释手的抚搓着。 杨烨更加yuhuo激荡,两手用力的抓捏着段山雪紧翘的臀瓣,手指都陷入臀rou里,“心肝儿转过来,”他贴着段山雪的嘴唇哑声低语,“让我吻你……” 段山雪低吟一声,与杨烨的舌瓣贴在一起,重重的舔了一下,然后便调转过身体,与杨烨头脚相对。 杨烨将段山雪的臀瓣轻轻扒开,里头的隐秘xue口红艳妩媚,那圈褶皱正期待的翕动着,等待疼爱。 杨烨咽了口唾液,再忍不住,探着舌尖就舔了上去。 “唔嗯……”段山雪娇吟一声,遍身酥痒,他低下头就叼住了杨烨的粗壮性器,哼吟着舔弄含吮。 帐子里燥热无比,吸裹的口水声滋滋响亮,伴随着一声声哼吟,让情事更加撩人。 两人还没有交合就已经浑身湿汗,杨烨抱着段山雪浑圆的rou臀,大半张脸都埋进了臀缝中,勾着舌头卖力的舔吮着xiaoxue,用力的戳弄xue眼,打着转的朝xue口里钻。 段山雪含着杨烨的分身,口水都滴了出来,难耐的呻吟着。后xue处的酥痒如无数的小虫爬进血脉,心口都痒的直颤。 段山雪忍不住了,松开口中筋络脉动的性器,转身坐在杨烨的腰胯上,俯下身一边与杨烨激吻,一边用臀缝摩擦着xue口,等不及要解解痒。 杨烨被磨蹭的头热脑胀,上头十倍百倍的回应着段山雪的爱吻,下头便摁住了段山雪的腰臀,一手扶着自己的性器,难耐的滑蹭着段山雪的xue口。 段山雪似乎更加心急,从床褥里摸出脂膏,挖出一坨就抹到后xue处,草草的疏通了几下便直起上身,握着杨烨硬邦邦的大东西就往xiaoxue里塞。 “山雪,”杨烨怕他弄伤了自己,扶着他的腰喘息道:“慢点,别疼着了。” 段山雪目光迷蒙的看着杨烨,屏住呼吸,将杨烨的性器一点点塞进xue里。 饱满的冠头缓缓抵进肠道中,被伞状棱沿剐蹭肠壁的感觉很是鲜明,段山雪缓了缓,伏趴在杨烨身上,舔着杨烨嘴唇轻声道:“夫君可以弄疼我……” 杨烨全身绷紧腰眼发麻,控制不住的向上挺动,“心肝儿……”他搂紧了段山雪的身子,在段山雪的脖颈间凌乱的亲吻,“我舍不得,舍不得……” 段山雪yuhuo焦灼,一声声的媚叫,“阿烨……”他配合着杨烨挺动的幅度摇摆着腰胯,可又觉得不够,便撑着杨烨的胸口直起身,自己吞吃后xue里的rou棍,用力的往下坐。 又紧又热的甬道湿湿软软的缠裹上来,杨烨浑身都烧起来了,支起两腿狠狠的向上一顶,直接将段山雪颠了起来,再落下去的时候性器便势如破竹,直接插进了最深处。 “啊!”段山雪尖叫一声,瞬间想起了被杨烨弄到求饶的时候,那种恐怖的快感和杨烨的疯狂实在是让他又怕又爱。 “阿…阿烨……”段山雪低下头,想撒娇讨饶,毕竟洞房花烛之夜,他想多温存些,不想在神志不清中度过春宵。 可当他看到杨烨的眼神时,他就知道晚了,杨烨眸光幽暗,情欲如同滔天的巨浪,已经呼啸而起。 果然,不等段山雪再开口,杨烨就按下段山雪的腰,猛的向上耸动,紧接着,在段山雪快活又难耐的欢叫声中,一下快过一下,将段山雪颠的头晕目眩,汗水混着欢爱的眼泪流下脸颊,顺着脖颈染湿了胸前的几缕长发,更添旖旎香艳。 杨烨在狂乱中看着上下起伏的段山雪,这世上他不恋财不慕名,唯独贪恋这个人。这人是他的心肝肠肺,他们岂止是百年好合,生生世世他都要找到这人,永续白头之盟。 rou体拍打的声音骤然密集,杨烨低哼一声,将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到下身,猛力颠耸,床帐随之晃动起来…… 同一时刻,隔壁的床帐子也在微微的晃着,小虎正压在阮阮身上,一边和阮阮亲吻,一边拱着下身戳阮阮的大腿缝。 “唔……”阮阮从小虎的嘴里抽回舌头,情切切的软声道:“小虎,你进来吧,进来。” 小虎起劲儿的拱着腰,性器溢出的黏液把阮阮的腿缝磨蹭的湿淋淋。他喘息着摇摇头,又偏头去叼阮阮的嘴。 阮阮恼了,气呼呼的躲开嘴巴,不给小虎亲。 “阮阮,”小虎急急的叫人,“亲亲……”他小声的央求,在阮阮的脸颊上不停的啄吻,追着阮阮的嘴角舔。 阮阮受不住小虎这样急切的亲他,没两下就不由自主的迎合上小虎的吻,俩人抱在一起吸着舌头舔着嘴唇,吻的极是热烈。 但越是这样就越是爱欲难抑,小虎在阮阮的腿缝里抽动的更快了,曾经的小鸡鸡早已长成一根雄硕的凶器,rourou的,特别粗,一下下磨蹭着阮阮的卵蛋和臀缝,弄的阮阮打心窝里发痒。 “唔嗯…小虎……”阮阮被情欲催的躁动不安,“你进来,我想……” 从春碧堂算起,到现在他们俩同样在一块儿九年了,可是直到去年冬天搬进这个家里,俩人才真正有了第一次。 这些年小虎始终不愿意和阮阮那样做,不过之前他们到处流浪居无定所的,也没什么条件做这个事。与段山雪重逢之后他俩才安定下来,可每次亲热小虎依旧只是亲亲摸摸,或者用嘴和阮阮互相爱抚一下,就是不肯弄阮阮后头。 后来阮阮急了,对小虎好说歹说的解释,他们俩那样做不是祸害,杨哥哥和山雪哥哥也都会那样的,但小虎仍然不肯,就一个劲儿怕阮阮疼。 阮阮没办法了,去年冬天有一天晚上,俩人在床上亲热的时候,阮阮好一通撒娇都不管用,就又哭又闹的磨小虎,小虎吓着了,硬着头皮提着半软的东西,弄了好半天才塞进去,算是终于完成了俩人真正的欢爱。 可是从那回到现在,俩人交欢的次数屈指可数,小虎总是不愿意,每次都只亲他,像小时候那样拱他的肚皮或者蹭他的腿缝。 此刻小虎听到阮阮想要,立刻就蹭到下面去,叼着阮阮粉嫩的性器舔吸,想用嘴巴抚慰阮阮。 阮阮腻腻的呻吟着,这种麻酥酥的感觉自然是很舒服,不过今晚他无法满足。他们都拜堂成亲了,洞房花烛夜,他就是想让小虎要他的身子。 “嗯…小虎……”阮阮在小虎嘴里拱了几下就缩着屁股躲,还伸手去拉小虎,“你进来,要我……” 小虎抬头看着阮阮,阮阮正痴痴缠缠的瞧着他,薄薄的两片唇微翘着,可招他疼。 虽然小虎今晚似乎和平时一样,不怎么说话,但其实他很激动很兴奋,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他和阮阮拜了天地,天上的神仙都知道了,阮阮是他的小娘子,软软呼呼的小娘子,可可爱爱的小娘子,要永远永远疼着的小娘子。 阮阮岔开了腿,把屁股露出来,“小虎,”他颤颤的叫人,可着劲儿的撒娇求欢,“成亲了就要洞房呢,你进来,不然就不算夫妻了。” 小虎皱着眉头想了想,又看了看阮阮的白屁股,其实他喜欢阮阮的屁股,而且是特别喜欢,那里头酥酥热热的感觉可要命了。只是在春碧堂那会儿他被吓怕了,总觉得这事儿是在祸害人,怕阮阮疼,他可一点也舍不得欺负阮阮,之前的几回阮阮都说喜欢,还说舒服,他也不知道阮阮是不是在哄骗他。 不过今晚他们是要洞房的,阮阮说不进去就不能算夫妻了,那可不行,他要和阮阮做夫妻,要阮阮永远做他的小娘子。 小虎没再拧着,下床去小柜子里翻出了之前阮阮用的脂膏,又回到床上给阮阮抹在屁股里。 阮阮亢奋极了,让小虎要他一回可太不容易了,他喜欢小虎弄他,是真的喜欢。 “可以了小虎,”阮阮很心急,小虎刚塞进来第三根手指头他就忍不住道:“你进来吧。” 小虎低头看着那个小小的洞口,揉了揉自己下身的大东西,谨慎小心的抵上去,慢慢朝小洞里挤。 阮阮竭力放松身体,不想表现出不舒服或者吃力,怕小虎又不弄他。 其实小虎进入他的身体时,还真的挺难受,又酸又涨,因为小虎的性器太粗了,几乎要把他的肠子撑裂。 就像此刻,小虎在一点点的朝里挺进,粗硬的roubang塞的他呼吸都费劲,脉动的筋络剐蹭在他的肠壁上,所到之处火辣辣的烫人。 小虎仔细的观察着阮阮的表情,见阮阮像是并没有难受才稍稍放心了些,挺着腰,将自己剩下的一半全挤了进去。 晚上小虎也喝了好几杯酒,酒精又是个格外催人冲动的东西,以前的几次他都强压着那种要命的酥麻感,尽量轻柔些,怕弄疼了阮阮。可此刻那种感觉却有点压不住,像野火似的越烧越旺,噗噗的朝他天灵盖上冲,烧的他犯晕。 阮阮哼唧了一声,勉强适应了后xue里的大东西,摸着小虎紧绷绷的腰腹轻声道:“动吧,没事了。” 小虎目眩神迷的,捞着阮阮的两条腿缓缓摆腰抽动,进出间有滑滋滋的水声,听的他耳朵里都刺刺的痒。 “嗯……”阮阮断断续续的开始呻吟起来,饱涨的感觉充斥全身,小虎的性器像是不止塞满了他的肠道,连带着把他整个人都塞满了,他只觉得皮肤之下全是小虎。 好热,好紧,小虎脑子里嗡嗡的,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额鬓往下淌。 阮阮的身体里好软,紧紧的包裹着他,他能感觉到阮阮在呼吸,小洞里一收一放的蠕动着吸他,吸的他口干舌燥,半身酥麻,心都要跳出来了。 rourou的guitou顶开了狭窄的甬道,滑溜溜的触感一下下的抵蹭着阮阮的肠壁,阮阮渐渐起了快意,分不清是身体上的或者是心里的感觉,总之他看着小虎红红的娃娃脸,紧实有力的胸腹,还有看向他的眼神,他就被小虎迷住了,迷的要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小…小虎……”阮阮的声音又颤又娇,“快…嗯…再快点……”他不满足小虎这样轻柔,他想小虎用力弄他,狠狠的要了他。 小虎急促的喘着,俯下身来亲阮阮,在唇舌湿缠间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而那种让他脑后发麻的感觉也更加强烈了。 他吮舔着阮阮的舌尖,直直的盯着阮阮看,想着如果阮阮疼了就停下来,可是身体却有点不听他的话,腰臀耸动的越来越快,控制不住的追逐着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唔嗯…嗯……”阮阮被小虎堵着嘴,叫声听起来呜呜咽咽的腻人。 小虎插的很快,也很用力,阮阮心口一阵阵的收紧,快活的身酥体软。 “唔……”阮阮一条腿勾着小虎的腰,俩人都汗津津的,根本勾不住,总滑下去,“舒服……”他在小虎的吮吻间含糊不清的说:“小虎…唔嗯…好好……” 小虎耐不住的哼出一声粗重的鼻音,阮阮的屁股里在不停的吸着他,吸的他头晕,控制不住的想更加用力,想把阮阮顶开,想钻到阮阮的身子里。 “别,别吸俺了,”小虎的娃娃脸抽抽着,仿佛很苦恼,傻憨憨的,却又隐隐透着即将爆发的侵略性,“俺要忍不住。” 阮阮被顶的一晃一晃,搂着小虎汗湿的腰甜腻腻的叫,“啊嗯…嗯…舒…舒服……”他情欲的闸门像是被彻底打开了,遍身红潮,“再…哈啊…快点……” 小虎昏头热脑的,像是得到了冲锋的命令,支撑起上身快速耸腰,性器只抽出一小截就立刻撞进去,胯骨拍打着阮阮的白屁股,啪啪啪的声音很是响亮。 阮阮迷瞪了,小虎头一回这样用力,粗壮的rou棍反复破开他的肠道,被撑到极致的内壁被剐蹭的火燎燎的。 本来肠壁被涨满和摩擦的感觉已经很舒爽了,可小虎rou滚滚的guitou不知怎么的就碾过了后xue里的某一点,酥麻的快意瞬间窜进四肢百骸,阮阮的叫声登时更高更腻,脚趾都紧紧的蜷了起来。 小虎看着阮阮迷离的表情,听着阮阮娇腻的叫声,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烧开了,咕嘟咕嘟的冒泡。 他压抑不住胸腔里的低哼,甩了甩满头的汗,情难自已的摆动腰臀,一下快过一下,一下深过一下,发狠的捅着阮阮的小洞,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啊啊啊…哈啊……”阮阮的眼泪都被捅下来了,小虎太用力,后xue里那点被反复的重重碾过,接踵而来的快意像是把他抛到了云里雾里。 小虎彻底放开了自己,爱与欲都是本能,他又怎么可能控制的住呢。 床帐子晃的厉害,阮阮的哭叫声越来越高,小虎额头上的汗汇聚到鼻尖和下颌处,随着他生猛的动作全滴落在阮阮的脸上和胸口上,两人大汗淋漓,在激烈的欢爱中浑然忘我。 阮阮没想到小虎真正弄起来居然这么勇猛,他感觉身子都快要被小虎捅穿了,可小虎还在拼命的往里撞,又深又猛的顶着他,他险些一口气没上来,魂都要被小虎顶出来了。 帐子里汗水蒸腾,rou体撞击的声音伴随着噗滋噗滋的水声,还有腻腻的叫喊和粗沉的哼喘,无不显示着情事正酣。 两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身下的床褥都被洇湿了,阮阮已经xiele一次,可小虎愈发威猛,丝毫不见疲势。 阮阮的嗓子都有点沙哑了,幸好床头有围栏,不然他肯定要被小虎撞飞出去! 小虎已经被爱欲完全侵占,他死死的盯着下头的阮阮,狠命的耸动腰臀,速度快的几乎看不清性器的进出,就是在本能的要着阮阮。 阮阮的腿根都在抖,被撞的七零八落,眼泪混着汗水糊了满脸,哭叫声可怜兮兮的,真的是有些承受不住了,不是疼,是爽快的承受不住。 “啊啊…小…小虎……”阮阮有气无力的抓着小虎撑在他身侧的胳膊,想让小虎慢点,轻点,可话到嘴边他又硬生生忍住了。 小虎第一次情动成这样,丝毫没有了克制,浓烈的渴望和侵占欲让他痴迷不已。 在混乱的视线中,阮阮看着上头的小虎,小时候虎头虎脑的小虎不知不觉中已经长成一个强壮的男人了,而这个男人眼里只有他。 一路走来,小虎护着他,疼着他,带着他逃走,陪着他亡命天涯,无论死活都不肯丢下他。 这是他的男人,他的夫君呢。 阮阮想到这,忽然周身一抖,奔腾的快意仿佛乘风破浪,瞬间把他冲上云端,他拱起腰呼喊着,又被小虎顶出了精。 “阮阮……”小虎一声闷哼,被阮阮急遽绞紧的肠道夹的头皮炸裂。 他把胳膊穿到阮阮身下,猛的将阮阮抱起来,让阮阮坐在他的腰胯上,低哼着向上狠顶。 “啊啊啊……”阮阮嘶哑着嗓子哭叫,刚刚泄过的身子极度敏感,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狂猛的进攻。而且这个姿势又进的极深,仿佛小虎的性器就要穿过他的肠肚,从他的嗓子眼里顶出来! 小虎紧紧抱着阮阮的身子,一声声的叫阮阮,粗喘着去亲阮阮的嘴。 阮阮要晕了,小虎抱着他的身子使劲儿往下压,与此同时又死命的向上挺动,状若癫狂的猛刺,像是要彻底劈开他! 阮阮连叫都叫不出来了,泪眼迷蒙中看什么都是晃的,昏昏沉沉中,他觉得自己要被小虎弄死了。 不过此时小虎也已经到了极限,灭顶的快意铺天盖地而来,他吮住阮阮的嘴唇,哼喘着喷射在阮阮的身体里。 帐子里充斥着汗水和jingye的味道,小虎抱着阮阮缓了一会儿,心跳和喘息渐渐平静下来。 阮阮已经迷糊了,瘫软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嫣红的眼尾还湿着,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 小虎这会儿清醒了,后悔的不得了,觉得自己把阮阮欺负狠了。 他轻轻叫了阮阮几声,阮阮晕晕的应了,软绵绵的没力气。 小虎赶忙把阮阮放在床上躺好,小心翼翼的扒开阮阮的臀瓣看,xue口有点红肿,浓白的jingye丝丝缕缕的流出来,更显得xiaoxue可怜。 小虎下床浸了块湿帕子,仔仔细细的给阮阮清理后xue,又擦了擦身子。 他自己也满身狼藉,又是汗水又是被阮阮蹭到的jingye,就站在床边囫囵着擦洗自己,但阮阮在床上叫他,他赶忙爬上床,搂着阮阮躺好。 阮阮眼睛都睁不开,缠手缠脚的抱住小虎,在小虎的颈窝里蹭了蹭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小虎轻轻拍着阮阮的后背,在阮阮的发顶亲了又亲。 洞房花烛夜,他拼了命的要阮阮,这回他和阮阮永远是夫妻了吧。 今天他记住了一个词,百年好合。他不识得几个字,可这个词他却一听就领会到了其中的意思。 小虎在困倦中晕晕乎乎的想,他要与阮阮一百年接着一百年,永远好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