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昔（树下play剧情）

    仙界天宫，乃是天君一人的住所，天宫中央的灵苑内长有一颗天君三千年前亲手从昆仑境中取回，并亲自种下的梧桐树。然而三千年过去了，这颗梧桐树却并不长得多巨大，一成年人便能将其树干环抱，枝叶也只勉强能为灵苑的仙草与旁边的书房遮一遮光阴。

    作为天君的住所，此处平日里少有人敢闯入其中，因此人迹罕至。

    然而此时就在梧桐树荫下，却传来几许不同寻常的声响。

    男人低沉的喘息，与时不时被刺激的狠了发出的嘶哑呻吟在树间萦绕。

    男人浑身赤裸着站在梧桐树前，被迫将面前粗壮的树干作为维持自身平衡的工具，身后人衣冠楚楚连发冠也不曾凌乱，只与他身体连接处稍微撩开下摆。

    愈发凌乱沉重的撞击让他渐渐支撑不住，纤细修长的双手无力的按压在树干上，柔嫩的脸颊也歪歪的抵在树上，面上是一片沉静，只紧闭的双眸与微启的唇舌映出几分情热，粗粝的树身摩擦着男人胸前微微鼓起的茱萸，一片朱红艳色，下身挺直的性器也被挤压的歪向一边，腹中凌乱着的快感重叠深沉，于是愈发难耐的低低呻吟。

    猛地一阵抖动，蜜xue内壁一阵剧烈的收缩，激的身后之人也重重喘息，神思朦胧间哽咽出声，他不禁再次达到了双重高潮。

    祁翎依靠着树干无力的喘息着，高潮的余韵使他的身体无法控制的向下滑落，却在中途被天君给抱住。天君凑近了他，环住他劲瘦的腰肢伸舌将自他额间缱绻滑落至锁骨的汗珠卷进口中，抬头将下巴靠在他的肩上，细碎的亲吻着他的侧脸，眯眼微微一笑：“我的小羽儿，是甜的。”

    祁翎只倦怠的微睁那双灰色眼眸望着眼前的树干，汗湿的额际前，有几缕发丝凌乱的落下，神思迷蒙且辽远。

    时刻注意着他的天君见了，眼中不免阴郁翻涌，眉间朱砂妖异的闪着，面上却笑的更加柔和，他在祁翎耳畔轻轻道：“小羽儿累了吗？我带你去沐浴。”

    祁翎微微颔首。

    天君便将性器自他身体里抽离，缓慢摩擦的动作在体内又掀起阵阵柔腻的快感。

    祁翎手指收紧，轻喘出声。

    即使动作再过缓慢，天君又是如何恋恋不舍，他最终还是将性器拔出了蜜xue，原本堵在里面的白色jingye被吸收了些许，余下部分与透明的汁液混合着，随之沿着他劲瘦的腿根，滑落到纤细脆弱的脚踝，最后浸没在足下歪道的仙草丛中。

    或许是目睹了这番树下野合而害羞着，也或许只单纯是因微风的吹拂，受到yin液浇灌的仙草簌簌的颤动了几下身躯。

    天君将祁翎一把抱起，他垂眸注视着祁翎沉静端庄的脸，目光从微阖的双眸描过倦懒的眉，低头宠溺的吻了吻他的额头，轻声喃喃：“小羽儿要是一直那么乖就好了。”

    祁翎混若未闻，他也只微微一笑，于是就着永昼的白光，抱着祁翎慢慢踏上回寝宫的路。

    在树荫的光影下，此时的画面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过去。

    曾经那个小小的自己，那个受尽折磨与欺辱，世间最狼狈卑贱的存在，被祁翎从泥泞的深处找到，他那时疏花残雪般的眉间还不像如今这样总携有几分倦怠，而那时总阴郁着脸的他也并不懂得，一个仿佛情真意切的微笑，是远比武力更具有威力的工具。

    于是当祁翎悄然来到弱小又拧巴的他面前，郑重的对他问道：“你可愿拜我为师？”时。

    多美丽啊……他迷离的望着眼前这道比光还耀眼的身影，他竟生出一种被世界注视着的错觉，于是，他的心底突然有某种隐秘且阴暗的想法，无法自抑的破土而出。

    好想，握住他……他要是我的就好了。年幼的天君这么想道。

    然而这也很合理，毕竟他本就是最肮脏低贱的存在，不是吗？也只有那么温柔的祁翎会想要去拯救这样一个早已堕落的灵魂。

    是的，温柔，在天君心中，祁翎便是这世间最温柔的存在……纵使他总是疏冷的面无表情，站在距离人群最远的地方，作出一副让人难以靠近的模样，却是唯一一个愿意在所有人都抛弃他时，将他拉出泥潭的人……即使遭受背叛，也不想着杀他泄愤，尽管他有过无数次动手的机会……

    或许也是因为他不曾将他放在心底，也或许，曾经有过，只是被他弄丢了……

    但天君只能自欺欺人的拒绝这个让他无比苦涩的想法。或许如灵殊所言，他本就是个最为卑劣的懦夫。

    于是在遇到这个难得的，将被拯救出地狱的机会，天君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尽管他并不清楚出去以后又会面对怎样的世界，但总不会比那里面更糟了。

    在他被带回天宫的初时，他对祁翎其实也并没有多少感激的想法，他甚至怀着最大的恶意去看待那道如明月清风似的身影，只是世事难料。

    当他在祁翎身上体会到被人拥抱抚慰的感觉，被人当做弱小的存在而护在身后的感觉……

    回过神来时，那身影便就此永远的映入了他的心底，成为他最深藏的秘密……

    他后来所行所为皆为如祁翎所愿，他将自己伪装成了人人称赞的样子，他温文尔雅，仙术强大。

    然而所有的拼尽全力，都不过是为了能够同他更靠近、更接近一点，他成了他的骄傲，曾经。

    曾经……曾经……多少无法挽回的曾经……他何止是没能成为他曾经所希望的样子。

    或许是祁翎此时竟乖巧的憩在他怀中，他竟也回忆起这么多遥远的往昔，他停下脚步将额头碰到祁翎的，不禁想起祁翎也曾那么亲近的拉起他、抱住他更护住他，并将他带到了这里。

    只是光阴一晃而过，他们也早已不复从前，想到这，天君忽然间竟有些恍然了。

    于是眉心妖异的朱砂灼的他的头愈发的痛了，他却微微弯起嘴角，轻轻笑着，举步继续向前。

    待终于回到寝宫，天君又抱着祁翎将他放入到隔壁的浴池中。

    温热的水流抚慰着祁翎疲倦的身体，虽神魔之体早已不会因欢爱之事损伤，更不需要所谓的清洗，但没日没夜的欢爱也足以让他心中产生些许倦怠，他枕着池壁仿佛沉沉睡去。

    天君随之入水，此时的他终于将身上的衣物尽皆除去，与温文的外表稍显不符的紧密肌rou在他身上排布。

    他靠近了祁翎，将他轻柔地揽在怀中，让他只能靠在自己身上休息，随即低头吻他倦冷的眉眼，英挺的鼻，柔嫩的脸颊，抿起的嘴角，留下一串湿热的痕迹，最后，郑重的吻上了红润的唇。

    他总乐于将自己的吻烙在祁翎身体的每一处，仿佛这样就能将他占为己有。

    他细细碾磨着这丰润的艳色，心中柔软的如一汪春水，虔诚的姿态仿佛不是在亲吻，而是叩拜神佛的祈愿者，尽管他便已是人间的神。

    在这一种温柔的静谧中，祁翎突然睁开了眼，他雾冷的眼注视着天君，倦倦神思带来的奇异距离感将其他人隔离，他仿佛与他离得很远，又的确与他近在咫尺。

    天君心中突然生出某种来不及的恐慌使他想要抓紧他，堵住他的唇舌使他无法开口，可当祁翎睁开眼时，一切便都已经来不及。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绝望的听着他清又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如既往的冰冷无情。

    “松开。”

    天君不由自主的将他放开，祁翎毫不犹豫的退出他的怀抱，池水也仿佛不舍得从他身上滑落，他起身走出浴池，长长的黑发柔顺的披散在背后，水迹在他脚下旖旎，繁复的黑袍又覆盖到了他身上。

    天君惊惧的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曾经的画面仿佛再现了，他又要将他抛下，而他却依旧只能一如往昔那般，在他身后绝望的注视着他离开，如何也无法阻挡。

    他张了张口想要喊出那个毕生所渴求的名字，他想要他留下，他想要他不要抛下自己，他只想陪在他的身边……可嗓音却被某种规则的力量堵在了喉咙口无法吐出，嘴角也溢出因反抗规则而受到反噬的鲜血。

    他努力的想要微笑，脸颊却在不受控制的抽动，于是便显得面目狰狞起来。眉间的朱砂愈发灼烫的他疼痛难忍，这是祁翎在三千年前以心头的一滴血，以及早已被剥离的对天君的师徒情谊，二者结合给他下的禁制，心中越是想要靠近祁翎疼痛的程度便越高。

    这三千年来他原本早已习惯了头上金箍似的痛感，但此时却痛的仿佛刚被设上禁制的时刻，或许是因为他被迫再一次的直面到这个，令他痛苦绝望的事实。

    祁翎从未将他放在心底，他又要将他彻底甩下了。

    头上再多无法抵御的疼痛此时都抵不过他心脏剧烈的绞痛，他大汗淋漓，不知所措，几乎要发疯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能让他丢下他……他不能……他不能……

    他迷茫的对着早已空无一人的方向轻声哽咽：“小羽儿，不要再丢下我……”喃喃着他竟落下泪来。

    此时他的身上哪里看得出那个温雅矜贵的天君模样，他只是一条可怜的，被主人丢下不要的狗。

    不知过了多久，他惨白的脸上终于平静下来。

    尽管早已失去祁翎的身影，被禁锢在原地的天君仍是死死盯着他离开的方向，他缓缓伸出瘦削的手指重重的抹去脸上的泪水，额间血红的朱砂浓稠欲滴，他弯起嘴角。

    他终于能够正常微笑出来，起先只是低低的笑，之后逐渐放大，最后嘶哑着回荡在浴池内，直至震颤到整座天宫。

    灵园内的仙草与梧桐树惊惧的颤动。

    突然一阵异光从他身上飞出，自动追随着祁翎的身影而去，隐约间只能看到那似乎是一面镜子。

    不会让你丢下我的……天君微微笑着眼底流下一滴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