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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很长的一夜,羽做了个好梦,甜的、香的、满地雨打的果儿,小河水淌过脚脖,粼粼波光,晒得浑身暖烘烘。 羽醒来,怀里搂了个人,身后的干草湿了一片,他嫌恶地将人推开,使了不小的劲,男孩咕哝了两句,始终没睁开眼,恐惧无依的一夜,他过得不好,蜷在羽身下,缩的跟只一出生就没了母的鸡崽一边大。 羽拨开他的头发,男孩有个白糯的鼻子,往上翘得很高的睫毛,比头发黑。 草席上丢了条破鹿皮子,羽想起昨晚,做了坏事后的心虚,瞟到男孩的细腿踝,悄悄往上挪,看到一个光溜白嫩的屁股,后腰上青了一大块,他踹的。 “唔……唔唔……” 羽低下头,看清男孩紧锁的愁眉,睡梦中还在喊着母……阿母…… 不想等他醒来,有点回避的意思,羽往帐子外钻,临走,想了想,回来替他把门掩上。 村后有片林子,族里男孩经常在那儿玩耍,羽往那儿走,还没到地儿,已经有人在候着他。 老榕树的树荫下,七八个脑袋叠在一块,有胆大的伸手在羽胸口的坠子上摸了摸:“这就是阿法的「牙」?这么小,跟我家的狗也差不多。” 羽坐在榕树露出地面最高的一截树根上,扬眉,硬气地把「牙」扯回来:“想要,自己猎去!” 羽享受着同伴们艳羡的眼光,没敢告诉他们,胸前的这颗「牙」是他哥哥给的,他自己那颗「牙」,还好好的在阿法小子的嘴里待着呢。 机灵的见机挤上来:“羽、羽,阿法什么样?” 这个问题,像火芯蹦落草垛子,差不多点大的米迦族男孩,好奇的眼睛一下有了光,他们望向羽,好像抬头找一颗星星一轮皓月。 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guntang的问题,正如他不知道——如何和阿法人成结,只好拿他哥哥勇告诉他的话,依样画瓢地搪塞他的同伴,很酸,会流血……又怕说浅了被人看出破绽,想着屁股里流水的滋味,阖起大咧咧岔坐的腿:“很湿……”怎么个湿法呢?大伙儿红着脸,听羽讲什么不能大声张扬的话似的说,涨了水一样,身下的草席都湿得抽芽了。 同村的彭经过,带了个唯唯诺诺的阿法往密林里走,不是他现在的阿法男人。他比他们都大一点,去年就成人了,大家都有点怕他,不敢正眼瞧他的眼珠,听族里的老人说,彭的身子有问题,第一次狩猎叫阿法伤了大胯,往后都不能有孩子。没了念想,彭身边的阿法换了一茬又一茬,阿法人落到他手里,只能只求多福,他用不上他们,多得是方法玩死他们。 不知怎么搞的,羽总觉得彭看自己的眼神不善,像藏了把锋利的小刀,随着准备照着他的咽喉来上一刀。 羽身边的小圆脸戳他的肋巴骨,小声告诉他:“他是谷的哥哥。” 谷,昨天在拉姆河畔被阿法人的箭射伤的两个男孩之一。 怨不得彭记恨,族里的歌响了一夜,所有的酒都拿来庆祝羽的凯旋,自己阿弟却孤单地躺在血泊里生死一线。 勇来送晚饭,听羽说起这件事:“赖谁也赖不到你头上,他是自己心里有恨。” 饭是羽的母父准备的,揭开叶,全是一些蛋子鹿血。 羽嫌弃地挑剔:“就这些?” 勇抬下巴颏点点羽的手:“你还想吃什么。”把东西沉甸甸地交到他手上,“你第一次成结,往后还有好几天,都得吃这个。”想到自己啥都不懂的弟弟,好心提醒,“就算你不吃,你的阿法也得吃……” 不提还好,一提那阿法族小子,那股酸甜的青果味钻着鼻子就来。 勇笑笑看着他弟:“你和他……还好吧?” 羽不懂,望着他哥眨眼。 勇的眼睛往下,瞟过羽挺拔劲韧的腰杆,停在兽皮上:“没有弄疼你?” 羽的脸刷一下红了,抱着吃的转身就跑。 勇在后头喊他别忘拔了阿法的牙也听不进了,一路小跑回帐子。 帐子里的人已经醒了,抱着腿,揪紧一小片没啥用的鹿皮躲羽。 羽烦他,故意的把手里的东西重重扔到他脚下,鹿血溅上男孩莹白的脚背,竟然意外的好看。 羽盯那儿看了一会儿,把食物往前踢了踢:“吃!” 阿法男孩哪儿敢呐,羽嫌跟他比划费劲,直接卡着下巴撬开嘴,男孩以为羽又要拔他的「牙」,吓得直哆嗦,抓起蛋子一手一个往嘴里塞:“吃,我吃!”呕了一地黄疸水。 鹿皮落下来,白花花的rou体,闪得眼晕。 阿法男孩不知所措,汪汪的眼睛,晃得又像要哭。 羽想起中午在林子里遇见的阿法男人,也是这样战战兢兢,什么都怕,什么都提防的样子,突然觉得不快,横脚把食物拨到一边,拾起鹿皮,扔到男孩脸上。 谁都没动那盘珍贵的鹿血。 它横在他们中间,成了一道屏障,一口深渊。 羽和男孩,都没有回头,不看,不妨碍他们闻见彼此的呼吸,在狭隘的空间交汇,碰撞出果实灼热烂熟的芬芳。 受这股气味的蛊惑,羽将手慢慢伸到身下。 帐里很快响起古怪的水声,像使小棍在滩涂上搅捣一口潮湿泥泞的洞xue。 男孩觉得难受,蜷着身子,把自己嵌入墙角的阴影,和地上的缝隙镶在一起。 还是不顶用。 窄小的帐子,热意催动鹿血的血腥,熏得脑子燥哄哄,羽的呼吸越来越浑浊,终于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 随着他的发泄,男孩绷紧了脚背。 他有点不明所以,半傻半愣地摸到两腿间肿大的黑影,那个他用来尿尿的地方,正立旗似的竖得老高,粗过小儿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