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成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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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不知道的是,沈清得了状元的翌日,便从皇帝赏的金银等物中取了些送去了将军府,自称是感激陆戚当初供他读书考试,将礼数做全了,也不理会别人受不受这礼。 而元元更不知道的是,陆戚毫不客气地收下了沈清的东西,将之全数用于他们两人的婚事。 就在两人要成亲的前一晚,沈清忙着应酬未过来,陆戚自然占了元元一夜,乘他熟睡之际,将人抱回了府。 将军府檐下高挂起了大红灯笼,入得府内,处处皆带了喜气,热闹火红一片。 陆戚这事儿默默筹备了不到两月,吉日早已选好。虽显了匆忙,他却仍还生怕有人要抢了先。 这几日大小事情一样样的都落地安排好了,他回府瞧着四下的“喜”字,自是高兴,出了府去元元那处却忐忑,拖到如今都未敢开口,怕沈清知道了要闹出什么事来,更怕元元不答应。 不过那又如何,现下他是偷也将人偷回来了。他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搂紧了怀中人,守了元元一夜。睡不着,不敢睡。 好容易挨到寅时,外头早已悄悄忙了起来。有奴仆过来提醒他时辰,今儿要起早。 陆戚只觉长夜漫漫,早便耐不住了,愈近时辰便愈兴奋紧张。他兀自冷静,轻声唤元元起身。 元元两眼睁也睁不开,迷蒙看外头尚还黑着,很是不解,皱眉轻轻贴吻了他几下,哭哼道:“还早呀,将军快睡。” 陆戚只好又同他躺了一会儿,自己却益发精神起来。待元元又睡过去,才让来替他收拾的几人在外头候着,打算自己帮他洗漱换喜服。 奈何那衣裳着实繁复,他又不想把元元真弄醒,动作恁慢,直耗了大半个时辰都未收拾完。 外头天色渐亮,到底是瞒不了多久的。加之门外接连催促,陆戚也焦灼起来,只好不情不愿地将元元暂交给了别人,心中宽慰自己道,他都已先斩后奏到这一地步了,元元怎还会有机会悔了这婚。 元元被一阵陌生的人声唤醒时,仍不大清醒。甫睁了眼,他竟发现自己回到了从前在将军府中的住所,四周莫名围了圈人。有他从前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脸上皆带着笑,穿得喜庆,一拥而上要替他洗漱穿衣,嘴上不停道着什么恭贺的话。 他骇得立时清醒过来,急坐起身,懵了好一会儿,只以为自己莫名又穿越了!却不知现在是何时,那两位又在何处。 他急得双眼通红,忙翻身下床,鞋也不穿,匆匆往外跑,嘴上喃喃问:“将军呢?将军呢?” 一群人被他吓着,急急把人拦了,听得他嘴上傻话,只哄笑道:“急什么呀?待会就能见着了!” 元元被强按坐在镜前,束发、洁面,要被满目的红同满耳的吉言给骇丢魂了。待冷静下来,反复问了许多遍才确认,他仍同将军和书生在同一时候。可他更不明白了,陆戚那人什么时候同他说要成亲了? 替他收拾的几位婆子丫鬟这也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晓得他要成亲,便都只以为他是被自家主子骗回来的! 惊诧之际,房中无人再敢说话。只老一些经过事的婆子偷偷叫人将门守好,又差人去新郎官那处告一声这边收拾好了。 婆子哄元元吃了些茶水点心,又陪他说话,一步不敢离。 元元哪还想跑,只是时辰难熬,不敢置信地盯了好半晌自己身上的大红衣裳,想见见明明今晨还与他同榻的那位,听他如何解释。 陆戚那头得了消息,好生紧张了一阵。他早便换好了那身喜服,只在房中来回踱步,实在耐不住,要寻去元元那头,又被管家斥说不吉利。 老一辈人的话到底还是要听,便也只好消了念头,一同先去迎客。 丞相被他请来证婚,来得早,先暗同他道了昨晚沈清在自己那处喝多了酒,现如今应还在家中睡着。 陆戚低声谢过,松下了心神。 吉时益近,人声渐多。府中愈发热闹起来,陆戚脸上早绽了笑。资历高的大多在里头喝茶,陆戚进去陪着。丫鬟小厮们在外头派喜糖散干果,一众小辈没甚顾忌,只大声笑闹着。 不一会儿,便有专人按着时辰在府外放了几捆爆竹,噼里啪啦一阵响,白烟散过整条街巷,满地深红碎纸。到了大半的亲朋益发起哄,催促着要同去接人。 同性结亲,礼节一向要简单些。 一群人闹哄哄到了元元院门前,陆戚犹豫着不肯再走,反倒是几个孩童笑他催他,又跑又跳地先进了去。 傧相也在一旁含笑催促,引他进了院。 陆戚只直直盯着那扇贴了“喜”字却尚还紧闭的房门,肩背挺直,步子却愈发僵硬,眼睁睁看着众人先他进了元元那儿。 他按礼被拦在门外守着元元出来,有点儿焦灼,只听得里头吵嚷得厉害,傧相正清声念着祝词。 应是过了许久的,元元方满脸通红地被引至他跟前,红裳束发,眼底都是羞怯与紧张,就同他一般。 今早他未将人看清,现下是甫一捕捉到元元身影就再移不开眼,被他嗔怒地瞪了下也不在意,抿唇抑不住地笑,不自觉牵上他手。 ——又一下被傧相拍开,道说不是时候。 傧相继续引礼。元元嫁入将军府,照规矩要陆戚将人背至祖宗牌位前行大礼。 元元被现今的热闹景象弄得绷紧了身,没功夫再去想这人如何瞒过他许久,心下不无触动。见陆戚背过身去待他动作,便乖乖攀上他背,两人同时舒了口气。 陆戚背稳了人,又上下颠了他几下,这方才大步流星朝前走,直让周围人跟不上,再不似先前那般僵硬。 元元搂得他很紧,见他要将后面一群人都甩了,忙贴在他耳旁叫他慢一些,到底又有些积气,轻轻咬了下他耳朵。 陆戚轻“嘶”一声,很有些受不了,耳尖瞬时通红。手上收紧了力气,偏头低声同他道:“晚上再闹。” “……谁、谁和你闹了。” 他们身后尾巴好不容易追了上来,两人便没再说话。 依着引领,在陆戚父母牌位前行礼,又到丞相面前奉茶,再是去拜天地,拜跪之间一上午便过了去。 犹剩最后一项,一齐提笔在红底撒金的婚书上头书上各自名姓。 元元要下笔时仍有些微犹豫,自然是想到现下极大可能被蒙在鼓里的沈清。 陆戚经了这一上午,早便难耐兴奋,迅速运完笔。扭头见着身旁人那番模样,暗自咬牙,握紧他左手,将人捏得生生疼出泪花,盯着他将名字写完方松下力气。 府外又传来阵爆竹声,连同众人的道贺。 这番下来,礼便成了。 只稍歇了会儿,府中便招呼来客备着开宴。 陆戚偷将元元扯去大力亲啃了好一会儿,末了瞪着他狠道:“今日不许提他!” 元元被亲软在他身前,心下不安,也只乖乖应了声好。 陆戚有意张扬,办的是流水席,府中直从晌午闹到傍晚。两人一桌桌去受着恭贺,饮酒道谢。陆戚酒当水喝,替元元拦了大半,一点事没有,元元却几杯便晕乎了,最后是叫陆戚给抱回喜房的。 本有闹洞房这一环节,是陆戚不让,道什么春宵一刻千金,抱人回房便要解彼此衣裳。 元元小脸绯红,嫌陆戚身上臭,也嫌自己身上臭,推着陆戚不许他弄,收紧衣裳,坐在撒了干果的床榻上,环着双腿,下巴抵在膝上,嚷着要洗漱。 陆戚第一次见他这模样,颇觉新奇,轻笑出声。 元元被底下的桂圆红枣硌得不舒服,忽地就站起身来,陆戚都未将人拉住,不妨他“砰”一下撞在床顶。 “啊!”元元立时红了眼,瘫坐着,捂着脑瓜,“好疼……” “让我看看!”陆戚忙将人拉下看他脑袋有未鼓包,轻叹了口气,“怎么这么笨啊。” 陆戚不知他在想什么,见他撞傻了般只呆呆坐着,不舍得弄他了,替他揉着脑袋伤处问:“还洗不洗漱?” 元元这才重重点头,抬了水汪汪一双眼望向陆戚。 “腿好酸,”又凑上来搂陆戚脖颈,“将军背我。” 陆戚哪受得了他这般,反身便将人背起,在屋中绕了几圈,哄小孩一般。 元元心满意足地搂着他,甜滋滋道了许多句喜欢。陆戚嘴角压不下去,又哄他说了许多腻味的话。 谁想元元忽地没头没尾转了话锋:“将军……带我去找清清好不好?” 大抵是真昏了头,现下提起另一人来竟是没平常的别扭,也将陆戚日间对他的警告忘了个干净。 陆戚脚步一滞,自然被引燃,强压了怒意咬牙不语。 元元若无所觉,喃喃道:“唉,清清一定会很生气的。” “我现在就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