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她的大腿内侧时,她几乎憋住 了呼吸,不敢有任何不该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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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江海别,几度隔山川。乍见翻翻疑梦,相悲各问年。 瞿玉硕王府今儿个大摆酒宴,下人们忙里忙外,丫环,小厮无一人得闲,全 在总管的指挥下张罗着大小内务;而灶舍里的厨娘们更是忙得人仰马翻、赶着遵 照澧磊贝勒的命令,在短短半天内办出最丰盛的筵席。 「瞧,那屋角还有蛛网,你们赶紧去清一清。」贝总管吆喝着。他的压力可 重了,身为总负责人,倘若有一丁点不对,贝勒爷炮口一对上,他想不变成炮灰 都难。 顿时,三四个男仆似叠罗汉般层层相叠,为的就是清理那一截该死的蛛网。 「快 快,待会儿十一阿哥就要来了,你们还蘑菇啥?气死我了。」贝总管 虽年已半百,但吼起来可还是威武有力。 十一阿哥富云与澧磊贝勒乃是莫逆之交。两年前十一阿哥远赴江南云游,顺 势探访民情;相隔遥远的这段日子里,两人并未断了连系,而是时时以云鹤抒怀。 他们曾经立约,每隔两年便于离淮山比试武功,一决胜一筹;今日富云返回 京畿,可想而知是为了第三次的经比试而来。 好友阔别重逢,君子之争可先放一边,洗尘之礼却不可废,所以澧磊贝勒特 地于今日摆宴为富云接风,畅饮叙旧。 「贝总管,一切准备得如何了?」不知何时,澧磊顺长挺拔 潇洒出众的身 影已出现在贝总管身后。 他微眯狭长的双眼,打量起四周的环境,优雅姿态下蕴着让人摸不透的心思。 贝总管立即转身,战战兢兢地回答:「差不多都妥当了,就等着十一阿哥到 来,宴会便可开始。」 澧磊轻摇玉扇,闭上眼点点头。他反身徐步走向门际,一边开koujiao代:「倘 若十一阿哥来到,请他来书房见我。」 幽林归独卧,滞处洗孤清,持此谢高鸟,因之伟远情。 「澧磊,你还是没变嘛!我千里迢迢赶来见你,你不到门外恭迎我,反要我 进屋见你,真是霸道至极啊!」富云一进书房便调侃澧磊,丝毫没有两年未见的 生疏。 澧磊抬首,纳入眼度的依然是个一身白衣,朗目疏眉的傅粉何郎。富云那过 分文弱的外表,正是他不必分担国事,得以云游各地的本钱。 「等你待会儿尝到我特地命人为你准备的菜色,你就会觉得走这几步路绝对 值得。」澧磊唇际划出一道笑弧,潜藏在锐敛眸底的是一股相知相惜之情。 打两人出娘胎起,便造就了这段金石般的友谊。相识二十来年,澧磊深知富 云向来口欲极挑,这两年吃尽了江南的山珍野味,只怕御膳房中的名肴佳饼已看 不在他眼中。 因此为了今天的酒宴,他特地请了各地的厨艺名师前来府邸,菜单里珍品野 菜一应俱全,上至东北叉烧,下至两广香rou,应有尽有,全都展现在富云面前。 但愿富云回去后不会因为肠胃负荷不了,而来个上吐下泻,那样不但糟蹋了 这堆美食,也辜负了他的一番美意。 「当真?还好我是空腹前来,待会儿绝对满载而归。」富云浅笑回应,流露 出被诱惑的贪啖模样。 澧磊扬眉探问:「听你的口气,你尚未进宫见皇上?」 「当然还没。进了宫,依皇阿玛急躁的个性,定会拖着我问东问西的,我哪 还有机会溜出来啊!」富云洒脱一笑,增添了一分文人雅士的魅力。 「皇上倘知此事,必会大叹养子不孝。」澧磊摇头轻叹。 「他老人家底下总共有十八个阿哥,个个比我懂得晨昏定省,问安视膳,根 本不差我一人,我还不如利用机会早日达成游历千山的目标。」富云无所谓地一 笑。只要事关名利,他一向表现得无动于衷,心如止水。 澧磊摇头兴叹,此时扣门声响起,贝总管的声音自门外传入。 「晚膳已准备好了,请十阿哥和贝勒爷前往用膳。」他恭谨地隔门禀告。 「你先下去,我们随后到。」澧磊优美的嗓音自门缝逸出。 贝总管退下后,他二人也连袂前往王府后的设宴外。此地位于高陵之上,可 尽观四面的风景,系在树头的两排大红灯笼将薄暮的景致抹上一丝喜气,也点亮 了周遭山水。 此刻岚影浮荡,夕阳残照,远山近林都覆上一层淡淡的霞光;红云缠卷山头, 雾岚幽幽,无边风光尽入二人眼帘。 「请。」澧磊撩起长衫,洒然入座,富云也跟着在他对面坐定。 「这是广西盛产的山猫rou,尝尝吧!」澧磊恶作剧似地夹了一块形状恶心的 rou块放在富云碗中。 富云盯着碗中rou,紧蹙双眉,「这东西没毒吧?」 「放心,要是毒死了你,我找谁比你武啊?」澧磊徐漾浅笑。 「若非为了与你之约,我还不想回来,江南美女多情又温柔可人,要离开她 们还真令人不舍。」富云露出心醉神迷的陶醉表情。 「见色忘友。」澧磊冷哼,斜睨他一眼。 「你没亲眼所见,当然这么以为了。我猜性喜美女又一表人材的你倘若到了 江南,必然会被那些美人压榨得一滴不剩。」富云仰头大笑。 澧磊怒目而视,想一拳打掉富云脸上暧昧的笑容。他不甘示弱地反诘:「照 这么说来,我们的十一阿哥在江南混了两年,若是脱掉一身华服,岂不只剩下干 皮瘦骨罗?」 「好家伙,几年不见,你变得更加伶牙俐齿了,不知有多少姑娘又毁在你手 上?」富云的笑容漾得更深。 他哪会不清楚澧磊的男性魅力,两年前澧磊独特危险的气质和邪魅狂佞的作 为,便已形成一股令众多姑娘们又爱又怕的致命吸引力,在京里造成阵阵旋风。 如今两年过去了,眼前的他在成熟内敛中夹带着倨傲不羁的风格,想必吸引了更 多女子自愿跪倒在他的长衫玉褂下。 当然,澧磊的这些优势绝不是白面书生模样的他比得上的。 「彼此彼此。」澧磊并联否认。 富云轻笑,切入重点说:「咱们何时比试?」 「你刚回来,总得让你休息一阵子,况且月底有场狩猎大赛,等比赛结束后 再说吧!」这场狩猎赛是由皇上主持,所以澧磊非常重视。 「狩猎大赛?」富云似乎也有了兴趣。 澧磊在富云眼底瞧见一丝光芒轻闪,开口询问:「你去吗?」 「足足两年未曾驭马奔腾,是挺怀念的,有机会我确实想一试。」富云坦言 不讳,并不忘调侃澧磊一句:「事后你可有欲望和我下江南看看?」 「你想可能吗?」澧磊反问。 他绝无法像富云这般甘于平淡地周游各地。他不仅一次为富云抱屈感慨,学 识武功都不弱的他只因外表羸弱,加上拥有一张美如冠玉的脸蛋,便被人误以为 是位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文弱书生。 但唯有澧磊心知肚明,皇上膝下的十来位阿哥中,绝无一人比得上富云,然 而他却甘心被人搁置在一旁不闻不问,一个探寻各地的名山胜水。 唉,明珠暗投啊! 「也是,你不仅身为御林军大统领,更是八旗军都统元帅,你这一走就等于 让皇阿玛失去左右手。」富云笑说。 「这些原可全属于你。」 「别提了。」在富云眼中不难看出一抹黯色,他不是不想为大清王朝尽心, 而是皇上心底容得下的只有文韬武略都是上上之选的澧磊,他……也罢。 澧磊不再多言,举杯道:「喝酒吧!」 紫禁城东侧的茸山,是举办狩猎竞技的最佳地点。 一年一度的皇室狩猎大赛将于今日举行,到场比赛的人选除了阿哥,贝勒, 贝子外,尚有各家的格格与显贵千金,她们明着是来凑热闹,暗地里无不是在挑 选如意郎君。 光北京城内,贝勒就不下数十位,贝子少说也有上百,由于彼此大多不熟悉。 所以乘此机会睁大眼瞧瞧对方的容貌与身手,向来为大家闺秀们所热衷。 当然,她们最重要的目的便是瞧瞧连续四年拔得头彩的澧磊贝勒了。 澧磊——名门淑女眼中的最佳夫婿人选,他不仅仪表出众,英气逼人,而且 淡漠的外表充斥着神秘感,浑身上下更是充满了令人折服的尊贵气质。 无论北国胭脂,江南金粉,无一不为他着迷神往。 「兰融,瞧见没,那白驹上的狂妄男人就是有名的澧磊贝勒。」沐霞格格指 着远方一个似风飞掠的灰白身影。 兰融乃是大清皇族中一个小小的旁系格格,长年居于南方;由于父母于年前 意外丧生,她才被父亲生前的挚友仪禄五爷接来京里。而沐霞则是仪禄王府的小 格格,她性情耿直,与兰融的感情忒佳。 兰融早已由沐霞口中得知澧磊贝勒的丰功伟绩,也满好奇地想见见这位传奇 人物,除此之外,她丝毫不敢作一般女子的美梦——因为因她自知有张平凡不过 的脸蛋,乍看不惊艳,久看也不厌,属于那种很普通的容貌。 「太远了……」兰融轻喃。隐约中,除了能瞧见澧磊飒爽的马上英姿外,根 本看不起见脸蛋,更甭提五官了。 「说得也是。谁要他是众多姑娘眼中的爱慕对象,前头挤了那么多人,我们 哪看得清啊?」沐霞口口声声抱怨着,还不时得对抗一两个企图挤上前的女人。 「我看我们还是回府吧!狩猎是男人家的事,我们就别凑热闹了。」 才刚来京城不久的兰融原以为参观狩猎是件刺激又有趣的事,想不到却是这 般人挤人的,只为了看一个死命瞧都瞧不清楚长相的男人。 阿玛,额娘在地府若得知自己的女儿竟做出这么疯狂的事,铁定会气得跳出 坟来,严声斥训她没有姑娘家该有的矜持。 「我不回去,兰融,你若没兴趣,就当是做好事陪陪我嘛!」 沐霞是仪禄王府中唯一的格格,其上全是兄长,难得兰融寄居府中,她好不 容易才有个伴儿,怎能不紧抓着她四处闲玩呢? 无奈地,兰融只好点头答应。 「咦,那位穿着藏青色猎装的人是谁啊?」一道飞影飘过兰融眼前,她顿觉 眼熟地问道。 沐霞格格定眼一瞧,「你说他啊!他是十一阿哥富云,也是阿哥中最柔弱漂 亮的一位,他很少待在京里,前两天才回来。」 「富云……」兰融沉吟了会儿,突然道:「他是不是性喜四海为家,武功也 不弱?」 「他是喜欢游山玩水,武艺多少也有练过,但是强是弱我就不得而知了,不 过大伙儿都传言他身子骨差,所以应该好不到哪儿去吧!」 在京畿,除了澧磊之外,几乎无人知道富云有一身好武艺。在富云的坚持下, 他与澧磊之间的比试也都是在暗中进行。 「是吗?」兰融对这个答案存疑。 记得她尚是孩童时,富云便因身体不适被送来南方静养,在兰王府山上的别 苑中一住就是整整三年。那时她不过五岁,而富云则是个十三岁的大孩子,两人 经常玩在一块儿,感情颇为融洽。 后来在一年多前,她父母尚在世时,富云又来江南云游,并在兰王府中借住 数日。有几个晚上她亲眼见到富云时而挥剑时而耍扇,动作如行云流水舳 气呵 成。虽她不懂功夫,但仍可看出他的武术根基挺扎实的。 「怎么,你认识他?」沐霞好奇地问道。 「嗯,我们小时候认识,去年他到江南时还曾借住在我们府中。」兰融据实 以告,唯独隐瞒了他练武的那段。 「原来你们还是青梅竹马啊!那太好了。」沐霞突然兴高采烈地握紧她的手。 提高的音调里净是喜悦的期待。 「怎么了?」兰融迟疑地问。 「你有所不知,澧磊贝勒和十一阿哥的感情甚笃,如果借由你和十一阿哥的 关系,我们想接触澧磊就绝不是难事。」 澧磊向来独来独往,神秘无测,除了富云之外极少与王族贵胄来往,因此想 接近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不太好吧?」兰融踌躇着。 「有什么关系,彼此认识认识嘛!」沐霞倒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这么做好像我们别有居心似的,很容易让人误解。」光看看身前身后那些 垂涎着澧磊贝勒的女人们,兰融心时太惶惶不安。如果真照沐霞的意思做,改明 儿个她会不会被这些人堵杀啊? 「误解什么?这表示咱们有本事啊,好不好嘛!」沐霞开始展现她死皮赖脸 的缠功。 兰融笑睇着她,「好吧!我试试便是,不过可不知道十一阿哥赏不赏脸。」 「兰融,我最爱你了!」胸无城府的沐霞在大庭广众之下搂住兰融,在她颊 上亲了一下;这种行为登时引来周遭众人好奇的眼神。 兰融当下涨红了脸蛋。她轻推着沐霞,浅锁秀眉道:「别再这样了,会让人 笑话的。」 沐霞对她扮个鬼脸,「这有什么关系?」 她之所以会唆使兰融这么做,纯粹是基于好玩心理——澧磊贝勒可是所有女 人心目中的大酷哥耶!若能和他攀谈个几句话,那有多威风啊! 陡地,前方一阵欢声雷动,随之传递而来的消息是——今年的狩猎大赛又由 澧磊贝勒夺魁啦! 「我就知道非常他莫属!兰融,你可知道今年是他第几度蝉连了?」沐霞又 开始嚼舌根。 兰融摇摇头。 「第五次了!自从他二十一岁有了参赛资格开始,别人就没有希望了。」 依沐霞所言,兰融私下算了算。澧磊已有二十五了吧!「他当实这么厉害?」 「何止厉害!他无论骑术,射击,武艺都是这群阿哥贝勒里头的佼佼者。没 人比得过他。」沐霞说话的口气仿若已将他视为天神一般。 兰融好奇地追问:「如果与富云阿哥相较呢?」 「这还用问?」沐霞嗤之以鼻。 「怎么说?」沐霞的表情对十一阿哥而言无疑是一种嘲笑。 「两人根本没得比嘛!你没瞧见十一阿哥那副瘦弱白皙的模样,他哪会是澧 磊贝勒的对手?」 沐霞拔高的音量尚未降下,就听闻背后扬起一个调笑声音:「沐霞格格,想 不到你将在下看得这么一文不值,真是令人伤心啊!」 兰融与沐霞两人猛一转身,即见到富云捧着心窝,一脸痛苦受伤的神色。 「十一阿哥!」沐霞惊呼了声,顿觉无地自容,而兰融也感染到这种场面尴 尬的氛围,杵在当中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沐霞后悔极了,心中直骂自己嘴碎。 「那就是真心的罗?」富云故意糗她。 「不……我不是……」沐霞就快咬到舌头了,还掰不出个好理由,她们禁转 向兰融求助,「你也说说话啊!」 兰融登时傻住了,这烂摊子教她如何收拾? 「你别为难人家兰融格格,她可是温柔婉约的大家闺秀,嘴巴不像你这般利 害。你放了脏话。却要人家替你擦,未免太绝了吧?」富云调侃着她。 「好个富云,你……」沐霞的恶话正要骂出口,大眼却瞟见了自己寤寐思之 的人影。「澧……澧磊贝勒……」 兰融闻声抬首望去,只瞧见伫立在十一阿哥身后的挺拔男性躯干;她将眼光 慢慢往上移,终于看见了众多姑娘心中大英雄的庐山真面目。哇,他好高啊! 他有双狭长森冷的眸,高挺的鼻梁,以及弧形优美的薄唇。他嘴角斜扬,勾 勒出一抹邪肆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昂藏的体魄高瘦剽悍,霸气过人,整体的 感觉潇洒不可方物。 「两位格格好。」澧磊的眼神定在兰融脸上片刻后,便转向沐霞,优雅地颔 首。 兰融惭愧地垂下螓首,为自己称不上好看的容貌感到汗颜,特别是站在亮眼 可爱的沐霞身边,更令她手足无措。 说也奇怪,以往她不会如此自卑的。她总将外表视为一种「标识」,就如同 名字一般,仅仅用于区别谁是谁罢了。但为何今天她站在声势显赫,名实俱付佳 的澧磊贝勒面前,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呢? 而他刚才看向她时沉沉阴阴的眼光又代表着什么?嫌恶与不屑吗? 「澧磊贝勒爷好。」沐霞福了福身,大眼闪着光芒。 真是天公作美,根本毋需她们找上门,他就已经呈现在眼前了!多亏了兰融, 十一阿哥八成是见到了她,才会领着澧磊贝勒过来打招呼吧! 「差别待遇哟!」富云发出揶揄的声音。 「你别打岔!」沐霞偷偷瞪他一眼。为了在澧磊面前保持形象,她不敢大声 抱怨。 「行,我不理你,但找兰融总成了吧?兰融,走,我们到那边去叙叙旧。」 富云毫不避讳地拉着兰融往树荫下走去。 待他俩走远后,澧磊突然问道:「他们认识?」 沐霞一张脸陡地通红,「是……是啊,他们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天哪!是澧磊贝勒在跟她说话耶,她不是在作梦吧? 瞧,四面八方全是怒气腾腾的眼睛,和酸味四溢的气流——她简直快被醋酸 味给淹没了。 倘若不是澧磊那独树一帜的冷硬外表让人生爱也生畏,此时他铁定被一群娘 子军蜂涌围上了。 「青梅竹马?」澧磊双眉浅拢。他怎从不曾听富云提过? 「是啊!我听兰融说,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十一阿哥曾到兰王府借住了三年。 而去年他又曾在兰融家盘桓了数日,所以他们的感情应该不错。」沐霞的心就快 跃上喉间了。 澧磊点头,俊逸不凡的脸上释出一抹淡笑,「仪禄王爷与福晋近来可好?」 「我阿……玛和额娘都很好。」沐霞一紧张,差点儿咬了舌头。 要命,一向能言善道的她遇上了澧磊,怎么连话都说不好了,舌头还频频打 结?真是丢脸! 「代我向他们问好,改天再到府上拜访。」他好整以暇地徐徐说道,同时眯 起狭眸,懒懒地瞟向富云与兰融所在之处。 青梅竹马!好个富云,这等大事居然瞒着不说,看他待会儿怎么审他!不过 他还是衷心祝福富老马识途,或许他终可收起四处为家处处家的闲散之心。 「我们过去看看好了,兰融才刚来京城久,一切都不太熟悉,我不放心让她 离无太久。」沐霞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笑说着。 「她来京城游玩?」 沐霞顿时一脸戚然。「才不是,是兰王爷与福晋于年前出游途中不幸遇劫被 害,遗下兰融孤身一人;我阿玛是兰王爷生前老友,就作主将她接了过来。」 这时候富云和兰融正好走了回来,兰融听见沐霞的叙述,不由得垂首敛眉, 面带哀凄。 「兰融格格,节哀顺变。」澧磊沉声道。 「多谢贝勒爷关心。」兰融珠圆玉润的嗓音夹带着浓稠的伤悲,突地凝进了 澧磊的心坎。 他想忽略已经来不及了! 这还是他头一回听见她的声音,宛若黄莺出谷,泠泠不绝于耳。 「哪儿的话。兰融格格有地方需要我帮忙吗?」他客气地回应。有众人面前, 他永远是个礼数周到的男人。 兰融摇摇头,正欲开口,远方却先传来一声娇唤:「澧磊,原来你在这儿呀! 我找了你好久。」 「敏敏公主?」澧磊见了她,神色稍显不耐。 她是大清邦交「罗俐国」大王之女,这次随父前来北京,仗着皇上的礼遇恣 意妄为,横行霸道。众人基于礼仪不予计较,她却更加肆无忌惮地胡来,搞得紫 禁城内鸡飞狗跳。 但他澧磊才不吃这一套!该罚则罚,管她是什么来头。偏偏他冷峻的气质让 这小妮子一眼就迷上了,几番纠缠,弄得他不胜其扰。 「澧磊,你刚才的马上英姿好棒啊!能不能教我骑术?」敏敏硬赖在他身旁 不肯离去,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中途介入别人的谈话。 「我说澧磊,想不到一别数年,你魅惑女人的能力有增无减嘛!」富云一手 搭在好友肩上,笑意盎然地调侃他。 「你是谁啊?」除了澧磊,敏敏对任何人都不假以辞色。 富云眼神一亮,洒然回道:「在下不是谁,小名富云,一个小人物而已。」 「什么小人物!他可是十一阿哥。」沐霞按捺不住地开口。 「十一阿哥?那我怎么没见过你?瞧你白白净净的,倒像个女人。」敏敏不 屑的表情让富云变了脸色。 「敏敏公主,请你嘴巴放尊重些。」出声抗议的人是澧磊。他凛着脸,「别 以为人旬罗俐国的公主,就可以在大清的土地上放肆。」 「你……」敏敏气得抡起拳头挥过去,澧磊轻易闪过她的攻击,没想到却连 累身后的兰融被打中脸蛋。 兰融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失去知觉倒卧在澧磊怀中。 「兰融——」沐霞吓得大叫。 澧磊二话不说,抱起她飞也似地奔向宫中。看样子她伤得不轻,得赶快将她 送请太医诊治。 「那……那个女人是谁?竟敢借机靠近澧磊,太过分了!」敏敏不知道自己 闯了祸,还在那儿暴跳如雷。 「她是兰融格格,你把她打伤了,还这么说她!」沐霞当真光火了。「希望 兰融不会有事,否则我一定叫我阿玛将你的恶行禀告皇上!」丢下这句话后,她 匆匆追向澧磊他们。 「你惹上一身麻烦了。」富云敏锐的眼瞥向敏敏。 「我……」她头一回感觉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处境里。 「如果真应付不来,可以来求我,我或许能帮你。」他俊美的脸孔满是笑意, 两眼眯成了月牙状。 「求你?哼,你在件梦!」敏敏对他吐了吐舌,转身就跑。 富云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敛去了表情,眸光亦降了温度。 第二章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兰融倚在东厢阁楼的拱窗旁,独自叹息着。那天她昏厥在他的怀里,虽然醒 来时他已离去,但她鼻间似乎还留有他独特的男人气味;更让她仓皇的是,她居 然一连数天梦见他——那个被众星拱月的澧磊贝勒。 沐霞告诉她,那天若非澧磊当机立断,毫不迟疑地将她送往御医那儿医治, 她的伤势绝无法这么快痊愈。 「唉……」兰融轻声喟叹。 她原以为自己对这平凡的容貌已有自知之明,也决计不会为好看的男人动心 了;怎知在见了他之后,所有的原则全都破坏了。看来,一场单恋的苦涩是免不 了了。澧磊这出色的男子果真撼动了她不曾悸动的芳心。 想要说服自己别痴心妄想,只是相思无垠无涯,欲收回岂是容易? 「怎么了?又在哀声叹气的,伤口还疼吗?」沐霞才踏上绣阁,就听见了兰 融的叹息声,不禁担心起她脸上的伤势。 兰融触了下嘴角处尚留下大半的红肿,仍是感到一阵刺痛。「已经好了大半, 不怎么疼了。」她说口是心非的话。 「那你干嘛还猛叹气?我发觉你在受伤后变得沉静许多,常爱一个人发呆, 你到底怎么了?」沐霞个性直爽,有什么便说什么,从不把疑问摆在心底。 兰融深颦抿唇,黯然不语。这种心事她怎能说得出口?这将是她这辈子永远 无法告人的秘密。 「是不是想着兰王爷和福晋?」沐霞关心地问。 「也是。再过数是便是阿玛和额娘的忌日,我想去天龙寺为他们上香。」当 初仪禄王爷将她接来京畿时,也一并将兰王爷及福晋的骨灰移至这里的天龙寺安 置,以便兰融平日烧香祭拜。 「我陪你一块儿去。」 「不用了,反正又不远,我自己去就成了。」兰融自觉已亏欠仪禄王爷一家 许多,不好意思再麻烦沐霞。 其实她曾考虑要离开仪禄王府,自力更生,但从小便被父母呵护在手掌心里 的她,连一点儿谋生的能力都没有,想要自食其力,谈何容易? 「你这么说就是不把我当朋友罗?」沐霞有些不悦。她可是真心把兰融当朋 友,况且她比兰融虚长一岁。理应保护弱小的她。 瞧见沐霞那副皱眉噘唇的逗趣模样,兰融不由得噗哧一笑。「好啦!反正还 有几天,到时再说吧!」 也还好有个性豁达的沐霞影响她,否则她铁定天天生活在悲楚中;她感激沐 霞毫不吝于会出她最需要的友情与关怀。 「反正我非跟不可!」她沐霞格格决定的事,天塌下为也改变不了。 兰融转移话题:「你今儿个怎么不出去玩呢?」 沐霞生性好动,向来在府邸里待不住。之前她就常被沐霞抓着四处乱跑,只 要哪家王府有节目,有宴会,便一定见得到她俩的身影。 这几天拜养伤之赐,她才得以轻松一下,不用再陪着沐霞四处赶场。 「我才不去呢」沐霞厌恶地皱皱鼻子。 「怎么了?」 「还不是那个打伤你的妖女!」沐霞翻了翻白眼,不甘心地趴在桌上。 「你是说敏敏公主?」提起她,兰融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她的拳头还真是 不轻哪。 「不是她还有谁?这阵子她成天拐着澧磊四处跑,去哪儿总会磁到他们。」 沐霞显然有满腔的不满。 「澧磊贝勒是自愿的?」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凭她的直觉,他不像是个会 任人支配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