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好，各就各位，我们再拍一组。”

    亮眼的闪光灯从四面照射，苏磬看向镜头，原本规定好的忧郁神情蓦然一转——低垂地眉眼微微挑起，两眼像是要把亮光给吸进去，嘴角悄悄勾起一个浅笑。

    不远处的摄影师手下微顿，却也没有喊停。

    拍摄完成，他一溜烟跑向房间的角落，两边脸蛋儿红扑扑的，抓住来人的衣角小声说：“您怎么来啦？”

    苏承茗顺势牵过他的手，“带你去过节。”

    “过节？”苏磬眨眼，随即又笑了起来。露出整齐的贝齿，眼里闪着光，像是期待礼物的孩子，“过什么节呀？”

    见他这幅惊喜的模样，苏承茗少见地起了点坏心思。抱着人亲了一口，说：“不告诉你。”

    下午原本的拍摄计划便因为苏承茗而推迟。

    苏磬丝毫没有罪恶感地快速卸完妆换好衣服，蹦跶着钻进苏承茗的车里。

    车子稳稳驶入市中心。苏承茗带苏磬进了麦当劳。

    现在是周末，周围坐满了吵吵嚷嚷的小朋友。苏磬见苏承茗端来一大盘快餐，瞪大了眼睛说：“都，都是我的吗？”

    苏承茗拆开一个汉堡，忍不住露出点笑意：“是，只准吃今天一次。”

    苏承茗对他的饮食要求十分严苛，从前没少因为多吃甜食受罚，这种快餐更是与他无缘。

    所以也从未担心过身材会走样。

    “真的吗？”苏磬接过汉堡，愣愣的依旧不敢相信。

    “嗯，吃吧。”还贴心地给可乐插上了吸管。

    苏磬试探地咬下一口，又忍不住迫不及待咬下第二口。两边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慢点吃，还有很多。”

    食物摆满了一桌子，每种都点了一份。苏磬吃完汉堡，又将小食各吃了一块，垂下脑袋说：“我吃饱了。”

    “真的吃饱了？”苏承茗问。

    “嗯......”他点头。

    苏承茗笑道：“抬头，看着我。”

    苏磬慢慢抬起头，眼眶竟有些红。

    “哭什么，不好吃吗？”苏承茗揉揉他的脑袋。

    “不是的。”苏磬摇头。头顶掌心的热度仿佛传到了里眼睛里，鼻子也酸酸的，他说：“很好吃，真的很好吃，我吃饱了，我......”余音消散在哽咽中。

    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他想告诫自己不要哭，苏承茗带他出来约会该高兴才对。可眼泪好似秋日连绵的阴雨，难以抑制地流落。

    一个哆啦A梦的玩具突然摆在面前。

    “哭鼻子的小朋友可就没有玩具了。”苏承茗捧起他的下巴，轻柔地拂去他脸上的泪水，笑道：“瞧别的小朋友多开心，再哭就要笑话你了。”

    “我，我......”苏磬怔怔看着眼前的人，嘴里便被塞了根薯条。

    “吃吧，还怕把爸爸吃穷了不成？”

    薯条蘸满了番茄酱，酸甜的味道在舌尖上漫开，苏磬傻傻的边哭边笑：“嗯，不哭......”

    “哇，大哥哥你运气真好！是限量版的哆啦A梦！”吃了几口薯条，路过的小男孩儿突然看着他手里的玩具大喊。

    苏磬也下意识低头看去，按下肚子上的口袋，玩具便“咯咯”直笑。

    “哥哥，我和你换好不好？”小男孩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恳求道。

    苏磬赶紧护宝似的捂紧了玩具，放在胸口，瞪着男孩儿，“不要，我的。”

    待男孩失落地离开，苏承茗笑他：“把玩具放桌上吧，没人和你抢。”

    他却第一次没听苏承茗的话，依然捂得紧紧的，撅着嘴说：“不要，我的。”

    鸡飞狗跳地吃完了快餐，路过喧闹的电玩城，苏磬多看了几眼。

    苏承茗侧首问他：“去玩吗？”

    “我，我......”

    “走吧。”被拉着进了电玩城。

    里面的设备苏磬瞧着好奇，在苏承茗的催促下玩了一圈，最后盯着抓娃娃机不放。

    可惜技术太差，币投了一堆，一个娃娃也没捞着。

    又一块币投下去，苏磬眼也不眨地盯着机械爪子，忽然一只手覆在了他手上。

    苏磬一惊，抬头便撞进苏承茗的眼睛里。对方笑着靠近，比他高出一个头的身体贴在他背后，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烫出一点红，“爸爸帮你。”

    终于，晕乎乎的苏磬成功抓起来第一只娃娃。

    他看着手里毛茸茸的公仔，低着脑袋拽紧苏承茗的衣角，声如蚊呐道：“我，我还想要......”

    苏承茗故意逗他：“宝贝儿说什么，爸爸听不清。”

    “我，”苏磬脸颊飞红，眼睛瞥向别处，小声重复：“我还想要......”

    “嗯？什么？”

    “我，我......”苏磬一咬牙，大声喊道：“我还想要，爸爸！”

    “嗯，乖。”苏承茗拉过他的手腕，快速在他耳垂上嘬吻一口，“要多少爸爸都给你。”

    于是苏磬怀里抱满了毛绒公仔。

    接着，他买了一个大背包，执意要将所有玩具都背着。

    苏承茗哭笑不得，总觉得乖巧的猫咪在今天变了个样。

    不过，有小性子的猫咪同样惹人喜欢。

    他说：“这样背着待会儿可没法看电影。”

    听见还要看电影，苏磬瞅瞅包，又瞧瞧人来人往的电影院。最终忍痛割爱地将背包交给了尾随的保镖。

    进了放映厅，电影开始，他惊讶地发现苏承茗居然选了一部动画片。而且还看得津津有味。

    察觉到苏磬的目光，苏承茗在黑暗中摸过他的手，攥进手心里，问：“怎么了？不喜欢吗？”

    “喜，喜欢。”就是有点惊悚。

    吃快餐、打电玩、看电影，这些事苏磬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苏承茗体验一遍。

    也许，是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还有机会体验。

    电影播完，外头已经日落。

    苏承茗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苏磬想了想，摇头道：“我想回去吃。”

    “好。”

    “不过，”苏磬凑近说，“您能陪我最后去一个地方吗？”

    金色绚烂的晚霞铺满整个天际，河边公园里聚集着散步的人。他同苏承茗在鹅卵石路上缓步走着，间或几个打闹的孩子从身旁跑过，带起一阵细微的风。

    日头越来越暗，路灯亮起，暖暖黄光投落下柔柔的光影。夜风吹起，远远送来微湿的水汽。

    苏磬停了脚步，看着高大的台阶，往事似乎也随风飘来，“小时候看着其他人都有小伙伴十分羡慕，可是他们都不愿意和我玩。”

    苏承茗张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苏磬继续说：“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求那些孩子带我一起。他们便要我从台阶上跳下去，跳了便同意和我玩。”他边说边走上台阶，“不过那时候我太小了，这个台阶又太高。我怕得厉害，最后也没敢跳。”

    他停在台阶边上，俯视苏承茗，忽的一跃而下。

    苏承茗连忙跨步上前，张开臂膀将他稳稳接住。

    苏磬埋首在他怀里，声音嗡嗡的：“您接住我了。”

    “嗯，”苏承茗低头亲吻他的发心，“我接住你了。”

    苏磬抱紧了他，无声地哭泣。

    苏承茗由他静静抱了一会，拉开他，垂眸望进那双湿漉漉的眼里，柔声说：“儿童节快乐，我的小朋友。”

    苏磬顿时哭得更凶。心中的坚冰好似被苏承茗捂热，融化成了汹涌的泪水，随着过去的回忆被夏日的风吹散。

    “我，”他依旧流着泪，眉眼却弯弯，道，“我要做您一辈子的小朋友。”

    远处路灯昏暗。在这个没有灯光的地方，明亮的月光如流水般泻下。最后淌进了怀中人的眼里。

    苏承茗心中像是盛开了一朵花，一路盛开至喉咙，教他情不自禁便想吐出点蜜语来。

    然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紧了他的儿子、他的情人，用力吻着对方过分柔软的唇，低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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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干了个爽。

    在床上做数学题，做不出来就挨打挨cao。被欺负得哭唧唧，又喊主人又喊爸爸，最后软甜甜地叫老公。

    ...想看吗嘿嘿，多给我两个评论嘛（打滚撒娇卖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