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我和老攻之间的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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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檀之味好不容易射入口中时,时衍终是忍受不住地捂嘴剧烈咳嗽。 可即使喉咙被撞得疼痛麻木,嘴里的液体恶心得他想吐,他也绝对不敢在这种时候咳出来,怕扫了方靳周的兴,自己便再也没机会取得外界的联系。 只是咬牙吞下没多久,下巴就被方靳周捏住抬起。 餐桌柔和的灯光打在时衍的脸上。 那张原本清俊中带点痞气的脸如今也是伤痕累累。 当初被皮带抽破的侧脸还残留着消不掉的疤痕,嘴角也有着细小的血珠在打转,血珠旁赫然印着几根深红的指印,明显是被人下狠手打过。 方靳周轻轻地抚摸着由他自己暴力之下的艺术品,连连啧叹道,“我记得小衍一向都是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 “那小衍觉得刚才的滋味如何?我的jingye味道感觉怎么样?” 如此毫无羞耻的问题,恐怕也只有方靳周这种变态问得出了。 可一切迫在眉睫,纵使时衍心中有千万的恨意和恶心,也不得不在此刻向方靳周忍辱负重地低声讨好。 他承认,他看不起现在的自己。 他更加承认,他开始害怕方靳周了。 时衍终于明白了以前娱乐圈的那些高岭之花们,为何会被方靳周轻易驯服,也明白了为什么方靳周在起初之时会问自己为什么不怕他。 这样丧心病狂,折辱人精神和灵魂的变态,谁能不怕?谁又能抵抗得住? 在经历过那一个月惨绝人寰的折磨和非人的调教之后,时衍都觉得自己应该感谢方靳周在自己背叛之前的手下留情。 至少方靳周在那个时候没有折辱他的人格,没有将他驯服成条狗。 甚至在最早,他被关在一片漆黑又寂静无比的环境中,被困在笼子里蜷缩在地的时候,时衍根本听不见房子里的任何声音,他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般,只余他一人。 在那极度安静和压抑的氛围里,没有任何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任凭想象力无穷发酵,理智和渴望在拼死拉扯,甚至到最后出现幻听和幻觉,分不清做梦和现实。 时衍不记得那时的自己在被关了多久之后开始出现精神错乱。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顽强被精神的压力狠狠碾碎,再加上之后方靳周那根本不把他当人看的调教,时衍都会在几个瞬间真的误以为自己是条野狗,丧失了最基本的认知。 所以他此刻真的急需要外界的声音来将他拉出现实。 否则,在方靳周的精神调教下,时衍觉得自己迟早会彻底迷失自我。 时衍只好十分乖顺地蹭着那只抓着他下巴的手,敛眉卑微道,“主人的jingye很好,我…十分喜欢…” 方靳周听得和颜悦色,轻轻揉捏着时衍的下巴,然后将他带入房间,递给他一台手机,便直接出门反锁。 时衍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手机良久,却不敢轻举妄动。 方靳周已经吩咐过了,手机只能接,不准打,在电话没来之前,什么都不可以做。 时衍尽量平复心气,也劝说着自己没必要那般心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时衍越发不安时,电话终于响起了。 “黎伯!” 时衍接起电话,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脸上净是泪痕,就连当初方靳周用皮带抽打他的那次,都没有哭得这般委屈。 可马上,时衍就意识到对面的声音不对劲,不断加大音量,“黎伯你现在在哪啊?!怎么有这么大的怪声?黎伯,我是小衍,你听得见吗?!” 对面愣是没有回复得令时衍越来越心慌。 “…是小衍啊,” 听到黎伯声音的时衍终于破涕而笑,眼露星光,“黎伯是我,你现在在哪呢?你那边怎么那么大的怪声啊?” 对面黎伯的声音比起一个月前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只听他咿咿呀呀了很久,说了许多时衍听不太清的话,惹得时衍不住地打断。 “黎伯!你再说一遍!你那里杂音太大了,我听不见!” 这下声音才终于清晰起来。 “真的…很对不起你啊小衍,让你受了太多的苦,现在都找不到你的身影。” “伯父我…想自己的儿子了,临走之前,你能不能再帮伯父最后一个忙啊?” 临走之前? 什么临走之前? 时衍迟钝的大脑已经开始听不懂人话,举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黎伯你在说什么啊?” 对面依旧自言自语,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心平气和地商量。 “你那部戏里道具组的组长是我的老朋友,生死之交的那种。” 黎伯没有再多言,“真的…拜托你了。” 扑通——啪—— 嘟……嘟…嘟………嘟…… 时衍被对面手机掉地的声音惊得整个身体都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球,合不拢的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像是喉咙被卡上了一根鱼刺,疼得他连大口喘气都在发痛。 颤颤巍巍的手臂仍旧举着手机,对面一片相同频率的忙音,连最后的怪声也消失不见了。 干涸的泪眶不受控制地掉着眼泪,重新打湿了双颊,也流进了唇瓣不停抽搐着的嘴里,尝尽一片苦涩。 在一阵大脑短路的空隙里,时衍终于觅出一丝清白。 他在冰凉的地板砖上爬向房门,扭动门把,却因为被外面反锁的缘故,怎么也打不开门。 在极度的恐惧和打击下,时衍不停地大力拍着房门,不停地大喊求饶—— “我求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黎伯他出事了!他出事了!放我出去!!!” 任凭他叫得喉咙嘶哑,拍得手臂都青紫交错,房门也依旧不动如山,将他完完全全地锁在里面,无法出去。 破碎的求饶大喊仍在继续,时衍甚至最后不惜拿头磕门,外面在客厅里坐着的方靳周也仍然无动于衷,随心所欲地调控着电视频道,将声音逐渐放到最大,压下了那边的聒噪。 大约过了几个时辰,信息时代的传播速度总是那么快得惊人,不一会儿,头条便被重新占领,热度不下。 在房内像是被拍碎了全身骨头的时衍无力地瘫在地板上,手臂仍旧高高举起,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大门。 直到外面热搜视频的声音徐徐传来—— 据本台最新报道!于昨晚大约十一点左右,我市公安局长黎平行同志,在我市最高的贸易大楼下跳楼自尽,当场死亡。 现一切正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话音刚落,时衍只觉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来得猝不及防,没有任何准备。 那吊着他全身上下所有力量的一口气像是突然被吞咽了一般,让他靠着门高高举起的双手都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连着他的眼皮一起,同时栽了下来,最终陷入无尽的黑暗。 都说毁灭性的打击最易使人一蹶不振,可也并不都是如此。 打击亦是坎坷,也是重生。 在原本混浊无措的精神世界里,意识早已薄弱得摇摇欲坠,所剩无几的理智也被不停地吞噬撕扯。 直至那最后一刻,剧烈的刺激袭来,将一切都给唤醒。 犹如天光大亮,枯草逢春。 获得了大脑最后的自我救赎。 …… 这已经是自时衍醒来之后,开始反抗方靳周的第七天了。 原本以为的致命打击,最后却让时衍恢复了理智和自我意识,这倒也是方靳周万万没有想到的。 时衍再次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随性洒脱,桀骜不驯; 再也不会唤方靳周一声主人,更不会再主动地下跪讨好,像条野狗一样地低声下气。 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成日里坐在床头,嘴里叼着根不知道哪来的牙签,一脸痞帅,有着方靳周刚认识他时的那股子拽劲。 方靳周下达命令时,他不闻不问,方靳周殴打凌虐时,他也欣然承受。 好像他无比地确定方靳周不会打死他,所以才能有恃无恐,即便是被鞭子打得遍体鳞伤,他也能无畏地扬起下巴,还顺带嘲讽一句——“没吃饭吗?” 这是方靳周最熟悉那个的时衍,只是在不用刻意伪装之后,那拽劲的性格被无限放大,眼里的星光再次被点亮,仍是方靳周熟悉的倔强。 他花了一个月时间来对时衍进行精神调教,好不容易快要踩碎时衍的脊骨了,却在一夜之间回到了解放前? 当真是世事难料。 要是方靳周早知道黎平行的死不仅没有彻底摧毁时衍,反而刺激了他的话,方靳周就根本不至于致那老头于死地。 而现在的时衍… 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方靳周真是越想越觉得不值,平白无故地弄死了那个唯一可以威胁时衍的筹码。 直到此刻,猎物和猎人的游戏又再次开始。 这是一场驯服和被驯服的较量。 即使方靳周故技重施,将时衍再次关入狗笼之中,时衍也不会再蜷缩着睡觉了。 他不是狗,所以他宁愿在牢笼里坐着,他也绝不趴下。 甚至在被关小黑屋里再次出现幻觉时,他也能用手狠狠地掐自己的胳膊来痛出清白。 因为时衍比谁都清楚,这种精神方面的调教他不能再迷失自我,不能再精神错乱。 一旦他重蹈覆辙,只会万劫不复; 只会被方靳周继续牵着鼻子走,最后沦为性爱中的情狗,再像曾经无数被驯服的高岭之花一样,被无情地抛弃、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所以他要想活,就必须不被驯服,就必须沦为猎人。 因为只有活着,才是一切。 这回又是一次无休无止的调教。 方靳周狠狠地踩着地上体无完肤的时衍,那手上的鞭子还在滴血,只见他傲然睥睨,轻笑道,“小衍,只要你再次老老实实地跪下叫我主人,我就暂时放过你。” 时衍扯起嘴角,吐出一痰血来。 “方靳周,你话未免也太多了吧?” 下一秒,时衍直接暴起,忍着全身的剧痛,奋力一拳向方靳周袭去。 方靳周也没有想到时衍会如此直接,被打得一个措手不及,踉跄几步,扶住身旁的墙才堪堪停下。 只是一击即成来源于侥幸,却不会一直这么幸运。 “可以啊…” 方靳周抹了一把自己被打破的嘴角,眼里倒有些沸腾起来。 “这么喜欢打架?今天陪你打个够?” 拳脚相交的搏斗就此拉响。 方靳周好歹是练过的,时衍那种不入流的招式实在是入不了他的眼。 再加上如今的时衍身上到处都是伤,不一会儿便败下阵来,在这男人之间的rou搏里被打到毫无还手之力。 身体再次栽倒之时,时衍被打得已经近乎奄奄一息了。 他满脸皆是鲜血,只余那双眼睛依旧通明透亮,不屈不挠,让方靳周不禁想起了他被迫跪地仲裁,听从审判的那个晚上,犹使他无比地憎恨。 “方靳周…” 时衍瘫在地上直直地看着他,嘴角依旧痞笑,“有种,你就打死我。” “否则…” “你早晚,得死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