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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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马摇晃到底端,奕柯的下一个目标是剧烈旋转的莲花座椅,与通常的游乐设施不同之处在于,座椅中间还有一个高速旋转的带刃转轴,且有人上座后,上面的透明玻璃会自动降落,把这里变成一个彻底的密室。 和榨汁机一模一样的设置,只不过搅拌的对象从蔬果变成了rou体,榨出的不是酸甜滋味的果汁,而是粘稠浓郁的血浆。 这台人rou榨汁机更为劣势一点的,是没有分离rou块和液体的功能,二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白色骨头打碎成渣,和在了鲜红的沼泽里,如同被冲开的调料,找不到粉末的痕迹。 加纳慷慨地赐予不会死亡的能力,给这园中的一切,他要让这里变成永生的乐园。参天巨树上黄叶晃晃悠悠悬而不落,四周绿草干枯颓败可根底还保留一点绿意,鲜花皱缩失色却无法凋零。 在这里关押的人,无权选择死亡解脱。 奕柯独自一人在搅拌机内一秒一秒倒数结束的信号,其他东西都被锁在了座椅内部,外面听不见直冲云霄的惨叫。不过,他们真的能把喉咙气管保留完好到足以呼喊的程度吗?在他们发出恼人噪音前,应该已经变成rou酱了。 多亏良好的隔音,奕柯得以胡思乱想。他看向自己的身体,分不清手足头颈,全部烂兮兮地揉杂在一起,他想用手保护住那张脸,小爱最介意的东西,后来却发现四肢已经找不到在哪里。 幸好这不是路线的最后一站,否则去见小爱的时候,顶着一张血rou模糊的脸,小爱会厌烦地赶他离开。但愿后几个设施能够仁慈一点,让他以完整的身体去见小爱。 下次他吃人之前,也让小爱先把猎物放到这个搅拌机里碾成rou酱好了,加点胡椒咸盐或许会风味更佳。唔,单纯从享用美味的角度,鲲鹏的rou质应该更为鲜美。 想到历险完成后就能和小爱做,奕柯顿时陷入了漫无边际的幸福中,他无知无觉地把加纳的所有称呼替换成了小爱,独属于他的昵称。 和莫卓景没有关系。 奕柯嘴角绽开了一抹发自肺腑的绝艳笑容,如果他现在的脸还能看出形貌的话。 血月给运作的机械蒙上了一层朦胧柔和的光晕,淡红月辉更衬凄迷。 下一道设施像是专门为了给他喘息而设置的,缓慢而温吞,奕柯心中燃起了小小的希望火苗,小爱是不是顾及到他的恢复,所以才让他走这条线路呢。 一架浸没在汪洋中的海盗船像时钟的摆锤一般沿着半周弧度,往复循环。说是浸没,其用词并不恰当,当海盗船摇摆到左右极限的时候,半只船身露出水面。琳琅满目的珍奇珠宝堆满船尾,拳头大小的钻石火彩在熠熠生辉,雕刻成各式瑞兽的夜明珠,金玉打成的首饰,鲛人泪流下的珠……愈靠近船中心,宝物愈是珍贵。船桅上挂了一个颇具年代沧桑感的木质牌,写道,海盗们的宝藏,拿到就是你的。 奕柯先前奇怪,如此无害的设施,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游乐园,等他坐上以后,这才发现玄机。 水面下潜藏无数虎视眈眈的食rou鱼类,体型不大,数量却是成群结队。它们露出的利齿撕咬开无防备的肌肤,淡淡的血腥味漂入水中,吸引来更多的鱼类。 暗潮涌动,暗礁频生,不知何时,一道突如其来的漩涡就带走了族群中的几条鱼。 座位临近船中心的地方,亦是无法露出水面的地方,有一排排正襟危坐的骸骨,他们的尸身上镶金翠玉,早已成了空洞的内脏,塞满了价值连城的宝贝。水底仍能热烈得宛如跳跃火焰的鸽血红宝石,上古神兽的角羽,千年为一花期的黑色昙花,喋血无数的凶刃。 奕柯不懂那些尸骨何以被缠绕至此,兴许是身上负重太多,才无法从水底游上去。 想着离终点的距离逐渐缩短,奕柯的脚步变得轻快。 下一站目的地的跳楼机,其高度胜过世界上任何一栋人为建造的高楼,rou眼直达漂浮无定的白云,但仍看不见它的极限。支架并非用油漆在钢筋上涂抹构筑而成,手指触碰表层青黑色的岩石,竟有丝丝缕缕温热的粗砺感。将人上下抬动的座椅也符合了天然原始的风格,一块块不同颜色的石头带着烧灼融化的痕迹,乱七八糟地拼凑在一起,宛如设计糟糕的马赛克砖。打磨光滑椅背石块的工作无人愿意去做,一坐上椅子,后背就被咯得极为不舒适。 横亘在天地中央的天柱,撑开日月与大地的分界线。 多载了一个人的重量,那座椅和游客心有灵犀一般,不待指令发出,以一往无前的势头朝上冲去,在空气中撕裂出巨大的空洞,奕柯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难以耐受升上高空的速度,一些rou块想要回到地面,又被气流挤压成奇怪的姿态。饶是火箭看了此情此景,也不免自愧三分。 奕柯在自我的欢呼声中登向顶点,他鸟瞰四野,绵延起伏的山丘也成了米粒样大小,不用说游乐园里的设施。平地看个个如同为巨人准备的项目,通过俯视,渺小地像粒粒尘埃。 他定睛凝视,降落中目力可及的物体越来越大,他终于看见了小爱的身影,孑然一身坐在钟楼的屋顶,风把他的裙摆吹得猎猎飞扬。小爱目光放空,无焦距地望向远方,双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动,猜不透在想些什么。 奕柯激动地手舞足蹈,想让小爱把注意力分散一些到他身上,来个短暂的目光交错,可惜座椅如闪电般下落,奕柯看见的,唯有华丽宫廷服饰的一角。 下落的终点自然不是平稳落地,而是在降落的一半,座椅就完全反向旋转,把奕柯甩飞了出去。跳楼机的底部是镶有倒刺的钉板,奕柯完完全全地趴伏在上面,将钉板印出了一个稀烂的人形。 从万尺高空坠落,他现在的身躯,想必是惨不忍睹了。奕柯暗暗庆幸小爱没有给自己多余的一个回眸,看见自己的这幅样子。 接下来奕柯依次挑战了在龙骨上脱轨的云霄飞车,忘川河水充当水源的激流勇进,布满机关暗枪倒钩的弹簧床……他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前站定。墙体用金砖砌成,屋顶是五光十色的琉璃瓦,勾勒银边,窗子的材质是无色水晶,整座宫殿镶嵌的明珠玉石数不胜数。 一个简简单单的鬼屋,自然阻挡不了奕柯,游走的鬼魂全是虾兵蟹将,他几个挥手间就解决完毕。奕柯暗自叹道修真者做的rou体还真不错,历经多少次粉身碎骨,现在已经恢复如初。推开最后一道门前,奕柯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全身,尤其是脸上,一道淡色疤痕都没留下,肌肤光洁如玉,这才推开千钧重的黑曜石门。 加纳正坐在大厅的中央,身下是牡丹芍药玫瑰月季种种花卉铺就的坐垫,姹紫嫣红,争奇斗妍。沾着露珠的花瓣在加纳的手中零落化尘,教人堪怜。花朵下的茎叶枝干遍布了整栋屋子,在加纳座下的那部分交错成王座的形状,方方正正拱起。 百花王座上的加纳眼皮抬也不抬,只是口中喃喃自语着奕柯听不懂的东西,一瓣一瓣扯开花瓣。植物的茎叶倒是殷勤,朝着奕柯的方向探出头角,蠢蠢欲动。 奕柯欣悦不形于色,他知道这个房间的所有物件皆由加纳控制,哪怕加纳没对他说一句话,植物的举动已经暗自表明加纳对他的欢迎。 加纳轻打两记响指,子弹贯穿了奕柯的膝盖骨。奕柯不得不跪坐在地,听候加纳的发落。他急忙奔向加纳的愿景扑了个空,心头隐隐有着沮丧。 在他前面横陈的绿色枝干在他面前织得愈加紧密,刺猬般竖起尖刺。 加纳不紧不慢地悠悠起身,奕柯注意到加纳中指的指甲油又换了一种图案,是风筝型。 奕柯动了动膝盖,发现依旧站不起身,朝加纳抱怨道:“我这样要怎么做。” 加纳撩起自己三层的裙子,将印有蕾丝花边的内裤褪至脚踝,裙下只有勒住大腿的条纹长筒袜,一片真空。断是如此色情的举动,也难令人想到旖旎香艳,加纳身上的黑色符咒和伤疤给他覆上了一层最为贴身的诡异衣物,他裸露出的肌肤,只能用触目惊心四字形容。 低哑的男性嗓音从少女般形态的身体里发出,“能说话证明还能做,爬过来,给你一个碰我的机会。” 胜利曙光近在眼前,奕柯当机立断拖动着残破的双腿,匍匐爬到加纳脚下。花朵的刺比起针板实在是太温柔无害了,饶是这样,奕柯爬过的路线,也逶迤出一道弯弯曲曲的红线。 加纳冷眼打量一脸满足用唇舌含入他物件的奕柯,再次断定了这不是莫卓景。 模仿出的相同容貌而已,他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假若是莫卓景,绝无可能卑微至此,在乐园里永无逃脱之日的人,铁定是他。那人高傲得像天上的太阳,黯淡脆弱如他,靠近后被灼伤到鲜血淋漓,但仍舍不得耀眼的光华和浸入骨子的温暖。 明知系统的拟人体和奕柯天差地别,他在奕柯身上,到底是为了寻求一丝和莫卓景相像的影子,还是为了派遣无人能陪伴他的寂寞。 他捏住奕柯的下颚,猛地一个挺进。折断一株娇艳欲滴的粉色玫瑰,插入奕柯亮若灿星的眸子。 加纳居然低声说了一句情话,奕柯真真切切听见了,惊异地瞪大眼睛,羽睫忽闪,如一把摇动的黑色折扇。 “万紫千红,比不上你容姿的一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