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芙/短篇/猎奇向】假如以西夏冰窖的剧本打开逍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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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不知过了良久,至天光破晓,梵音师太方迟迟而归。只见她掌中分提一食盒、两壶佳酿,神色甚是得意。伴“咔”声清脆,师太将几样菜肴依次置下,又满斟两盏,待畅饮一番后,赞道:“菜色不佳,这酒倒是极上乘的,哈哈哈!小姑娘何不尝尝?”随推杯与人。纪晓芙端坐在旁,似念及什么,倏脸色泛苍,撇头答:“前辈美意,晓芙愧不敢当。峨眉律法严明,本门弟子不得饮酒,况且,您是出家人,饮酒似是不妥。” 谁知梵音师太放声大笑,反问道:“我出家是不假,可谁与你讲,我出家便一定要遵什么佛门清规?哈哈哈哈哈,倒是小姑娘你,这‘说一套做一套’的本事,贫尼是断学不来的。” “你强词夺理,是非曲直,神明自有分晓,我不与你争辩。”纪晓芙倔意上头,遂双眼一闭,任凭人如何取笑,也再未理会半句。怎料,师太见她不应声,不禁怒从心起,想道:“还嘴硬?我偏不让你得意。”便蹬身上前,瞬探手出袖,一把捏住纪晓芙颌角,迫她直目于己,厉声喝道:“哦?你既说峨眉律法严明,那我问你,峨眉门中,第三戒是什么?”同掌指发劲,令之骤感吃痛,蹙眉哼了声。 纪晓芙气虚道:“戒yin邪放荡。”师太冷笑一声,又发问:“好。那第六戒呢?”纪晓芙痛意更甚,勉回答道:“戒……戒心向外人,倒反师门。”话至此,师太方容色稍缓,冷哼说道:“不妨与你讲,贫尼与你师祖风陵师太受教同门,若论辈分,你师父尚要尊我一声‘师叔’。倒是你,屡次拂逆我意,不敬尊长,是为倒反师门。”余音未遣,师太双指回勾,又将纪晓芙左袖挽起,露出细雪也似的手臂,依皓白如玉,可臂中一点殷红的守宫砂,却不复如昔。 但见如此,梵音师太得意大笑,讥讽道:“我将他脱干净了扔你身旁不假,可强迫你碰他了么?你字句不离‘规矩’,可自己守了么?小姑娘若意志坚定,又何来这一夜春宵,风流快活?你说,是我离经叛道,还是你口是心非啊?哈哈哈哈哈。”师太愈笑愈响,甚是得意,但纪晓芙却羞愧至极,无言以对,忙将头垂了下,只恨不能一死百了,以求解脱。 她想得连日诸事,知大错已铸,无可挽回,与其来日害峨眉派清誉受损,不如自寻了断,尚落个清白。纪晓芙又羞又悔,霎万念俱灰,拔下发钗便向喉尖刺去,定须间,梵音师太眼疾手快,大喝道:“混账,你疯了么?!”忙将发钗打落,可纵是如此,那雪颈柔腻处,仍见一道血痕淋漓,尤为骇目。 师太真未想得,纪晓芙生性倔强,竟刚烈至此,宁死也不肯累师门声誉,心下倒对人多了几分赞许。她衣袖一拂,斥责道:“你死了倒清净,可有想过未尽的责任?方师侄一生要强,视光大峨眉为己任,你既为人徒,可曾替她分忧?”纪晓芙泪流满面,痛心道:“我德行败坏,怎配再做她老人家的弟子?”师太摇摇头,缓下语气:“那他呢?你半点不在意么?你才与人风流,就要弃置不顾。世人皆道女子有名节清白,男子便是没有,人尽可欺么?” 听那话语,纪晓芙蓦地发怔,身子一瘫,随以掌覆面,喃喃自语道:“我对他不起,我对他不起……” 纪晓芙心中自责,但不时念及,昨夜与他种种旖旎温柔,顿涌上心头,本面苍如纸的脸颊,倏添得两分血色。她俏脸微红,吞吐道:“师叔祖,那位公子……他、他是什么人?”师太眉梢轻挑,笑道:“他年方二八,风华正当,又容色昳丽,着是一清姿妙绝的大美人。哈,想和他同床共枕的姑娘数不胜数,我将他擒来陪你,如此艳福,你倒是说说,师叔祖待你好不好?” 言落,纪晓芙倏回想起,他伏自身畔,揽己入怀并道:“不许。”时的光景,忽心跳甚快,却又心下空荡。她想与人亲吻、拥抱,想被轻柔地抚过额发、脸庞,更想听他软语温言,继相就相缠,共赴云雨。然碍于颜面,她并不敢直言道明,只得嗫喏踟蹰,紧拽衣角长叹了声。 梵音师太见她不言,心下了然,遂先声问道:“你想他不想?”纪晓芙朱唇紧抿,仍只字不语,而双眸却不时瞥向各处,显是心虚不已。半晌缄默,师太耐不住性子,便又凑上前去,神色得意道:“你心中想些什么,我清楚得很。其实,想见那位公子又有何难?只要你肯听话,用心将我授与你的武功心法研习详熟,我便日日擒他来陪你,如何啊?” 纪晓芙虽未抬首,但听得那句“日日相陪”,忽心跳怦乱,俶感道不明地欢愉。然转瞬,似念及什么,她又感万般为难,想到:“我意志不坚,做出了有违门规之事,原已不该,又怎能为一己私欲,再害了峨眉清誉?”当即坚定道:“师叔祖,师命难违,晚辈是断不敢学他派高招的,您的武功……求您莫再为难,我再不见他就是了。” 她愈说愈低,心下只感一阵失落,尤说至末时,早不觉眉心紧蹙,眼角微润,语声更似颤中含咽,险要哭了出。师太瞧人一副“不成器”的模样,心怒尤甚,却强自克制,耐着性子又问一遍:“当真么?你想好再回答我。”纪晓芙黯然道:“当真。” 此话既落,许气怒之至,梵音师太不怒反笑,瞬左臂探出,一把提过纪晓芙衣襟,连道了三声“好”。直目片刻,但见师太唇畔倚笑,寻不出半分怒意,而眸光却凛寒如刃,直瞧得人心下发怵。师太淡然道:“你骨头硬,偏要与我作对,我奈你不得,但我还是能收拾得了你那俏哥哥的。你今日不从,我便折了他的骨,叫他痛不欲生;明日再不从,我便用匕首划花他的脸,毁了他的花容月貌;若你还不听话,我就杀了他,弃尸荒野,要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他。”师太顿了顿,倏冷笑一声,又道:“贫尼倒是要瞧瞧,是你骨气硬,还是他命硬。” 他二人相处数月,纪晓芙心中知晓,这位师叔祖虽脾气古怪,但向是言出必行,绝不食言,且武功更堪鬼神莫测,当世鲜有人及。梵音师太既说得出,便是心意已决,而非虚张恐吓之辞。故此,纪晓芙登感冷汗透背,足下泛软,忙颤巍地抓住人衣袖,惊恐道:“师叔祖,您手下留情!万莫要伤害他,我……” 岂料话未道毕,她胁下剧痛,只感一阵天旋地转,尚不及呼喊,已然眼前骤黑,立时昏了去。 待至晚时,纪晓芙懵地醒了来,霎念及白日诸事,心头一紧,登身坐了起,惊呼道:“师叔祖,你莫要伤他!”而四下却是深幽一片,并无人回应。她心中牵忧,想与师太争执一番,可又怕人愠怒更甚,当真累了“他”性命,遂失落垂首,瘫倚过墙壁,再不曾道些什么。然值此际间,纪晓芙忽听声窸窣,似谁人正低喘一般,便抚向枕下长剑,推鞘于掌,厉声道:“什么人?”旋即,一只掌探了来,轻覆过手背,听一声低沉道:“是我。” 听那音声,她心中大喜,知是师太又将“他”擒了来,忙回握住那温热,关切而语:“师叔祖她老人家,没出手伤你罢?”言罢,杨逍却并未应声,只掌指发劲,蓦地攥了那纤手。这一握之下,纪晓芙微感钝痛,随心下懊悔,没由地想:“我真是痴了,他气息浊乱,定是刚同师叔祖交过手,又败了阵,我怎能问他这些?”刚欲开口,与他说些温柔的话,却倏被拉了去。 她倾身而倒,恰伏在他温热的臂弯间。杨逍双臂回收,凭左掌紧环纤腰,将人揽至身侧,同右掌齐出,以指腹摩挲着粉颊,柔声道:“有没有捏疼你?”纪晓芙胸中微荡,早不觉痛,一张俏脸却绯若朝霞,神色迷离,不知正想着什么。杨逍听她不语,便又道:“我给你揉揉,好么?”随之,那修掌便握住柔荑,和着温热,轻抚过每一处肌肤、指节,甚是轻柔缱绻。待温存片刻,约是羞怯,纪晓芙低哼了声,似无处躲藏般,向他颈窝处一埋,并不敢望人。 杨逍见她这般,不禁笑笑,抬手抚着那柔丝,打趣道:“你怎么了?”纪晓芙支吾道:“我、我……心很乱,总是想些……唔,不该想的事。”杨逍又问:“说来听听?”不料,纪晓芙却窘然无措,脸颊guntang,只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十数载来,纪晓芙向循矩守礼,从未对男子有过如此心念,不由心跳甚快,既感羞愧,又暗自期冀。她虽年岁尚浅,但秉性坦荡,知与他已有过肌肤之亲,再故作姿态,才当真自讨没趣,便探出手,扯了扯人衣袖,说道:“你走后,我很担心你,怕师叔祖会出手伤你,可我又……很想念你。”恍是悬心,纪晓芙朱唇轻咬,紧摇了摇头,又低声道:“对不起,我并无轻薄之意,你莫要生气……我、我真不好。” 杨逍知她牵挂于己,不觉眸光微舒,心中欢喜,但稍一回味,亦觉那言中含怯,便温声道:“你想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若是坦荡,就无须道歉。” 听人宽慰,她更黯然垂首,不知作何回应。半晌默然,纪晓芙忽紧攥他掌,覆自胸口,神色认真道:“要是我说,昨日我那般无礼,实非我本意。不知为何,每日我总有几个时辰,丹田烫得厉害,全身也似被架在火上烤一般,难耐得紧。只有你抱我时,我才不觉得热,可也会……把持不住,尽想和你做……做那事,你信我么?” 纪晓芙言辞恳切,绝不似虚言。杨逍蓦地一愣,心想:“她亲近我,原不是事出情愿。”俶感几分失落,但仍语声冷静,淡然道:“我自然信。” 岔乱之际,似察觉什么,他探出掌,忽将人扶起,解下她半阙衣衫。但触得两点酥融,一痕雪脯,怀中人儿呵气如兰,楚楚娇弱,他不禁俊容骤红,枕在人胸脯处,阖眸细聆了片刻。而一听之下,杨逍只觉她脉声起伏,如潮涨潮落,霎脸色微变,严肃道:“你任督二脉给人用内力强行打通了,你自己不知道么?这人若非想你经脉逆行,爆体而亡,便是要迫你潜能,走偏门练武。”言至此,他话锋一转,又低声道:“你想我是因身子难受,还是当真想我?”而语气间,已然蕴着失意。 纪晓芙微微一愣,不知如何回应,只支支吾吾道:“我……我……”而心下想:“我自然是想他,我想见他,想他能亲亲我、抱抱我。”见她不应,杨逍喉间泛紧,忽道不明地难过,双臂却紧了紧,低沉道:“你不必介怀。” 杨逍已然不知,那话是讲与她听,还是警醒自己。 “我做不到!”恍惚间,那粉琢玉颊彤云尽染,纪晓芙眼角微润,双肩亦轻颤不止,缓缓道:”我德行败坏,害你清誉,你要斥我怨我,我无从辩驳,错既在我,我如何能弃你不顾?若是男子毁了姑娘名节,便该娶她,我污了你身子,也应负责……我的错,我自己承担!” 杨逍听她字字言“错”,无半点爱意。想昨日贪欢,不过是人顺势为之,后觉生愧,因怜悯一时生意,而非真心相付,顿心中苦郁,更将那句“也应负责”,当作虚情假意,甚觉讽刺。故此,他凝视于前,眸光自怨责转为气怒,又自气怒变作无奈,忽自嘲一笑,冷冷道:“你是觉得,自顾自地说些道貌岸然的话,很伟大么?……确是错了,我从不用人可怜,你走罢。”衣袖轻拂,将她推出怀抱。 纪晓芙给他一推,俏脸微苍,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低声道:“对不起。”而听那话语,杨逍更心灰意冷,缓缓道:“……滚罢。” 她并非第一次给旁的呵斥,师门长序有别,平素受师父、师姐一两句指责,也属平常,倒也未曾在意。但不知为何,听他责骂,纪晓芙倏觉心如刀绞,难堪之至。许是因羞愧难当,抑或是,知他冷言相拒,心中难过,她双足一软,再压抑不住,伏倒在旁,只哭得梨花带雨,哽咽道:“我想你……你是我第一个人,昨晚你被师叔祖带走后,也不知为什么,我睁眼、闭眼,想的都是你。我不是可怜你,我只是……同你在一起时很高兴,想时常能见到你。” “或许你不信……”纪晓芙边以袖拭泪,边怯怯地伸出臂,悄握住他掌,抽噎道:“我想待你负责,是认真的,昨晚你抱着我时,我便一直这么想。我好想,你能时常抱抱我、亲亲我,对我说些温柔的话,也好想,你会真的喜欢我,而不是因师叔祖她老人家的胁迫,勉强为之。我好奇怪,明知这般想有违礼法,愧对师门,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你待我更亲近些。所以,别赶我走,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纵纪晓芙如何坦荡,心有担当,亦不过是岁及碧玉的少女,青稚尤存。而这一番话,却是鼓足了莫大勇气,方才道得出。 杨逍听那话语,蓦地一怔,俶红了眼眶,只感阵阵酸楚。他恍然醒觉,知自己误会于人,又自责不已。想杨逍无父无母,恩师早逝,而须臾数年,早无人对他说这般温柔的话。那珠泪,明是落自她颊,却尽似流至他心般,令之又爱又怜,割舍不得。故此,他想也未想,瞬将少女紧揽入怀,探指柔拭着泪痕,心酸道:“尽说大话,小丫头片子,哪里能照顾明白我?” 纪晓芙心间一柔,数日来的委屈、愧怍,与那份渐炽渐烈的爱意相融,登涌上心头。她一把回拥住人,竭力攥着他衣袖,似要将所有难过一齐哭出来般,伏那胸口,将从不敢宣之于口的“逾矩”话语,放肆道了出:“那你照顾我。”伴几缕青丝垂落,只蹭得人心痒神乱。 杨逍面着温色,极怜爱地吻过那瓣唇,又说道:“我很难缠的。招惹上我,这辈子,你再就摆脱不掉了,不后悔么?” 她抹了把泪,知他言意应允,虽抽噎未止,但眸光已蕴笑意,摇摇头道:“你怕我变心,不认你么?如我始乱终弃,便遭……”刚欲起誓,却被一吻封缄,随听声道:“遭我的谴罢。若真那般,我自会擒了你去,一直干你,直至……你身子先想起我是谁,肯认我为止。”然此际,逢人言语轻薄,纪晓芙不怒反羞,倏地俏脸微红,不觉欢喜、悸动、爱欲、怜惜,种种情愫交织翻涌,催之心间一荡,低声道:“别离开我。” 岂料血气一涌,她俶感腹下灼热,丹田似被猛撞了般,瞬身如火烧,难消难遏。只道那两股内力又登灌经脉,游走周身,迫人难耐非常。 昏暗之中,一方柔软覆了来,是她。甚是青涩地吸吮、厮磨着薄唇,杨逍略感惊诧,听她口齿未清,含糊说道:“热,我好热……你莫要走。”霎时间,他双肩骤沉,瞬被按了住,只觉衣衫被谁人扯了开。绵吻未却,纪晓芙左臂微抬,抵掌托住他后颈,嵌指入发,细吻着修颈雪肤、喉间微凸,继回落于唇。那另一掌,则探襟入里,轻触着胸前绯润,不时挑弄、揉抚着。 可不知为何,杨逍眉梢轻蹙,额角渗汗,神色极是苦痛,却隐忍未发,并不舍将人推出怀抱,反是双臂紧收,边揉抚着她背脊,边抵唇探舌,温柔回应着人。许是羞怯,那杏眸半眨半敛,却难掩纵情恣意的欢愉,而索取之下,她隐瞧得人墨发纷乱,襟裳半开,更吐息灼热,尽是一副冶艳媚态,顿情欲难遏,娇声道:“呜嗯,肚子那里……好热,呜……好热,你抱抱我,抱抱我……”随双股斜分,跨坐于他腰际处,似求欢般,以小腹摩挲、轻蹭着人。 她呢喃低语,口中不知浑念着什么,手却愈不规矩,分探向他衣襟、绶带两处,不时拉扯,恍要将人衣衫褪去。诚然,纪晓芙手法生涩,折腾半晌,也未能将那衣衫解开,只又羞又急,伏在他肩头处,轻喘道:“……热,想贴着你。” 杨逍风华正当,听那话语,倏血气翻涌,怎也不舍拒绝,便伸手将衣带、外衫、里衣渐解了下。但见他青丝缭乱,墨眸微敛,那袭白衫半掩半开,轻缠于腰,露着削肩素颈,一点绮红。而腰下片缕未着,擎柱昂扬,一双修腿或斜或展,掩春色三分。定须间,纪晓芙嗅得芬苾沁鼻,紧绕于己,也不知是人发尾淡香,还是肌肤异香,俶感神魂飘荡,将人紧拥了住。她朱唇微张,自雪颈、喉结、锁骨处蜿蜒索吻,惹靡音喧啾,待直一点魂销,更兰蕊悄吐,极温柔地轻吮、舔舐着挺立。 想逢平素,峨眉门规森严,纪晓芙若见男子,必以礼相待,不敢有半分逾矩,但临此软语温存、柔情缱绻之诱,实抗御不得。惟觉枕畔香来,琼枝抱怀,此间满心所系,皆是与他相就相缠,共赴云雨。这时,她纤软的手四下游走,柔抚他身,蜿蜒探向腹下。岂不料,杨逍却蓦地一僵,闷哼了声。纪晓芙正自难耐,又神思未清,只当杨逍抗拒,便捧起他脸,舒指摩挲着眉眼、唇瓣,以脸颊轻蹭与人,似央求般,意乱低喘道:“不行么?” 杨逍见她再不敢动作,当即知晓,定是人会错了意,便一把擒过她掌,贴覆于身,引那纤手于小腹处抚了抚。 [四] 牵引之下,纪晓芙触着那腹壁紧致,揉抚须臾,忽侧过脸颊,怔怔地望着他,眸光中渐添得几丝迷离。她心跳怦乱,鬼使神差地将柔荑探下,覆至双股,随轻轻舒展,便触得一方灼热,纤掌难握。应那动作,杨逍俶感腹下微紧,气促更甚,每一次碰触,皆令之身如过电,欲念难遏,捎得快意淋漓。且只一想得,那分身正搦于她掌,更说不出地欢愉。 纵杨逍语中含嗔,责问道:“做什么?”却也未舍反抗,全任人肆意妄为。 她全然不知,那掌中灼物为何,也未察觉……那是他最为私密之处,惟俏脸泛红,沉溺于纵情肆意、破律除规的欢愉,亦贪恋他温柔、顺从,与肌肤短接的细腻炽热,迷朦而语:“摸这里时,你会发抖……为什么?”然下瞬,杨逍闷哼一声,再忍耐不住,忽握住那柔荑,凭扣在旁,转将她一把抱了起,揽至身前,以极暧昧的姿势迫近与人,沉声道:“你调戏我?”却并未恼怒。纪晓芙不明所以,故混混沌沌,应了句:“我没有。”遂溺于那美好温柔之中,不可自拔。 她微微颔首,但见月芒如丝,恰映于他眉眼一角,添温意几分,心中遂柔情渐动,刚欲落吻与人,却没由地念起前事,遂眸光一暗,歇下掌中动作,轻声道:“你凶我、赶我走时,我当真会难过的,别再与我讲那些伤人的话了,好么?我并非轻浮浅薄之辈,倘若你心中半点无我、不重视我,待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便躲起来,永不再见你了。” 纪晓芙神智未清,可当下话语,却是发自衷肠,只听得杨逍陡增愧疚,添爱怜百倍,便当即捧过那俏脸,似含歉般轻吻于人,同温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语出淡然,不过寥寥。殊不知,杨逍其人心性甚高,纵对阵梵音师太这等绝顶高手,节节落败,亦是极尽讥讽,向不服软,惹得人暴跳如雷。而眼下,他竟软语细声地道了句:“对不起”,足见纪晓芙在之心中,已然有别与旁。 便在此时,纪晓芙温笑连连,忙“嗯”了声,旋即搂过他头颈,俯身回吻着人。杨逍身未敢动,只觉唇瓣轻柔,落自眉心、脸颊数处,青涩之余,亦蕴着几分怯意收敛。似心照不宣,二人虽互难相视,但仍知彼此目光灼热,各凝眸深望,不觉动情。如试探一般,杨逍伸掌抱了她纤腰,揉抚不止,随轻轻顶了起。见人未曾抗拒,便谴修指由尾骨而起,滑过翘臀、背脊,直绕回双股间,觅得一处深幽,他略惭道:“昨晚我是不是……弄疼你了?我过后才知,这里不能直接进。”随探掌微分,抵指而入,捻揉着琼珠润圆,榴花绽然。但见修指抽离往复,撩弄清泉,却惹春水迢迢,尽溶指间。 他故将水声弄响,听人轻喘低吟,便觉那娇声如呖,心中道不明地畅快,更温柔道:“我给你揉揉好么?诗词中曾云:‘翻指弄宫商’,是这样的么?” 纪晓芙给他一问,瞬羞容满面,原支吾道了句:“你、你……”,然不待话毕,她顺势一思,猛地念及师叔祖那句“想和他同床共枕的姑娘数不胜数”,又想得他昨日横冲直撞、慌张无措之态,才知他二人,皆将清白之身付了彼此,登心下激荡,暗想着:“我竟也是他第一个人,他没碰过别人。”思及此,她丹田处那“燥热”之气,便由心而动,愈发难遏,即随经脉四下游走,灌注周身,已然较前时煎熬百倍。 许难耐至极,纪晓芙自也未觉,那攀着他的藕臂紧了一紧,她伏人耳畔,极是甜腻娇媚地呻吟了声,蹙迫道:“抱我,我热得……受、受不住了,呜嗯……”浑又以身相就,借肌肤短接,欲化去那丹田郁气。而一唤之下,杨逍却如何受得?惟听得他血脉偾张,意乱神迷,甚连腹间痛意都缓下三分。当即揽人在前,以掌握住一团雪,揉抚轻捏,挑弄着一点嫣红,迷离道:“它是我的,以后只能给我一个人碰、一个人吸……你也是我的。” 约耐受不住,纪晓芙腰肢轻摆,似挣脱一般,咬唇唤道:“那里热……又麻酥酥的,呜……呜,我难受,好像要……要去了。”随以掌覆唇,竭力不让那喘声漏出。却不料,杨逍附耳在侧,将另一痕雪亦抵了去,沉声而语:“你乖,去了罢,告诉我……是一直揉着这里舒服,还是探进去,轻轻蹭着舒服?如若不然,一齐罢?”不待话毕,只见他神色温柔,唇瓣微张,颔首吻起那朱果,衔于齿颊,纵舌尖撩拨、柔舐良久,待尝遍肤间温腻,方贴身前去,继阖眸吸吮着。 理智告诫着人,若她当真回应,便是“有违礼法,自甘堕落”。可转瞬,少女情窦初开的悸动,融着快意迭起,渐衍得一份爱欲,迫之沉沦。纪晓芙揽着他颈,撑身而伏,一头柔丝尽散,斜覆于肩,半阙衣裙将敞未敞,掩着雪脯酥润,徐隆欲张,纤腰则微微弓起,应着他指间动作,不时迎合着。她思索不能,俏脸彤云尽染,口中惟嗯啊吟续,忘情道:“都……都舒服,啊嗯……” 也不知是害怕,或是惊忧,两人温存稍时,纪晓芙忽双肩发颤,声喘气促,下腹猛地一缩,任双腿紧缠他身,断续道:“别离开我,我害怕,我害怕……”将欲登顶的快意,迫她周身乏力,只得倚着人,似被抽了骨头般,蜷在他颈窝间低喘娇吟。如安抚般,杨逍吻了吻她颊,轻哄道:“我不走,我一直陪着你。”而趁时,却于她呼吸起伏间,察觉那最敏感处,肆意挑弄着。待香汗淋漓,春水迢迢,少女已然面赤声颤,语不成句,他方意满心驰,缓将一痕雪又抵了去,纵情贯穿、拨弄着朱房。 霎时间,但听得一声甜腻,柔媚入骨,她柳腰轻摆,丹蕊微绽,引一湾琼露潋滟,浸没指间。而春潮迭去,亦将那燥热平下三分,纪晓芙缓了缓神,自他臂弯间爬起,虚声道:“我觉得好些了,唔……我是不是,又弄脏你了?对不起。”正欲挣脱怀抱。 怎料杨逍勾唇笑笑,同左臂一伸,舒掌将她按了下,而另一掌,则改道向前,忽探向那微贲挺立间,以指腹摩挲起茱萸,低声道:“湿了才好,嗯……不准走,我那么容易打发么?搂着我。”沉声入耳,和着那发尾极淡的龙脑香气,令她怔而忘语,仅余顺从。与此同时,纪晓芙忽股间泛紧,只感一方灼热抵了来,正浅蹭厮磨,抚慰着露浥红莲。许言辞可虚,真意能掩,但同心上人覆雨云翻,行浊赴浪时的欢愉、沉沦,只尝过一遍,身体便再忘不掉。 不及他言语,便见纪晓芙双眼噙泪,俏颜绯红,两条修腿微分,不觉跨坐在他腰际处。她杏眸微睁,明是蕴着期冀之情,却又贮身未动,怯怯地握着他腕,低声道:“我怕……能不能不要?”见她这般,杨逍悄扶住她臂膀,送了送前,随仰首衔住一瓣柔软,没入齿颊,探舌柔舐着唇瓣,如疑花解语,似粉腮香。 却也不知过了良久,他二人愈吻愈深,直至……少女气喘轻均,再未有抗拒之意,他方伸向腹下,将欲望扶起,缓撑入莲渚深处,遂听一阵喘语娇声,如鹂声唤。而不似同昨般,那芰荷处浅映波光,露湿朱房,道是春兴将阑,浪暖桃香,一眼便魂销。且见双股齐舒,纤腰尽展,尽教人敛翠踏香,酌露凝芳,惹他墨眸横斜,气紧声嘶,全不似平般淡漠。顾不得痛,杨逍一手回握她腕,抚过削肩,转去握那酥胸荡漾,微微喘道:“你说着不要,这会儿……倒是折腾我得紧。” 纪晓芙俯身一枕,将脸藏在他怀中,而蜂腰仍起伏未止,自顾自地与那灼物厮磨、交合。她浑身酥软,杏眸朦胧,边搂着他脖颈,边颤声道:“谁叫你……嗯啊,教我这些……呜,那里酸麻得紧,好舒服……啊、啊……”杨逍又气又笑,知人歪理邪说,却未舍动怒,反轻咬了下那粉颊,嗔怪道:“你少来,我教你这么,嘶……占我便宜了么?”似是气不过,他又道:“我这二十载……未让人占过的便宜,都给你占了。” “呜……别和其他人这样,喜欢你……别离开我,嗯啊、嗯……只和我一个人,好么?”言罢,一瓣温软吻了去,既似讨好,又如惩戒般轻咬、纠缠与人,蜿蜒啄过修颈、喉结,直至胸脯一点榴红,方樱唇稍启,吸吮起那粒微凸。听她央求,杨逍心下一荡,俶软了心肠,再不舍与人置气。 他抬起手,极怜爱地抚了抚那柔丝,气喘道:“……好,我也喜欢丫头。” 岂不料正欢爱间,猛听得“砰”一声,石门忽被推了开。便听得数声冷笑,既蕴嘲讽,又捎得几分得意,师太衣袖一摆,放声道:“哈哈哈哈哈哈!你俩倒是般配得紧,一个假正经,一个故作清高,到头来,还是不是在这风流快活!”正说着,却见那袖下寒光闪动,似是一把匕首。 杨逍年少成名,又位高权重,数年来不知遇过多少阵仗。乍听那笑声,纵眼下他春神正乱,亦登时回神,将枕旁长剑擒了起,指锋向外,同臂弯一收,将晓芙遮于袖下,戏谑道:“死贼秃,我听这话酸得很,怎得,你寂寞么?哦,我忘了……贼秃你青灯古佛,荤腥不沾,可不向来寂寞?你若挨不住,便去找个方丈道长,泄泄火罢。”言落,伴步声窸窣,一道身影闪了来。梵音师太飞身而至,将匕首攥了攥,又气怒道:“贼小子,你少出言不逊!” 然此时,纪晓芙如梦初醒,才从温柔乡中抽离,正自不舍,听二人争执,便含含糊糊道:“师叔祖,你老人家……莫要动气。” 殊知,梵音师太内功深厚,向夜视如昼,但听那语声柔媚,抬眸一瞥,只见人襟裳尽开,雪脯如酪,而纤腰轻抬,一双修腿斜叉微分,恰缠在他股间,浑似无骨。与之相对地,杨逍亦衣衫不整,青丝纷乱,颈畔满见红绡斑驳,倒削下三分冷峻,陡增妖冶,满是一片春景旖旎。 师太年近百岁,若平心而论,早对风月一事心如止水,但见此景,仍眉头一皱,心想:“这孩子向恭谨守礼,从不敢有半点忤逆师门,偏这混账,衣裳一脱便勾得她魂不守舍,讲什么都听。好在我这师侄孙尚不知他容貌几何,如若见得,那怎还了得?”然想到此,师太心下却又添得几分得意,继想着:“哈,总是那幅道貌岸然的做派有什么好?有色不yin,便是蠢货。率真而为,那才是我峨眉派的好弟子!”故此心知,与纪晓芙的这场较量,终是自己胜了。 见那寒光隐熠,杨逍料定师太不怀好意,本想起身,难奈……那分身尚存于她身,且己肋骨尽断,一动便痛得厉害,可依不示弱,嘲讽道:“有些人为老不尊,一把年纪,兴致倒真不浅。哈……好看么?”随剑花一挽,起得守势。只听师太“哼”了一声,冷道:“你也算名位不低,给一个小姑娘这样欺负,很自豪么?”杨逍掌心紧攥,明怒火中烧,仍佯装无事般,回击道:“我如何不自豪?比起你中年丧夫、晚年缺德,半辈子独守空房,我自是快活的多。”至此,师太再按捺不住,左掌一送,伴掌风赫赫,恶狠狠道:“还敢嘴硬?你师父教不好你,贫尼来教!” “留着教你的老相好去罢!”定须间,杨逍掌指攥劲,奋力一拍,借回掣之力坐了起。他手臂回弯,霎似陡长数寸,一招一式间风雅不凡,虚实交错,然却掌劲绵密,尤若骤雨排空,正是一招“落英神剑掌”。 只听“啪”得一声,二人掌心对冲,内劲相击,似摧筋错骨般,令杨逍、梵音师太皆手臂酸麻,暂不能动。师太心中忌惮,知若真伤他性命,纪晓芙定玉石俱焚,同她拼命,故这一掌仅去三分内劲,可也不敢小觑。杨逍则不然,他不知师太此举,本为要挟晓芙,并非存心欺他,便视作生死关头,倾力而出,更捎得七分“乾坤大挪移”之劲。他二人实力悬殊,一掌之下,师太颔首道:“白日挨了贫尼三下‘摧心掌’,还能有如此劲力,确有点本事。”竟对他颇为赞许。 师太定了定神,调息片刻,已安然无虞。她瞥目一扫,见杨逍脸色铁青,眉心紧蹙,蓦地喷出一口鲜血,不由笑笑,心道:“臭小子,你这嘴这般厉害,下手又狠,我方师侄怎斗得过你?这掌……也算是给峨眉上下出了口气。”随提刀赴前,淡然道:“师侄孙,你可记得,师叔祖与你说过什么?” 纪晓芙猛地想起,师太白日所言,喃喃道:“你今日不从,我便折了他的骨,叫他痛不欲生;明日再不从,我便用匕首划花他的脸,毁了他的花容月貌;若你还不听话,我就杀了他,弃尸荒野,要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他。”遂脸色微苍,向他衣衫间一探,轻抚稍时,果真触得几痕断骨,蜿蜒相轧,心想:“难怪……今日他气息浊乱,不曾起身,原是肋骨尽断,个中折磨,必是苦不堪言!”她懊悔万分,想到:“我若肯听她老人家的话,怎会害他受此折磨,是我对他不起!” 想到此处,纪晓芙又是难过,又是愧疚,忙一把将杨逍搂了住,挡身在前,惶恐道:“师叔祖,你要划,就划我的脸罢!他若没了命,我也不要活了。” 便在此时,一只掌忽探了来,将那纤手握住,却是杨逍。他虽知晓芙待己依赖,但闲时思索,只当她情窦初开,一时痴迷,往往总觉失落。可听那话语,方知自己于她,竟已作了要挟的筹码,足见重视之甚。得遇若此,杨逍不禁心下动容,更增怜爱,舒指抚了抚柔荑,宽慰道:“要死也是她先死,你我的命还长得很。” 师太爽朗一笑,将匕首回了个弯,戏谑道:“我伤你作甚?你死了,还不是不肯听我的话?”晓芙聪敏十分,登时听出人别有深意。她心下踟躇,一面是师门严律,不可违抗;另一面是夫郎性命,亦不敢负,两相权衡下,纪晓芙愧怍垂首,心想:“我污了他身子,又言要待他负责,若就此不顾,也太无德。且师父要我修心养性,精进武艺,我非但未遵,还贪图享乐,破了yin戒,我哪还有脸去见她老人家?我……我算什么峨眉弟子?” 纪晓芙怔神不语,心下闪过百千个念头,却终是两难割舍,自叹自责。 她愈想愈愧,更觉己罪孽深重,无可饶恕。不觉间,纪晓芙双肩一颤,伸臂给杨逍拭了拭血渍,随垂下首去,双眸蓦地泛酸,啜泣道:“师叔祖,我学……我学!以后你老人家说什么,我绝不敢有半点违拗,只求你……莫再伤害他了。”话至此处,师太双手背负,极尽得意地笑了几声,愈笑愈响,说道:“很好。师侄孙,你这俏哥哥也在,当是见证,可不是贫尼强迫你的罢?”纪晓芙点点头,痛心而语:“是,我心甘情愿向您请教,无人强迫我。” 杨逍心下恍然,知师太为迫人学武功,先强掳于己,害丫头破了身子,此后又以他性命为挟,逼她走偏门练武,不由怒从心起,恨恨道:“你要脸么?为了迫她学武,竟将心思动到床帏之上,你也配……咳……”然话未道毕,师太信手一探,忽捏起他颌角,令人之强视于己,戏谑道:“小子,我知道你厉害,若真动手,贫尼一时半会还真杀不得你。但你莫忘了,我捉你尚手到擒来,更不必提旁的了。你那弟妹,叫什么……黛绮丝的,才有身孕罢?贫尼若向她腹中一戳,你说会如何?” “无耻!”听那话语,杨逍墨眸圆瞪,本想与人争执一二,但却肩头微沉,被纪晓芙紧紧抱了住,恍在道:“她说到做到”般,亦感心中发怵,故将嘴边话语咽了回,冷冷望着人。 师太又道:“莫忘了我与你说过什么,休要讲不该讲的话。我师侄孙若难受,你仔细照顾着便是,贫尼赏罚分明,日后自少不得你的好,明白了么?”杨逍眼骤阖,冷哼一声,却是理也不理。眼见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纪晓芙忙折中道:“师叔祖,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会好好待我的。”言罢,师太本想再道些什么,然顺势思索,心道:“逼得太紧,适得其反便遭了。”遂收掌入袖,瞬身又离了去。 直至,那步声渐消渐远,他二人方心弦始舒。而争执过后,又听得“哇”一声,原是杨逍中气滞郁,且挨了三下“摧心掌”在先,遂吐出一口鲜血。内患复新伤,若非他内力深厚,此刻已然见了阎王。 纪晓芙虽瞧不真切,但听那咳声,她立时抚了抚人额心,却感一阵guntang。只一想得,他方才身负重伤,已然百般不适,自己非但未觉,还任性与人胡闹了一番。她愈想愈惭,也顾不得二人衣衫未整,忙扶他躺了下,刚欲关切两句,乍又想起,彼此半身尚交合着,便吞吐道:“我不知你……对不起,我难受时常神志不醒,一碰你便浑都忘了……我、我现在就……”正要起身。杨逍却不怒不愠,淡然答:“我知你忍得难受。”旋即将人搂在怀间,又道:“还难受么?你想我便陪你,只是我身上痛得厉害,动不得了,丫头来动罢。” 纪晓芙怔了怔,腹下一紧,心中如何不想?但思虑片刻,那情欲便渐作爱意,化阵阵柔情,她低声道:“我不欺辱你,若我这样做,便是将你轻贱了。” 似念及什么,纪晓芙眸光微敛,捎得几丝迷离,语声温柔道:“我是很想。是因我心中有你,想起你时便欢喜得紧,忍不住与你亲近,却不是图那一时之乐。”同腰身轻抬,径自抽离他身,转将杨逍衣衫理好,又扯来一床薄被,给人披了上。 杨逍身不能动,可听她一番话语,只感通体舒畅,心中说不出地欢愉。他思虑半晌,想对她说些温柔的话,然思虑半晌,也不知该道些什么好,便伸臂探去,将那纤手握了住,极轻柔地抚了抚。纪晓芙满心欢悦,望着身前,本想走上前去,轻吻他一吻,许是顾虑前事,她并不敢再贸然与他亲近,遂独坐在床畔,轻道:“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说至此处,声音已然更远了些。只见纪晓芙愈坐愈远,顷刻间,已然要挣脱他掌。 杨逍虽未瞧得,但深知她心中所思,不由笑笑,心想:“丫头什么都好,只是小小年纪,满脑子的礼教束缚,倒像长我二十余岁。”当即说道:“离我那么远做甚?怎得,这便嫌弃我了?”纪晓芙连连摇头,惊道:“我没有,我是怕……”却又被打断,听声道:“怕什么?怕我吃了你么?枕过来,就当是陪我一会,好么?” 霎时间,纪晓芙蓦地一愣,且听那语声温柔缠绵,如诉如求,自他二人相识以来,何曾见过他如此脆弱的一面?她俏脸微红,不觉心驰神往,颔首“嗯”了声,浑地将衾被一角掀开,侧身躺了下,然始终与人相隔几寸。但嗅得甜香沁鼻,幽芳阵阵,杨逍不觉心神微荡,只想抱一抱她,可见晓芙动也未动,便眉头一皱,不悦道:“我不勉强你。”随勉撑起臂,侧过身去,再未言半字。纪晓芙给他一说,心中又是忧急,又是难过,也顾不得矜持,登双臂齐出,自后将他紧拥了住,埋至颈窝间,似央求般“呜”了声,分外柔媚。 杨逍并未言语,只将那纤手抚了又抚,贴近心口。许内力虚亏,他精神方一松懈,便感疲惫之至,不过片刻就沉昏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