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他那么好，那么苦

    楚燃的讯息发过去之后，很快就有视频通讯请求传回来。

    上面的号码没有标记名字，可是楚燃知道那是谁。

    楚燃没有接，铃声还在锲而不舍的响动，他把手机拿起来，把星卡拔出就丢掉了。

    楚燃不是不能面对，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他们之间或许这样无话可说才是对彼此的宽宥。

    可楚燃的房门很快被敲响，楚燃心头一跳，他想这么短的时间够跨越虫洞跳跃到这颗偏远的星球吗？

    楚燃半仰起头，深叹了一口气。

    站起身，打开房门，门外不是楚燃以为的人，只是一位侍者。

    “先生，刚刚有电话打到前台，说是您的朋友，他说有话和您说，问您接不接电话。”

    侍者拿着通讯仪，他的脸上带着些诧异的表扬，眼睛时不时就往楚燃脸上瞄。

    楚燃看着侍者拿着的电话，电话不可能传出声音来，可楚燃几乎能想象出对面是如何的胆战心惊和焦急难耐。

    楚燃接过了电话，谢过侍者之后，合上了房间的门。

    楚燃等了许久，对面并不讲话，只有些粗重的喘息和因为太过紧张发出的“赫赫”的转气的气音。

    “廖辽。”终于还是楚燃开口，他叫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竟也觉得眼眶微热，“我挺诧异的，这次你竟然没有赶过来。”

    对面一直没有出声，但是楚燃也没有挂断电话，只是挑了一些有趣的事和廖辽讲了讲，他察觉到廖辽的病情控制的很好，心里其实也感觉很宽慰。

    “教皇的事情，我已经把知道的所有都发给你了，我想你能够解决，我在外面这么久真的看到了很多从前的想看的东西。”

    楚燃稍停了一会，因为电话对面传来了抑制不住的抽泣哽咽的声音。

    楚燃等电话那头稍稍平复了一些后才开口说：“你不该找到这家旅馆，找到我的号码的，廖辽，这只会让你更痛苦。”

    “我本不该接你电话。”楚燃开口，声音并不激动只是抱有宽容，“可是我明白，廖辽，我明白。”

    而电话那头的廖辽带着鼻音，和演讲会上闪闪发光的他截然不同，像个小孩子一样出声询问。

    “阿燃。”廖辽叫了一声，似乎很不习惯不叫楚燃雄主，他停歇了一会，像鼓足了勇气，向楚燃询问：“这次，这次我有没有让你失望？”

    楚燃微怔了一下，回答他：“没有，当我打开房门时候，我知道，你不会再让我失望了。”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楚燃等待着，等待廖辽开口。

    “我之前说我配不上您，这是事实，可是我从小就是个好学生，我一向擅长学习，很抱歉，这么久我才真的慢慢学会您一直教我的事情。”

    “这次打电话，我不是想打扰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愿意停留，我愿意为了你破茧而飞。留不下你，我愿意陪你走，当你累了，我想和你依偎在一起，我不想让您再一个人。”

    “我会像你一样勇敢，也会像你一样无畏无惧，请你相信我。”

    廖辽的语气和婚礼宣誓那天一样郑重，楚燃明白，廖辽在说的，是这次战争是这次他想为自己推动的社会改革。

    “我相信。”楚燃笑起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窗外星光无声地飘落，终于照亮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