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撕扯头颅

    夏默醒来的时候床头放着一杯蜂蜜柠檬水，喝进嘴里甜甜的，宛如他现在的心情。

    一缕阳光照在他白皙的手指关节上，夏默用手去抓住那缕光却扑了个空，后来他才知道光是抓不住的、就算你本是阳光。

    “难受吗？”霍康闵端着一碗清粥，摸了摸夏默的额头，确认他没发烧。

    “像夹了一个炮仗。”夏默说完自己都笑了，牵扯的后面有些疼，他心里却很高兴。

    “吃完饭我给你上药。”霍康闵吹了吹粥送进夏默嘴里，夏默觉得粥都是甜的。

    周末霍康闵带夏默去看车，两人都看中了一款挺有科技感的国产车，十几万的价格，夏默的钱刚好够首付。

    “哥哥买车，你给哥哥开车！”夏默把自己的卡递出去，觉得自己此时应该插个腰。

    “好。”霍康闵搂着夏默的腰。

    林以乐发现夏默就是个秀恩爱狂魔，他已经想屏蔽夏默了，可是看见他幸福自己也安心了。

    房子的装修进行到后期，霍康闵不爱出门都是网上和装修队交流，夏默没什么事买了些水跑去看了看装修。

    已经可以初见雏形了，他准备拍几张，装修工人抱着一个小木盒走过来，“这个是在卫生间水管旁边发现的，你看看有没有用，我差点当建筑垃圾丢掉。”

    夏默劲接过，木盒有些年头了，他道谢走到阳台上打开，如果可以...他希望时光倒退...别打碎这场梦。

    木盒里是他高中的照片，上面布满陈年发霉的血迹，斑驳、丑陋、还有几根干掉的白色羽毛。

    夏默想到几年前太平教堂广场白鸽被虐待的新闻，还有霍康闵手腕上的纹身，那是一只被束缚的白鸽。他脑袋从来没有那么清醒过，这些照片看的他灵魂抽离、恐惧、胆怯。

    他哆哆嗦嗦的用了最大的勇气把木盒丢进垃圾桶，他现在有一种百鬼近身的压迫感，脑海里不断回放霍康闵的话，还有他没出现时候发的近乎捏住他喉咙的话。

    满怀期待的婚姻，他究竟是爱还是恨，他偏执的监控的六年，到底是什么居心，如果一开始是恨后来是爱，为什么还留着这些...

    他觉得霍康闵是个疯子，病态的疯子...

    本是个平静下午，夏默觉得他只剩个空壳，林以乐的劝诫此时被放大...

    “崽崽怎么了？怎么一脸的汗。”霍康闵站在夏默身边，想伸手摸摸夏默被躲开，他手里提着一盒海盐曲奇，夏默看着那精致的包装盒不自觉退开。

    霍康闵走进一步发现夏默也跟着后退，他有些担忧，眼神落在垃圾桶里木盒上，他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我...我回父母家一趟。”夏默想冷静冷静，他现在浑身仿佛置身冰窖。

    “我回家拿钥匙，一起吧，给你擦擦汗。”霍康闵声音很平静，夏默麻木的点头跟着他。

    刚进家门，霍康闵就把门反锁把夏默压在玄关柜子上，“你如果装不知道多好。”

    夏默看着霍康闵要吃了他一般的眼神，身体有些抖，“霍...霍康闵，为什么...你...我没...”

    “那我为什么被虐待，从亲生父母到爷爷，我又为什么？在学校门口遇到你时候我手里是拿着刀的，不是捅向我的，而是你...”霍康闵摸着在他身下颤抖的小人，“你怕我？”

    “霍康闵，这些都是骗我的？你想要我的命？”夏默已经哭不出来了，他声音沙哑，他、白鸽、因为生于阳光被一只乌鸦羡慕。

    白鸽亲吻了乌鸦，乌鸦不懂爱，他只想掠夺白鸽。黑夜追逐的黎明注定被阳光杀死。

    教堂前的白鸽遇不到立于乱坟岗上的乌鸦，乌鸦生活于此、没有纯真脏了灵魂。

    “没骗你，我会对你很好的崽崽...”霍康闵想去吻夏默，夏默躲开，“我想冷静冷静。”

    “好。”霍康闵退开，他看了眼窗外，又看看夏默，“夏默，你爱我吗？”

    “爱。”夏默不可否认，他陷进去了。

    “爱，是什么感觉。”霍康闵喃喃自语，不知说给谁听。

    现在夏默才真的明白，他根本不认识霍康闵，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不是时间、是他疾速坠入。

    夏默抱着腿坐在墙角，整个人置身黑暗之中，霍康闵站在旁边，谁也没有开灯谁也没有说话。

    不记得怎么睡着的，醒来夏默还睡着熟悉的床上，他和组长请了假，从冰箱拿出一瓶冰水猛的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