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剧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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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再怎么不愿意,陈栾都要去见他那位叔叔。亲戚里更分亲疏远近,陈胜就是那个远的,好长时间见一回,陈栾还要努力回想该怎么按照辈分称呼。 浩浩荡荡进来一大群人,只有一个是陈栾的下属,剩下全都是陈胜带过来的。 陈胜当官久了,架子养起来,走进来时步子迈的慢,手上盘着核桃手串,傲慢品评着:“这个室内设计做得太老气,和你们家住在这里的时候一个样子。这些年过去也不改改,早就落伍了。不加个室内电梯吗?我记得还有层地下室,上上下下岂不是很麻烦。” “不常回来,那些没什么必要。”zuoai后他走路还是虚浮的,提起个笑脸都觉得疲乏,陈栾低头藏起心不在焉。 “你们家是真不太讲究。”对着血缘亲近的人,陈胜话语里带上轻蔑,妄图以此掩盖自己的嫉妒。 年纪越大,陈胜越发觉得钱更重要。他为了更大的权力细细钻营,最终还是高不成低不就,就要从岗位上退下来,才发觉只有钱能握在手里。今时不比以往,陈家在榕城只手遮天是以前,现在则开始受了掣肘,新鲜的血液悄无声息流进榕城。 陈胜想铺张,就要掂量着来,想来想去把念头打在曾提出想去当房东的陈栾身上。在陈胜眼里,他的身份是能管的住陈栾的,更何况,陈栾不缺钱,多出一个公司又没有用。 陈栾的母亲是在榕城小有名气的优秀企业家马秀英,她赶上了好时候,白手起家有了自己的事业。也是因此,他们家里的物质享受不用藏着掖着。 想起这个贪了不少的叔叔为了装样子,连儿子的婚房也没敢买,一家挤在四十年前单位分配的房子里,美其名曰“清正廉洁”,陈栾说道:“叔叔,这边只有我常住。您也知道我爸妈住在刚买好的新房那,不用费那些事情。” 陈胜只能哈哈笑着,落了座,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一个人?我听人说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捕风捉影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图个乐呵。”陈栾看上去不太在意。 “也就是说……” “确有此事。”陈栾大大方方承认,把周围人的反应都收在了眼里,“只是目前还没定下关系,等定下来了,他愿意住在哪,就住在哪。” 他的坦诚是陈胜没想到的:“那、那你,你爸妈怎么说?我知道他们宠你,但是你也不能做得太……玩玩就得了。” “您说的,这都什么年代了,不就是个男人,还见不得光?我爸妈的意见和我也没太大关系,都成年了,找什么人共度一生,那是我的事情。”陈栾陷在沙发里,选了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半躺着,相当不合规矩。 陈胜没计较。陈栾的叛逆在陈家无人不知,他随心所欲惯了,做事情往往失了礼数。没成年的时候大家都不计较,结果大了还是同样的德行,偏偏他爷爷奶奶又很是宠他。 “毕竟是个男的……”陈胜话说到一半,发觉陈栾漠然地看他。 陈栾眼睛一眨也不眨,他色彩并不浓重的眼珠子不转动,像个人偶,直把陈胜盯到没了声音,才说:“要不怎么说血浓于水,都三十多了,长辈眼里我还是小孩子。” “在我这里你确实是小孩,玩心大,有些事情考虑不到,总得有人提点。”陈胜长得慈眉善目,说起话有长辈的风范,可也只是说话有些架势。 陈栾笑道:“再怎么说小孩子也做不了主,要找得先找上监护人,您说呢?” “你堂哥小时候喜欢玩具车,他长大一些就玩腻了。我打算把那些旧玩具送人,也得征求他的意见。” 两人的血缘关系不能说是不亲厚,斗嘴也没个水准,陈栾搜刮着零散的记忆,还能隐约忆起小时候这位叔叔对自己的关切,他觉得好笑,直起身子,准备从冗长的对话中解脱:“叔叔,有件事您说对了,我确实爱玩,没有继续工作的打算。职位,股份,人脉。如果您想要,我都可以给。只是有件事情您要告诉我——是谁给您通的风。” 陈胜倒是惬意地转着核桃:“有个小姑娘鬼灵精,不知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不是在和您话家常,我是商人,商人就要做生意。”陈栾用指节叩击桌面,由于亲缘衍生的温和还没过几秒就被他丢弃,“我是在用我手里有的东西,向您买些我不知道的消息。不知道从哪里开口的话,先说说这个手串怎么来的吧,叔叔。” 楚修谨跟在陈栾身边多年,陈胜交集不多,但他也认了样貌。只是他从来没想过在有一天会对陈胜产生极大的感激之情。两个多小时没被陈栾缠着,楚修谨算是体会到了自由的空气,开了窗,任傍晚微凉的风向屋子里吹。 榕城的春天有春天的样子,风不凶狠,柔软里带着温情,新生的树叶摩擦,发出细密的声响。陈栾轻手轻脚走到楚修谨背后,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喜鹊落在树上梳理梳理羽毛,清脆叫声传进耳朵。 “在看什么?”陈栾最擅长自讨没趣,楚修谨没搭理他,他也照样凑过去,从身后抱住男人,暖和的手心贴上楚修谨被风吹得降了温的面颊,“吹得过了容易感冒,春夏之交的时候还是多穿些,现在太阳没那么烈。” 男人一言不发,肌rou却变得紧绷。陈栾紧贴楚修谨的身体,立即注意到这点微小的变化,楚修谨还是不习惯他的碰触。 人体自然而然的动作能传达很多信号,陈栾不是专家,但他能读懂这叫排斥。拥抱时绷紧的肌rou,亲吻时错开的脸。他有过许多美好的愿景,妄想出的画面是有楚修谨参与的平凡生活,结果这一切被楚修谨本人轻轻一挥手,就作烟雾散去。 这时陈栾忽然发现了妄想里的漏洞,他梦想过无数个和楚修谨在一起的画面,可从来就没想过他们该如何在一起。陈栾深知自己在勉强,他也不说什么,把人抱得更紧,头埋在楚修谨的颈边。 陈栾情绪激动,手束得太紧,搭在男人身上像是沉重的双肩包。对顺畅呼吸的渴望让沉默的楚修谨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把手拿开。” 手刚撤下去,楚修谨就感受到顺畅,急急忙忙脱离陈栾的怀抱,却听对方说:“我之前甚至想过让你丧失记忆,只能被我的谎言困住。” “你有病。”楚修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能形容陈栾这种奇特人类的词汇他已经全都用过一轮,甚至还去了书房仔仔细细查过字典,到头来发现还是“有病”比较贴切。 被心上人这么判定,陈栾怔愣,道:“是病的不轻。” 陈栾怔住的场景不多见,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呆,什么疯狂的精明的样子暂且退避到一边,楚修谨在旁看了直皱眉头,忽略心里出现的莫名不爽,讽刺道:“陈老板为了个男人如痴如狂?说出去让人哄笑。” “在他们眼里,你反而像是只被我养着的金丝雀。”陈栾看着楚修谨的眼睛,在那双眼睛里找寻自己的行迹,“但你不是。我喜欢你,爱你。” 认真的眼神让楚修谨看了烦躁,他甩了甩脚上的锁链:“这就是你的喜欢和爱?” 陈栾在男人面前跪下,摆出非常卑微的姿态,轻轻扯起锁链拿在手里:“这是一种表现的形式,尽管这不可理喻。” 还知道不可理喻。 “你……”楚修谨抓着头发,烦懑难抒,来回走了两步,脚上锁链作响,“能不能听听人话。我求求你,像个正常人和我交流。” “我哪里不像正常人了,认真的生活,追求喜欢的人。”陈栾没有不忿,他轻声替自己辩驳,似乎是怕触到楚修谨的雷区。 然而这些全都是楚修谨的雷区,陈栾这点话全都是在他心口上放炸弹,雷响一声接着一声。楚修谨都想拆开陈栾的脑壳看看这家伙的大脑和旁人的有什么不同。 “正常人不犯罪不搞性sao扰,脑回路也没有你这么神奇。”楚修谨越说越急,倒是有点急火攻心的意思,只能反复深呼吸安定自己。 陈栾跪坐在地上,姿势不变,只是眼神始终留在楚修谨身上,被躁动的男人衬得沉静,他问:“那就是说,你喜欢正常人?什么是正常人。” “什么?”楚修谨想了一下才明白陈栾是接着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人,那个时候他大脑混沌,“正常人就是知法守法不违背道德勤勤恳恳活着的普通人。” “比如你?” 短暂的职场生涯充满戏剧性,楚修谨深知自己和勤勤恳恳并不沾边:“总不可能是你。” 陈栾偏离了视线往墙壁上定了会儿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楚修谨向来把陈栾视作洪水猛兽,避之不及,趁着空,绕开陈栾离开,刚走到门边,就被喊住。 “楚助理。” 楚修谨反射性地停下脚步,做出动作之后才开始后悔不该停下来,他转头准备离开。 “能请你扶我起来吗?”陈栾脸上是公式化的微笑。 为时已晚。楚修谨只能认命一样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