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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上)

    九月的最后一周的周三。

    高梧家里出了点事情,他mama骨折了。开车的时候,遇到另一辆车追尾,在打电话的高梧mama撞到了右手手肘。我听高梧说,他mama是个小学语文老师,后来返聘回学校,所以还在上着班,向来强势的人,突然间变得很焦虑。

    起初,高梧并不知情。家里人都怕影响他工作。是他meimei后来说漏了告诉他的。于是他决定请假,请假前从夏城出发再回家,这次回家可能要待五六天。于是,我依旧清晰的记得,那次见面是多么的仓促与慌乱。

    那是我第一次,去他家。

    那天早上他告诉我,他下午返夏城,这次是从哈尔滨返夏城,安检的时候,他跟我汇报了一次,上客的时候也汇报了。(听他说是乘客登机,都叫上客。)我在家等着他抵达夏城之后,打车去他给的地址。他抵达夏城的时候,是晚上十点,我们的住址一个三环西,一个三环东。我打上车之后,也跟他说了一下,那时候正是滴滴空姐出事的前后,他叫我上车立刻打电话给他,让司机意识到我是有人接的,他才放心。

    电话挂了以后,我开始坐在车上听歌,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那首AGA的,夏城秋天的夜色,好舒服啊。我把车窗微微摇下,几乎又要沉浸在这夜色里了,车子走的高架桥,一个又一个大型的MALL在眼前晃过,霓虹的灯光,高架的路灯,昏黄的,漆黑的,彩色的,风就那样拂过我的脸颊。我觉得我很快乐。

    那首歌一遍遍在我耳畔循环,即使到此刻,也并没有停下来。

    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我被风吹得很清醒,那首歌的歌词就在那天,被我一字不落的记了下来。要到了,他在小区下面的路口等着我,看起来他没有来得及回家换衣服,他穿着飞行员的制服,那制服很挺括,异常的衬托他的身材,一个小的长方形的行李箱,看来也是统一配备的。我记得那天他对着差点开过头的我坐的那辆车子招手,唤的是我的乳名——啾啾。

    我下车冲他跑了过去,难掩喜悦。

    “哥哥!”我扑到他怀里。

    一辆巨大的皮卡在我扑到他怀里之后,从我们身后飞驰而过。

    他也是被吓了一跳,随后一把拍在我的屁股上,嗔怒道:“死丫头,你这也太危险了!下次不可以这样!刚想喊你停下,你就扑我怀里了。”

    “噢,我看到哥哥太兴奋了嘛!”我在他怀里撒娇。

    “那也不可以,你得看车啊!这是凌晨啊,全是大型车,刹都刹不住!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他还是一脸愠怒,很大声的说。

    “知道了,哥哥。下次一定不会了。”我在他怀里蹭了蹭,他终于肯放过我了。

    他拖着箱子往前走,另一只手领着我,我心里觉得好踏实。晚上看不太清路,当时很担心他到底住在哪里,大晚上看不清心里还是有些微嘀咕。他也是刚租在这里不久,本来想带我走个近路,结果没成功,绕了好一圈才进了他家楼的电梯。电梯里是明亮的,他看清了我的衣服,那天我穿了什么呢?一个oversize的黑白格子衬衫裙,是斜领,一边肩膀露着,一条choker,过膝靴。他在电梯揽着我的腰,然后看着我笑,说总想把我这领子拉上去。我说,你这什么强迫症啊,我妈也是这种。

    他家在27楼,电梯到了以后,进屋,开灯。房子格局不大,一百四十平,两室两厅。上一个租户留下的家具和摆设都很简约,他倒了可乐给我。我坐在客厅自己玩,那时候我看到他家原来紧紧的临着昙华寺,昙华寺在繁华夜色里,显得那么突出,那么好看,虽然不是很大,在别的高楼旁边,还显现的低矮,但是那塔寺通体都掌着金黄色的灯光,让高梧的整个屋子都变得别致好看了起来。闺蜜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打电话,她问我在哪里,我照实说了,说笑了一会儿,我就叫她不要打扰的重要时刻而挂断电话。而他早已在卧室准备好了,听见我挂了电话,就命令着:“沙发后面的快递,你拆了,消毒清洗好进来我卧室。”

    整个房间的气氛因为这个命令都变得充满性的张力,那种sexual的空气分子几乎要把人吞噬。

    我靠,你他妈不是新手吗?这快递打开,叫一齐全。手铐绳子,眼罩,各种size的避孕套,情趣内衣cospy,尾巴,乳夹。是因为飞行员这个职业很高薪么?!这些东西一个比一个全而且质感好。乳夹是定制的,还都是我最喜欢的元素,蝴蝶结和很可爱的小铜铃。

    “你别让我等,动作快一点。”他不耐烦了。

    我赶紧拿酒精棉该擦的擦,该洗的洗。挑了女仆装拿着尾巴乱七八糟的进屋,隐隐听到他说叫我爬进来。WTF?!他是新手么?!我赌了一把,只是走了进去,他在卧室旁边的书桌边沿坐着,点了支烟。他见我进来,把烟捻灭。他不抽烟,这我知道,除非极其偶尔的时候。这是抽烟壮胆呢?

    他穿了件很随意的优衣库的纯白色T恤,小臂的肌rou线条清晰可见,灯光被调节到一个合适的亮度,不十分亮,但我们也能看清彼此的脸。

    我站在那,倒要试试他是几斤几两的s?几天没见,就涨这么多功力么?

    他看着我,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最少有十秒,然后,抬手,给了我一个很重的耳光。

    “你是听不见我说话吗?”他进入角色了,声音开始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叫你怎么进来的?”他继续诘问。

    我一时被他的气势镇住,开始懊悔刚刚没有乖觉的听话,说不出话。

    他不管我在思考什么,也没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抬腿踢在我的膝弯处,本来他的气势已经开始足到我忍不住腿软,即使是轻轻的一踢。我也柔软的跪了下去。

    他跟着我跪下去的身体欠了欠腰,那种我低于他的视线,低于他的地位的心理和身体感受一瞬间全部涌了上来。他拉住我的头发,迫使我抬起头。他像拎起一只猫咪的颈一般,拎起我的头发。

    “看着我。”短短三个字,毋庸置疑。

    我开始怯懦,良久,无法迎上他好看的眼睛。

    “你现在知道不敢看了,是吗?”他简直就是捏着我的七寸提问。

    我心理防线开始塌陷了,怯怯的迎上了他的目光。

    “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依旧简短,依旧像一把刀最明亮冰冷的刃。

    “主人,我错了。”我开始服软。

    “错了怎么罚?”他又带着戏谑满意的补充道:“自己说。”

    我才第二次跟他,我怎么知道他手重不重。说少也不是,说多也一样不是。我不敢说……

    他又抬手毫不犹豫的给了我一个耳光,把我的头发拎的更紧了,不耐烦的说:“声声有回应,事事有回应。就那么做不到吗?”

    说着,又要抬手,我吓得赶紧回话:“主人,能做到。啾啾能做到。”OMG,我竟然自己用了乳名在他的游戏里。我是怎么了?!

    他满意的用差点再次给我耳光的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这样才乖。”他终于有了一丝丝喜色。

    我怀疑他今天,就是为了找借口给我立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