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马夫人
书迷正在阅读:调教勇者、欲望掌控、白荔的男人们、不行、仔细疼爱、粉红色的回忆——夏天、死掉的前任诈尸了、我是不是见过你【快穿】、强制与被强制、有病合集
有了秦和风和赵玉堂领路,苏邢终于找到了马夫人的住处。 她今日上午无课,正在自家后花园里锄草。 头裹汗巾的马夫人,穿着粗布麻衣,一眼看去就如一良家老妇人那般享受平凡的生活。 “你们怎么来了?” 马夫人拎起地上的菜篮子朝他们走了过来。 秦和风朗声答道:“我和玉堂是给师母引路来了,她刚来书院,人生地不熟,容易迷了方向。” 苏邢听他那么一喊,面上泛起优雅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马夫人,你好,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要请教。” 马夫人笑起来眼角的褶子足有三层那么多,带动起整张略显刻板严肃的面容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进来吧,正巧我晒得新茶给你们尝个鲜。” 马夫人请他们三人进屋,端来了新煮的绿茶给他们各倒了一杯。 赵玉堂有些怕马夫人,全程眼观鼻,鼻观心,端起茶杯默默地降低存在感。 但是天不随他愿,马夫人看出他的不自在,故意点名问他:“玉堂,之前布置的课堂作业做的如何了?” 赵玉堂放下茶杯,眉眼恭顺的回道:“已背得滚瓜烂熟。” “哦?那我可要考考你了。” 马夫人此话一出,赵玉堂右眼眼皮连跳两下,左眼跳财,右眼跳凶,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马夫人请问。” 赵玉堂打肿脸充胖子,那些冗繁的官场礼仪光是叩头、跪拜就能分出许多不同的规矩要守,背得人脑瓜子疼,他哪能全都记得住。 说是背得滚瓜烂熟,不过是为了将话题敷衍过去,谁知道,马夫人居然还要当众提问。 晴天霹雳,他赵玉堂今日时运不佳,就该乖乖去上课,也不会扭了脚,又被马夫人逮住…… 赵玉堂内心苦闷,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偷偷往秦和风脸上瞟。 秦和风接收到他的求救信号,对着他轻轻颔首。 这时,马夫人问题已出,她问:“何为九拜?” 赵玉堂想了想,九拜乃是向对方表示崇高敬意的跪拜礼,他昨夜有背到过,好像是…… “一曰稽首,二曰顿首,三曰空首,四曰……四曰……” 四曰什么来着? 赵玉堂急得给秦和风挤眉瞪眼。 秦和风无声地说着口型,但赵玉堂心慌意乱,看了半响也没看懂他在说什么。 “四曰振动。” 突然有人光明正大的给他了答案,赵玉堂心里一喜,脱口答道: “对对对,四曰振动、五曰吉拜,六曰凶拜、七曰奇拜,八曰褒拜,九曰肃拜。” 哈哈,他居然都背出来了! 赵玉堂得意的笑着,不过这笑容顷刻僵在了脸上。 刚才给他提示的不是秦和风,更不可能是师母,那…… 难道是马夫人! “还不错,至少后面都背出来了。” 马夫人对他的要求不高,只要他勤能补拙,出一点小错也是能补救的。 赵玉堂得了马夫人的夸赞,再喝茶杯里的热茶,只觉茶香四溢,回味甘甜。 “范夫人,不知有什么事要请教于我?” 马夫人放了赵玉堂一马,转头就把正题提到了嘴边。 苏邢被晾在一旁,茶水都喝的见了底,马夫人这一问,她即刻温婉含蓄地回道: “是这样的,你我皆是女子,在这书院里总是要有洗浴的地方,我初来乍到,还望马夫人能指明地点。” “原来是这件事,是我疏忽了,一会儿我就带你去听雨阁。咱们书院里女眷不多,就属你、我还有你的丫鬟三人,平日里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事都可以与我说。” 马夫人这一番言辞亲切,让苏邢倍感温暖。 她们谁也没注意到,在说到听雨阁三个字时,赵玉堂捏紧了手里的茶杯,贝齿轻咬着下嘴唇,似乎有什么心事不可与人告之。 喝完茶,秦和风就以上课为由,与赵玉堂一起告别了马夫人。 苏邢挥舞着小手,目送他们远去,身旁的马夫人轻笑道:“范夫人还懂岐黄之术?” 苏邢微愣,刚才茶话闲谈,有聊到她为赵玉堂正骨之事,想来是马夫人误以为她会医术了。 “不曾学过,为赵玉堂正骨乃是因为自家小弟调皮爱玩,身上经常带伤回来。” 马夫人点点头,不再此话题上多有谈论。 “走吧,我现在就带你去听雨阁。” 听雨阁位于书院的东南方,是一个竹制的二层小楼,楼房不算特别的高,但胜在房型雅致,环境优美。 苏邢走近了能看到一楼的两扇竹窗是开着的,目光往里一探,能看到屋里全貌。 这里的所有家具都是用竹子做成的,天然碧翠,竹香怡人。 听雨阁的二楼有一露天阳台,马夫人说,下雨天可以来听雨阁以诗会友,品茶作画。 文人的诗词歌赋在听雨阁里彰显的淋漓尽致,苏邢刚才就看到屋里头挂着几幅诗画,有人为此题名,盖上了红泥印章。 马夫人见苏邢面露好奇,便带她在此停留了一会,为她介绍屋里的画作都是出自哪位学子之手。 苏邢认真听讲,目光扫到一副美人净发图时,一双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画上面有一国色天香的美人倾侧着头,梳洗她那一头墨色丝滑的长发。 美人嘴角含笑,目光带着几分娇嗔看向画作之人。 在画的左上方,提着一句情诗,写着: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署名:范子虚。 子虚是范卿的字。 “啊,这画……” 马夫人看到苏邢停驻在这画前,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愁,不禁寻思着难道这画中美人不是范夫人?是另有其人? 马夫人暗道糟糕,早知如此,她就不带她来看画了。 “这画是范夫子刚入书院时随便画的,范夫人,我们还是去屋后面看看吧。” 苏邢勾起一抹牵强的笑容,应声回道:“恩,那就有劳马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