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K仗助X教师花X校外某海洋博士]chosen one 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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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花京院典明】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到第五年的花京院决定去日本并盛町。 没有缘由,花京院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去那里。 五年间,花京院作为流浪画师在世界各地旅行,他去过很多国家,开过几个规模不大的画展,接到过一些商稿,也在街头写生的时候免费约人画像。花京院画过很多建筑和雕塑,山川与河流,不同国家形形色色的人,哪里都没有“归处”,他觉得自己就像一片脱离树枝的叶片,在成为土壤一部分之前飘摇不定。 花京院是没有过去的人,所有的记忆从五年前开始,唯一知道的只有【花京院典明】这个名字,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名字是否属于他。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似乎只有他一人能看见的绿色的伙伴,就像知道【花京院典明】,在那道绿色身影贴面静默注视着花京院的时候,他【知道了】它的名字,【绿色法皇】。 花京院觉得他和这个世界之间隔着一层膜,接触的一切真实、鲜活、怪异、逼真,他眼中的世界和其他人看到的并不相同,他们赞美他的画作的表现形式和色彩语言,郑重其事地分析他的技巧和感情表现手法,把花京院也不知道他自己原来是这个意思的东西扣到他身上,赞美他“才华横溢” 三十五岁的花京院已经有了一定积蓄和社会声望,出于对个人生活的保护,出名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笔名:GREEN(格林)。前往日本之前,他已经联系了日本的某所高中当一阵子的艺术老师,以此为在日本活动的临时的“根”。 飞机滑过天际,白色的尾迹短暂地停留又消失不见,云层归拢流动,阳光正好。 穿着亮绿色长款外套,脖子上挂着条白色长围巾的花京院走出机场就近搭乘电车前往并盛町。 粉色的头发,紫色的眼眸,亮绿的外套,紫色的箱子,飘逸的洁白长围巾,花京院从人群中走过,他人摩西分海似的给这个特立独行的男人让开路,鲜明的色彩在他身上碰撞却又奇异地和谐。 “jojo!” “jojo~” 被女生们簇拥的蓝发飞机头少年远远地和粉发的、有着奇异刘海的男人错过。 【是游客吗?】 在杜王町生活十七八年,对小镇上每个人都眼熟的东方仗助的目光跟着花京院的移动,产生好奇。 几乎是在花京院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瞬间,东方仗助就注意到这个装扮时尚极有风格的男人。围绕在仗助身边的女生们叽叽喳喳,身上或甜腻或故作成熟的香水味刺激他的嗅觉器官。 仗助视觉、听觉、嗅觉很是敏锐。他的外公东方良平发现自己孙子有这样特质的时候还很高兴,觉得他能继承自己的事业,成为维护一方治安的警察。 仗助不喜欢少女们的香水味,却也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在公共场合发散信息素是违反公共治安法规的,为了吸引异性的注意,少女们转而利用香水先从嗅觉上制造吸引的点。 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刺鼻味道的仗助,却在和花京院的初见里喜欢上那点源自后者的似有若无的气味。 【当然是那个粉红头发男人的气味!】仗助觉得花京院看起来就很艺术,却区别于同样住在杜王町上的那个气人的漫画家。 花京院的气味是晒饱了阳光的草木散发出来的香气,暖洋洋的,干燥温和,没有侵略性。仗助还从里面闻出了些许松节油、石墨粉、亚麻仁油和烯烃类化合物那种存在感极强的气味。 【他应该是画家……】仗助抬手揉了揉鼻子,有点漫不经心地想,他更多地在把心思放在快要攒够买他喜欢的那个牌子节日纪念款皮鞋皮带套装的钱这件事上,并把这次相遇当做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的巧合。 仗助已经和他的生父见过面,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当然有他的联系方式——或者打给承太郎先生也行。要零花钱这点小事不在话下,仗助偏不乐意这样做。攒钱的过程漫长又磨人,仗助帮忙一些同学弥补他们犯下的过错或者去诸如杂货店、旧书店这样的地方接活赚钱。 东方仗助的替身【疯狂钻石】能够修补被损坏的物体或者生物,把它们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他利用这点去做一些兼职,每次的报酬只能说聊胜于无,仗助却耐着性子积少成多。 早几年他急于求成去走更快来钱的捷径,比如说跟那个气人却火得不行的漫画家赌钱然后在过程中出千……结果不但目的没达成反而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从那以后,东方仗助就改变了作风,变的更有耐心也更谨慎。倒不是说他怕了岸边露伴,只是不想给乔瑟夫挥舞着钞票来善后的机会。 花京院先去提前联系好的房屋中介那里租了一套离葡萄丘高中较近的两层的小别墅。 行李被花京院放在二楼卧室,紧接着花京院又去高中那里办理入职手续并对需要知道的常识进行了解。 葡萄丘高中。 花京院走在这座规模中规中矩的普通高中,产生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他联想起之前看过的和梦境与灵魂出游有关的书籍,心想也许自己的灵魂曾经来过这里,所以这里的一切才显得熟悉。 虽然校门外的牌子上写着高中,其实初等部和高等部都在这座校园里。 花京院应聘的是高等部的艺术老师,为选考美术的艺考生进行培训。初等部的学生还不需要面对和全国考生激烈战斗的考试,只要他们学习还算用心就一定能安稳升上高等部。 和花京院交接的人员极有礼貌,他们被花京院身上海外归来和在艺术界颇有声望的双重光环闪耀的无法直视,更何况GREEN本人还这样俊美,哪怕两只眼睛都自上而下有一道不短的伤痕,也无法折损他的风采,甚至更让人生出一种敬仰畏惧的心情。 手续很快就办好了,现在花京院正式成为葡萄丘高中的艺术老师。 葡萄丘高中算上花京院一共有三名艺术老师,校方同花京院商量,把他安排带三年级的学生。 仗助没想到会在龟友百货遇见花京院。 两人相遇的时候,仗助才从品牌商铺离开朝外走,看见花京院的一瞬间,他下意识旋踵整个人朝向一家手表店,好像突然对里面那些商务风格的手表感兴趣。店员被突然出现在店里面、学生模样又看起来很潮的仗助吓了一跳,犹豫着上前想给他介绍手表。 仗助也回过神,连他自己都被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弄迷糊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表现得这样心虚,就像在负债状态碰见岸边露伴。然而这样的感觉又是不同的。仗助不想跟花京院较劲,他只是好奇花京院想要做什么。 【现在跟上去又好像是个变态……】仗助纠结地想,又不可抑制地好奇。 终于还是跟了上去。 花京院要置办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他从来是到一个地方重新买一次,从来不把这些东西塞进旅行箱里占位置。花京院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乘坐自动扶梯,在高处向四周张望,目光在一间门面只有五幅画板并起来宽的商铺停住。那是一间很小的杂货铺,店内灯光比外面暗一点,从花京院的角度看只能够看到前半段。老板的柜台摆在进门的地方,台面上支棱着摆起几个支架,大大小小的木偶摆在上面,有作为钥匙扣或者手机挂件的迷你木偶,也有可以表演木偶舞台戏的大提线木偶。 花京院的目光黏在那个大提线木偶上。 原木色的木偶,表面什么也没有,缠在关键节点处的线是普通的毛线。 明明只是普通的随处可见的简陋玩偶,买回去可以根据个人喜好进行绘画和装扮,却能让花京院一眼注意到。 在美国、埃及、泰国、中国等国家旅行的时候,花京院不管身处何种处境,都能一眼看见它们。木偶根据不同国家风俗文化背景被装扮成不同样子,表演着内核相似的戏剧,关于“仇恨”和“爱情”。 【这些木偶对我来说究竟有什么意义?】花京院想不清楚。他以前尝试把对木偶特别的注意和他的替身联系起来,以为是自己很喜欢木偶戏之类的东西,才觉醒了自身可以延展成细条状、或者伸出触手cao纵物体的替身(花京院没有对人做实验)。 升到最高处,花京院回神,抬脚迈步离开了扶梯。 远远地跟在花京院后面的东方仗助已经顺着那个男人的视线看清他到底在看哪家店,至于到底是哪件吸引了他的注意却没有头绪。 仗助手插着兜,假装四处看风景,他眼尖地看见康一和由花子走在礼品店附近,完全是沉浸在约会的甜蜜氛围里的样子。 从康一和由花子那里得到启发,仗助过电似的在刹那间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对才见过一两次的男人这么在意。 【难道我喜欢上了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才见过第二次的男人?!】在心里抓地狂喊,仗助的脸发烫起来,他偏过脸用余光去看那道在人群中优美的脱颖而出的背影,纠结得不行。 【他应该是OMEGA吧……不太可能是BETA。】那个粉红头发的男人看起来那样优越独特,怎么都不可能和平庸的BETA联系在一起。然而…… 【如果他是ALPHA呢?】 仗助想到这个可能就天崩地裂。 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又或者是信息素浅淡近乎于无的BETA,都被法条约束着不可在公共场合散发信息素。 现在回想起来,也许之前草木阳光似的气味也许只是那个粉发男人惯用的香水味,算不得敲定性别的铁证。 那个粉头发男人的信息素闻起来是什么味道呢? 仗助纠结于花京院的性别,先前同品牌店员打听到的和那个礼盒套装有关的消息和提前说好、势在必得的喜悦激动已经全被仗助抛在脑后。 当仗助路过一面光洁透亮、背后是深蓝色幕布的展示橱窗的时候,他借着反光的镜面看见自己满脸通红,发烧了似的,因高热自动分泌出水光的蓝眼睛看着可怜巴巴的。 【这不是已经爱上了吗!】仗助被自己奇怪的样子吓了一跳。 在不知名男子性别问题上纠结成这样已经不必言说的答案。 心里的那只靴子终于落地了,于是他瞬间变得平静。抬手揉了揉眼睛,仗助夸张地打了个哈欠,好像是因为困意才变得这样。 只是这一会儿的走神,仗助就失去了花京院的身影,却没有多懊恼,此前仗助跟着花京院的过程中已经看清了后者买的是日用品,于是就能肯定花京院至少会在杜王町停留一段时间。 【找个机会认识一下吧。】仗助心想。 【那个少年没继续跟了。】 花京院站在衣架前面,此前试穿搭似的随手从衣架上扯过一件大衣披在身上,还从衣柜格子上拿出一顶鸭舌帽扣在脑袋上。过长的刘海被他别在一侧耳后,花京院侧过身体站着,别在耳后、长至脖子和肩膀交接的刘海就彻底被挡住了。不论是从店外还是镜子上看都发现不了。 既然尾随他的那个少年已经离开,花京院抬手捏着帽檐想把帽子摘下来。帽子和脑袋分离、失去压力约束的刘海弹跳着恢复原位前的那一秒,花京院随意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压低的帽檐、披在身上的大一码的黑色长款外套。 花京院有瞬间恍惚却怎么也捉不住头绪。他改变主意,没有把帽子放回原位,而是递给等在一边的店员,接着又把披在肩膀上的外套递过去。 “我都要了。”花京院说。 抱着外套和帽子的店员喜不自禁。 花京院拒绝了另一个想要帮他拎包的店员,把丢在衣架之间过道上的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拎起来,大步向收银台走去。 花京院记住了那个光明正大地穿着学校制服尾随自己的少年大致的样子,飞机头,蓝色的眼睛,私下进行修改的开胸制服,还有那看不太清却诡异地叫他感到亲切的容貌。 如果不是被跟踪,花京院觉得自己会喜欢这个少年,他看起来很清爽。 仗助没想到他和花京院的第三次相遇来的那么快,而且是在学校里。 这天的花京院穿着蓝底细白条纹的衬衫,黑色西裤,腰间系着一条樱桃红的腰带,外面敞着一件橄榄绿的长款外套。外套的袖口挽起,露出修长的形状好看的小臂和手腕。男人除了樱桃耳坠再没戴其他饰品,红艳润亮的樱桃在发间、颈边晃来晃去的,仗助的心也随着那在他看来无敌可爱——这世界上不会有比这樱桃更可爱的樱桃了,的耳坠晃颤。 仗助看花京院的时候,花京院也偏头巧合似的一眼就撞上仗助的视线。那一眼轻飘飘的,仗助却觉得目光被粉发的男人撞断,他瞳孔放大,眼周肌rou紧缩,和自己下意识闪躲的冲动做对抗。 少年不想再男人面前逃避,这样显得他幼稚。 之后,仗助总能在学校的各个地方看见花京院。 总是隔着人群或者一长段空荡。 仗助远远地看着花京院,在花京院回望的时候笔直地站在那里,手无处安放地插进口袋,他觉得自己变成了T台上故意卡造型的模特,他想要的观众只有一人,二人都对此心知肚明。 平凡枯燥的校园生活因为仗助和花京院的隔空推拉变得紧张刺激,仗助在每天出门前预留出更多的时间打理自己的造型。这时候他又想起早就看中的节日限量款的皮鞋和腰带,他的钱已经攒够了,在那之后他又有了出去逛街、玩乐的余裕。 以前仗助期待校园之外的生活,现在则恨不得学校全周无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