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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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崇尚血统,又讲究强者为尊,这两者一糅杂,容珏的地位便显得有些尴尬,他实力够强,但也实在算不上正统,父亲勉强还能跟贵胄搭上点边,母亲不过是个三流小妖,干的还是以色侍妖的勾当,在他未成年之前,他父亲甚至都不知道还有他这一号人物,可想而知,他以前生活自然不会过得有多舒坦。 后面容珏弑君上位,因为身后缺乏势力支撑,也多有妖不服他,一天到晚尽想些馊主意,就想着把新王拉下位,甚至还学着人族搞起了聚众起义,邀上一众有实力的大妖,去容珏殿前守着,想着就算不能成功,那也能给他个下马威。 容珏是个好脾气的,被这般冒犯也不生气,只对他们挑眉笑笑,甚至还唤人搬了几把椅子过来,免得让他们累着。 左长老虽然胆小,但耳目倒是灵通,新王好生招待的消息还没传出宫,便传到了他耳里,当场左长老便是一拍脑袋,眉头皱起,立马后悔起自己怎么没去参这一手,指不定还能再升下职呢。 去新王殿前示威的几乎一大半都是右长老的人,那时右长老本就仗着武力压他一头,他手下的群臣要是还误打误撞入了新王的眼,但不就彻底没他的位置了? 一想到这,左长老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也顾不得交代,急哄哄便冲出了门。 就算分不上热乎的,但说不定还能捡个漏呢。 等左长老头冒热汗冲到宫门前时,本应该热络的宫殿却是静悄悄的,除了滴滴的水声其他什么也听不见。 这么快就分完了? 左长老脸一下瘪了下去,手掌在衣衫上搓了搓,又不死心地推开宫门,露了个头往里冒。 “啪嗒” 一滴水正好砸在他额头上。 哪来的水? 左长老鼻子动了动,好像有丝丝的血味传来,他眯着眼睛,下意识抬头往滴水的方向看。 妈呀 左长老吓得一下倒在地上,还顺势在台阶上翻滚了个圈。 他睁大了眼睛往上瞧,映入眼帘的却不是门梁,而是一个个被冰冻住的头颅,整齐划一地全挂在了上面,乍一看,还以为是个什么独特的装饰品。 左长老一个脑袋一个脑袋地看过去,看到后面已经连呼吸都忘了,脸涨得通红,眼泪刷得一下从眼眶里流下,连带着鼻腔都变得酸痛。 这特么还全是熟人啊 这下他真的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他还凑什么热闹啊,现在脑袋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早知道这么快死,出来前就好好把遗言交代一番了。 藏在袜子里的晶石也不知道夫人能不能找到。 左长老吸了下鼻子,直到门吱呀一声全被推开,他才大梦初醒一般,我这打不过我还不能跑吗,但那时也已经晚了,他才刚转了个头,剑气便呲得一下冲着他脑门顶飘过,带来一阵阵冰凉的触感。 头皮都差点没被削秃噜皮。 左长老汗流得更多了,整个人苍白得像片在狂风中招摇的老树皮一样,哆哆嗦嗦,半天都没能转过身。 “嗯?漏了一个?”新王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调子,好像他根本不是杀了妖,而是随手清扫了几片落叶,他似乎还撑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算了,你把这收拾一下吧,不想动了” 左长老浑身一震,脑子还没转过来,身体就忙不迭地点头同意了,还背对着新王鞠了个大躬:“您您您先忙!” 回去左长老就生了场大病,昏昏沉沉连着病了大半个月,病好以后,他就起了退隐的心思,话都被逼到嘴唇边了,可一被新王似笑非笑地瞧上一眼,他便怂得跟个惊惧的鹌鹑似的,只想着躲了,哪还说得出话来。 经此一役,右长老元气大伤,连最疼爱的大儿子都折在了里面,可谓是损失惨重,连着好几天脸都黑得跟个锅底似的,左长老本想着两人同病相怜,还想宽慰他几句,结果刚舔着连凑上去,便被那老头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恁你奶奶个腿 怎么还把脾气发我身上? 这死老头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左长老也是气得不行,这妖又不是他邀的,他大儿子也不是他叫的,怎么一出事就全成了他的不是,于是脑袋一扭,也彻底休了跟他化干戈为玉帛的心思。 谁知道那死老头还会不会惹出什么大麻烦。 右长老心胸狭隘,走的又是阴毒的路子,天天跟些毒虫打交道,虽然在妖族这也算不上什么,但左长老一见了他,还是觉得毛毛的,当初一不小心踩死了他一条蛇,他都能记恨到现在,现在新王把他崽都给弄死了,还还不得记上一辈子,结果出人意料的是,右长老除了那一日发过脾气外,就再也没有过动作,在新王面前又是表忠心又是忏悔,乖巧得像缠在他怀里的小蛇。 这不对劲 左长老被他这副转变膈应得整宿整宿地睡不着,但又苦于抓不到人家的把柄,拿他也没什么办法,但直觉告诉他,那死老头肯定在暗中谋划些不得了的东西。 没想到这一谋划,就是十年。 左长老怎么也没料到,那死老头竟然跟西边的妖族勾搭到了一块,那里聚集的都是被驱赶的妖族,都是犯了大错被断尾流放到西边,是最末等的妖族,西边全是大片大片的沼泽地,环境恶劣,连饱腹的食物都少,那边的妖族已经算不上是妖族了,整日里除了杀戮便是交媾,他们更乐意把那些物种称之为兽。 妖族向来是看不上那些兽的。 而右长老又惯是清高,整日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高傲样子,连自己妖都有些看不上,所以当左长老发现这事时,满脑子的念头都是这死老头疯了吧。 竟然勾结外妖来对付新王 左长老又惊又惧,看着满地的断肢残骸,一个没忍住,当着容珏的面就直接吐了出来,而容珏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模样,脚尖踩在右长老背脊上碾了碾:“怎么这么多年还是半点进步都没有,我还期待你给我个大惊喜呢,结果就找来了一堆这种垃圾玩意” “怎么,年纪大了,脑子也丢了吗?” 这是极度屈辱的一件事,左长老看着被踩在脚下的老头,灰败的头发散了一地,早就没了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他有些惋惜,又有点兔死狐悲的悲凉,谁知道自己会不会也有这一天 左长老掩着嘴视线慢慢移到了容珏脸上。 容珏好像永远都是这副样子,脸上无喜无悲,瞟过来的视线都是淡淡的,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便不会在意脚下的那些蝼蚁。 左长老视线又往右边移了移,那边是妖王寝宫的方向,被灰白色的结界笼罩,传言容珏在里面藏了个人,又是修桃林又是翻修寝宫,连饭食都有专人验过,对那人很是看重,视如珍宝。 左长老对这些传言的真实性持观望态度,毕竟他实在没办法把那个凶残狠厉的妖王和温柔小意联系在一块,还看重,指不定是想把人养肥了自己吃,但有时也忍不住会想,他会不会也有害怕的那一天。 “嘶——” 隔着一段距离,左长老都能听到骨骼被踩得吱吱响的声音,让他都有些牙疼,他暗自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刚刚的念头也实在有些可笑。 “嗬嗬”右长老还在挣扎叫嚷着,渐渐的,他动作弱了下来,脸上浮现出一种癫狂的混乱,他哑着嗓子,像黑夜里毒蛇吐出的信子:“妖王果真和我们这些妖不一样,就连寝宫里藏的那个人类....嗬嗬...真让人嘴馋...” “是吗” “该从哪里下嘴...手、不腰腹上那块rou最美味了...”右长老脸已经扭曲,原型一点一点现了出来,但越是痛苦,他却说的越发畅快:“你能护住吗,你护不住的哈哈他会被咬碎嚼烂被吃进肚子!” “没有那么简单,我不会....啊!!!” 右长老惨叫出声,血从他眼睛鼻子里面涌了出来,逐渐汇集成一滩,身体像个被折断的筷子一般断成两截,他抽搐般的扭动了一下,又不动了。 死了。 “真吵” 容珏声音还是淡淡的,但左长老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生气了。 左长老很难把情绪这次跟容珏联系到一起,那比他夫人突然变温柔了还让他难以置信,简直可怕。 他又忍不住抖了一下。 事情好像就这样结束了,血腥味一散,就又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但左长老一想到那死老头临时前血红的双眼,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果不其然,才过了一两日,下属就顶着一脸血慌忙跑了上来,说妖王疯了。 左长老一趔趄差点没摔了个狗吃屎,瞪大了眼睛扭头确认:“什么?” “长老...”下属已经直接哭了出来:“您快去看看吧,妖都快被妖王杀光了,属下根本不敢拦啊” 这又是谁惹到那个祖宗了 左长老只想骂娘,他咽了咽口水,腿也开始打哆嗦:“王呢?在哪?还、还不带路!” “在西边的沼泽” 从妖族到西边地界的一路,全是妖的残骸,血迹都还没干,溅在树叶上,拉扯出粘稠的丝线,左长老眉头皱了一下。 等到他赶到的时候,沼泽地跟人间炼狱也差不了多少,笼罩上了一层浓郁的血色,杀意掩藏在层层的血迹之下,再往下便是破碎的尸骸,被沼泽地吞没吃掉了一大半,露在外面的也相当骇人,全是些零散的碎rou和白骨,那血味太过浓重,左长老一靠近便觉得浑身不自在,毛发都被激得炸了起来,但更让他恐惧的是此刻的容珏,他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却好像被深不见底的黑气包围了,连从他耳旁刮过的风都带着凛冽的杀气。 左长老屏声静气,想要靠近,但又犹豫着不敢,只颤颤巍巍把身体往前凑了一下。 容珏没有看他,他怀里抱着个人,被他身体挡住了,露个手在外面,泛着青色。 不会是被他锁在宫里的人类吧。 左长老心咯噔了一下,他低头看着,觉得自己好像在看一尊石像,周围很安静,只有簌簌的风声,吹得左长老眼睛都有些酸涩,突然,那石像动了,容珏好像一下柔软了下来,以很慢的速度,眼睛缓慢弯出一个笑,他容貌本就艳丽,黑发黏在耳侧,看上去还有几分无害。 那是左长老有生之年见过的最匪夷所思的场面了,他只见容珏笑着,眼里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闪烁:“又乱跑,早知道就该再把你看紧点” 他低着头,以一种极亲昵的姿势抱着他怀里那人蹭了蹭:“我们回家” ........ “后来呢” “后来?”左长老眯着眼睛想了想:“大抵便是妖王昏了头去修炼禁术,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反倒把自己都给搭上了吧” “禁术?” “是啊,哎,也是气,不管人族还是妖族都有喜欢搞些旁门左道的,当时也不知是谁传的,说把妖丹炼化成药,便能让人死而复生” “可信吗?” “可信个屁”左长老爆了句粗口:“这阎王管的事,哪有那么容易,再说,那人类心脏都叫妖吃了,就算是神仙来了也难救啊,死一个还不够,还得搭上两” 顾凡下意识低头看了一下,身体完整无缺,就好像做了场梦,可惜不是,他拧着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有些怔愣:“容珏死了?” “死了啊,内丹破碎,又有哪个妖能活,死得可痛苦啦”左长老每每想到,总忍不住叹气,谁能想到风头无限的妖王最终会为了个人类送了命:“那对妖族可真是记重创,都差点没缓过来,宫中凡是跟右长老搭上点关系的,没一个从妖王手中活了下来,更别提那些兽了,连个完整的尸首都寻不着,可真是一次成功的剿灭行动,妖王凭借一己之力,差点没灭了大半个妖族!” “更cao蛋的是,妖王还没了”左长老脸又皱成了一团,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要是那会妖王还在,我们至于被那些卑鄙的人族欺负吗!” “那你们不恨他?” “恨!怎么不恨,都恨他恨得牙痒痒呢”左长老颇为入戏地磨了磨牙:“但没办法啊,他太厉害啦,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也没一个能打的,就算是五蕴,啧,也还差了点,况且如今妖族要不是有碎玉笺的庇护,恐怕下场比现在还惨,就是可惜,怎么就死了呢” “对啊”顾凡呐呐:“怎么就死了”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碎玉笺这状态可是头一回,小主人肯定会带领妖族走上巅峰的....” 顾凡勉强笑了笑,已经没心思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