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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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身上阵阵的酸痛令苏少艾轻吟出声,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睁开眼,却见身旁那令他全身酸痛无比的罪魁祸首早已不见了踪影。 “来人。” “奴才在!” 听到召唤的侍人立刻小步跑至床边,低眉等候吩咐。 “现在是何时辰?” “回王君,快到午时了。” 午时?苏少艾俊眉微蹙。昨晚没被秦昭得逞,本以为就此逃过一劫,却没想到在早上的时候会被她吃干抹净! “王君是先净身还是用膳?” “净身吧。” “是!”侍人说完,立马叫人将准备好的热水提进来。因了解苏少艾不喜人侍候的习惯,待一切准备就绪后,便离开向秦昭汇报去了。 书房 “主子,宁小姐给您的信。”秦昭刚批阅完公文,便见韩青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接过书信一看,只见信中写到:有事,暂离。 面无表情的将信摧毁,秦昭道:“她何时走的?” “就在昨晚和您会谈之后,守夜的暗卫说,宁小姐没在厢房休息。方才打扫的下人在房中发现了这封信才交给了属下。” “嗯。”秦昭不语,房中的气氛陡然冷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秦昭才说道:“静瑜可到京了?” “明日即可到京。” “嗯。”又是一个简单的单音节字,本来已经习惯的韩青,今日似乎欠抽,在如此静谧的环境下竟也敢小声嘀咕:“主子若是与王君也这般交流,王君怕是……” “放肆!”秦昭无丝毫温度的声音打断了韩青的嘀咕。 猛然惊醒的韩副将一个激灵,慌忙跪下请罪,“属下该死!请主子降罪!” “你确实该死!看来是本王最近太放纵你,竟敢妄议尊上,座前失言!”秦昭冷声。才离开军营几个月,韩青这该死的性子又回来了,不分场合,目无尊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迟早会毁了她! “属下该死!”韩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也明白秦昭为何如此生气,心中悔恨自己江湖习性未改,辜负自家主子这么多年的栽培与信任。若不是主子当年的救命之恩,他韩青何德何能有今日之地位! “自己下去领二十军棍,滚到和将军那儿去!” “是!”韩青叩首,转身离开。 其实主子…… 待韩青走后没多久,主院的下人来报告了苏少艾的消息。想到苏少艾,秦昭莫名觉得自己心中的气闷少了不少。竟解除了对苏少艾的禁足令,让苏少艾意外不已。所以傍晚时分,在秦昭的允许下,苏少艾再一次出了秦府。 如往常般着一袭云锦镶边白衣,轻装出府。只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多了两名随从。 “王……正君,前面好热闹啊!”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成功将众人的视线引向他所指的地方。 苏少艾淡眼看着前方的喧哗,沉默不语。 “幽竹,不可在公子面前……” “无妨,你去看看。” “是!” 若说幽竹的个性如夏蝉活泼,那么檀渊就如秋水沉寂。 虽然这两人今日才派至他身边,但是对于一个长年生活在战场上的将军来说,识人,从来不是难事,这是军人的生存技能。 “好漂亮的男子,卖身葬父,真是可怜。” “是啊是啊!”众人一阵附和。 “那不如你买回去的了,若是被勾栏院买去,那岂不是更可怜?”一个尖嘴猴腮的女人嬉笑着对身边的人道。 “算了吧!谁不知道她是个夫管严呐!若是把这儿可人买回去,那她家的公老虎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哈哈哈哈!”众人闻言大笑,丝毫不管那跪着的男子的感受,只是一味地起哄。 “嘿嘿,若是卖去了勾栏院,岂不是刚好可以给你我尝尝?” “哈哈,有理!有理!” 檀渊见这些女人的话越来越难听,厌恶地皱了皱眉,转身离开。 “启禀正君,前方有一男子卖身葬父。” “嗯,走吧。” “正……”幽竹还想说什么,却被檀渊一个眼神个制止了,默默地跟在自家王君身后,不再言语。 苏少艾怎会不知他想说什么,只不过,这世间不平之事颇多,不是他能管的。更何况,这不是他的势力范围,秦昭不过问,他又凑什么热闹!? “王君殿下还真是冷血呢。” 是他。 苏少艾看着面前这美丽的男人,心中微惊。 这不是大婚那日,令秦昭驻足的男人吗? “公子是何人?,好生无礼!本君是否冷血,又与你何干。” 说着,也不待他回答,直接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草民范侍臣,王君果真如传言中那般清冷高傲呢!“范侍臣屈膝,行了个平辈礼。 “范侍臣?”他不是曲意风?想不到秦昭这般冷情的人竟也处处留情。 苏少艾皱眉,既然知道他身份还敢这般无礼,是仗着秦昭撑腰的缘故吗? “正是草民,不知草民是否有幸,请王君于聚贤楼一聚?” “范公子,你一口一个草民,还真未看出你草民的样子来!”幽竹也不喜他的无礼,出声怒斥。 “放肆!主子都未回话,你这奴才竟敢插嘴!”范侍臣的近侍琴瑟护主呵斥幽竹。 “你放肆!在青州谁是主谁是奴,需要我来提醒你?” “我……”琴瑟被檀渊一声呵斥,吓得说不出话来。 在青州,主子当然是秦王,也是秦王正君——苏少艾。 “草民管教不力,万望王君恕罪。”檀渊那话也是呵斥了他,范侍臣心下不喜,却不得不出来解围。 “范公子客气。”苏少艾睨了一眼主仆二人,不再给他们多余眼神,径直离开。 “还愣着作甚?!”檀渊提醒发呆的幽竹跟上。 俩人第一次侍候苏少艾,早听说王君不是一般人,今天看来确实是个惹不得的。 “啊!檀渊,王君不见了!”幽竹厉呼,眨眼之间苏少艾就离了二人视线,一想到自己竟把王君给弄丢了,幽竹一张小脸吓得煞白煞白的。 “你现在才知道!?”檀渊气急,立刻转身寻找。 不过,以苏少艾的武功脚力,又岂是他们能找到的。 “琴瑟,我们去聚贤楼。” “公子,你……”琴瑟慌忙捂住嘴,好像怕别人偷听到了什么秘密似的,看着那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两人,才小声道,“公子的意思是,王君去了聚贤楼?” “你猜?”范侍臣得意轻笑。 “公子,谢谢您!”琴瑟突然道谢。 “嗯,本公子可只帮你这一次,今日是你有错在先,回去将男工抄一百遍!” “是……”琴瑟蔫了。 公子,我好像懂了,您猜到王君行踪,又不告诉那二人,是因为他俩让您失了面子,您自己想教训他们的吧,并不是为我出气…… 琴瑟方才原是在谢他帮自己出气,结果会错意了。 “主子!” 话音未落,只见一全身被黑衣笼罩的女子单膝点地,跪在秦昭脚下。赫然正是不久前被秦昭外派去执行任务的影卫首领——影。 “事情查的如何?” “已有确切消息,苏辰洛夫妇被人囚在城西破庙。” “破庙?” “是。属下查知城西破庙神像有一密室。” “密室?” “是!但……属下无能。请主子恕罪。” “何事?” “属下昨日在监视破庙时,被人发现了。” “哦?是何人竟能发现发现你?”秦昭语气有了起伏,显然是有了兴趣。 “属下无能,那人的武功与我不相上下。” 秦昭挑眉,“与你不相上下,竟也能发现你?” “请主子责罚!”影并膝而跪,匍匐于地等候惩罚。 “何将军去了没?”秦昭没责罚她的心思。 “属下已通知何将军。” “嗯,下去吧。本王随后便到。” “是!”影闪身消失,书房顿时又安静了下来,仿佛无人来过。 “来人,去看看王君是否回府?” “启禀主子,檀渊、幽竹已归,但未见王君回府。” 聚贤楼 聚贤楼对苏少艾来说并不陌生,上次那场印象深刻的刺杀便是在此地。 二楼雅间,两个绝代风华的男子,一站一坐,一红一白,一妖娆一冷冽,各有千秋。 “王君赏脸,草民荣幸之至。”范侍臣风情万种地为苏少艾斟酒,妖媚姿态显露无疑。 苏少艾不喜欢这人,对他没什么好气,“公子莫不是认为本殿是女人?” “……”范侍臣怎么会听不出苏少艾话里的讽刺,一时尴尬在原地。 他也不明白,自己今日怎生出和苏少艾比比的心思来。 “公子莫说废话,你邀本殿前来是有何目的?” “呵呵。”范侍臣轻笑道:“王君还真是直接,草民哪敢有什么目的,只是仰慕王君绝世之姿,心生攀比,还望王君莫怪。” 苏少艾挑眉,没想到这人直白说出自己的目的,一时之间竟然口拙。见他一举手一投足所散发的媚态,越发对他怀疑了起来,道:“曲意风与你有何关系?” “王君竟也知道这风尘男子?看来那人的名声还真是四海皆知啊。”范侍臣勾唇一笑,像是嘲讽,又像是自满。 若不是秦昭在他面前提起,他怎么会知?一想到秦昭,苏少艾望了望窗外,见天色已不早了,对范侍臣道:“既然与你无关,那本殿就先行告辞。” “怎会无关,曲意风就是范侍臣,范侍臣就是曲意风,只不过曲意风这名字比较响罢了。” 行至门口的苏少艾听到此言,百年的冰山脸差点破功,他转身看了范侍臣一眼,皱眉。 既然是一个人?! 苏少艾似是明白了他刚才古怪的笑容,忍不住道:“莫管他人闲言碎语,只需自己活得潇洒恣意便好。” 莫管他人闲言碎语,只需自己活得潇洒恣意便好。 范侍臣喃喃念道,看着苏少艾离去的背影出神,你便是这么活得吗? 待苏少艾回到秦府,天已暗了下来。习惯性的向顺园走去,行至半路才想起,他的东西在成亲之日都被搬去了秦昭所在的主院——留园。 刚走进留园,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行走了数步,便见自己的侍从——幽竹与檀渊正在受刑! 二人浅浅的呻吟被“梆梆”的击杖声所掩盖,苏少艾视线所及之处皆是血rou模糊的惨状,想来已受刑多时! “住手!”听到呵斥,刑手犹豫地停了下来,苏少艾快步走至幽竹二人面前查看他们的伤势。 二人伤势之重令苏少艾心惊不已,心惊秦昭之狠,更心惊俩人的伤!见及此,他心中的愧疚立刻涌了上来。 苏少艾径直急行至内厅,对着正悠闲喝茶的秦昭跪下请罪,“是臣夫故意甩掉檀渊二人,望君上莫迁怒下人。” 秦昭闻言,冷笑道:“本王不养无用的废人!” 苏少艾闻言一怔,明白两人受罚确实是因为自己,叩首承诺,“不会再有下次。” “呵!”秦昭不置可否地冷笑,“若再有下次后果自负!” “是。” 见苏少艾恭顺的样子,秦昭心里的怒气消了不少,起身走到他身边,“想见苏辰洛就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