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醋味
对世间有的男人来说,脸面那是大过性命的东西,现下一听女人这样说,他立即不高兴了,不过连晚却不怕他,反正进度条走了很大一块,威胁她性命的那个时刻已经过去了。 不管那威胁是来自男人还是来自刺客,过去之后,她便还有施为的余地。 现在她手里的权利很大,很快就传下旨意,因男人的救命之恩,特意封他为御前侍卫统领,正好之前的侍卫统领因为护主不利而被撸职,当天下午,宫里的人就开始喊男人为金统领了。 然而这种事,想瞒住却是不容易的。 更何况,连晚也没有禁止玉琴传递消息。 其实玉琴在她当上皇后之后,曾经暗中表示一切唯圣人命令是从,可是连晚叫她依旧便宜行事。 林郅知道有人救了连晚,但没想到接到诏令竟然是封了一个统领的官,这个官位品级不算太高,然,懂的都懂,这就是一个圣人的心腹之位。 说实话,林郅并不喜欢沽名钓誉,可—— 他以为这个职位该是他的囊中之物才是。 便如那小女人,就算入了宫,做了皇后,他大哥能进去成了入幕之宾,那他,自然也可以。这不过就是个早晚的问题,以及他什么时候不想拿乔了,就可以水到渠成。 他一直以为他是水到渠成里头的“水”,他以为的没错,就是没想到,突然有一日,有人铲了土,堵住了他的路。 他自己停滞不前,那是他的本事,可要是有人挡路,那就不一样了。 入宫都不用找借口,因为刺客的事需要回禀圣人。 他大摇大摆的进,只是脸色不大好,而等看清楚所谓的金统领就是大牢里头那货之后,神色就更不好了。 “金统领?” “见过卫国公。” 两个人隔着三米远寒暄。 林郅慢慢走到金统领面前,打量着他:“金统领这就走马上任了?不应该好生歇歇么?听说受了不轻的伤呢。” 金统领丝毫没有大牢里头的狼狈,相反神情之中还带了一丝性事得到抚慰的餍足,像是狮子吃饱了肚皮,慢悠悠的巡视领地,见卫国公来者不善,也丝毫不惧:“是受了一点伤,不过歇着还不如多活动活动,某皮糙rou厚,一两天就痊愈了。” 林郅的手攥成拳头,若不是佩剑放在宫门,他就拔剑了。 “在下还有事要回禀,改日再上门为金统领道贺。” 金统领点了点头:“心意领了,只是某居无定所,暂时住在宫中,不便外出。” 林郅突然特别想给他下毒,最好看着他七窍流血挣扎而死! 他娘的! 再没说话,直接一甩手离开了。 金统领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林郅到了殿外,玉琴匆匆出来道:“公爷先去梢间坐坐,圣人正在见工部的大人。” 林郅道:“你来的正好,我有话要问。” 玉琴迟疑了一下,到底跟了上去。 林郅并没有委婉,直接开口:“圣人跟金统领什么关系?” 玉琴:“圣人没说过,奴婢观察,觉得他们似乎是旧相识。” 林郅一拍桌子:“放肆!不要以为你进了宫就可以左右逢源!我知道的消息用得着你说?” 他眉宇怒气一倾泻,顿时吓得玉琴跪地战战兢兢:“公爷恕罪,公爷恕罪。” 林郅:“你还不把自己知道的说了?” 玉琴真不敢啊,她只好说昨夜圣人非常紧张金统领的伤势,然后打发人去伺候金统领沐浴,结果金统领不需要,后来圣人回来,就连她也被打发了下去…… “一夜没有出殿?” 玉琴垂着头:“奴婢不敢违背圣人之命,并不清楚有没有出殿。” 可是话是这么说,那里头的意思林郅还能不明白? 顿时气得脸色青白交替。 他在梢间生了一阵闷气。 那头工部的人都走了,连晚左等右等不见他进,便走了出来。 林郅听见动静,转过头来打量她,没看出跟往常的不同,心里哼了哼,站起来:“见过圣人。” 真是好大的架子,好大的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