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言情小说 - 荒诞狂欢(无限流)在线阅读 - 嘿嘿嘿嘿嘿我有老婆了。

嘿嘿嘿嘿嘿我有老婆了。

    蓝藻是个很冷淡的人。

    也就是说,大部分情况下,她都是不动声色,没有情绪的人。

    对她而言,做事情,效率最重要,好好把事情一件一件处理好,才是唯一准则。

    投入情绪,是件费时费力又不讨好的事情。

    蓝藻从来不依赖任何人。

    也不喜欢被人依赖。

    除了表弟之外,她对任何人都冷冷淡淡的,保持着一种礼貌的距离。

    恋爱,也是一种很遥远的事情。

    对她而言,世界上没有任何男人会比工作更重要,世界上没有任何男人会比工作更值得信赖。

    工作,或者或做事,能带来成就感,快感,还有高强度的反馈。

    而人际关系却不是这样。

    许多许多的人际关系,是无法得到反馈的。或者说,你对对方再好,也抵不住对方咬你一口,然后把你扔进深渊里。

    当然,这种情况在目前这新世界里更为常见也更为赤裸。

    所以在她见到高洁时,她虽然诧异,但诧异了几分钟,也觉得正常。

    愤怒久了,就不会再愤怒了。

    只会觉得恶心。

    不过,在这新世界里,你如果选错了朋友,信错了人,你丢掉的不是金钱或者资源,而是本源能力与性命。

    所以当乌清水那样地撒娇,像个小孩子一样地将头颅抵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半强迫式地吻蓝藻时,蓝藻是困惑的。

    她的确救了乌清水一命。

    但这更多的是欠他的。在蓝藻的字典里,每欠了一个人的东西,然后就还给对方,是一种平衡,一种道德,一种默认的规则。

    然而乌清水却哭了。

    他的眼泪是guntang的。滚guntang烫的,便让他那冰冷如霜的面孔,变得也动人了起来。

    蓝藻是犹疑的。

    但蓝藻并不喜欢乌清水。

    或者说,她并不懂什么叫做喜欢。

    从小到大,她似乎都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任何男人。

    在她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出轨了。mama就很困惑。

    mama总是哭。所以她要学着长大,去保护mama。

    总算有一天爸爸mama离婚了。

    在他们签下离婚字据的那一刻,蓝藻却觉得很解脱。

    但她喜欢mama吗?

    也不一定。

    蓝藻觉得mama是那样的懦弱,孱弱,却活该。

    她那样痴缠了爸爸这么多年,苦等着那个叫做丈夫的男人回头。

    丈夫却根本不想看她一眼。

    在小时候,蓝藻是很吃惊的。她吃惊一张结婚证书可以有这么大的威力,将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绑定在一起,然后就生儿育女,生生世世。

    错了。无法生生世世。

    大部分这样痛苦的夫妻,最后也在痛苦中离别了。

    而蓝藻就觉得她的mama很烦。

    没有人格。没有主见。

    就算得到了男人的爱又如何,不过是摇尾乞怜而已。和一条被宠坏的宠物狗一样,没有差异。

    于是蓝藻决定,她在很小的时候决定,她不要感情,不要爱情。

    她要工作。要健身。要爱自己。

    很爱自己。

    哪怕是表弟,也不过是一种亲情而已。

    乌清水,也不过是一个债主愧疚之情而已。

    —

    但乌清水是那样开心。虽然他还是冷着脸,活像个凶神恶煞的阎王。

    但蓝藻却能微妙地感受到他的喜悦之情。

    如果给他的内心安一个小喇叭,或许整个游乐园都能听到他在大声宣布。

    嘿嘿嘿嘿嘿我有女朋友了。

    嘿嘿嘿嘿嘿我有老婆了。

    嘿嘿嘿嘿嘿我老婆舍身来救我了。

    蓝藻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这疯子冰山下深藏的占有欲,便觉得可怕。

    蓝藻决定,要加快速度,早点出园。

    幸亏,冰种已经被拔掉了。

    她不会再被牵制了。

    该还的债要还。

    该做的事要做。

    该走的人生要走。

    这是蓝藻的人生准则。

    ----

    两人很快收集了许多狂欢蝴蝶。

    夜晚,是那样的黑,黑得几乎化成了水,有些阴沉。

    而狂欢蝴蝶,便盘旋飞舞着,像是嘲笑一般地诉说着这群可怜人的命运。

    还是不够多。

    还是没有凑够数量。

    蓝藻便心急如焚。

    然后,蓝藻和乌清水便走到了那高高的摩天轮面前。

    这是蓝藻提议的,她觉得摩天轮那里肯定会有一些漏网之鱼。

    毕竟那些狂欢蝴蝶,爱惨了漂亮的夺目的镶金软座。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惊掉嘴巴。

    哪怕已经习惯了人与人之间的冷漠的蓝藻,也在此刻浑身发冷。久久不能动弹。

    那是一具尸体。

    一具他们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尸体。

    在不久之前,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这具可怜的尸体,就被高高地被挂在破碎的摩天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