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回忆章/义父被气昏/儿子照顾义父偷吻义父/救义父出来(剧情)
七皇子抱头鼠窜。 萧淖道:“庆王,你别怕,他已经被人抓住了。” 七皇子听了这才抬起头,只见翟温瑜双手被翟信然所擒住,这才松了一口气,抱着头的双手也从脑袋上放了下来。 “庆王?”翟温瑜重复一遍,冷笑了一声:“卖国求荣,便只得了一个王吗?”说着,翟温瑜扯了扯自己的手,想要将自己的手从翟信然的手中抽出来,不过对方却纹丝不动。他狠狠地瞪了翟信然一眼,对方却只直直的看着前方,目不斜视。 翟温瑜挣扎了两下,没有效用,便放弃了挣扎。 只是翟信然还是握着他的手,不曾放开。 七皇子道:“侯爷,你口口声声骂我!那你呢?你怎么不同你的父兄一齐死了呢?你还活着做什么?你为什么不以身殉国!” “你以为我不想吗?”翟温瑜冷声道,他早就想要死了,现在生不如死的活着,就是为了玉玺。 他想要把玉玺交到一个皇子的手中,只要有一个皇子还在,他就可以交出去了。 可是,他何曾想到,这活着的七皇子,竟然是如此一个孬种。 “你大可以这样说!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七皇子道:“我也可以说我想死呢!但是我偏偏不这么说。我就是要活着,好好的活着。前朝灭亡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避免不了了。” “你以为他们是真的会封你这个王吗?”翟温瑜一口一口倒抽着气:“他们不过是想要靠着你来稳定天下……等到他们真的平了天下之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七皇子愣了愣:“侯爷,你该出去看看,外面尸横片野。南方党派之争,敌人还没打起来,里面就先乱了,救不活了。与其陪着他们一起死,倒不如,我能够多活一日算过一日。” 听见这一句话,翟温瑜头重脚轻,腿一软,就要摔倒在地。一双强有力的手从身后托住了他的身体。同时将他一把搂入怀中。 纤细的脊背贴到了结实的胸膛。 翟温瑜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颗脆弱的心脏也渐渐的安抚下来。 翟信然搂着他昏迷的身体,抬头看向了萧淖跟七皇子。 七皇子也没想到翟温瑜会直接气昏过去,愣在了原地。 萧淖对着翟信然道:“你送他回房间,再找人来给他看病。你伺候他已许久了,知道该怎么照顾他。”说罢,对着七皇子一抬手道:“请。” 七皇子回头看去,满地疮痍道:“好好的兴致却也已经被毁了。” 萧淖道:“哪里那么容易就毁了。”说着,他提高了声音道:“来人,按照方才的模样。再收拾出一件会客室。”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翟信然已经抱着昏过去的翟温瑜走出了房间了。 怀中的人,很轻。 泛着青白的脸,就连昏迷中也都紧紧的皱着眉头,像是忍耐着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 便是以往别人狠狠虐待都未曾露出这番表情,今日发生的事情,才是真的狠狠的伤透了义父的心吧。翟信然如此想到。 自己苦苦坚持的一切却被更应该坚守的人狠狠击碎。义父的心只怕也是碎了。 翟信然将翟温瑜小心翼翼地抱上了床上,然后用被子将这个人轻轻的盖住。 目光一怔,落在了翟温瑜的手腕上。 那上面一圈勒痕,不知道是方才萧淖弄出来的,还是自己弄出来的。 自从自己转投了萧淖的身下,义父就再也不肯跟自己说话,也不见自己。连一点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方才好不容易可以碰一碰义父,握住义父的手时,自己没有控制住力道。 义父总是非黑即白,眼睛里面揉不得一点沙子。 翟信然打开了一旁的柜子,义父没有改过地方。药还是放在这里。 他取了药膏出来,在翟温瑜的手腕上轻轻敷上药。 在两个手腕上都上好了药之后,他托着这两只手,轻轻放在了翟温瑜的腹部。 做完这一切,他坐在床边,看着义父的睡颜。 义父!义父!义父! 心头无数次的叫着这个称谓,仅仅是叫着,心就快要爆炸掉。 翟信然想要将义父搂入怀中,吻着义父泛白的嘴唇。 但是最后,他只是挺起了身体,将一个吻落在了义父的额头上。 这敏感的身体,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有人在吻他,翟温瑜睁开了眼睛,看见了翟信然,他本欲开口,却咬住了嘴唇,微微皱起了眉头。 翟信然低头,在翟温瑜的目光中看见了自己身体的倒影。他抿紧了嘴唇,然后道:“义父。” 翟温瑜不由得抬眼看他:“你该明白,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你的义父。” 翟信然盯着他的眼睛,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义父,今天夜里,我会杀萧淖,带你走。向你证明,我从未背叛你。” 翟温瑜听到这话,抬起头又看了看翟信然,盯了片刻,他将目光挪走,低低嗤笑了一声:“等你做到再说吧。” 翟信然慢慢地从他身上起身:“义父,你说的每一个字,儿子都不曾忘记过。” 说罢,翟信然径直转身从房中离开了。 等他走了,翟温瑜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 七皇子的话就像是一根针,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心脏。 让他的心头满是痛,满是怨恨。 一直以来坚持活着,不肯示弱,难道就是为了听到七皇子今日所说的话吗? 就算是无法复国,身为皇子又怎么能够投奔伪朝。 翟温瑜的嘴唇被他自己咬得破破烂烂,在那一刻他有了新的打算。既然活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了,他不如也死掉。 翟信然的话,是真是假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了,他必须明白人只有靠自己才行。旁人是靠不住的。 但是如果要死,也要死得其所。 翟温瑜躺在床上盘算了片刻。他记得萧淖跟他说过,想要将他献给伪朝的摄政王。 伪朝的小皇帝年仅七岁,如今掌握一起的也就是这位摄政王了。 所幸,就留在那个时候,同对方一起同归于尽吧。 这样想着,翟温瑜靠在床上继续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腕上一阵刺痛袭来,翟温瑜睁开了眼睛,是翟信然满身是血的立在的面前道:“义父,我来带你走。” 翟温瑜一愣,他道:“你……” 他想要问问翟信然身上怎么这么多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翟信然握着手腕从床上扯了起来,然后翟信然蹲下,将靴子往他脚上套。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说话间,靴子已经被套了上去,翟信然站起来,言简意赅道:“我杀了萧淖,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跟我走。” 一切事情的发生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由不得翟温瑜反应。 他的心中很乱,才出了门,就看见冲天火光从西跨院传来,还伴随着nongnong黑烟。 翟信然将身上披着的衣袍往院中的水缸中一浸,抽出来往翟温瑜身上盖去,接着抓着他的手就往火光冲天之处跑去。 翟温瑜一只手被翟信然紧紧握着,另一只手抓着身上盖着湿透了的衣袍,也随着他跑了过去。 翟温瑜心想,此情此景,倒是像极了当日自己在宫中逃命的情景。 这是逃出去,等待他的是什么呢? 他咬了咬牙,定在原地。他已经打定主意该留下来,不再逃出去了。 翟信然回头看了翟温瑜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就直接将他背在背上,朝着前方跑去。 翟温瑜想要挣扎,可是现在是在火场中,若是不小心,他们两个都会葬身火海。无奈,翟温瑜只好伏在翟信然的背上,任由他背着自己朝前跑。 间或有些被烧得零碎的木头架子砸下来,不过翟信然反应很快,躲闪着,有惊无险。 翟信然一直跑到了院落前,翟温瑜看见那院子上明明该是墙砖的地方不知怎么的出现了一个极大的口子,翟信然背着他一下子从这口子中跳出去。外面刚好停着一辆马车,不等翟温瑜反应过来,车帘子就被撩开,意儿那一张清秀的脸露了出来:“快上来。” 翟信然到了马车前,先是转身,将翟温瑜放在车上,然后自己再爬了上来。 翟信然一上车,还不等他站稳,意儿就用鞭子抽了马臀:“驾。” 马匹受惊,顿时朝前飞奔而去。车上几人皆是身形一晃,翟温瑜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后面倒去,翟信然一手握着车架,另一只手扶着他。 翟温瑜在翟信然的搀扶下,终于定住了身形,他走到了马车里面,坐下后,翟信然也跟着进来,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思念得不行的男人,他低声叫了一声:“义父。” 翟信然乖乖地坐在距离他一定距离的地方:“义父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就直接说吧。” 他想义父要问的应该会很多,比如,意儿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接下来要干什么? 只要义父问他,他就如数的告诉义父。 可是种种一切设想都错了。翟温瑜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问出的第一个问题是:“你身上的血……是受伤了吗?” 翟信然一愣,他从未想过义父还会再次关心他,忙道:“义父……这,这不是我的血,是萧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