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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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这就是宿命吗？ “那……有没有办法毁掉勇者之剑？” 听了亚斯的话，他的瞳孔蓦地放大了好几倍了：“你疯了？！没有勇者之剑，人族凭什么来抵抗魔族？靠那些没什么真本事的猎魔者，还是靠为数不多的魔法师？你这无异于是想将人族推向毁灭。” 亚斯再次沉默了，他接着说道：“虽然不知道你的意图，但是我劝告你，不要做逆天改命的事，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浪费时间和精力而已。” 光明魔法师看到眼前的男人露出苦涩的笑容，表情好像沧桑了许多。 “你有一个想好好保护着的深爱的人吗？……如果有，你应该能感受到那种不希望他死掉的心情吧。” “人都会死的，看淡点，魔族生命比我们长得多，可也有死的一天……” 算了——亚斯想道，他不想再听他为他做心理疏导了。 于是亚斯付了钱，步伐沉重地回了苏芮的王宫。 每一步都像脚底踩着的是铁鞋，等他回了宫，已经是一身疲惫。 丹尼尔在宫外布下了结界，以便于在其余魔族侵入时他可以第一时间察觉。 —— “魔王，你决定好了吗？” 末哑捏着手里的信封，面露难色。“这是可耻的叛逃行为——我是说，这种出卖种族的事，即使您和恪什布尔公爵相交好，他也不一定会支持您。” 叛逃？ 丹尼尔并不是想发展到和魔族为敌的情况，只是想邀请恪什布尔与他共同前来苏芮，抵抗忒斯拉和库伦勒而已。 再不济，也请他看在往日的交情上，不要插手他脱离魔族的事。 如果不当魔王的话，他绝不会想着脱离种族。 “我回不去了，末哑。”丹尼尔的墨黑色瞳孔盯着他，“你想啊……他们不听我的放弃与人族的对立，我们的立场不同，不相为谋。我以前不是魔王的时候，就想过……为什么魔族这么执迷于征服世界呢？——因为贪婪，因为人族资源丰厚，食物、女人、住宅、宝器……他们都想掠夺，据为己有。我不想征服世界，也不希望魔族征服世界，不希望看到人族被奴役。现在困在魔王城的人类，你应该知道他们遭受了怎样的对待。” 如果库伦勒可以将他的逃离视若未见，那么他不会对他下死手……不能拖了，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会被忒斯拉那个聪明又险恶的女人阴一手。 末哑想道：好吧……只要不是爱情的问题他就放心一点了，就怕魔王过于偏袒勇者，到时候自己吃了亏。 “我会将信转交给恪什布尔的，希望您一切安好，注意王宫动向，小心别被红鬼巫女钻了空子。” “闭上你的乌鸦嘴。” 在丹尼尔的呵斥声中，末哑变回了乌鸦的样子，振翅向窗外飞去。 为什么明明很强大，却总是要心惊胆战地活着呢？……魔王他总是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他走到王宫外，空气中的玫瑰香依旧那么浓郁。 想不到任何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37、 无论做什么，结局都不会改变。 这是做占卜的人都知道的事。 —— “喂，魔王，想好要怎么对付忒斯拉了么？”哈德斯慵懒地躺在王座上，翘着二郎腿，手中摇晃着酒杯。 丹尼尔墨色的瞳孔仿佛是吞噬一切的黑洞，“不，没有……我知道忒斯拉很强，也很有领导力，我不想与魔族为敌，也不想当魔王。” “你太贪心了，明明只要做个选择就好了。不管选什么都有他的利与弊，带领魔族占领人族是你的责任，你一开始就不该选择逃避。” 贪心？或许是吧。贪是人的本性，也是魔的本性。 “勇者跑到哪儿去了？今天一大早他就一个人出了王宫。” 丹尼尔刚想说不知道，就听到耳边响起亚斯的声音，“我出去拜访一个故人……怎么，王宫出事了吗？” 丹尼尔看见亚斯的表情有些冷漠，等亚斯和他对视的时候才变柔和起来。 丹尼尔两手捂着头，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感觉他好像在等死一样，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着忒斯拉的到来。 王宫上空，一个长着巨大蝙蝠翅膀的女人静静地浮在空中，容颜妖魅，身材姣好。 忒斯拉的手在空中划了一下，划过的地方便出现的一副影相，她勾了勾唇，“你看看这无能的魔王，我就在他头上他也丝毫没有发觉——杀掉他吧，哈德斯那种墙头草一定不会敢阻拦我，阻拦我就是与整个魔族为敌。” 她将手掌摊开，一个小巧的血红色的骷髅头出现在她掌心，她又往上面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骷髅头又消失了，化作一缕红烟，往他们说在的地方飘去。 要说要用什么来杀死魔王？勇者之剑肯定是最好的。 —— “啊？不是吧，魔王，你在我面前还这么威风，怎么说起忒斯拉就怂了呢？要我说不过是一界女流而已，一天天老想着取代你，你打败她以后魔族那边被她掌控的魔族也能脱身——并不是所以魔族都站在她这边的。” 哈德斯在一旁数落起来，而亚斯则是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累了吧？我们回房间休息吧。” “恩……也好。” “哼，你们恩爱去吧，我也要去找我的奈里去了。” “末哑呢？”走在回寝宫的路上，亚斯发现总是跟在丹尼尔身边的那个男人居然没了踪影，心下倍感疑惑。 “我派他送信给恪什布尔了，希望他不要插手忒斯拉讨伐我一事，要是他能念些旧情来助我一臂之力那就更好了，想必倒是忒斯拉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哈德斯靠得住吗？我总觉得哈德斯的立场很中立，好像是打算看戏……” 他的预感没有错，哈德斯的确是准备看戏的，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叛离魔族的魔王拼命，也没有心思去效忠可能会上任的新魔王忒斯拉。 不过魔王是谁，他的地位都不会动摇，除非命运弄人，上天选举他当新一届魔王。 亚斯为丹尼尔打气道：“别担心，你并不是孤立无援，我怎么说也是勇者，到时候我来吧那个什么巫女用勇者之剑砍飞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