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在意的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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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墨国警方通缉榜,榜上有名的黑色组织天使组,据点之一,干净大方的白金色设计,在突出了天使之城KTV背后资金雄厚、势力强大的同时,避免了千篇一律纸醉金迷的庸俗。 但是斥巨资打造,隔音效果极好的海绵吸音墙壁,在刑炎的耳朵里形同虚设。走在长廊里他甚至不需要刻意的就可以听见沿途一串包房里的鬼哭狼嚎。 每一声都在撩拨着刑炎濒临崩溃的精神。 终于挨到了五层。 刑炎在000号包房门口矗立,犹豫片刻后。少见的逃避了一会现实,转身躲进隔壁的洗手间反锁上门,给自己连续打了三针营养素和一支止痛剂,又换了一身齐祁之前塞给他的干净西装。 弄完这一切刑炎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眼睛通红,仪容勉强过关的男人尽力的露出一个不那么生硬的笑容。 不论拉斐尔的药多么管用,他十四天没休息没吃饭都是无争的事实。如果不是哨兵强悍的机能撑着,他现在大概已经在停尸房躺平了。 如此想来,只是脸上的一些掩盖不掉的痕迹倒也说得过去。 镜子里的男人努力的咧开嘴做出一个笑的表情,却笑的像是一个面部肌rou瘫痪的病人,生冷且僵硬,难看至极。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刑炎突然想起他刚到这个低级文明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身无分文,不同言语,最可笑的是一个来自高级星际文明的人竟然在低级文明里迷茫的像个傻子。又阴差阳错的被送进擂台上打生死擂,几圈车轮战以后差点儿真的死在擂台赛。 后来路过的少爷看中他的能力花钱买下了他,才没让他血溅当场。 当时的少爷比现在年轻一点,身上的血气还没那么重,单纯比较冷漠而已,像一只高傲的雄鹰莅临到的他面前,桀骜的眼睛睨视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稀奇的玩具。 就那么一个瞬间他身为黑暗哨兵二十七年的生命里第一次有了臣服的欲望,鼻腔里也隐约闻到了一股无法形容的味道,清清的、凉凉的却又保藏着火焰一样沸腾的气息。他努力的挤出来一个生涩的的笑容,表达自己的为数不多的善意,但记忆里的少爷那晚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 【笑得真难看,还不如我家的狗讨喜。】 “确实是不讨喜啊……” 自嘲的低喃一声,刑炎收敛起了僵硬的笑容,走出洗手间。 这一次他只是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的敲响了000号包间的门,不要显得太刻意。 “进来” 是赵楚言的声音,淡淡的仿佛一片清新的薄荷叶,一瞬间,轻松的拂去了他所有的疲惫。 刑炎不知道在星际联邦的那些哨兵和向导相处时是不是也会有这种近乎于被救赎的感觉,但他此刻几乎压抑不住心底的欢喜,心脏跳动的频率立刻高了一个档次,拿枪打爆别人脑袋都不会晃一下的手,微颤着推开了包房厚实的木门。 然而因为激动小幅度上扬的嘴角,很快又突兀的滑了下去,速度快的仿佛那些激动和期盼都不存在。 随着木门缓缓打开,他眼前,镂空设计的水晶吊灯米白色柔光下,赵楚言慵懒的依靠着同样米白色的欧式沙发,怀里搂着一个身材小巧玲珑的姑娘有说有笑的聊着些什么。 那姑娘黝黑通透的眼睛也紧紧的粘在赵楚言身上,活像一只伶俐漂亮的小鹿,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可爱。 这样俊男美女恩爱和谐的画面,完美的印在在刑炎比清晰了几倍的视网膜上,刺得他眼睛酸疼,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不受控制的在他的精神里疯狂冲撞。 多年没有向导的哨兵敏锐的察觉到这是狂躁症的前兆,刑炎闭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掉其他足以让他疯魔的味道,在混合了酒精、烟草、香水和女人体味的空气里,追逐着那一抹淡淡的,属于赵楚言的气息。 因为压抑狂躁而不断绷紧的肌rou,连带着紧紧聚拢起手掌,整齐的指甲受到大力的挤压硬是靠着圆润的弧度刺破了掌心。 点点鲜红在布满了茧子的手上晕染开,空气里有多了一丝只有他自己可以察觉的血腥。 哨兵的身边会有一个能量场,受哨兵精神力控制,可以粗略的理解为某些大人物身上特有的气场。刑炎身边的气场不受控制的低了几度。 索性赵楚言并没有让这美丽得刺目的画面持续太久,又洛依依耳语几句后,赵楚言的面上难得露出一点满意的神色,挥挥手让她先出去。 随着姑娘的离去,赵楚言收起了脸上难得的温柔,恢复了一惯的高傲和冷酷。感受着空气里冷了的气息,他回过头瞟了一眼还在当门神的刑炎,单薄的唇“嗤”的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气音。 “狗,生气了?”赵楚言一边在口中低声吐出这几个字,一边单手捞起了桌上的酒杯放在唇边呷了一口。龙舌兰混合了柠檬的味道辛辣里淬了一点凉凉的酸意,想来倒是应了门口那人的心境。 他转头看向刑炎,带了一点酒气的唇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站了那么久,累了吧,过来跪下。” 淡漠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留下了一个轻飘飘的命令,像是主人在宠物不听话时不咸不淡的斥责。 包房里的音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赵楚言靠着沙发,拢了拢空荡的手臂。 好整以暇的看着刑炎向自己这边进了几步,在离沙发只有一米的地方停下,顺从的双腿一弯,膝盖直直的跪在地上,骨头于地板碰撞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少爷……” 赵楚言却好似没听见,单手摆弄起手机。面无表情的阅览着刚才洛依依留给他的资料。 楚凌奕,他同父异母的好弟弟,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把手伸到了他旗下的外贸公司,不过既然如此就也别怪他不客气了。不过他对楚家的人似乎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视线落在文件的末尾一行特意标红的字上,赵楚言倒是有些意外的挑挑眉,修长的手指习惯性的从随身的烟盒里夹了只香烟出来,却没点燃。 赵楚言一直没说话,刑炎跪在地上也不敢再出声,房间里一坐一跪气氛倒是显出几分诡异的祥和。 一直偷瞄着的刑炎注意到赵楚言的神色舒展了一点,一直忐忑的心稍稍放下点,便又忍不住,膝盖往前凑了一点,头的位置离赵楚言的架起的腿不到一尺的距离,呼吸间就可以嗅到那股令他安心的味道。 他觉得自己越发的像一条狗了,可心里除了偷闻主人的窃喜外再生不起什么别的东西。 跟在身边五年多,赵楚言也知道刑炎那些说不清明的癖好默许了他的行为,就着这个姿势有看了几份公司的资料才开口“行了,差不多就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