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射箭场

    第二日一早，宝通抱来一个长长的木盒子给羊稚，羊稚连忙接过，宝通气喘吁吁，说道:“公，公子拆开，瞧一瞧”

    羊稚拆开长木盒，见里面躺了一把浓黑色的弯弓，上面雕着金色的小兽，?弓身瘦长纤美，简练有力，拿在手中时，却发现这小长弓竟然如此沉，怪不得宝通一路搬来，气喘吁吁。

    羊稚对这小长弓爱不释手，宝通摩拳擦掌?，脑子里快速转动，午间怎么带公子去。

    羊稚实在喜欢这把长弓，虽然知道这是谁给的，但长弓本无罪，它肯定也不是故意要跟着阮榆的。

    第二日教学，熊一张又给了他一个小木盒子，让他将木盒子里关着的小鸡放出来，?羊稚敲敲盒子，里面便有小鸡稚嫩嫩的叫几声，听着像害怕极了。

    羊稚便看着这个盒子，?小心翼翼的轻拿轻放，仔细琢磨了许久，却发现这个坟形的木盒子仿佛是毫无破绽，熊一张见他琢磨不透，悠悠然然丢下他一个人，去自己小院泡茶喝了。

    中途回来，见羊稚还在鼓弄，便出言提醒道:“一看便知你昨日没瞧我给你的册子，将书册子翻开，找第九页”?

    羊稚有些急，额上冒了些汗，昨天惊心动魄，哪里有心情翻看书册子，说道:“先生，要不你将这小鸡放出来吧，它会闷死的”

    熊一张满不在意，正欲走，羊稚叫住他说:“先生，我愚笨，一时半刻破不了这机扩，不如将这小鸡放出来，把我出生时便配着的软玉放进去，若我破不开，我甘愿将软玉给您”?

    熊一张心里道，这小徒弟真是有仁爱之心，面上板着脸，说:“我可不图你的玉，今日一讲便上到这儿了，这小雏鸡是死是活，全在你”?

    熊一张一走，宝通便进来了，拿着手里的丝绢给?羊稚攒去汗，劝到:“公，公子莫急，你且敲敲盒子，听听这小鸡，还，还叫不叫”

    羊稚连忙敲了敲，立刻便有三声软软的叫声，这才放下心，拿出书册，翻到第九页，顿觉头疼，这算法，哪里是一时半刻能破了的。?

    时间流逝，羊稚越来越急，时不时便敲敲盒子，又连忙拿着毛笔在盒子和纸张上勾勾画画。羊稚急，宝通更急，出的汗比羊稚还多，急得心里发疼，这眼看便午时了，这劳什子破机关要弄到什么时候?主子还等着他带人去呢！?

    羊稚又敲了敲盒子，小鸡叫了三声，渐渐的，宝通便觉得不对，脑中灵光一闪，说道:“这这这，哪里有小鸡?”?

    羊稚不解，宝通夺过盒子，敲了敲，三声小鸡叫，又敲了敲，三声小鸡叫，连忙道:“公，公子，这没没没小鸡，总不能这些时间了还没闷死，又不能每一敲，便总是，三声叫声”?

    羊稚吃惊，接过盒子，敲了敲，三声小鸡叫?，恍然大悟，怪不得熊先生一脸冷漠，毫不在意小鸡的样子，原来，此间并无雏鸡。

    宝通道?:“公子冷静，心思燥，不，不好解这机关”

    羊稚听了，静下心来，擦擦额上汗珠，对着自己算出来的解法滤了一遍，果然发现，自己情急之下写错了一道，连忙划掉，重新算起来，不多时便破了，在纸上画了五个点，对照着坟形木盒子，一一解开，打开来看，果然没有小鸡！只在盒子口见了两小片硬石片。

    宝通接过，一瞧，疑惑道:“这，这仿佛是市井上做软面糕时，用，用来撂面团子用的手杖石片，竟还能发出小鸡叫?”?

    羊稚松了口气，收了两块儿石片，放在木匣子里，两人一起出了小库房。?

    ?宝通说:“午间，带着长弓，去，去后府射箭场试试吧”

    羊稚犹豫:“日后教学，熊先生或许会照着这新册子，我还是回去将剩下几章琢磨琢磨吧”

    见羊稚似乎心意已决，宝通彻底急了，拦住羊稚，说:“公，公子，咱们就去射一箭嘛，这弓是攻打北疆，的战利品，简单，易cao作，公子定能射中环”

    宝通软磨硬泡，羊稚终于答应，就去试一试，宝通松了口气，更殷勤的搬着木匣子给羊稚遮阳，心里对公子又多了就几分喜欢，一品官员的独子，竟丝毫没有盛气凌人的架势，若是别的主子，他这么叨扰，定要拉他出去打几板子。

    两人回三千居搬了弓，不停脚的朝射箭场去，到了后府，羊稚远远瞧见个背影，劲拔修长，正拉满一把弓，瞄准靶子，手弛箭飞，正中红心。

    羊稚一瞧见，便脚底抹了油般，拔腿就往回走，宝通见情况不妙，对着阮吟松大嚎一声:“主子！安好！给主子请午安了！”

    阮榆回头，正瞧见羊稚踏着大步子，留给他一个绝情的背影，阮榆扔了弓，飞身追去，伸手揪住羊稚白嫩嫩的后颈，羊稚吃疼，十分气恼，还不待出口骂他，阮榆却先声夺人:“寄人篱下，见了宅府主人却视之如无物，太嚣张了些”

    羊稚捂着后颈，抬脚踹了阮榆的小腿骨，踹的阮榆闷哼一声，阮榆盯着他说:“这一脚，定然是要青肿了”

    羊稚口舌伶俐:“礼尚往来而已”

    阮榆快速捉了羊稚一双手，捏到一个手掌心里，拉着他朝射箭场去，宝通连忙追上，将木盒子里的长弓拿出来挂到弓架上，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等阮榆将人拉到场中，羊稚还要跑，阮榆便按住他，酝酿出一个凶狠冷漠的神情，盯着他说:“我行军十二年，为帅九年，军中将士不从我，军法一百丈，北疆不从我，追敌三百里，在我府中，你若不从我，我就……偷偷把你关起来，关到你清楚入府访客，主人为上的道理”

    羊稚心下涌寒，生了惧怕，觉得眼前这人此刻竟像头恶狼，顷刻间便能将人拆吃入腹。

    正僵持间，阮榆先松了神情，把长弓取下，塞到羊稚手中，将羊稚捞过来，围在怀里，在他耳边说:“试一试，我知道你喜欢射箭”

    羊稚只好举起弓，像见了狼的羊，逃不出狼爪，耷拉着耳朵，接过阮榆手中的箭，搭到弓上，眯起一只眼，看准了靶中红点，使劲拉开弓，射了一箭，长箭飞出，和靶子擦肩而过，掉到地上。

    阮榆将脚伸到羊稚双腿之间，左右蹬了蹬:“双脚张开，与肩同宽”

    羊稚受惊，猛的夹住他的脚，又觉得不对，面上一红，松了腿，状若无事的张开脚，又赶快问道:“然，然后呢”

    阮榆轻笑一声，说:“然后像你方才那样举起弓，搭上箭”

    羊稚照做了，阮榆见他这么乖，将罪恶的双手搭到羊稚腰上，纤腰柔韧，又贴着他的衣料划到手肘，朝下按了按:“手肘往下，左右双臂都与肩平齐”

    羊稚也照做了，阮榆瞧着他被掐到留了个红痕的后颈，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想凑上去，将那块儿软rou用白森森的牙叼到口中，最好能吸出些甘甜的汁水，浇灌自己饥渴难耐的心。

    羊稚见他半晌都没动静，回过头瞧他，正看见他一脸深沉的瞧着自己的后脑勺出神，顿觉寒意上头，阮榆伸手掐住他的后颈，让他转过头去，继续指导道:“拉弓”

    羊稚吃力拉弓，喉间溢出些几小不可闻的哼吟，直挠到阮榆心里，想着月前在无佛寺，他潮吹后缓神之际，便总会发出不受控制的哼吟，阮榆精虫上脑，下身迅速挺起，将那处撑起一个鼓囊囊的包。

    阮榆双眼忍出些红丝，伸出手握住羊稚撑着弓的两只嫩手，包裹住，右手使力，将弓拉满，在羊稚耳边沉声说:“数到三，就松箭”

    两人配合默契，长箭携着破石之势，穿空而去，一声闷响，便将靶子中央射穿了，箭又飞出好远，才落地。

    羊稚惊讶，好厉害的弓！

    羊稚先是震惊，张开红嫩嫩的唇瓣，眉眼撑开，随即又笑了，一双眼弯成月牙，露出几颗白白的牙齿，笑声轻轻的，阮榆终于忍不住，从后拦住他的腰，将人提抱起来，压到一旁的弓架上。

    胯下巨物顶在羊稚柔软挺翘的屁股上，顶的凹进去块儿软rou，阮榆想狠狠cao到里面去，进入到那曾经只容下过一颗guitou的紧致xiaoxue里，羊稚惊恐交加，屁股上的触感清晰明了，恐怖如斯，逼的他想大声尖叫。

    羊稚拿着弓，反手戳了阮榆胸膛，阮榆吃痛，羊稚趁机逃窜开，眼中挂着泪，猛推了他一把，抬脚便往三千居跑。

    阮榆揉了揉被戳痛的胸口，心里恶狠道，怀柔政策看来不适合我们，不如直截了当，今日定要cao开了你！

    正要追上去，将军府内宋管家便找了上来，叫住他说:“将军，三公子入府了”

    阮榆刹住脚，邹眉道:“三哥?”阮榆让宋管家先去招待着，自己站在射箭场冷静几时，等那愣头愣脑，自顾自兴奋但却空欢喜一场的大东西伤心失落，冷静萎缩起来，才呼出一口混气，抬脚向前厅走去。

    到前厅门外，一团软乎乎的小人先跑出来，牢牢抱住阮榆的腿，阮榆舒展眉眼，将小人抱起来，可爱活泼的女娃娃开口叫道:“小叔叔”

    阮榆捏了捏女娃娃的小脸，说道:“灯年，许久未见了”

    话音刚落，阮逍便走了出来，灯年一瞧见，立刻撅起小嘴，牢牢抱住阮榆的脖子。

    阮榆见自己三哥面色不太好，问灯年道:“惹你爹爹生气了?”

    灯年还是一副委委屈屈的表情，阮逍哼一声说:“有颗牙已经要坏了，方才来的路上还一直嚷嚷着要老虎糖吃，无理取闹”

    阮榆失笑:“你跟一个五岁女娃讲什么道理”

    阮榆抱着灯年进了前厅，在桌案果盘里偷偷拿了一颗甜蜜饯，塞到灯年手里，灯年眉眼弯弯，正要放到嘴里，却不巧让阮逍瞧见，伸手就来夺，灯年见自己爹冲了过来，连忙吞到口里，见爹爹没抢着，咯咯咯笑了起来，阮逍无奈，见灯年笑的欢快，也就没再吵她。

    扭头冲着阮榆骂道:“小崽子，日后你生了娃娃，看你给不给他吃那么多糖”

    阮榆抱着灯年，问阮逍道:“怎的今日来了?”

    阮逍坐下说:“我明日要出门，前时向朝里举荐一名武官，现于地方做事，出了个漏子，我要去瞧一瞧，已经告知过大哥他们了，一会儿把灯年丢到柔儿那里去，来府就是告知你一声”

    阮榆问:“那事可要紧?”

    阮逍摆摆手道:“无须挂怀，用不着你”

    阮榆点头，视线投到灯年身上，见灯年正摆弄个木制的小狗，忽然想到些什么，心里一震，密密麻麻的兴奋感冲上脑子，对阮逍说:“将灯年放我这儿吧，我照看她两日”

    阮逍吃惊:“奇了怪，以前灯年吵着要来找你，你总不让她留宿，今日是怎的了?”

    阮榆说:“之前刚回府，又刚得官职，宫里经常传召，哪里照顾得来，现下不是没了那许多限制，我要和灯年一块儿耍”阮榆揪揪灯年的脸问:“想不想住在小叔叔这儿?”

    灯年挠挠小脑袋，说:“去姑姑家里，姑姑给灯年扎小辫儿”

    阮榆哄骗道:“嗯?你不喜欢小叔叔了吗?小叔叔这儿什么都有，前些日熊伯伯来了，你见过的，给你做个小狗，会汪汪叫的小狗，小叔叔也给你扎小辫儿”

    阮逍朝他投去一个怀疑的眼神，最终，灯年还是被骗着了，阮逍交代阮榆，千万千万不要给她乱吃甜食，牙若是坏了，饶不了他。

    等送走阮逍，阮榆蹲在灯年面前，笑着问:“还记得无佛寺里那个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