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灰狼金盆洗手被美色阻拦

    许久之后外面总算没了声音，杜若听到敲门声，打开房门来，步还笑眯眯地看着他：“周游现在不太方便，我送你回去吧。”

    杜若还没说话，听见声音的周游就嚷嚷着跑出来，双腿不自然地分得很开：“我什么时候说不方便了，我送他回去。”

    谁知道他俩孤男寡男的一起路上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周游表示无法信任步还所谓“把杜若当弟弟”的说辞。

    步还耸耸肩：“那我们一起。”

    杜若一脸懵地看着他俩，心想你们什么时候问过我的意见，反正也只是给我个通知罢了。

    不过早知如此，又有什么好难过的，也习惯了。杜若安静地跟在他们身后，默默坐到车后排。步还很久没开过车了，cao作有些不熟练，坐在副驾驶的周游皱着眉头让手下给自己拿了个软垫来，也不忘了嘲笑步还手忙脚乱误开了雨刷。

    窗外乌云密布，来时天气晴朗，走时小雨淅淅。不过是从一个笼子到另一个笼子，令人失落的是家里的笼子就只是笼子，空荡荡的，连个偶尔陪他这只金丝雀说话的路过小鸟都没有。

    步还从后视镜看到杜若神情低落的样子，突然就转了个方向行驶：“这雨我看很快就会停，我带你们去海边玩玩吧。”

    周游被他突然的转向甩得整个人都往步还怀里靠去，一顿咬牙切齿：“发什么神经，海边有什么好玩的！”又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连海都觉得稀奇……周游想着，恍然明白了步还是想带杜若去看海，倒是温柔细致，可对他周游就那么嘴欠！

    车开了快半个多小时，等他们到海边时，雨已经停了。

    天空中仍是云层密布，整个海滩呈现出一种暗淡的蓝色，被浪花卷着拍上岩石的海水蓝中透青，平日里见得多是金黄色的沙滩和碧蓝色的大海，这样阴郁的色调却是第一次见，周游感受着徐徐吹来的海风，浮躁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

    杜若看到自己只在书上见过的大海，本应该欣喜，却因为这雨后的氛围过于忧郁，让他又难过起来，自己永远赶不上最好的景色，永远只是落日余晖中的末班车。

    “落日余晖中的末班车？”

    步还重复了一遍，杜若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想的句子念出声来了，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的……”

    “有什么不好的，早班车想看落日余晖也看不见呢。”步还正说着，天空中的乌云很给力地散开了，露出那耀眼的太阳来，把他的脸映照得如同一副绝美的光影画，“哪有什么最美的景色，见得再多也会有更美的，永无止境。所以，能见到你觉得美的东西，它就会成为你心里最美的景色，那么多人都见过，唯独对你来说是特殊的。”

    不算鸡汤，这是步还的真实感受，去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美景，仍然会被新的景色震撼，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景外，也是有景的吧。

    周游听他在那文绉绉地咬文嚼字，正想回头嘲笑，看到那金橘色的阳光映在步还脸上，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忘了说话。

    “真美……”杜若眼神游离，不知道是说步还，还是说这海滩，“可惜我没有多少机会亲眼看到。”

    “机会都是自己把握的，想要自由地活着，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步还意味深长地摸了摸杜若的头，杜家家教森严，要不是周游威逼利诱使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他们怎么也不可能让独子游荡在外一个月的时间。

    他没那么多管闲事，不过杜若如果真想为了自由做些什么的话，步还会欣然地帮忙。

    毕竟他是自由代言人嘛，自称。

    “对了，帮我拍个照吧。”说起来他和周游的比赛出了结果是要发到租借男友的论坛，为此要拍点新的照片来做封面，步还把手机递给杜若，周游一个铁憨憨就不指望了，“随便拍就行，长得帅360度无死角。”

    杜若听到他自恋的话忍不住一笑，看了看镜头说：“你往左边站一点。”

    还挺像模像样，步还乖乖地往左挪一步，那天边的雨后彩虹就正好在他头顶，橘色的阳光也让整个人都十分柔和，杜若觉得眼前这何尝不是美景的一种，于是多拍了几张，偷偷地发给自己的手机存了档。

    “够了够了，”没有关声音，不停响起的快门声让步还摆了摆手，招呼周游说，“给你也拍几张吧，我一并发给巧儿，多省事。”

    周游没有回答，他看着天边的彩虹，心想原先最多见过三种颜色还十分浅淡的彩虹，他以为那已经是极限了，毕竟现在的E市已经是个工业化的大城市，没想到竟能看到天然的如此绚丽清新的彩虹。

    他看着天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倒也是一个忧郁帅哥样，杜若找准角度拍了几张，十分满意，也偷偷发到自己手机上了。

    步还把手机拿回来，满意地把头像换成头顶彩虹的自己：“杜若，你是不是学过摄影啊，拍得很好啊。”

    “没有，只是觉得这样拍应该好看，就……”杜若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可能是因为拍照的对象太好看了，怎么拍都好看吧。

    “真好看，我要把这个照片换到我的个人页上去。”步还喜滋滋地把照片都发给巧儿，他以为自己拍照已经是业余中的专业人士，没想到完全没学过摄影的杜若才是高手，这些照片明明只是用手机拍的，却像是专业的写真一样。

    被他夸个不停的杜若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把杜若送回家后，周游坐在副驾驶上看手机，反应过来时自己一脸忧郁看着彩虹，而彩虹和步还同框，这样一组可以打上“螃蟹输了比赛，悲伤地望着对手”标题的照片已经传遍了论坛。

    “我哪里是悲伤地望着你了！”周游刚把跟杜若的租约签订结束，就收到了许多“老婆”们的慰问，全是安慰他比赛输了不要过于伤心之类的。

    “那你跟她们解释，你是很悲伤地望着天空发呆。”步还揶揄地说。

    “啧……”周游翻了翻论坛，他平日里闲着没事就在论坛到处逛，很多帖子都回复，现在论坛里很多人都在艾特他询问比赛的细节，好久以前回的帖子底下也有人特地前来嘲笑，气得他把手机一扔，闭目养神。

    虽然杜若口头是选了周游，就算他对两个人都没有动情，但是他俩上午的“床上rou搏”也很明显是周游输了，所以他算是愿赌服输，再说，连保护了二十多年的菊花都没了，还在乎这点名声吗？真是作孽。

    “我记得你是不是答应，输了要给我koujiao一次？”步还轻声提醒。

    “你别得寸进尺，上午你干了什么事，还好意思说这个？”周游怒瞪他一眼，什么人啊，得了便宜还卖乖。

    “跟你开玩笑呢。”步还微微一笑。

    回到周游的地盘，步还刚下了车就一直在看手机，送走杜若之后租约结束，便能收到消息了，其中小少爷马上临近考试，也没发多少，秦医生天天在app上给他发悼文，真是又可爱又好笑。

    又一条新消息让步还惊讶地眨了眨眼，程萧寒居然主动发消息过来了。

    程萧寒：。

    步还反复拖拉对话框，这一个句号是什么意思？还没想明白，程萧寒那边打电话过来了。

    周游看着步还走到阳台去接电话，嗤笑一声，啧，步还的男朋友怕是比自己的女朋友还多。

    “好久不见～萧寒宝贝。”步还接了电话没听到他说话，便先打招呼道。

    “嗯……”程萧寒的声音令人怀念，“你现在在哪里？”

    有一种失散多年的夫妻相见的蜜汁感动，步还笑着反问：“你在哪里？”

    “A市xx区枫林路……”程萧寒认真地说着，便听见步还接上了话。

    “喜合公寓三单元64栋1607？”步还笑着说，“那你就说老地方不就行了嘛。”

    程萧寒有片刻的沉默，没想到步还还记得这么清楚，声音都带了些颤抖：“嗯，在老地方。”

    “那你等我，辞了职我就去找你。”步还轻声说道。

    “真的？”程萧寒有些不敢置信，虽说他已经为了步还什么都……明明已经孤注一掷，心里还是会害怕步还当初的承诺只是说笑。

    “嗯，我不是早就跟你许诺了吗？”步还心想虽然你不知道我许诺的不止你一个人。

    “好。”程萧寒默默地挂了电话，他怕被步还发现自己忍不住掉了眼泪。

    辞职是一早就决定了的，步还叹了口气，简历上仍然写着25岁，但他刚入职的时候就是25岁，现在时间差不多快两年，现在连公司最大的股东都拐上床了，也没什么必要继续做下去了吧。

    也是玩累了，每次碰上的也都是些不省事的主，要么是卷入什么权力阴谋，要么是帮忙黑帮火并，步还趴在阳台上懒懒地晒着太阳，他区区一个S＋男友能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想赚点钱顺便泡点美人而已嘛，怎么每次都是帮人擦屁股忙前忙后呢。

    随缘吧，在一起也是缘分，不在一起也是缘分，妻妾成群是缘分，孤独终老也是缘分。

    步还给秦傲发了消息约他见面，然后便去收拾东西，给巧儿发了份辞职申请。

    周游从客服秋秋那里知道步还要辞职的事，立马冲进他的房间，看见他正收拾行李箱，皱着眉说：“你干嘛这么急着辞职，想去找杜若？”

    “好像是你比较想杜若哦。”步还打趣地说了句，“没有，这不是服役过久，身老色衰，力不从心，早点退休了。”

    “服你个头啊，你以为是在当兵？”周游被他不着调的说法惹得直努嘴，眼睛上下打量一番步还，“还力不从心，我看你之前按着我的力气，大得很啊！”

    步还笑而不语，周游急地来回踱步：“你要去哪里？”

    “怎么，你想跟我一起走？”步还歪了歪头。

    “不可能。”他堂堂E市第一黑帮的老大，怎么可能为了一点儿女私情就丢下整个组织不管，虽然心里十分焦躁，周游摇了摇头，“我问问不行吗？！”

    “给你。”步还把一张卡片放到周游的手里，趁他注意力转移到手心时突然环住周游的腰，径自吻上他的唇。

    “唔嗯……”鼻间萦绕着奶香味，周游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还是步还身上的，沉浸在这个深沉的吻里，忍不住探出舌头与他纠缠。

    步还退开一步，继续收拾好行李箱，轻飘飘地留下一句：“等你想跟我走的时候再找我吧。”

    放他娘的屁！周游仔细一看发现那张卡片上写的是电话号码，顿时恼怒不已，他凭什么拍拍屁股就走，要走也是被自己赶走才对！于是上前一步，拉住了步还的手腕。

    “嗯？”步还回过头，行李箱被周游踹到一边，眼前这人就好像忘了身体的不适，猛地把步还压到墙上，主动吻上他的唇。

    “唔……”步还被他冲动的撕咬勾起情欲来，伸手摸着周游的腰把他的衣服脱去，“这可是你自己要做的……”

    “少废话——”周游早就性欲高涨，顺着他的动作脱了个干净，又粗暴地撕扯步还的衣物，主动蹲下身含入那粗壮的roub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