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我一直都在啊
“少爷。” 就在孟凡还在想着事的时候，听到这声呼唤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是在叫现在这具身体。 怕说多暴露自己，他只是沉默地点头，跟着管家坐上了车。 座位上还放着一沓纸，他拿起来却发现竟然是老婆的资料，旁边还有个牛皮纸袋，打开里面全是照片，想也知道是谁的照片，这些视角全是偷拍的。 这个变态！ 孟凡现在很想给自己来几拳，不过注意到管家在前面开车，他只是握紧了拳头。 “少爷，我们是回老宅，还是回相山公寓？” 相山公寓？这不是他们住的地方吗？ 孟凡脸更黑了。 但是想到周郁通红的眼，他实在有些放心不下。 “就回相山公寓吧。” 总感觉少爷的气质更冷了。管家默默搓了搓手臂。看了看少爷那红肿的脸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了。 相山公寓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孟凡故意落后一步，让管家领路。 果然是他们那一栋楼。 电梯的数字不断跳跃，最后落在比他们家更下一层。 孟凡莫名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邻居。 一楼两户，不过说起来，他从没见过他们邻居，听说是出国学习了还没有回来。 孟凡打发了管家，自己参观起了这间房。 里面精装得挺好，但是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气。 想到那个温馨的家，心里不免有些苦涩。 他坐在沙发，又想起周郁，老婆也不知吃饭了没有，在家里从来都是他做饭。 吃外卖多不健康。 想到这些，他起身去厨房。 冰箱里菜装的满满的，新鲜得不行。但厨具都很新，一看就没怎么用，看来是经常有人送菜过来。 他炒了三个菜，装在精美的餐盒里。 本来提着就要出门，他又倒回来，看了下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红印实在明显。 好像不太好看。 他去找了盒药给自己脸涂了下，还换了身休闲点的衣服。 本来还想倒腾下，但又一想到现在又不是自己身体，那么好看干嘛，他又脸黑地放弃了。 提着手里分量不轻的饭盒，他忐忑地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露出周郁好看的脸蛋。 但周郁果然又在偷偷哭了，一双眼睛通红得像兔子。 只是看一眼，就叫他心疼，下意识就要伸手擦去他的泪。 周郁躲过了，警惕地打量着他，似乎是认出他来了，就要关门。 “是你！” “等等！” 他的手下意识就按住了门边，直接就被夹住，周郁被他这行为惊了下，连忙停下关门的动作。 “你手不要了吗？” 周郁皱了皱眉，目光明显带着担忧，语气却很凶。 孟凡知道他的老婆最是心软。 他抬起手示意了下手里的饭盒，语气可怜。 “我只是怕你太难过忘了吃饭。” 周郁愣了愣，却是不好意思拒绝了，咬着唇把门打开，让孟凡进来。 孟凡把饭盒递给周郁，自觉从鞋柜翻出双新拖鞋穿上。 周郁感受着饭盒的重量，心里更不好意思了。 注意到周郁的视线在自己手上。 孟凡心里叹了口气。 “还好，不是很疼，你家里有药吗，给我涂下就好了。” 他笑了笑，看上去很轻松。 周郁把饭放到桌子上，去柜子里摸出盒药来。 孟凡已经坐在椅子上，伸着手自觉等他涂药了。 周郁低下身子给他涂药，小心翼翼的。 孟凡贪婪地看着那漂亮的眼睛，高挺的鼻子。 他们靠得这么近，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抱住对方。 但是，他现在不是孟凡。 抑制住自己想要拥抱面前人的冲动，没事的另一只手悄悄握紧。 周郁不知道面前人心里的纠结痛苦。 涂好药他松了口气。 孟凡对着他笑了笑，打开饭盒。 周郁看了一眼，居然全是他喜欢的菜，色香味俱全，只是看着闻到那味，他就真的有些饿了。 孟凡把筷子塞他手里催促。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菜，就做了自己拿手的。尝尝看好不好吃。” 周郁试探地夹了块菜放嘴里。 这熟悉的感觉…… 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流了下来，啪嗒落在桌上，把孟凡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 他担忧极了，伸出手指拭去周郁脸上的泪，语气温柔。 “乖，不哭不哭……” 原本很抗拒的人一下子扑到了他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是你吗？凡哥是你吗？” 他仰起巴掌大的小脸，希冀地看着孟凡。 孟凡没想到他只凭菜就认出了自己，又是骄傲又是喜悦地抱紧了周郁，刚想开口承认，就感觉眼前一黑。 再一睁眼，他又变成了灵魂状态。 只能眼睁睁看着抱着周郁的男人眼神逐渐清醒，连气质都变了。 “我不是孟凡，我是成毅。” 周郁脸上的笑被失落代替，他往后退一步，想要挣开这个怀抱。 却被男人抱得更紧，一个又一个吻落下来。 “小郁，忘掉他好嘛，他已经死了，我也可以保护你呵护你……” “放开我，放开我，混蛋，唔唔……” 周郁被他这么说着眼睛又红了，拳打脚踢想要赶走面前这人，结果本来只是吻他脸的人强势地堵住了他的唇，抱着他腰的手也更紧了些，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胸膛。 孟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挤出身体，在旁边想着回去却根本没有办法。 他已经死了。 以后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别人亲自己的老婆，或许做更过分的事。 他捏紧了拳头，从没有这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无力。 他悲愤地嘶吼，但没有人能听见。 而感受到周郁有些呼吸不过来的成毅终于松开了唇，他正想开口说什么，又被打了一巴掌。 “你走！“ 周郁浑身都在颤抖。 成毅不敢再吓他，被他恶狠狠的瞪了几眼只觉得酸涩。 凭什么他还比不上那个死人？ “你……你好好吃饭……” 孟凡担忧地看着面前状态明显不对的周郁，飘在他身边却什么也做不了。 周郁默默坐回了椅子上，拿着筷子吃着里面的饭，只有感受到那熟悉的味道，他才感觉好受了一些，只是吃着吃着他又哭了起来。 孟凡就站在他身后，虚虚抱住对方，亲吻他的发间。 “我一直都在啊……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