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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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有jian情。” 被先回宿舍的三人审视着,拿着拖把堵在门口不让进。 我侧头看了一眼天子,天子求救的目光。 “是的,我们刚表白完。” 仙男飘飘荡荡而来,“小妈,我才是你正房。” 驴子目瞪口嫌,“老子还是你青梅竹马呢。” 屎壳郎说:“从小一起长大才叫得上那四个字,你顶多算个马。” 我搂着天子肩膀,“再不让开,我跟他就去开房。” “一起。” “谁怕谁。” “别闹了,歌词是大工程,时间可不多了。” “对对,大家坐下来一起搞一搞。” 我问,“什么歌词?” “当然是我们大合唱的歌词,驴子你还没跟南哥说吗?” “嘿嘿,早说了,他没回应,我当他是默认了。” 我问,“不唱歌行不行?” “意思是当花瓶?” “我可以帮你们打响指。” “拒绝,编曲没有响指。” “编曲?” 驴子说:“我找人帮忙,我们的歌当然只属于我们。” “主要是我们会被选中吗?不是有一轮班级初选还有一轮公开筛选?” 驴子拍着胸脯,“我贿赂。” 屎壳郎说:“能不能靠点谱?” 仙男说:“其实只要主题积极向上就可以的,而且自编曲又是我们自己写歌词,这么有意义的事,一定会通过的。” 我问:“大合唱这馊主意一开始是谁出的?” “我们四个合计的。” “靠!为什么没有我?” “你因为打架在办公室受训。” “......” 我突然想起驴子那天的话。 如果我们其中有人中途退学了呢...或者被劝退... 从什么时候起,从宁愿孤独到害怕失去? 那些日子不知不觉,却历历在目。 “这是520寝室吗?” 驴子看了看门上的牌子,“这位兄弟咋近视成这样。” “啧,没注意。” “阿南,报完名出去吃饭呗。” 我正准备说话。 刚才那声音又回来了,“靠,真是眼瞎,明明就住502,怎么就看成了520。” 驴子在一边嘿嘿笑,“这是预言,估计将有场恋爱在等着你。” “我可不要,我的梦想是当总裁抽天子。” “天子是说人还是说烟?”另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我叫石橔。” “向御。” “方航吕。”驴子说,“这位是南糖,我好兄弟。” “就我们四个住一间吗?” “还有我。”略微青涩的声音,“赵小邕” 驴子问,“你们几个吃饭没有?我请客。” “我们寝室有大腿啊!” “庆祝我们520正式成立。” “502不是520,又搞错。” ...... 从别的寝室回来,他们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我。 “喊你去干嘛?” “就玩。” “那人明明来者不善啊。” “不会是警告你吧?” “仗势欺人,过分了。” “好歹我们也是一个寝室的,下次他们还这样一起过去帮你虚张声势怎么样?” 一起从别的寝室回来,洗脸的,贴创可贴的,揉胳膊的... “不是说虚张声势嘛?怎么就干上了?” “靠,他们太过分,当我们502好欺负的。” “但我们确实比他们惨。” “没事,下次明知道打不过,咱就别冲动。” 一起互相搀扶着从别的寝室回来... ...... 第一次被扣分是寝室卫生问题,屎壳郎把蟾蜍带到了学校。 他想知道它是怎么喷浆的,结果弄得桌子地面一片狼藉。 刚手忙脚乱收拾干净,生活部的人就来了。 从他床底下的鞋子里看到两条斩成几段的蚯蚓,把其中一个女生吓得惊叫。 屎壳郎给我们道歉,在那个烧烤摊激情澎湃地勾画自己的蓝图。 “所有东西的存在都有依据,我想去理解它们。”他问,“你们会觉得我恶心吗?” “恶心。” 之后我们围在一起看屎壳郎用镊子剥寡鸡蛋。 ...... 厕所里瞟见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被几个人围在一个角落。 “死娘娘腔,道个歉就完了?” “带你去包扎。” “包扎就完了?” “你还要怎样?” “痛的是老子,你三两句话一过屁事没有。” “那你也把菜弄我手上烫个包。” “麻烦,还不如揍一个包。” “可以。” 几个人的拳头挥向他。 “喂,”驴子说,“没必要吧。” 他被人欺负的时候一脸平静,现在危机解除,他眼眶红了。 “靠,你个死...难看死了。” “谢谢你们。” ...... 我从老班办公室回来,他们还没睡。 “阿南,检讨帮你写好了。” “你会写这玩意?” “我们一人想一段,仙男帮你写。” 后来我们的检讨总是惊人的相识。 ...... 我被罚在器材室搬东西,一阵粗暴地踹门声响起。 天子嘴角叼着折断的半截筷子,依然口齿清晰,“怎么说我们也是520,一个家门进出的。” 我们异口同声,“靠,502不是520又搞错!” ...... 报名那天的第一顿饭。 我们在一张桌上再次加深彼此的印象。 向御说:“我梦想当霸道总裁,抽着天子威严无比的样子。” 石橔说:“我喜欢研究东西,画面可能比较重口,到时候你们要多担待。” 驴子说:“我暂时无欲无求,非要说一个,那就是大家开心就好,兄弟万年长青。” 赵小邕说:“如果不嫌弃,考试的时候可以找我要答案。” “南糖怎么不说话?” 驴子说:“他慢热。” 天子、屎壳郎、驴子、仙男还有我。 就是一场孽缘,熬过了分科,熬过了考试,高三我们依然在502。 “既然歌词写的是我们502,就要先把每个人的特点写出来,第一次吃饭的时候,大家不都自我介绍了吗?那就把那段写进去。” “仙男考试给答案可不行,他的要另外想。” “南哥那时屁都没放个。” “驴子的也没什么内容。” “......” “谁他妈出的自己填歌词的馊主意?” 进展实在不尽人意,每天挤牙膏一样挤那么一点。 好不容易写完,已经离初选只剩一天。 而曲子一时半会还出不来,歌名也还在纠结中。 上报的时候,一咬牙,就叫。 “502不是520 如胶似漆谁说相爱相亲 霸道总裁不抽天子 雪茄见过没 黑金卡太沉 办公楼太高 真皮沙发请低调...” 我们顶着黑眼圈站在台上深情地结巴地,朗诵歌词。 一群围观师生目瞪口呆,随后传来几声若有似无地窃笑。 尴尬无孔不入。 参差不齐的声音,歌词模糊不清。 我们回了自己的座位。 “南哥...”南唐唐说着,“很好的,真的很好。” 一分钟之后,我走上台重新念歌词。 本来还在sao动的教室一时安静,接着驴子和仙男用粉笔在黑板上分工写出歌词,天子和屎壳郎也站起来和我一起念。 我迎来高中第一次真诚地掌声。 老班决定给我们一点时间,尽快看到完整版。 直等曲谱发过来,急不及耐打开跟唱,听完之后眼睛都亮了。 “天才,我们是天才!” 接下来就是一而三再而三地练习,轻松的调唱起来也不吃力。终于得到老班肯定,把歌曲报备给文艺部。 这算是我们一起完成的为数不多的正经事,亲眼见证它一点点成型,变成只属于我们的作品。 “就像是我们五个孕育出的小生命。”仙男抱着“私生子”感动不已。 “服装是不是要早点定下来?” “白衬衫或者白t,青春少年气质。” “校服不就很高调地透露着‘青春年少’四个字?” “气质呢?被吃了?” “说一下尺码,基友装搞起。” 仙男心细,交由他一手采办。 屎壳郎看我掏出五张钱递给仙男,忍不住说道,“南哥,现在大家都是微信转账了,你还是开通嘛,比用现金方便。” 驴子拍着我的肩膀,“有了微信转账,他更没那么多理由见他想见的人了。” 我问:“加乐器的事怎么说?” 驴子说:“我学过一点吉他。” “那就要坐着。” “南哥不是会手鼓吗?跟这首曲子很合。” “干脆都坐着,跟节奏配合着敲凳子,也不至于到时候手脚没地方摆。” 仙男说,“口琴我会点。” “那有需要的话,我们俩口哨声伴奏。” 驴子伸出一只手,“就像这次文艺汇演缺一不可,我们也必将一起毕业。来,加油!” 手背叠着手背,“加油!” 我们一定会一起毕业... 关于乐器的融入,也是编曲人为我们想的加分项,之后综合完才艺,把切入点一个个标记出来,放了假我们直接去驴子家练习到凌晨才休息。 这段时间连续地熬夜加上因为重视而紧绷的心情,让大家格外疲乏。假期结束就是第二轮公开筛选,剩下的两天大家决定养精蓄锐,各自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