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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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稍安，两人又继续踏上寻找出口的路途。在习惯通道中的各式奇异声响后，两人甚至能将它们当作枯燥行程中的调剂。 兰斯抚摩着石壁，觉得这里不失为一个研究古代矮人的好去处。他甚至盘算着出去后再请一些专业的盗墓者，来挖掘此处深埋的秘密。 布洛萨虽然听不懂古代矮人的语言，但兰斯会一一翻译给他听，做足了温柔解意的姿态。 解释到一半，兰斯突然顿住，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布洛萨，看来这里还将庞戈斯造访的那日记录了下来。” 布洛萨有些惊讶：“为什么这么说？” “你听，这道声音应该是谢菲勒本人的，他在说‘伙计们，准备好对龙族的庞戈斯大人的欢迎仪式！他马上就要降临了！’” 如兰斯所言，布洛萨果然听到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小老头在吱哇乱叫，然后有一堆人在响应呼喝些什么。 兰斯调笑着眨眨眼：“看来很快就可以验证那本日记中所说的是真是假了。”并意有所指地瞟了眼布洛萨裤侧的口袋。 布洛萨吞了一口口水，没来由地紧张起来，感觉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在兰斯的眼中无法遁形。 正如兰斯所言，很快在一阵粗鲁嘈杂的矮人嚷嚷声中，传来了一道格外突出的清越嗓音：“您好，谢菲勒先生。” 就像是山间的一股清泉，冲开了水道上的杂质，自上而下温柔地敲击在鹅卵石之上，带来了淙淙的流水之音。 只轻轻一声就止住了矮人们的吵闹，通道内一瞬间归为了静谧，布洛萨能够想象矮人们皆在屏息聆听着庞戈斯的后续。 兰斯肯定地说：“这声音一定是庞戈斯的。他没有用矮人的语言，而是古代大陆的通用语！” “嗯。”布洛萨敷衍应了一声，转过头以掩饰极度不平静的内心。 还好兰斯背对着这边，否则一定会被他扭曲的面部吓到。 布洛萨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然能亲耳听到始祖白龙的声音！ 庞戈斯大人，那至高无上的龙族始祖，那所有龙族狂热崇拜的神，此时此刻正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与人交谈！ 而且令人意外的是，庞戈斯大人并非如布洛萨想象中那般是个孔武有力的硬汉，反而听起来是个相当温柔优雅的男人。 他与矮人工匠低声交谈着，并不时指点神兵的设计，布洛萨甚至能凭着那一颦一笑在心中勾勒出一个鲜活的形象！ 如果不是外人在旁，布洛萨可能就要当场跪下，虔诚地亲吻着石壁，以表达对大人的崇敬之情了。 庞戈斯用手指“唰唰”地划过设计草图：“谢菲勒先生，我认为这里还需要加上一个机括，作为暗箭发射的机件……嗯，对，就是您理解的意思。” 谢菲勒恍然大悟：“可是可以，但是太过复杂的兵器会缺少驱动的动力，它恐怕难以运转。” 庞戈斯淡淡道：“这是您为我们龙族定做的兵器，有什么需求您但说无妨……嗯？不好意思，请您稍等一下。 一道完全陌生的声音插入了进来，像是庞戈斯随行的属下，正在与庞戈斯低声交谈。他们说的是全然陌生的语言，连兰斯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布洛萨却再明白不过，那两人用的正是龙族的语言！ 龙族属下恭敬道：“大人，这是精灵王发来的密函，请您过目。” 庞戈斯有些疑惑：“我族与精灵族素来相安无事，精灵王为何突然来函？” 龙族属下压低声音：“精灵来使将密函交予属下时，透露过一句……或许是关于布洛萨大人的。” 庞戈斯呼吸一窒，立马回头用通用语对谢菲勒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然后大步离开了锻造山洞。 以上对话，除了最后一句，兰斯全都没有听明白。 “奇怪，庞戈斯为何在交谈后径直离开了？他与属下说了些什么？或许这就是解开一切的关键。”他蹙紧眉头，沉吟着。 而布洛萨瞳孔紧缩，面上一片狰狞，几乎克制不住地惊叫出声！ 就在刚才的两人对话中，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是尊称，谁来告诉他是怎么一回事？ 他心惊rou跳地想着，漆黑的瞳眸因着过度震惊而显现出了金色。 他将脸埋入双掌中，闭上双眼，尽力平复了好一会儿才镇静下来。 也许是自己听错了…… 也许是留音石记录出了模糊…… 也许只是一位与自己同名的龙族…… 他在心里想了一千种一万种可能，怎么想都不可能会是自己。 毕竟自己是真真切切由莱斯利小姐抚养长大的，虽然没有亲生父母，但童年的记忆是不会出错的，自己绝对不可能是那龙族属下所说之人！ 留音石的记录到此就戛然而止了，漆黑的通道内重归于寂静，除了呜呜的风声再无其他。 两人前行不久，终于看到遥远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丝亮光。 他们大喜，加快步伐向前赶去，很快就踏出了这冗长曲折的通道。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块袖珍的无人绿洲，绿洲之外是绵延千里的蓬托斯沙漠，除了黄沙就是黄沙，连一丁点儿卢卡纳绿洲的影子也看不到。 布洛萨有些犯难。若是以他的真身，只需拍拍翅膀就可以飞离这里。但是现下身旁多了个兰斯，他是决计不能暴露身份的。 兰斯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他拨开通道口的藤蔓，踏入绿洲内，回头对布洛萨笑道：“还愣着做什么？出来吧。先别想那么多，我们在此休整一天，再来考虑怎么出去。” 两人商议一番后，在绿洲小湖边搭建了一个临时营地。 兰斯负责生火煮饭，布洛萨则迈进湖中捉鱼。 不得不说，作为炎龙的布洛萨水性不怎么好，只能站在浅水区想办法捕鱼。水中的鱼儿极机敏，往往不等靠近就一溜烟游走了，惹得他烦躁不堪。等他好不容易靠近了，一树杈下去又扑了个空。 兰斯一边搅拌着浓汤，一边含笑看着不远处的布洛萨，将对方笨拙的模样尽收眼底。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在那高大身影上来回打转，然后慢慢的滑到了一些不该看的地方。 比如浑圆饱满的胸肌，比如顶着湿漉漉布料的rutou，比如松垮的裤腰上袒露出的深邃股沟…… 这诱人春色，比绿洲所有的风景加起来还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