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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守规则

    “先生,这边是几个奴隶的考勤表,麻烦您签下字。”

    助理把顾渊手里几个私奴的考勤表送了上来,顾渊照常先挑出云默泉那张,在全勤那栏打了个勾,在评分那栏打了个“9”,最后再签上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就按着实际情况填了填。

    看助理走远了,顾渊才回过头来对云默泉说:“最后一次帮你作弊,下回你再敢迟到早退无故旷课我就直接给你记上去,让你周末到西沉区去吃苦头。”

    云默泉笑他:“你这威胁奶凶奶凶的。”

    不料顾渊这话是认真的。

    第二天照常迟到的云默泉就此得到了一个“-1”的红字,第三天依旧迟到,考勤表上多了个“-2”,第四天多了个“-4”,第五天多了个“-8”,第六天终是不敢迟到了,考勤分也早已成为了负数。

    “顾大人,您就绕了小的这一回吧?”云默泉撒娇道。

    顾渊不吃他这一套,冷酷无情地把手里的考勤表交给了助理。

    云默泉哭唧唧:“顾渊,你这样会失去我的你知不知道!”

    “放心,岛上的惩罚手段很科学,不会要你小命的。”顾渊抱抱云默泉,然后把他推向了助理。

    “他考勤分负了十分,你走的时候顺便把他领到西沉区去挨个罚。”

    助理应是,然后带着这位四年没踏入过西沉区半步的小奴隶走向了“地狱”。

    “岫哥,商量个事呗……你帮帮我,把考勤表改改,我以后多在顾渊面前说你好话行不行?”云默泉扯着于岫的衣摆,死活不肯进西沉区的大门。

    “小羽,你这样算行贿,罪加一等,惩罚要翻倍的。”于岫扯回自己的白衬衫,心疼地拍了拍被云默泉捏皱的地方,“再说了,挨罚的又不止你一个,就当是下凡来体验体验生活嘛。”

    云默泉翻了个白眼,推开于岫,意气风发地往前走,没两步又退回来了。

    “岫哥你行行好,别让我一个人过去啊。”

    终是让云默泉一个人承受了所有。

    于岫给西沉区员工交接后就跑了,徒留云默泉一人在刑庭瑟瑟发抖。

    室内明明灯火通明,温度适中,可云默泉就是觉得背脊发凉,阴气萦绕。

    “屡教不改是吧?光迟到这一件事就让你考勤成负了,可真是好样的。到底是谁给的胆子啊?”十平左右的刑罚室里,执刑人挖苦着前来受罚的云默泉。

    说不怕是假的,但既来之则安之,他认认真真摊好手,霸气道:“打吧,甭废话。”

    执刑者一笑,道:“迟到有迟到的打法,屡教不改也有屡教不改的罚法,乖,先不打手,打腿。”

    云默泉这下才是慌了,打手是例行公事,打腿他可从没挨过。

    不等他反应,便有两人拉着他的脚踝架上了分腿器,又把他抬离跪板,躺在一架可调试高度的检查床上。云默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两腿朝天被分到最大而无能为力,小指粗细的藤条浸透了盐水,在风中刷刷的声响韧得让人背脊发寒。

    “藤条三十,乱动乱叫加五,慢报报错重来。小羽是吧,开始了。”话音刚落便“刷”“刷”两下,藤条落在云默泉大腿内侧最细嫩的地方,一边一下,利落均匀。压下时还没痛楚,鞭身离开那一刹那针扎般刺痛爆炸开来,向四周蔓延过去。云默泉剧烈一抖,险些滚下床去,双腿想要并拢,却被分腿器顶的惨叫一声,也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被撞的。

    “重来。”执行者冰冷的声音传进云默泉的耳里。

    云默泉有苦难言,只能蓄好力迎接接下来的两鞭。

    “一、二……”“三、四……啊!”“啊!”“重来!”“一、二……”“一、二!”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个一二三四、十三十四,云默泉终是挨过了这三十藤条,也终是没法穿上裤子出门了。

    于岫给他找了套女奴的衣服,裙摆宽大稍长,面料与男奴服装一样,此刻他穿在身上就像是穿着件过长的T恤。

    两条腿因内侧的红肿而无法并拢,被于岫掺着一步一拐地走向刑罚室门口。

    “那个小羽,还没罚完呢,跑什么跑?”执刑者拦住云默泉的去路。

    云默泉这才想起,刚刚只是对他屡教不改的惩罚,真正的考勤分为负十这条还没打呢,破罐破摔地走到跪板边儿上直直往下跪,牵动到伤口,惨叫一声,伏在跪板上半天缓不过神。

    “双腿分开与肩同宽,背挺直臀收紧,臂弯打直与地面平行,手掌朝上绷紧,眼睛只能看着跪板一米之内的地板,记得报数。”执刑者出声提醒云默泉挨手板的规矩,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细长的戒尺帮他矫正姿势。

    没人知道这根光面的黑檀木在这间刑罚室里见证了多少年的历史,俊雅的外形上已有一层泛着光泽的包浆,在灯下一照,就像是根拇指粗细、手臂长短的墨玉。

    这玩意儿打人远不及藤条来得疼,但惩戒意义是十足的。云默泉捧着刑具,双手举过头顶,不消片刻便双臂发酸。跪板上凹凸不平的纹路与膝头那并不算多的皮rou相较劲,看到他身体摇晃得快支撑不住了,执刑者才从他手上取走戒尺。

    手臂与身体成九十度垂直,拇指微曲四指紧闭后压,白皙的掌心完完全全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戒尺在他掌心轻触片刻就离开,凉飕飕的触感引得云默泉一个冷颤。

    “一!”“……”

    相较于刚刚的藤条,戒尺打手板明显好捱不少,但数目着实太多,导致云默泉没挨完一半就手臂一软垂了下去。

    执刑者大发慈悲地找了两个刑架来帮他固定手臂,又在他冒起了数十条血棱子的掌心处点了点,提醒道:“绷直喽,还有五十六下。”

    顾渊看着云默泉的伤痕有几分心疼,但他是见惯了奴隶挨罚的,这种程度的伤并不会让他觉得有多么严重,即使云默泉的叫声非常的——撕心裂肺——因为上药。

    何极岛特制的伤药,效果比市面上的好了不少,就是刺激性过强,容易让人觉得上药也是惩罚的一部分。

    三个小瓶子,四次药的量。

    第一瓶用来消毒及清除瘀血,第二瓶用来让坏死组织脱落,第三瓶用来刺激细胞加速分裂重组。

    也就是说这样的伤按照医嘱来,只需要几天就可痊愈,甚至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但代价是治疗过程中的痛苦。

    每一个步骤都像是在脆弱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粗盐,再毫不客气地细细碾碎。

    故而云默泉的手就常往回缩,上药过程极不老实。泪汪汪的眼睛和嘟起来的红唇引诱着顾渊附身轻吻,顾渊一个不慎压到了他的腿,云默泉一个激灵咬下去,血腥味迅速在两人唇齿间蔓延,顾渊推开他,抹了抹唇角,鲜血丝毫没有停流的意思。

    “小朋友,报复心理挺强啊?”顾渊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云默泉在床上不敢置信地盯着顾渊的背影。

    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