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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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 “冻月这个名字太冰冷,太孤独了。温凉比较适合你。外冷内暖。而且带一个‘凉’字。为了凉夜总长,把自己变成这样,一定是很喜欢他吧?把他的名字放进自己的名字里,不好吗?” 我想了想。 温凉。 这个名字念起来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反正也决定不要那个和凉夜哥成对的名字了,如果名字里能带一个凉夜哥名字的字当然好啦! “那结婚的时候改!谢谢主人!啊——好想结婚啊!”我说着使劲蹭了蹭主人的脑袋说。 “你是想跟我结婚,还是着急改名字?”主人哭笑不得地用头把我的脑袋顶了回来,说。 “都一样,都一样!名字不也是主人给我的?谢谢主人!爱您!”我咧嘴冲他笑了笑。 主人微笑着看了一会儿我,然后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主人?……” 我紧张地看着他。 虽然很喜欢他这样压着我,控制我的感觉,可是被他这样近距离专注地看着,我还是会莫名很紧张。 “主人长得好帅……” “已经三十多了。” “那也帅。三十多的男人有三十多的帅。醉恕哥也三十多了,不也还是帅得没边?我哥每天跟花痴似的,总躲在角落里背着人,暗搓搓地偷偷看他和醉恕哥的合影。” “你拿我和醉恕比?” “唔……” “说起来,你比我小13岁,我比总长和副长都大。这要是真的结婚,总长能答应?” “我喜欢比我大的。” “那也大太多了。我想了想,要我这个年纪的,叫总长那么年轻的小伙子‘哥’,感觉也很奇怪。” “那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结婚也不用他同意,我同意就行了!” 主人笑着看了我一会儿。 “我怎么没早点发现你有这么可爱?” “早点发现了,会早点爱我吗?” “那得看你会不会早点表白了。” 我思考了一会儿,问他:“主人,我突然想明白一个事。您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一个巴掌一块糖地在调教我对您的服从性和依赖性?” “是。很基础很简单的方法。” “听起来挺气的……” “不管用吗?就算你现在知道了,你就能绕出来了?” “……管用。”我不得不点头承认,“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用同样的办法让您离不开我?” “想反过来调教我?” “我只是想让您离不开我。”我纠正说。 主人笑了一声,放开了我:“自己脱。” 脱?要上我吗? 我非常听话地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 主人用魔法从矮桌的抽屉里拿了两个金属晾衣夹和一长一短两根皮绳出来,不知道要干嘛。 “是想调教我,让我听你的话,对吧?”他笑眯眯地看着我问。 主人的笑怎么看都有点不怀好意的感觉。 “不是……我没这么说……” 感觉事情不妙的我慌忙否认道。 他只是笑着不说话,然后将那个短的皮带扣在了我的脖子上——是项圈。 “重复。” “我的身体是主人的,一切遵从主人的意愿。” “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想过调教我,控制我,让我服从你?” 超可怕……调教状态下的主人超可怕。表情严肃得超过了我所有的上司。语气也是冷冰冰的。而且总有一万种方法来惩罚我,让我哭着求饶认错。对他说谎非常不明智。 “……想过。” “很好,奴隶。那我给你一点小小的奖励。” 主人说着俯身,轻轻舔了舔我胸前的敏感,另一边也用手指帮我抚慰。尽管最初我是抗拒被触碰那里的,但是在主人的调教下,很快我就喜欢上了被安慰那里的感觉。很舒服,甚至会在缺少抚慰的情况下渴望被触碰。 好喜欢被主人触碰…… 然而我刚挺起胸膛往主人嘴边送,眯上眼打算享受主人的抚慰,胸前脆弱的地方就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主人用夹子夹我的乳首! “呜!疼……”持续性的剧痛让我哭着抓着他的胳膊喊疼。 “疼吗?”主人手里拿着夹子,微笑着问我。 “……不疼……”我咬了咬牙,回答他。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知道他讨厌奴隶动辄就喊疼。所以明知道回答不疼的话就会继续被夹,我还是狠了狠心,回答他不疼。 “不疼啊。那就再来一个。这边也要呢。”主人说着用指腹轻轻揉了揉我还没被夹的另一边。 呜!好害怕! 可我还是颤颤巍巍地挺起了胸口:“请主人奖励。” “真乖。”主人说着捏开夹子,故意折磨我,轻轻在上面蹭了蹭,然后才在我的注视下缓缓夹了上去。 “呜!主人……”我痛得眼泪止不住,可没有他的命令,也不敢乱动。 主人熟练地将长皮绳上的金属扣挂在我的项圈上,他抓着手环的那一侧下了床:“下来,奴隶。” 尽管胸前疼得我直冒冷汗,可我还是迅速执行了他的命令,下了床。 “跪着爬。如果做得好,就只在四楼遛你一圈。如果不好,就从五楼遛到一楼。” “是,主人。” 我立刻跪了下来,手撑在地上,靠在他身边。 尽管这样被当做狗一样牵着遛很羞耻,这也是主人第一次这么对我,可我还是不会抗拒,只会听话和服从。 主人开了门,拽着皮绳带我出去。大概是照顾我第一次,主人走得并不快,而且把绳子放到了最长,他也是贴边走,把更多的空间留给了我,所以想要不被勒到脖子跟着他身后爬还是相对简单轻松的。 但是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在拐弯处停下来,而且还转身了。我的肩膀一下子就撞到了他的腿上。 “对不起!”我赶紧往后爬了爬。他不会生气吧?…… “好好看路。看好我的动作,不要撞到我。”主人说着抬脚踩住了我的左手。尽管他并不是用全身的体重踩上去的,但是我还是被他踩得很痛。我不敢把手抽出来,只能赶紧求饶:“主人,奴隶错了,奴隶下次不会撞到您了!对不起!” 主人这才抬起了踩在我手上的脚,拽了一下绳子,我立刻抬高下巴,看着他。 “主人……” “会觉得屈辱吗?”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我被问蒙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重复了一遍问题:“身为一个人,全身一丝不挂,胸前夹着夹子,被拴着当狗遛,会不会觉得屈辱?” “……有一点……”因为怕他生气,我小声回答着。 “……”主人思考了片刻便蹲下来伸手解扣在我项圈上的牵绳。 “主人会开心吗!”我躲开了他的手,反问他。 “当然,我不会花力气做我不喜欢做的事。” “那我可以!只要主人喜欢!”我说着用脸蹭了蹭他的胳膊,讨好他。 “不行。你觉得屈辱那就算了……” “我喜欢的!”我赶紧说,“主人给我的一切,我都喜欢!我的身体是主人的。一切遵从主人的意愿。” “没让你重复。” “不是重复!是真的这么想的!不论是疼痛还是屈辱,只要是您给予的,我都喜欢!这些对我来说是快乐,不是痛苦和煎熬!” 主人看了我一会儿,轻轻拍了拍我的头:“乖。继续吧,奴隶。” “是,主人。”我笑着应到。 和主人保持了一定的横向距离,我观察着他的脚和腿,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爬着。因为注意力全在他的脚步上,整个四层也没人,所以也不觉得那么羞耻了。 只是,在四层爬完了一圈,胸前的疼痛已经让我身上起了一层薄汗。 主人牵着我回了房间,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帮我取下牵引绳。 “现在还想调教我,让我听你的话吗?”主人在床边坐下,轻轻拍了拍腿。我立刻凑过去,在他脚边跪好,把脑袋搭在他的腿上休息着。 “不想了。我是主人的奴隶,听主人的话。” “以后如果还想,怎么办?”主人说着伸手掐着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另一只手轻轻碰了一下还夹在我胸前的夹子问。 “那就……去酒吧的时候……您遛我一次……”我躲开了他的目光,红着脸小声说。 “只是这样?”主人说着,轻轻取下了我胸前右侧的夹子。 “呜!主人……” 比被夹住的时候更痛,更难过。 我带着哭腔抓紧了他的腿。 “想让我听你的话?嗯?”主人说着用指腹轻轻揉了揉我已经被夹得红肿的那处,又疼,又胀,又敏感至极,只是轻轻触碰,我就难受得呜咽着哭了出来。 “主人……” “对你好,你也不要太得意忘形。记住,你永远都是我的奴隶,我永远都是你的主人。认清你的身份。”主人说着轻轻捏了一下。 “呜!” 我哭着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好疼,好难受。 “告诉我,你的身份。” “我是主人的奴隶,是一辈子爱您的人。” “告诉我,我的身份。” “您是我的主人,是我爱的人。” 他的手一刻没停,不停地玩弄着此时此刻真是脆弱到极点的我的乳尖。他的问题提醒了我,我赶紧松开了抓住他手腕的手。 “告诉我,你身体的主权归属。” “我的身体是主人的。一切遵从主人的意愿。” “你的义务?” “服从主人的命令,维护主人的威严,用我的一切取悦主人。” 主人慢慢取下左侧的夹子,这次我直接疼得哭出了声。 “你对我的要求?” “没有……没有要求……奴隶对主人没有任何要求。”我啜泣着,回答着他。 “那么,谁听谁的话,谁调教谁?” “我听主人的话,主人调教我。” “知道错了吗?”他说着,两只手轻轻扯了一下我的rutou。 “呜!主人!……主人……” 又痛又痒,我又不敢躲,又不敢动,只能无助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问你知道错了吗!”他提高了音量再次重复了问题。 “我知道错了!奴隶知道错了!求求主人原谅!奴隶再也不敢了!奴隶乖,奴隶听话!”我哭着,声音颤抖着哀求他。 “你记好了,如果再有一次,从今以后,只要去酒吧,我就会要求你赤裸全身,栓绳爬行。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主人。” “想要了?” “对不起……” 我收住了眼泪,红着脸,缩了缩身体,试图用胳膊挡住只是被这样调教就已经兴奋起来的下面。 “不许躲,不许藏。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没有什么可羞耻的。挺直身体,跪好。”主人立刻出声制止了我。我下意识地服从他的命令,挺直身体,跪好。 主人温柔地用手帮我擦掉了脸上的眼泪,耐心地开导我:“奴隶对主人的调教产生反应很正常。不必害羞。不仅如此,你应该对你身体优秀的敏感度感到骄傲。我很喜欢敏感的奴隶。非常喜欢。看着你身体敏感的反应,我会很有成就感,会很满足。” “……谢谢主人。” “去冲一下汗。” “是,主人。” 我赶紧站起来,一头钻进了浴室。太丢人了,真的太丢人了!每次被主人调教完,我都会羞得无地自容。尽管主人总是一遍遍地鼓励我,告诉我这些并不羞耻,可我大多数情况下还是感觉很不好意思。毕竟主人那么干净,不论是神情,目光,还是语气,用词,都非常干净,相比之下身体和大脑就只有“想被主人上”这个反应和欲望的自己简直肮脏得不堪入目。 迅速冲完澡,裹上浴巾,我回到了卧室。主人正躺在床上看平板。 “主人,我洗好了。” “嗯。困了吗?” “还好。您要睡了吗?” “过一会儿再睡。” 主人的回答让我开心极了,还可以再和主人说一会儿话,还可以再触碰他一会儿。 “那我陪您。” 我兴奋地说着立刻就跪到床边,看着主人。 “这几个菜单,你选一个喜欢吃的。明早的饭。”主人把平板往我这里歪了歪说。 我凑过去看了看菜单,没什么可挑的,都是很精致的菜,也没什么我特别不喜欢吃的。更何况我和主人的菜是一样的,我挑了,就意味着主人不能挑了,还是把选择权留给主人。 “我不挑,按您喜欢的来就行。” “乖。”作为表扬,主人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 被主人摸头的时候真是开心,够我开心一整天的。 “我明早早饭过后要出门。大概大后天晚上才能回来。这几天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景叔。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可以让景叔找少谦。” 呜……主人要出远门了。要整整两天见不到主人了。不开心。可我就算再舍不得,也不能阻止主人出门,只好垂下目光,趴在床边低低应了一声:“是,主人。” “想要什么小礼物吗?” 或许是注意到了我的情绪低落,主人关掉了平板,用指节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尖问道。 “什么都可以吗!” 一听到小礼物,我立刻来了精神,噌地直起身体,眼巴巴地看着他。 主人看着立刻就打起精神的我,露出了又无奈又想笑的表情:“嗯。五千万以内都可以。” 五千万!五千万这是小礼物吗?!都能买个别墅了吧!我相当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我想要好多好多主人的照片,越多越好,我要收藏。主人不在的时候我还能拿出来看看。” “照片这东西随时都可以有。你没别的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比如好看的衣服鞋子,喜欢的手表钢笔,或者游戏主机之类的,你不是还喜欢零食吗?有想吃的东西吗?能带得回来的就行。五千万不够的话,稍超出点也是可以的。” “不用不用,不用主人那么破费。我只想要主人的照片。”我赶紧阻止了主人要为我花那么多钱的想法。 “……你不要定金,不要零花钱,连个小礼物也不要?”主人带着一脸的不解问我。 “我就只要主人!主人给我吃给我喝,给我衣服和睡觉的地方,还给我买零食,陪着我,爱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生怕他真的花好多钱给我买东西,我赶紧再次强调了一遍。 “温凉。”主人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主人……”我用脸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作为回应。 第一次被他叫这个名字,从他口中念出的我的名字格外动听。 “上来。” 主人向我伸出手,我搭着他的手起身上了床,按照他的引导,脱下了浴袍,赤裸着身体跨坐在他的腰间。 “主人。” 尽管主人没有说话,可这样的姿势还是让我无师自通地趴到了主人的身上,贪婪地向主人索吻。应该是符合了主人的要求,主人一手扶着我的后脑和我接吻,一手摸向我的屁股。 即便现在主人立刻插进来也完全没问题,身体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 这身体已经被主人调教得不成样子。 明明我刚来的时候即便只是在主人面前脱光衣服就已经会让我满脸通红,无地自容,现在却连这样全身一丝不挂,大大咧咧地跨坐在他身上,和他接吻,被他抚摸身体也完全可以接受。被主人进入侵犯也不再是屈辱羞耻的事,而是可以获得快乐的,取悦主人的,主人对我身体的正常使用。除了仍然不能接受被主人以外的人触碰,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变成了性奴。虽然偶尔还是会想起凉夜哥和醉恕哥,想到他们一定会写满一脸的鄙夷和费解,可我已经不那么在意了——只要主人喜欢,我什么都愿意做。 吻过,主人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这几天好好待在家里,不要让我担心。等我回来给你带照片。” “好……”我趴在他胸口想了想问,“如果我想主人了,怎么办?” “我有几张和少谦的合影,你要的话,可以先给你。” “要!”我赶紧点头,开了背包拿出相册。 主人笑着轻轻拍了拍枕头:“自己过来挑,喜欢哪张我给你传过去。” 从主人那里索要了好多的照片,从最近的,到三四年前的照片都有。后面似乎也有好多照片,肯定是主人更年轻的时候的照片,我超想看,可主人就是不肯给我看。在我的软磨硬泡下,主人终于松口了,给我看了一张。 果然是主人二十几岁的照片。背景是图书馆的书架,照片上坐在阅览桌上用左手支着下巴看向镜头的主人很年轻,和现在一样干净,看起来应该也是刚毕业的样子。很随意地穿着白衬衫,松垮地打着一条黑色的刺绣领带。一个穿着浅灰色衬衫和西装背心,打着领带的年轻男子手里捧着书,微笑着靠在主人肩膀上。那男子长得很好看,五官精致,皮肤又白,和主人一样看起来非常干净,是同一类人。 “……是烟城吗?” 那亲昵的动作和主人随性的衣着坐姿,实在是让我一瞬间就想到了他。 “嗯。” “烟城长得真好看。” “嗯。” “他跟您看起来就是一类人,眼神很干净。感觉你俩还挺有夫夫相的。” “嗯。” “……” 莫名酸了起来。我承认我吃醋了。一提起烟城,我就会吃醋。 主人锁了通讯器,我也收起了相册,一言不发地趴到主人的肩膀上,搂着他,把脸藏起来。 “温凉,我现在爱的是你。” 主人摸了摸我放在他胸口的胳膊,温柔地轻声说。 “……可我就是吃醋。” “我和他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会对你好的。” “……嗯。我爱你,少卿。” “我也爱你。早点睡吧。” “嗯……主人晚安。” “晚安。”主人应了一声关掉了屋里的灯,只留下一处壁灯,房间里变得昏暗下来。 已经很晚了,主人今天又很累的样子,很快他就睡着了。借着壁灯的微光,我偷偷瞄着主人熟睡的侧颜。与他和烟城的合影上不同,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个时候的青涩和稚嫩,更多的是成熟和稳重。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主人。我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我会喜欢这样年纪比我大这么多的男人。也许是因为有安全感,也许是因为他的年纪和醉恕哥相仿,而我最想要的就是“醉恕式爱情”,所以就会喜欢上他。帅气阳光的年轻小哥哥当然好,可还是主人这样的,我最爱了。 想被他上,或者上他……算了,还是被他上吧。要是被他知道我还有过想上他的念头,可想而知我的结局。真难受。想他的身体想得难受。闻着他的味道,在他身边看着他,我觉得只是我自己触碰前面就可以得到满足。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我思考了一下,把手伸了下去。可我还没握住一直就没下去过的那处,我就顿住了。 主人那么干净的人,我怎么可以对着他做这种恶心的事?得尊重主人,维护他的威严。我的这身体也是主人的,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不可以擅自使用,不可以擅自得到快感。如果被主人知道我自己用了手,他一定会生气。 我赶紧收回了手,放好,靠在他肩膀睡觉。忍忍就好了,要有自制力。主人不会喜欢随时随地都发情的小狗。 第二天早饭过后,主人就出门了。自从我来了,主人从没出过这么远的门。我一直把主人送上了车。 主人大概是真的很不放心我,已经上了车,还是降下车窗又叮嘱了我一次。 “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四处乱跑,在家里好好待着,有事的话告诉景叔和少谦,让他们想办法。身体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景叔,让景叔叫医生来给你看看。想吃什么,提前一顿饭跟厨师和景叔说,他们会安排。有什么需要买的,需要用的,都告诉景叔。东西不知道放在哪里的,景叔也都知道,问他就行了。景叔晚上九点到第二天早上七点休息,这个区间里最好别麻烦他,他年纪也不小了,需要休息。夜间有事的话可以找那个叫郁嘉奕的领班,景叔休息的时候所有的事都是他负责。” 主人罗里吧嗦地嘱咐了我一大堆,那样子像极了凉夜哥和醉恕哥。他是有多不放心我,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吗?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别笑。我说的话你记住没?我这三天不在家,你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少谦有他自己的事要忙,有他自己的妻子要陪,也不可能来二十四小时陪你,你要是实在太无聊,让景叔给你买个游戏机你在家里玩游戏,或者开电视看点电影什么的。千万别乱跑,酒吧也不许去。” 我的不认真让主人皱起了眉头,就连这反应也跟凉夜哥一模一样。主人是真的很在乎我,担心我的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问他:“我给您的护身符呢?” 主人抬了抬左手,给我看他的左腕。戴着银色手表的手腕现在多了一个和我相似的皮质手环,指节大小的辉晶块被当作了装饰品用金属环连接在了手环上。 “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不许四处乱窜。要是让我知道你不听话,你就等着我回来收拾你吧。” “嗯。”我点了点头。主人总算是唠叨完了,升起车窗,车子开动了。 主人要走了。好几天都见不到他了。 我本打算目送主人离开的,可主人的车真的开走的一瞬间,我还是绷不住了。我哭着喊着他,追着车跑了出去。 “主人!” 听到了温凉的声音,谏少卿回头看了一眼——远远追不上魔动力车车速的温凉拼了命地在后面追着车跑,可是他和车的距离也丝毫没有缩短,反而因为车速的逐渐提升而不断拉远。 “停车!停车!” 谏少卿连忙叫住了司机,车一停稳就赶紧开了车门,下了车。 只不过是出个差而已,一共加起来也就三天两夜,根本都不算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事。可是,他还是乱了。 他本来并不是那么多愁善感,容易动容的人。 奴隶为他亲手做饭,讨好他,向他示爱,他也只会关注这顿饭他能不能下咽。营养失衡,色香味太差的,他一口都不会碰,他顶多会为了照顾奴隶的感受,把这些饭菜作为惩罚喂给奴隶吃,告诉他们既然要为他亲手做饭,那就要好好用心做。他出差,或者长时间没有联系奴隶,奴隶发来通讯试探情况,他也只会不顾奴隶卑微的请求,冷淡地提醒奴隶遵守规则,不要在他没有联系他们的时候来打扰他。即便是以前对烟城,他也只会在这种时候给烟城发一个通讯,告诉他不要追了,注意安全,他很快就会回来,安慰他,陪他说话,直到他到达目的地下车。 可是在温凉这里全都乱了。 也许是因为已经失去过一次烟城了,谏少卿变得患得患失起来。他害怕再失去一次温凉,怕到甚至第一次产生了不想出差的想法。他怕温凉不听他的话,出去玩,被永夜发现,怕他回来的时候,就再也见不到温凉了。 “主人!” 看到主人停车下来了,我拼了命加了一把劲冲了过去,扑通一声在主人脚边跪了下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腿,号啕大哭。 “主人,求求您别走……我想您……求求您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主人的大手覆在我的头顶,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只是去陪客户实地考察几天,很快的。很大一笔订单,如果成了的话,就有好多钱。我得帮着少谦赚钱呀,我得养你,对不对?” “那我陪您去!您在哪里,我就去哪里!您带上我好不好?就当是多带了个保镖在身边!求求您带上我,别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主人轻轻叹了口气,扶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轻轻握着我的胳膊,看着我说:“外面那么危险,你不怕被永夜的监测装置探测到吗?而且这也不是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这么大的家,我不在这几天,总得有人帮忙照看。我信任你,所以才留你帮我看家,这是我交给你的任务,你要好好完成。” 我是通缉犯,永夜部队有我的魔力质地样本,只要我出现在检测范围内,立刻就会被探测到,极光一分钟内就会被传送到我面前击杀我。我没办法陪在主人的身边。我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 “奴隶,你得学会坚强,得学会忍耐,得习惯我不在你身边。你得好好的,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我在或不在,你都得好好的,好好照顾你自己。为了你自己,为了你哥哥。就算总长为了净土大义灭亲,可他到底是你的亲哥哥。这世上没有不爱自己弟弟的哥哥。你出了什么事,他心里一定会痛苦的。人也是得活着,才能知道未来好不好,快不快乐。不能死,得活着。我知道有些痛苦很难承受,烟城自杀的时候,我也想跟着他自杀来着。我绝食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被少谦骂醒了。你看,如果那时候我真的陪着烟城一起死了,我现在还能遇见你吗?活着才能幸福。即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得好好活着,好好照顾好自己,那才能幸福,知道吗?”主人说着说着就低下头哭了出来,“别乱跑,在家里待着。如果这几天被永夜查上门了……你就走,别再回来了。不要去自首。你犯的罪,一定会判死刑的。千万不要去自首。找个没有监测器的地方躲起来,你是辉晶,进入污染区也没有问题,听说污染区那边也有城市,你可以去那边想办法搞到食物和衣服。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想办法活下去,也别再去碰辉晶了,不要自首,不要自首,不要自首。我想要你……我想要你好好活着……” 我第一次见主人哭,他哭得好厉害,话都说不清楚了,那样子看得我心疼得更止不住眼泪了。木讷的我既不擅长道歉,也不擅长安慰人,我只能笨拙地抱住了他,跟他一起哭。 “我保证不乱跑,一定好好待在家里,我在家里等您回来。您别哭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给您惹麻烦,不会招来永夜,您只要一回家,肯定还能看见我。您别哭了,别哭了。” 就算是这样,我俩也还是又莫名其妙对着哭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主人先收住了眼泪,笑着推开了我。 “好了好了,我就出个短差,怎么搞得像是生离死别似的。我得走了,再不走就迟到了。老老实实在家待着,照顾好自己。我回来的时候要是发现你不听话,我那些排队等着实际应用的几百个惩罚方案就一个个全都给你用上一遍。” 几百个?! 这个数字不仅当场就让我止住了泪水,而且吓得我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了。 主人这是要给我整个上刑流水线?!那我还能活到第二天早上吗? 主人笑着帮我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顺便还捏了捏我的鼻子:“好了,奴隶,回去吧。我走了。” 我点了点头:“嗯……那主人也好好照顾自己。” 他笑着点头回应,转身上了车。 直到主人的车完全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才收回了目光,一个人回了别墅。 主人后天晚上才能回来。 好寂寞啊。 主人不在家,我也就只能从早训练到晚了。 能够使用魔力相对来讲要比之前魔力都无法凝聚要好很多。我要在主人回来之前最少练出来一个像样的魔法好给他看。 即便是苦练了整整一天,第二天训练的时候我还是没什么太大的进步——我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主人明晚就回来了,还得多久我才能在扰乱场里用出像样的魔法啊! 我泄气地掐着腰站在场地中间,控制全身的魔力保持流动,让身体始终被白色的魔力光雾包围。只是这样,我就已经感觉很疲惫了,就不要说使用魔法了。 “先生,您的东西做好了,您现在看一下?如果有哪里不满意的,我这就去让他们修。”景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反正听这个称呼应该也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在家里都是被称作“客人”的,更不会有这种征求意见的疑问句问到我头上。所以我也没理他,继续我的训练。 好气,真的好气。就像在深水里怎么也走不快一样,这种就是用不出来魔法的感觉真的难受。我耐性又不好,又不喜欢和这种枯燥无聊的东西磨时间,简直不能更煎熬。 “汲先生?” 这次,声音更近了一些。难不成是在叫我? “啊?”我收敛了魔力,回过身。景叔果然拿着两个深蓝色的天鹅绒小盒子看着我。 “您是在叫我?”我不太确定地眨了眨眼,问道。 “是的,先生。”景叔微微低头说道。 怪怪的感觉…… “您就像以前那样叫我客人就行了。突然换了称呼我还有点不适应。您刚才叫我,我都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您在和别人说话呢。”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 “这是谏先生临走前吩咐的。今后您也是这里的主人,要称呼您为先生。您也不必对我们使用敬语。”景叔解释道。 我也是这里的主人? 我反应了几秒钟,然后就开心得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爱主人! “好的,知道了。那您刚才说我的东西做好了?什么东西?”我纳闷地问道——我不记得最近我问主人要了什么需要制作的东西啊。 “这两个黑曜石项链。谏先生说给您验过了,您满意就可以。如果您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再改。”景叔说着将两个小盒子递过来。 “谢谢。项链?”我接过了小盒子,思考了一下,难道是那天晚上我说的那个黑色的石头? 我打开了小盒子,里面装着一个被打磨得细腻光滑的纯黑色长方体,细细的,很漂亮。上面用纯黑的皮绳拴着,长方体项坠的侧方切面似乎刻了字。我小心地取出来看了看。 少卿温凉 是我和主人的名字! 好开心!我喜欢这个! 我立刻就把项链戴了上去。 另一个盒子里是一模一样的项链,想来应该是主人的那个。等他回来交给他就可以了!和主人一对儿的!无论走到哪里,只要看了这项链和手上的戒指,所有人就都知道我和主人是情侣啦!好开心! “谢谢景叔!挺好的,不用修了!”我笑着小心地收好了盒子向他道谢。 “您满意就好。”景叔刚说完就来了通讯,他立刻接通了通讯。 我小心地收好小盒子,等主人回来就交给他,然后拽着他去酒吧浪一圈,秀个恩爱!开心! “……还是联系不上先生吗?……好的,我马上通知二爷。……好的。” 本来我也没在意景叔的通讯,但是他一句“还是联系不上先生”让我瞬间紧张了起来。 景叔刚挂断通讯,我就赶紧问:“先生怎么了吗?” 景叔看了看我,有点纠结要不要告诉我的样子。他这个样子,我就更急了。 “到底怎么了!快点告诉我!谏少卿是我的主人,我肯定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 “……谏先生外出谈生意,昨天傍晚陪同客户乘坐客户的飞机,在前往十一区缓冲地带考察的时候被十一区的智夜魔击中……” 我的大脑瞬间就一片空白,景叔还没说完的话我也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主人……出事了?! 不等景叔说完,我就跑出了训练场,脱离强扰乱场的同时立刻发动了天赋魔法瞬移离开。 尽管我的条件限制是主人身边,可我瞬移到了的时候,却没有看见他。但我的天赋魔法从来就不会出错,主人一定就在这里。 我的天赋魔法虽然可以带我本人去不知道具体位置的特定地点,可是却没办法把不知道具体位置的其他东西传送到我面前。看来剩下的只能我自己找了。 感觉到了体内魔力的流动受阻,我定了定神,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是污染区。 象征着污染区的满天红光莫名让人感觉忐忑不安,四周智夜魔的嘶吼声也是此起彼伏,后方不远处的缓冲区永夜地面部队和智夜魔正在交战,火光和魔力光点亮了大片天空。我的眼前是一片被大火包围的飞机残骸和燃着熊熊大火的树林草地。 昨晚就出了事,已经一夜了,还在着火? 我这个疑问刚冒出来,一发炮弹就轰地一声砸在我附近的树林里回答了我的问题。炮弹爆炸引起的强大气流把我冲得差点摔倒,耳朵都被震得几乎听不见声音了。这一炮下来,我和飞机残骸彻底被大火包围了。 没心情理会永夜和智夜魔的战斗,我赶紧甩了甩头,让自己从冲击波中清醒一下。 这里太危险了,赶紧找主人! 我迅速拆掉了手上束缚着我辉晶能力的皮手环,用冰冻魔法扑灭了周围的大火。 “主人!主人您在哪里!” 我一边喊着,一边手和魔法并用地去搬动飞机残骸。金属铁板比我预想的要烫得多,我刚碰了一下就疼得哭了出来,反射性地缩回了手。整个手掌的皮肤都被烫得出了血,烫伤的手掌样子可怕得吓人。可我没时间磨蹭了。我赶紧用冰冻魔法给外层的残骸降了温,这才好抓了一些,但到底我也不敢大面积冰冻,万一没掌握好分寸就可能会冻伤被困在里面的主人。 尽管冷却了一部分外表之后的残骸已经不像被烧红的烙铁一般了,可仍然烫得让人难以下手搬动。我试了好几次,手都被烫得疼痛难忍。可是不行,只是用魔法太慢了,我的手没关系,反正辉晶也会帮我愈合,哪怕只能快一秒也好,快点把主人找出来! “主人!主人!”我一边搬动着烫手而且格外沉重的碎片残骸,一边扯着嗓子大喊着。 给我一个回应,快给我一个回应。让我知道你还活着,让我知道你的大概位置! 我喊到嗓子嘶哑得发不出来声音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主人……” 我强忍着嗓子的疼痛,努力地发出嘶哑的声音呼唤着他。 没有回应,还是没有回应。 我找了好久好久,久到甚至累得两只手都在发抖,连洗脸盆大小的残骸都无法搬动。 全都是尸体。 翻出来的不是被大火烧焦的尸体,就是被尖锐的飞机残骸贯穿身体的尸体,要么就是因为长时间暴露在污染区下感染而死的尸体。 除了残骸,就只有尸体。 主人……主人不会已经死了吧? 飞机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摔成了这个样子,周围又在交战,不停地有炮火和魔法波及到这附近,火灭了一波,不一会儿又起一波,人还能活着吗…… 疲惫和绝望让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看着眼前还冒着黑烟的巨大的飞机残骸,再也坚持不住了,崩溃地掩面而泣。 我以为有了主人喜欢我,有他爱我,有他对我好,我的人生终于好起来了,我终于可以像凉夜哥,像醉恕哥那么幸福了…… 我不要,我不要主人死!说好的会给我带礼物!说好的教我击剑!说好的弹琴给我听!说好的会和我结婚!已经答应我了的事,怎么可以食言!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这世界上我就只有主人了,我就只有他一个人了。我不能连他也失去,绝对不能…… “主人!主人!” 我一边哭,一边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用天赋魔法一块一块移开残骸,手脚并用地将那些我可以搬动的小块残骸挪走。 主人,你在哪里?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要我用什么交换都好,求求这个世界不要把他从我的世界夺走。没有他,要是没有了他……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 我再也顾不上考虑会不会把附近的智夜魔吸引过来了,开了扩音魔法使出全身的力气喊了一声:“主人!” “温凉……” 好像有人的声音?! “主人!是你吗!你在哪里!”我赶紧收住眼泪,停下所有的动作,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 “温凉……机尾……” 远处的炮火声中隐约传来了回应声。 是主人的声音!太好了!还活着!主人还活着! “主人!坚持住!我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