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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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初十着急去夜市,囫囵吃完了饭便坐在一旁巴巴地望着秦喻枝,嘴上虽什么都没说,那眼神却满是催促,秦喻枝故意逗他,所以特意吃得很慢,一口饭嚼了约莫二十下才咽下去,初十指了指他口袋的怀表软糯而又小声的问,“喻枝,你瞧瞧时间,花灯节开始了没?” 秦喻枝照做,拿出怀表看了看,最后抬眼和初十对视,眨了眨眼睛,闪过狡黠地意味,“坏了!花灯节结束了。” 初十嘴一撇,满脸写着责怪和埋冤,嘴里却说着与表情完全不一致的话,“我不怪你,下次你可要吃快些了啊。”四喜不爱听他抱怨或是把错误归咎到别人头上的负面,反复教导过他很多次,他是学会了,但面上的真实情绪却骗不了人。 “哥哥不生我气?”秦喻枝知道是把人骗到了,初十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些想哭的缘故鼻尖红红的,下瞬可还是诚实的轻点了点头,“还是生气的,不过你下次吃快些就好了。” 秦喻枝被他逗笑,“哥哥,我向你道歉,我刚撒谎了,花灯节还没开始呢。” “撒谎可是要被老天爷爷惩罚的。”初十总是抓不住重点,或者说他抓一句话的重点很偏,往往是他耳朵听到的一段完整的话再反馈到大脑已经只剩下几个词组的关键字,所以他不论是回答问题还是说话总是很跳跃。 “四喜说的?” “对,但没关系,因为你和我道歉了,老天爷爷会原谅的,我也会原谅你的。”初十扯了个笑脸露出一排皓齿,瞬间忘了刚刚的事情,秦喻枝招来佣人递上湿毛巾,帮他把手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只要道歉,不论做了多过分的事情,都会被原谅吗?” “唔…”初十咬着被他擦净的手指思考了几秒,这已经涉及到他的知识储备盲区了,他回答不上来。 秦喻枝没打算等他想出答案,将湿毛巾放在托盘上,牵起他的手开口道,“我们出发吧。” 这晚的夜市热闹无比,人群与摊位将城市的烟火气展现的淋漓尽致,秦喻枝今天换下了一贯的军装,一身休闲打扮,初十穿了件白衬衫搭了件咖色的背带裤, 加上有些对周围环境显现出好奇懵懂的稚气模样,显得更像是秦喻枝的弟弟。 秦喻枝带初十放了花灯,他不信这些,却还是很诚恳的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愿望,初十眨了眨眼,把自己的花灯递给他,“我也要。” “哥哥想写什么愿望?”秦喻枝问。 “愿望?” “愿望就是想要得到的东西,这样老天爷爷知道了就会实现你…”秦喻枝顿了顿又换了句简单的话继续道,“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那我想要有吃不完的东西。”初十很诚恳地说出自己的愿望,秦喻枝没有笑他,而是伸手将笔递到他面前,初十摆摆手,“我不会用这个…” 秦喻枝还是硬塞到他手里,然后将他的手整个包在自己掌心,“愿望要自己写才会成真,哥哥不会写没关系,我帮你,好吗?” “好。”初十乖乖点头,眼珠子跟着自己手中的毛笔尖转动,他看不懂上面写得是什么,很小声的靠在秦喻枝耳边问道,“今天有这么多人,水里的愿望肯定也很多,喻枝,你说老天爷爷看得过来吗?” “哥哥觉得呢?”秦喻枝专注地写着,反问道。 “我希望他能看到我们的愿望。” “那就会的。”秦喻枝写完最后一笔满意地点点头,“走了,哥哥,我们去放花灯吧。” 秦喻枝将他和初十的花灯点燃蜡烛看着它飘远,初十看看渐渐变小的花灯,“喻枝,你的愿望是什么?” “希望哥哥的愿望一定实现。”秦喻枝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的人,初十也抬眼和他对视,忽然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道,“原来喻枝是傻瓜啊。” “嗯?” “因为这样你就浪费一个愿望了啊。” “哥哥说得很对。”秦喻枝笑了笑,他刚刚握着哥哥的手,写下与哥哥完全大相径庭的愿望,落款却是哥哥的愿望,他好像被傻气传染了,觉得只要是哥哥的手落的笔,就算哥哥写的。不过他才不傻,这个眼前从小到大都被他骗得团团转还笑话他的呆子哥哥才傻。 秦喻枝看着满是花灯的河流,像是整个世界颠倒翻转,天上的浩瀚星空密布落在了这片水域之中,点亮了整个夜里的黑暗,秦喻枝握紧了初十的手,“哥哥,你方才不是说想吃糖葫芦吗?我们走吧。” 秦喻枝对这些路边小摊毫无兴趣,而初十却吃了好些小吃,把肚子都撑着圆鼓鼓的,相处这些日子秦喻枝也知道他吃东西向来没有度,只要想吃,可不管肚子还能不能吃得下,他担心初十晚上回去积食睡不着觉,所以小食都是让他略微尝了尝过过嘴瘾便勒令不允许他多吃。 最后两人临了准备走了,初十又眼巴巴盯着卖糖人的摊位不肯迈开步子,他只好又给初十买了糖人,不过这次他没舍得吃只抓着那根签儿不断打量上面的兔子。 从夜市出来回公馆差不多一刻钟的路程,秦喻枝便没派车子来接,打算和初十慢慢走回去,权当消食了,他们十指相扣回公馆的路上,他见初十紧攥那根竹签,当宝贝似的,“哥哥,再不吃糖人可要化了。” “可…可我想留给四喜。”初十看着手中的糖人,心里欢喜急了,四喜肯定也没见过这糖人,送给她,她一定会很开心的,“我想要去找四喜。” “…”秦喻枝也紧紧看着他手中的糖人,好久才开口道,“今儿天晚了,大家都睡了,过几日我带你回老宅。” “那明天可以吗?” “哥哥想清楚了,你回老宅的话四喜可是要你喝中药的。”秦喻枝话音刚落,初十脸上便浮出苦闷的神色,好半晌才开口道,“可是…” “没有可是,哥哥自己想清楚了再告诉我。”秦喻枝头次用这么冷淡的语气同初十说话,他嫉妒到想让这所谓的恩人消失在这个世界。 “…”这回轮到初十不说话了,他瞧着手里的兔子,“是不是四喜不要我了,她将我卖给你了对不对。” “谁和你说的?” “之前隔壁大叔把自己女儿卖了,我听见四喜和爹爹说,换了好多钱,所以四喜也把我卖了吗?” “你觉得四喜会把你卖了吗?”秦喻枝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我不知道。”初十慢慢停下脚步,“是不是因为我成为四喜的负担了,她才把我卖掉的?” “这也是隔壁大叔告诉你的?” “隔壁大叔他说我是个傻子,什么都不会,他还说,如果一个人什么都不会做,那对谁都是负担。”初十仰头与他四目相对,眼睛里是成年人不复存在的清澈,“所以我成为四喜的负担了吗?” 他抿抿唇,错开视线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说了一个不算谎话的谎话,“是,你成为她的负担了。” “我还是想把兔子送给四喜。”初十视线又回到兔子身上,“送完兔子,喻枝你就带我走吧,好不好?” 秦喻枝听完这话,心头软得像一团棉花似的,语气也跟着缓了下来,“明日我送你回老宅,吃过晚饭派人接你。” “喻枝。”初十忽然开口喊他的名字,秦喻枝微侧过头和他对视,他才继续说道,“我也会成为你的负担吗?” “不会。”秦喻枝这回和他四目相对,目光满是真挚,“哥哥的存在对我来说,不是负担,是福气。” “喻枝,我以后都会很乖,不招你生气。”初十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秦喻枝笑了笑摸摸他的头,“哥哥已经很乖了。” 回到公馆两人稍作休息,秦喻枝便带初十进浴室洗漱,最后躺床上时初十也没像平日那般闹着说睡不着,他乖乖地阖上眼帘,本来清醒着,渐渐意识模糊陷入睡眠的那刻他好像听到喻枝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轻也不重。 河流对岸放花灯的几个女学生看着不远处飘来的精致又独特的花灯,几人视线不由被它吸引了过去,叽叽喳喳讨论着,待花灯离得近时其中一位梳着双马尾的女生轻微眯了眯眼才看清上面写的文字。 ——今后,除喻枝之外,再无其他。 落款人那处被水浸湿边角,墨水晕染开只能模模糊糊瞧见名字,没等她仔细打量清楚,一阵风吹拂亲吻着花灯,迫使它转了几圈,飘向了更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