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的番外
莫询三岁了,该上幼儿园了。 “儿子,要和小朋友好好相处哦!”莫mama摸了摸小莫询的脑袋,把他交给年轻的女老师。 小男孩点点头,笑容甜甜的,一眼就扎进了齐裕年心里。 “你好,我是齐裕年,你可以叫我年年。”齐裕年从兜里摸出两颗糖,玻璃纸在阳光下折射出好看的彩色。 “你好,我叫莫询,你可以叫我阿询!”莫询露出一口白莹莹的牙,眼里盛着的笑仿佛快要溢出来。 于是齐裕年也笑:“阿询,请你吃糖!” 这是齐裕年第一次见莫询。 多年以后,齐裕年每次想起莫询,都会想起那些玻璃纸折射出的光。 ——阿询眼里的颜色更好看。 被按照大家族继承人培养,每天课程都很紧很累,齐裕年压抑住心里日益增长的欲念,努力学习着。 他不蠢,知道自己只会带给阿询麻烦:他的父亲不会允许自己的继承人有软肋。 是的,莫询就是他的软肋,他的心脏,是他日夜思念,不敢触摸的梦。 他不敢过于接近他,只好在暗处观察着他的阿询,看他从昔日的小奶包变成如今的利益至上的莫总。 终于,他掌控了齐氏,也有了筹码去找他的阿询,尽管这时候阿询身边已经有了两只苍蝇,不过没关系,没人比他更爱阿询了,也没人比他更适合阿询。 “阿询,我在千湖宴订了位子。”齐裕年看见他念了二十年的人朝他走来,脸上挂着不耐与疲惫。 齐裕年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知道他的阿询这么累,是因为对付何家。不过没关系,他会替他解决的。 “最迟什么时候搞定?”完事过后,莫询依旧是毫不留恋地抽身而去。 “这个月月底,我手上早就收集好证据了,足以扳倒何家。”齐裕年坐起来,双手环住莫询的腰,“阿询,时间还早。”可以再来一次。 “不了,我还有事。”莫询拿开他的手,起身往浴室走去。 离开前,莫询看了他一眼:“等你的好消息。”带着一贯的冷漠,飘渺得像傍晚骤起的雾,吸入喉腔湿湿凉凉的。 好疼好疼。 齐裕年深深吸了一口气,房间里都是莫询的味道,让他有些痴了。 ——身体里都是阿询的味道,真开心。 这具身体记录了莫询的粗暴,莫询的冷漠,莫询的情欲。 齐裕年忽然就有些想哭,他的梦醒了啊,他的阿询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阳光少年了,而他选择了袖手旁观。 看他痛苦,看他挣扎,看他崩溃,看他一点点变得冷漠,看他不再相信任何人,看他丢掉过往,变成现在的模样。 ——是他活该。 齐裕年泪流满面。 “阿询,我的阿询……对不起……” 折回来拿钥匙的莫询看着房里无声流泪的男人,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该结束和齐裕年的交易了,他腻了。 番外二 莫询今天心情不错,让他焦头烂额了几个月的何家,终于因为涉嫌不正当竞争而被查了。 虽然只是调查中,但是莫询早已得了消息,何家这回是伤了根本,再起不能。 因此,他挑了个好时间,约齐裕年出来吃饭。 齐裕年接到电话的时候差点把手机落到地上,无他,阿询从来没给他打过电话,更别说约他出去吃饭了。 “好,好好。阿询,你你想去哪吃?”一向冷静自持的齐总裁兴奋地说不出话来,根本没注意电话那头一如既往的浑不在意。 “灵味轩吧。”莫询随便说了个地方,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他实在想不明白,齐裕年一个大男人,居然为情所困沉迷至此,身为上位者—— “真是蠢货。” 莫询最是瞧不起这类人,既然想要权势,那就应该舍弃一些东西,哪有鱼和熊掌兼得的呢? 左顾右盼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齐裕年办事很快,灵味轩的老板和他有些交情,因此他当晚就打电话说来接莫询。 莫询看着跨坐在自己腰间的崔远,敷衍地应了两声就挂了电话。 “阿询,哈啊……轻一点……”被莫询少有的使坏弄的身心俱酥的崔远忍不住软了腰,伏在他颈侧喘着气,浑身的媚态,任谁都无法相信这是那法庭上刻薄犀利的金牌律师。 “崔律师,你会帮我的对吧。”莫询停下了动作,不管身上之人有多难耐,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唔,阿询,求你……动一动……我答应你,你要我,做,呃,做什么都行……好阿询,求你了,动一动……”崔远眼里含着难以压抑的情欲,难耐地蹭着莫询的腰胯。 “这可是你说的,那么……如你所愿。”莫询笑了,翻身将崔远压在落地窗前,“你说,要是有人看见大名鼎鼎的崔律师,被我压在这里做这档子事,会怎么样呀?” 身后的人笑得恶劣,撩得崔远心尖都酥了。 “那就在这里干死我。”崔远伏在冰冷的玻璃上,身后是灼热guntang的躯体,一冷一热让他既羞耻又兴奋。 要是被人看见,那么大家都知道他是阿询的人了。 想想还有些激动。 “那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莫询猛地挺了一下胯,引来崔远一声急促的喘息。 齐裕年吗?蠢货。 崔远看见,玻璃窗上,身后的男人露出讽刺的笑,其中的寒意刺得他蓦地心口一疼,来不及感叹,便沉迷在心上人所赏赐的快感之中。 下一个,便是他了吧。 齐裕年最终没能来接他的阿询。 莫询在躲他。 早已不问世事的齐父不知从何处得知,自家儿子和世仇莫家小子搅合在一块,气得连夜动用手下人把齐裕年带回了主宅,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打。 婴儿小臂粗的棍子打在身上,跪着的人却愣是一声不吭。 “你这逆子!玩男人就算了,竟然还为了一个男人把你何叔叔扳倒了!”齐父怒急攻心,一棍抽得比一棍狠。 “不是玩,我爱他。”齐裕年抓住那根棍子,站了起来。 “畜牲!你明知我与莫天华有旧,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父亲,你打完了吗?我还要和阿询去吃晚餐。”齐裕年面无表情,仿佛那狠狠抽在身上的棍子不过是软枕罢了。 “你这蠢货!你可知道是谁告诉老子的吗?!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莫家小子!”齐父怒气刚刚平复了一下,谁知这蠢儿子竟然还惦记那莫家小子,当即气得将guntang的茶杯砸在他身上。 沸水泼在胸口,立刻烫出了一片红痕,齐裕年闷哼一声,抬起头来:“那又如何?我早就知道了。” “你!” “阿询不喜欢我,阿询在利用我,这些我都知道,但,那又怎么样呢?这并不妨碍我喜欢他。只要,我的阿询还愿意让我进入他的视线,利用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看着自家儿子眼里的偏执和疯狂,齐父狠狠地抖了一下,叹了口气,随他去了。 顾北炎很开心,少有的开心。 莫询在他家住了两天了。 外面齐裕年疯了似的寻找屋里这人,然而那又与他何干? 只要阿询在他身边,只要阿询愿意在他身边,他就什么都能舍弃。 “阿询……”顾北炎很喜欢从背后抱莫询的腰,然后靠在他颈侧说话。 大多数情况下,莫询都不会拒绝他这样做。 “做什么?”莫询嘴上应着,却没有看他,自个儿忙着处理文件。 “阿询现在……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呢?”顾北炎总喜欢这样问。 “当然有。”莫询也总喜欢这样答。 “是吗?我也好喜欢阿询。”顾北炎笑了,埋在他颈侧轻轻蹭。 就这样,一直欺骗下去好吗?求你了。 “去做饭,我饿了。”莫询依然没有施舍给他哪怕一个眼神。 “好。”顾北炎乖乖应下,起身离开。 莫询抬起头,看了一眼系上围裙的男人,扯了扯嘴角,低下头继续处理文件。 齐裕年,真是谢谢你的礼物了。 然而顾北炎还没高兴几天,齐裕年就找上了门。 “阿询……”齐裕年站在玄关处,看上去精神状态很不好。 莫询看着他,淡淡地,仿佛只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齐裕年,好聚好散,不要闹得这么难看。” “不!阿询,别,我有筹码的,我有的,阿询……”齐裕年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隐约有些疯态。 早在齐裕年进来就挡在莫询身前的顾北炎冷冷地看向他,知趣地不发一言。 “齐裕年,你这是做什么呢?我让你的公司损失了很多,你应该恨我。”莫询面露疑惑。 “阿询,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但是你叫我怎么忍心恨你呢?我爱你啊……”齐裕年明明在笑,眼睛里却涌出大颗大颗的眼泪。 “那你,有什么筹码呢?”莫询推开顾北炎,走到他面前。 “我……我有的,我有的……”齐裕年怔怔道,突然抓住莫询的衣袖,急切道,“我有的,我真的有的,我有筹码,阿询,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示意顾北炎一边玩去,莫询不紧不慢地扯出自己的袖子,淡淡道:“齐裕年,你走吧,我腻了。” 说罢,看也不看屋内两人各自的神情,转身离开。 “阿询……” 是的,他还有筹码,但他的阿询已经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