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谁
书迷正在阅读:cao死yin荡网恋对象(gb)、黑色地带、陈戈的灾难、sp合集、霸道王爷杀手妃、小火锅子、(总攻/快穿)改变虐主文中主角人生、【gb】【时金】猎物、成年人的世界里/rou/欲/才是第一准则、穿越被王爷强娶做小妾
鸣瓢秋人在“仓”中的第一个月过得相当忙碌。 用稚产灵收集犯罪现场的杀意后,通过驾驶罔象女可以进入犯罪者残留的意识世界“井”——混乱之中隐藏着逻辑,即使无法直接得到犯罪者的真容,靠搜集意识世界里的信息,目前到手的几个陈年旧案全部解决了。 ……因为每次进入别人的意识世界时会忘记自己的一切,化身为名侦探酒井户(内心世界的你比现实中的你年轻个十几岁啊——前同事感叹),只有找到佳爱硫的尸体才能想起自己的目的,乱七八糟什么都有的意识世界还充满了凶险和恶意,平均每个案子,鸣瓢会死上几十次。 意识上的死亡。 被淹没,被枪击,被冻死,甚至还有可能被野兽活生生咬死。 虽然在井旁观测的那些人会及时把他的意识抽离——但是的确有够折腾人的。 不止一次,驾驶舱被他弄得乱七八糟。 嘛,虽然连个休息日都没有……毕竟,作为罔象女唯一一个驾驶员,他差不多就是百贵的工具人。 回到自己的“卧室”,透明的玻璃能清楚地看到对面,除了没有满墙的照片,基本上没有任何区别。 也就比正常监狱宽松点,还没有恶俗的铁栅栏……作为一个杀人犯,这也算是不错的待遇了吧。 罔象女,只能被有杀意的人驾驶。 鸣瓢秋人,前警察,因为女儿被连环杀人犯“单挑”活活打死,妻子自杀。 因此,鸣瓢杀了人—— 他没和单挑说过话,见面就给了那个健壮的拳击手五发子弹。 并且,完全没有后悔。 我是谁?我在哪? 一睁眼,四周被镜子环绕。 粉发的年轻人茫然地四处环视。 镜子,镜子,全是镜子,连地上的碎片,都是镜子。 每一面镜子都映出他的身影——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黄色围巾,敏锐地注意到某面镜子里的身影慢了半拍。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他抬脚往那面与众不同的镜子走去,镜中与他一模一样的倒影也在接近,看着他,然后张开怀抱,露出了笑容。 “你是谁?” 镜中人没有回答。 他犹豫了一会,伸出手,试探地往理应是镜面的地方摸去,在摸到另外一个自己之前—— 倒影的笑容突然夸张地扩大,一把把他拽进了镜子。 ……镜中世界,是深海。 突然的窒息感逼迫他往上游,眼睛刺痛,但他拼命睁开,看向周围。 上方很近的地方就是水面。 下方……无数的尸体之一,白裙少女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他。 于是,他突然知道了。 【她是佳爱琉,我叫酒井户,是个侦探,要调查佳爱琉的死因。】 在氧气耗尽之前,他游到了水面。 濒临窒息的体验使酒井户呛了口水,有只手抓着他的手把他拎到了岸上,在他咳水的时候给他拍了拍背。 “……谁……?” 那是另外一个小女孩。 不认识,眼睛上缠着绷带,金发,穿着小裙子。 “没事吧?” “……还好。” 在他的注视中,小女孩的金色长发变成了棕色短发,又慢慢变黑。 …… “因为脸上有遮挡物,没有识别出来——更有可能是是现实里不存在的人,脸部有变化,但是衣物和遮挡物没有变化……明山精神病院里没有相似的患者。” “不是被害者吗……” 井端,将鸣瓢秋人所cao控的酒井户看见的每一帧画面截取放大的分析管们寻找着信息。 明山精神病院连环杀人案,已经有五个患者从楼顶一跃而下—— 他们在病人的活动室里检测到了杀意。 “水底的尸体呢?除了佳爱琉还有能识别出来的吗?” “出了佳爱琉酱,全部都没有脸。”分析官之一,若鹿一雄挠头,“没有脸,但是身材,衣物,年龄没有完全重合的——如果这全都是【推落】的想象的话,这人脑洞真大。” …… “那么过来休息一下?” 小女孩牵着酒井户,力气大到有些难以拒绝——浑身湿漉漉的,粉发年轻人被从地上拉起,随着小女孩的脚步接近了湖边的人群——看起来像是一群行为艺术家。 背着吉他的外国人脸上画着花纹,面容除了花纹以外的部分模糊不清;浮在半空中的男人一副懒散的样子,头发有一缕很长的部分落在沙发上,像是一颗被拴住的气球;翘着二郎腿的女人穿着高跟鞋,豪迈地一口喝干净了啤酒;背对着的他的黑发年轻人回头看了一眼,推了推眼镜,又转回去了。 酒井户被小姑娘按在沙发上,旁边就是高跟鞋女士,并且由于不小心压到了天上那个氢气球的头发,得到了一声抱怨。 小女孩挨着酒井户落座,被人群里唯二的女士包围,接过小女孩递过来的杯子,酒井户看了看沙发对面坐着的人。 这个人的脸是没有变化的。 …… “摄山恐,第四个受害者,躁郁症。”羽二重正宗调出了酒井户对面那个男人的资料,“曾经是公司CEO,因涉嫌违规被除职。” …… “新人?”摄山的脸带着阴郁,“你是怎么碰到他的?” “唔,我不确定你说的是谁。”手里拿着茶杯,酒井户沉默了一下,“你们知道湖里那个女孩子吗?” “哪个?”高跟鞋女士抬眼,“光说女孩子,底下有很多啊。” “名叫佳爱琉,白裙子,黑色长发,绿眼睛。” “你喜欢的人?” “……?” 高跟鞋女士笑起来,“你还记得她的名字,一定是你很喜欢的人。” “……实际上,除了我自己的名字,我只记得我要调查她的死因了。” “死因,死因,还能有什么原因,如果是在湖底,一定是被忘记了。” 高跟鞋女士大笑起来,突然把酒瓶扔向了一直背对着他们的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记忆力超烂!” 被酒瓶刚好砸中,男人的头前倾,暴露出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面似乎有酒井户的照片——他又很快揉着头坐直了,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注意到外来者坐在两位女性中间,沉默了一会,“名字是?” “酒井户。” “酒井户,节哀顺变。” “……我不难过,我只是想要找到佳爱琉的死因,我是个侦探。” “哦。” 于是男人又转回去了,像是个网瘾少年。 酒井户对面的阴沉男双手抱着胳膊,“你肯定被人骗了,”他的眉毛皱得更紧,“不然你怎么可能只记得要找到什么死因……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找了又有什么用!” “抓捕犯人,绳之以法。” “哎呀?” 他身边的蒙眼小姑娘抬头“看”他,“大哥哥是个好人呢。” 她捧着脸,“我喜欢好人……最近啊,好人不多见了呢。” ……好人不多见? 身处于人群里,酒井户打量着四周的人——很奇怪,所有人身上都有几样特征,除了特征以外的部分都在变化。 右边那位高跟鞋女士揽过酒井户,“说什么好人啊——这里?不可能吧?这家伙,怎么看都——” 她和酒井户对视。 “……”高跟鞋女士眨了眨眼,“你不是这里的人啊。” 一瞬间的失重感。 酒井户从沙发上飘起来。 不知何时,沙发旁边站了一个黑影。 胸前挂着项链,笑容温柔,黑色的袍子。 看起来像是神父。 “一个走丢了的孩子。”神父温柔地说,“这不是你的家。” 然后——酒井户被按进了水里。 窒息,并且无法动弹。 …… “酒井户抽离!” “成功。” “鸣瓢,感觉怎么样?” “……完全没头绪。”鸣瓢秋人平复着呼吸,“那几个人的特征能找到线索吗?” “除了刚才坐在你对面的那个被害者以外,没有。” 百贵船太郎,“仓”的领导人,叹气,“我是问你能不能继续。” “接着来吧。” …… 我是谁?我在哪? 镜房中,粉色头发的年轻人表情茫然。 …… 因为每次进入井都会丧失记忆,得到的信息有很多都是重复的。 但是收获还算丰富。 湖边的人群中,蒙着眼睛的小姑娘一定会第一个去找酒井户,是一个“好心人”的角色;高跟鞋女士似乎对戴眼镜的男人充满怨气,但戴眼镜的男人通常不反驳,可能存在愧疚的关系,从他的电脑上截取到了酒井户的脸和名字,以及简单的几个形容词。 【侦探】【好人】【佳爱琉的死因】。 “他在记录酒井户。”分析官推断,“他有可能是记录的人——所以高跟鞋会对眼镜不好,他的记录有问题。” “犯人有可能是记忆出错……患者之一?” “为什么只有摄山恐?”鸣瓢秋人换了身衣服,“他有什么特别的?” “有可能是其他被害人没有出现,把酒井户淹死的那个男人就是突然出现的。”百贵点头,“不过摄山恐的确有些奇怪——他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能被识别的,并且,他是个躁郁症患者,根据医护人员的记录,他每天不是在骂人就是在摔东西……没有他在井那么好脾气。” “而且多疑。”鸣瓢眯了眯眼睛,“他的第一反应是我被骗了——骗?犯罪者对摄山的印象是这样,因为摄山怀疑过他或者是不断提起骗人的事——井的主人和摄山恐很熟,至少聊过天,或者看过他的资料。” “我就随便找了一下……”若鹿突然发声,“背景里那个脸上画着花纹的吉他男,他在弹小夜曲——这是前天病院里午休放的歌,点歌的患者,住在摄山恐隔壁。” 如果要是能直接结案就好了。 鸣瓢秋人坐在自己的牢房里,看着对面的屋子—— 被绑着拘束带的男人昏睡着。 如果今天的井属于他——那么这个人十有八九不会被处以死刑。 精神病患者,至少有失忆症,并且具有攻击性……把这种人带来“仓”?他们在想些什么? “你醒了吧?” 鸣瓢秋人突然出声。 “我们聊聊?” “……” 被绑在床上的男人转了转头,茫然地看着鸣瓢。 “啊……” ……啧,有可能没有办法沟通…… “你们骗我!” 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说好了不会转院的!你们又骗我!一群骗子!” 鸣瓢的背脊紧绷,他紧紧盯着对面的男人,“你是谁?” 东条一郎,重度精神分裂症,资料上说这个男人主动走进精神病院,希望寻求治疗—— 但是显然,更加严重了。 “……我不知道……” “摄山恐对你说什么了?” “恐?是谁?” “……啧。” 没有办法交流——! 过了一会,也许是挣扎累了,对面的男人安静下来。 有五分钟吗? “对面的小哥,你是什么病?” 这个语气,是那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 敏锐,直爽,喜欢身体接触,单独对戴眼镜的男人微妙的暴躁易怒。 鸣瓢秋人沉思了一会,“躁郁症。” 他把摄山恐的精神病随便套在自己身上,试图套出一点信息。 “啧,又一个,怎么最近都是这个……” 这是一个记得摄山恐的人格。 ……那么,这样的话——湖边的那群面目不清的人,很有可能都是东条一郎的人格。 有可能因为健忘症,导致现实中存在的人被遗忘,只剩下标签化后的结果。 “他死了。” “我知道。”对面的男人抬着脖子,“小哥啊,帮忙叫个人把我解开……真是不公平啊,为什么你就可以在那边快乐地坐着……” 快乐? 背后是逝去的妻女的照片,鸣瓢秋人面无表情。 “喂喂,为什么这样一副不爽的表情啊——你闻起来像是巧克力酒,好恶心啊……” 嗅觉失灵?还是感知异常? 尽管的确有些不爽——跟着精神病患者过来的护工从监控看到精神病人安静了点,就过来把他松绑了。 “你们啊……真是的。”对面的男人拖长音,“不要当我是傻瓜啊?” 护工没理他,把他松开就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 鸣瓢秋人再次询问,看着对面的新室友——如果运气好点,也许明天就没了——“我在和谁说话?” 东条一郎垂下眼帘。 他身上略带女性化的气质消失了一部分,最大的动作是伸直腿,然后规规矩矩的把手放在膝盖上,一小会之后,将一只手抬起,握住了胸前不存在的东西。 “我是你的朋友。”他笑着说,“你可以用你喜欢的方式称呼我……我不记得我的名字了。” 鸣瓢几乎是反射性的窒息。 “神父。” “是的,我的朋友,任何你喜欢的方法。” “是你杀死了摄山恐吗?你把他从十二楼推下去了?还是你劝他自己跳下去?” “恐是一位可怜的朋友。” 神父微微低着头,“他不相信一切,总觉得自己被骗了……他被妻子和上司骗过,被朋友骗过,被父母骗过……哦,可怜人。” “回答我的问题。” “耐心,你像是一只不耐烦的鬣狗。” “……” 好烦。 神父这个人格说话的语气…… “你想杀人。”鸣瓢秋人换了个姿势,身体微微前倾,“摄山恐不是你杀的……你知道谁杀了他,你想报仇?因为他可怜?” “他是个可怜人,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这样一跃而下,变成路边没人爱吃的红豆馅饼……”神父慢悠悠地说,“我也不想报仇。” “你想杀人。” “我不想。” 神父看着鸣瓢秋人,眼神慢慢的变化。 他的脊背微微倾斜,面上的笑容消失了。 一丝颓废和厌烦,面无表情,阴沉,半闭着眼睛。 “我也想找到他的死因,”他的声音也有略微的调整,不像是任何井里曾经看见过的人格,但却有莫名的熟悉,就像是…… “精神病杀人不会被判死刑——”低沉的声音这样说,连语气也很熟悉,“我只是在寻找真相。” 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鸣瓢秋人深吸了一口气,“你感觉到凶手的杀意了,你复制了他的杀意,还复制了摄山恐的怀疑来引诱凶手找上门……” 他看着对面的“自己”,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看着是什么样的,也许他应该嘲笑对面的神经病学得一点都不像……但是,他感觉自己已经破了案子。 “你们一直会在活动室接触的人,被怀疑之后就自乱阵脚……推落,那个连续杀人狂,是你们的心理医生吧?” 东条一郎笑了一下。 这一下子把他脸上属于鸣瓢的阴郁打散了。 “你是一个聪明的好人。” 微妙地,有一种恶寒的感觉。 “唉,这年头好人不多见了啊。”对面那个一米八的神经病单手拄着下巴,眼神微微放空,“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