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阿雁
书迷正在阅读:小孕肚、不完美恋人受宠攻文段集、未燃余烬(骨科)、玩弄高岭之花、我的老板好馋人、引诱(快穿)、和野狗偷情后我被家里的忠犬咬了、呼之欲出、猫和老鼠、关于来到了卡牌决定一切的疯狂世界那点事儿
因为雁思归母亲被安置在T市的关系,雁思归暂时带着狗和行李被沈铎光明正大地安排到了他眼皮子底下。离着沈家本宅一个城东一个城西天堑一样的距离。 沈铎一下班回来,就看见雁思归在厨房做菜,扎着白色的围裙,穿着一条正红色的方领露肩连衣半身鱼尾裙,长发简单地挽起,露出的后颈白皙优美,两片蝴蝶骨随着他的动作振翅欲飞,红衣烈烈衬得那肌肤莹白如雪,纤腰不盈一握,其上还有点点落英缤纷,那是昨晚沈铎弄上去的。自从沈铎拿雁思归母亲为条件来要挟雁思归之后,再过分的要求只要多磨两天软硬兼施软磨硬泡都能实现,毕竟,沈铎只给他看了一眼照片,雁思归确认之后连他母亲一面都还未能见。 沈铎放下公文包,悄悄屏退下人,静悄悄地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怎么没吓到你?” 雁思归眼都不抬,将捏好的rou圆倒进锅里去,扑腾扑腾溅起小小的水花,“这把戏你已经玩过一次了。” 沈铎咬了咬他的耳尖,“警惕性真强”,说着手就从他的腰上往更下面滑去了,雁思归背过手捏住他的手腕,“别捣乱。” 似嗔似怨的三个字,让沈铎听出了打情骂俏的意味,反手握住雁思归的手向他身前探去,被雁思归强硬抽出,沈铎伸手在他的屁股上拧了一把引来一阵轻颤,“不乖。”说完,手再度从他裙底一路向上摸去,果然没有再遭到反抗。 “不是说了,在家不用穿内裤么。”沈铎摸到一层布料之后道。 雁思归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沈铎,这里还有别人在,你不让我穿,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出来么。” 沈铎哼了一声,将那片布料一把勾下,手指用力探进后面那个地方,雁思归咬紧牙关,“不乖,两次不乖,加两次。”沈铎叼住他的后颈黏黏糊糊道。 闻言,雁思归彻底乖顺下来,沉默地将火关掉,任沈铎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沈铎让他双手撑在流理台上,猫伸懒腰似的塌着腰翘着臀,身体弧度流畅得极其美丽,那凹下去的腰窝像是能盛满一抔春水,晃动间让人像是那春水上的船客,心神荡漾,头晕目眩。沈铎掐着他的腰,胯骨撞击在那个小猫爪上发出时高时低清脆的响声,他像是奏乐的鼓手,鼓点急促绵密还是柔和徐缓全在他一念之间,雁思归就是他最珍贵最爱不释手的乐器,怎么弹奏都会流淌出最撩人心弦最令人陶醉的音符。沈铎俯下身去在他雪白的脊背和蝴蝶骨上留下一串串新的标记,就好像不管他飞到那儿去身上都留着沈铎的铭记。沈铎做了一次,雁思归已经脚软得立不住,沈铎将他捞起来抵在冰箱上,雁思归突然挣扎起来,“不要用这里。”沈铎在入口缓缓磨蹭,雁思归浑身发软的同时脊背发麻,生怕他下一秒就进去,“为什么?” 雁思归闭了闭眼,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星星点点的水珠,像是清晨叶尖上的露水,清新剔透得不可思议,“你没戴套。” 沈铎凑近他,那股清爽又温柔的奶香更加浓郁,钻入他的鼻腔肺腑渗透每一个细胞,都化作胸膛间柔软的爱意和身下燃烧的烈火,他吻在他的鼻尖上,哄骗道:“你没看资料么,只有选择成为女性的双性人才会怀孕。”说着,便一个挺身撞了进去。 雁思归被他突如其来地一撞撞得瘪了瘪嘴,像是被人抢了糖的小孩子一样,委屈茫然又无措,可怜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沈铎呼吸一窒,被他这幅模样馋得要命,身下毫无章法地横冲直撞,野蛮得厉害,雁思归身上突然多了这个部位,怎么也适应不了它带来的奇异的滋味和感受,想推开沈铎又想到再忍忍就能见到他母亲,只好忍气吞声地忍辱负重。“雁雁”,沈铎啃咬他的锁骨,一边咬一边发狠地冲撞,“你两张小嘴都咬得我好紧。”雁思归紧闭着眼不吭声,身下却被这无耻的话激得绞得更紧,沈铎粗喘着凑上去与他接吻,柔情似水地缠绵悱恻,一下又一下撞在他身体深处的那个地方,让雁思归战栗不已,让雁思归面冉红霞,让雁思归手足无措,让雁思归梨花带雨,直到渐渐将那里顶开一点缝隙,沈铎腰下一沉,听到雁思归突然一声黏答答的呜咽娇喘,随即紧紧压着他在更深处蛮横撒野,征战讨伐,感受雁思归紧致到压迫的缠抱,沈铎被快感刺激到心尖都在战栗,掐在雁思归臀上的手劲大得都失了准头,雁思归终于不堪承受,一口咬在沈铎的下巴上,沈铎被他一激力压千钧地一撞也终于在他深处释放,雁思归惊喘一声,瞬间泪如雨下。沈铎停下来,盯着怀里如同刚刚被一场暴雨摧残过后的芙蓉花一样的雁思归看了好一会,低下头去吻在他颤抖不已的眼睫上,“雁雁。” 一顿晚饭,雁思归到底是没吃成。 “明天我要见她。”雁思归侧卧在床,背对着沈铎,腰线迤逦。 沈铎刚洗完澡,浑身还冒着湿漉漉的水汽,闻言,凑上前去,自背后爱不释手地抚摸他的猫咪,“那我要你吻我,吻到我满意。” 雁思归闭着眼睛,指节攥得发白,就在沈铎等得不耐烦时,雁思归偏过头微微仰起,颤抖的睫毛带着献祭一般的决绝和勇气,轻轻柔柔地贴上了沈铎的唇角,然后,试探性地探出舌尖舔了舔沈铎的唇缝。痒意过电一般从唇角直窜沈铎的胸口,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他几乎是立刻就起反应了,呼吸灼热,浑身guntang,但压抑着自己没有动作。雁思归见他没有反应,遂轻轻吮咬他的唇瓣,带着春风拂面的力度,和煦又温暖,沈铎从未被人这样吻过,他经历过的吻,有香艳刺激的,有浅尝辄止的,但没有这样只是狎昵厮磨就让他幸福得眩晕的,他像是光脚踩在了沙滩上,亚热带的潮汐被雁思归温柔地送到他脚边,暖热的浪花一下一下冲刷着他的脚趾,卷起他的心在浪花中温温柔柔地起起伏伏。这就是被心爱的人亲吻的感觉吗,沈铎迷迷糊糊地想。沈铎最终没有破坏这个亲吻,因为那一刻,不知为什么,他怕雁思归将三月春风收拢回去。 早春时分山间的清晨仍如冬日般凛冽,大片的针叶松树冠上覆着洁白的寒霜,当透过影影绰绰能看到养老院时,雁思归等了19年的心被极其复杂的情绪虏获,高频率地跳动起来。往事杂乱无章地涌上心头,有这些天他想起过的,也有这些天他未能想起过的。他想起那个黑魆魆漏风漏雨的土坯房,那个凶巴巴丑陋无比总是吆五喝六的老太婆,那条长满萋萋蔺草的长河,那个堆满蔺草的院落和编得手掌通红的草席……后来,那里没了老太婆,便是辗转漂泊风餐露宿过的每一个窄巷,无数个饥肠辘辘寒风蚀骨的漫漫长夜,还有两个相互依偎取暖的亲人…… 千万根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刺痛在心口蔓延,叫雁思归禁不住面色苍白唇无血色。 “紧张?”沈铎握住他的手,冰块一样儿冰凉。雁思归望着越来越近的那个地方,神色平静,无悲无喜,安安静静任沈铎将他收入怀中,可笑如今这个时候只有这个仇人强迫性地给予他体温。 与其说是个养老院,倒不如说是座小庄园,栖息在山间,安静祥和,连医生护工走路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老人并不多,想来这样的地方并不大规模对外开放,雁思归在沈铎的陪同下到了三楼的一间卧室,门半掩着,离着几步远就听见里面的说话声,雁思归脚步一滞,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他走到门前想推门时,手却顿住了,隔着门上的玻璃窗向内看,满室温馨明亮,三个人坐在地上柔声细语地说着什么,雁思归一眼就看到了中间背对着他的那个女人,穿着件红色的毛衣,两条垂在地上掺满银丝的大辫子因那红色更加灰白,手边脚边全是细长条的彩纸,被她握在手里编织着什么。 “我们进去吧”,沈铎握他的手用了用力,推开门,牵着他走到那个女人身边,一旁的两位护工见状,问了声好,摸了摸那个还在折纸的人的头顶,“阿雁,你看谁来了?” 闻言,她迷茫地抬起头,雁思归绕过去蹲在她对面,“你在编什么?” “草席,要卖”,她举起手中编得一股,布满厚茧的手伤痕累累,右手只剩了三根手指,仿若鸡爪。雁思归瞳孔骤缩,拉过她的右手细细地看,无名指和小拇指那处只剩圆圆的凸起,一道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陈年旧疤,面目狰狞。粗粝的手掌摩挲在他如今“养尊处优”的掌心上,一阵一阵带起砂砾捻磨的细微痛感,雁思归垂眼摩挲了很久,而阿雁仍旧只是茫然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青年,她没有认出来他,她把他送走时他还是个7岁的小孩,她对时间流逝没有概念,也不知道他会长大。只是,她不抗拒这个年轻人的接近,任他抓着自己的手把玩。 “你们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想单独和她待会儿。”雁思归低着头,沈铎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道了声好便领着人出去了。 雁思归这才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她不再像当年一样沾满脏污,不再像当年一样蓬头垢面,不再像当年一样皮开rou绽……那些都化成了她如今苍老如蒜皮的皮肤,额前眼角深深的褶皱,头上灰白的银丝,只有那一双眼睛还是如孩童一般天真。她老了,却还没长大。 “你还记得我吗?”雁思归将自己的长发散开,分开两束举在头顶像是当年扎的那一对羊角辫,“我是思归,雁思归。” 她的表情出现好长的空白与呆滞,似乎是很久没有人向她提起过这个名字,她盯着雁思归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似乎是在和记忆中那个孩子作对比,最后她抽回了手,“你不是,你骗人。” “我是。”一层水膜覆上了他的双眼,他举着头发,固执又倔强地道:“我是。” 她撅了噘嘴,嘀咕了句“骗人精”,随即低下头再度编“草席”去了。 雁思归就那么举着,眼圈通红,鼻翼翕动,单方面固执地与她较劲,举到手臂酸麻,举到眼泪落下,终于颓然地放下,“你才是骗人精。”我等了你这么些年,都不来接我。 雁思归伸手从地上抽出几条,凭着记忆和她的动作摸摸索索地编,“老太婆又不在了,你编了又卖不出去。” 闻言,她抬起眼来,似乎是惊讶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不编没饭吃,饿得慌。” 雁思归探出手,拂起她的刘海,按在她额角上的一个坑上,“这个,是老太婆拿石头丢我的时候,你挡在我身前,被砸出来的”,接着又摸到她耳后一道长长的疤上,“这个是你上树摘野果子摔下来被树枝划的”,然后抓起她的手按到自己的长发上,“这些,是你告诉我,要当女娃才留下的长发。”雁思归抬眼看着她茫然无措的眼睛,泪光闪闪,“我真的是你的思归,阿雁的雁思归。” 她呆呆地盯着雁思归瞧,面露困扰,似乎在想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她和思归的事情,喃喃道:“不是你,思归已经和雁哥哥走了,不是你……” 闷痛使雁思归窒息,胆汁般腥苦的味道在喉舌间蔓延,他还有亲人,亲人还记得他,却不再认他。雁思归伸手拥住她,这19年来苦等的煎熬、怨恨、想念、委屈化作眼泪一串一串地滑落在她的肩窝,他终究是等不来这个人来把他领走了,可是,“你能不能像小时候把我送走那样,把我带走,再保护我一次……” 回去的路上,雁思归更加沉默,死寂一样的沉默。就像是他体内最后一点生机消失殆尽,空剩一具行尸走rou的躯壳。这次久别重逢,他等待了太久,期待了太久,激动和兴奋了太久,他本来行行将就木的生命因为沈铎一句找到了她重新点亮了一丝微光,但现实让他所有的喜悦化为泡沫,沉郁压到他的眼角眉梢。 “不开心么”,沈铎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耳垂,难得的不在伤口上撒盐,安慰了句:“慢慢来就好,至少她还活着。” 雁思归的眼珠微微动了动,“她活着对你唯一的价值就是用来要挟我。” 直白的话,不留情面,雁思归一如既往的风格,虽是事实可沈铎自然心中不悦,但看着雁思归从养老院出来之后的沮丧,便忍了下去,正在这时,雁思归突然道:“前边药店,靠边停车。” 沈铎皱眉,“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说着,手探上了雁思归的额头。 雁思归偏了偏头,“胃疼,老毛病。我下去买,你们在车上等着就行。” 沈铎还待要问,雁思归已经开门下车,正当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雁思归提着个小药袋回到了车上。沈铎接过看了看,两三瓶胃药,又看了看雁思归那显得空荡的大衣,心中那股憋闷就再发不起来了。少有地检讨自己,雁思归本来身子骨就弱,之前上班忙落下了胃病,跟了他之后他精力旺盛总是不分时间地点地按着人折腾,的确是,没把人照顾好, 随即给人打了电话又叫人送了堆养胃养生的保养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