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在我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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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警局。 “谢临渊，我劝你最好还是再好好练练你那射击水平，每次都还要我补一枪。” “我射击不行？我要是射击不行那次在匪徒窝你早被打成筛子了。” “要是没有我每次远程狙击，你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 “那次近身格斗，要不是我护着你你早被打成半身残疾了。” “那次要不是你一通电话，我早吃香喝辣，事业爱情双丰收了！” 警员默默捂上耳朵，隔绝两人还不知道要进行到何时的争吵，习以为常地继续做自己的事。 自从三年前沈瑜回来当了警长谢临渊的助手，俩人的干架就没一天消停过。从工作到生活，不过听说他俩学生时代就是这样，更有小道消息传他俩三年前就互相喜欢。 说实话，要不是谢临渊每当有泡妞嫌疑时沈瑜都在旁冷嘲热讽，沈瑜每次被女孩搭讪谢临渊都冷脸截胡还真看不出来。 谈不了恋爱，无非是感情不到，对方太迟钝或双方都等着对方先主动。很显然沈瑜跟谢临渊就属于最后一种。 三年前在相亲宴上，谢临渊来了通电话，一字一句念了沈瑜最喜欢的诗。 “我是个绝望的人，是没有回声的话语。 失去一切，又拥有一切。 最后的缆绳，我最后的祈望为你咿呀而歌。 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沈瑜，那封情信我根本就没送出去，当作你写给我的。 我心中的蝴蝶已经迫不及待要漫天飞舞了。 你要回来看一看吗？” 就是这寥寥几句，燃起沈瑜心中的熊熊爱火，义无反顾地背井离乡来找谢临渊了。 结果到现在，他还是当初那个爱跟他拌嘴爱抢他东西的混蛋。 这不按套路出牌啊...被坑得体无完肤的沈瑜眼泪掉下来。 可以，不就比谁能沉得住气么？这么多年他都熬过来了，还差这一时？ 年终警局搞了个大型联谊舞会，沈瑜盛装出席，他本就身段极好，一身白色西装更衬得他风流洒落。 而此时，被一堆女孩虎视眈眈的沈瑜正一个人喝闷酒。 “奇怪...怎么没女孩跟我跳舞？”沈瑜郁闷地扯了扯领带，“好歹我上学时还算个级草呢。” 废话。谢临渊心说，那些女孩都被他提前打过招呼，要敢跟沈瑜跳舞就怪了。 谢临渊缓缓走到他身边：“你要是级草，那我就是校草了。” 沈瑜看他一眼，让他意外的是，谢临渊竟然也是一个人。 “你怎么没舞伴？” 风流成性的谢临渊身边竟然没一个漂亮性感的美女，着实让他不可思议。 谢临渊摊开手：“如你所见，我也没舞伴。” 他看向沈瑜：“刚好我们都没舞伴，不如我们俩凑合凑合吧。” 沈瑜有些脸红：“哪有两个男的一起跳舞的？” “谁规定两个男的不能一起跳舞？” 谢临渊绅士地对沈瑜伸出手，还作了个邀舞的手势。 有女同事激动地尖叫起来。在翩翩起舞的一对对男女中，他们显然成了视线焦点。 沈瑜不爽：“凭什么我是女的？” 谢临渊立刻配合地把手翻转过来，等待沈瑜去牵他的手。 沈瑜笑起来，很受用地执起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谢先生，你愿意跟我共舞一曲吗？” “荣幸之至。” 这是一首浪漫的华尔兹，两人一手搭在对方肩上，另一手搂着对方的腰。 “我不太会跳交谊舞。” “没关系，我教你。” 光影落到大厅中的两人身上，像是无数道交织在一起的彩虹，更像是童话里那些，浪漫梦幻的传说。 “扶着我肩膀，后退。” 沈瑜僵着身体，小心翼翼后退一小步，同时谢临渊又靠近，沈瑜抬头撞上他满含笑意的目光，多余的灯光从他侧脸溢出来。 “转圈。” 沈瑜不情不愿地转了个圈，回到谢临渊怀里。 一进一退，一牵手一旋转，他们无比默契，脚步下是薄薄的烟尘和飞扬的衣袂。 音乐在这时蓦然又换成一曲探戈，谢临渊揽着沈瑜的腰把他离地抱了起来，沈瑜笑着，两人跟着鼓点随心在跳，频频跳错，一直踩到对方的脚。但跳得倒是很欢乐，从这头跳到那头，从那头回到这头，横冲直撞，不知是踩踏着鼓点，还是鼓点随着他们在律动。 绚丽的灯光穿梭在每一寸空气里，随着步伐的加快而变幻形状。 像是里在甲板上跳舞的Jack和rose，也像中的沈韶华和章能才，围着一件披肩哼着歌，轻轻拥抱，齐齐迈着醉生梦死的舞步，在楼台之上，朝朝暮暮。 纵然来不及相守一生，也懂只争朝夕。 舞曲骤然慢下来，谢临渊一手揽在沈瑜的腰间，一步一步，缓慢进退。 他就这么牵着他引导并不熟练的舞步。像两个牙牙学步摸爬滚打的孩子，也像他们在爱情中总是错位的节拍。 进退着，旋转着，世界天旋地转。一切都成了虚无，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是时候了吧。当目光交织成缠绵的火花。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大概是高一下学期的一次办公室相会。 谢临渊作为问题学生被请去办公室已是家常便饭，办公室除了他还有一个男生，头发染成黄色，把那身校服都穿出桀骜不驯的味道来，手里还抱着一把吉他。 他很快认出来，他就是最近想在学校成立乐团而被领导诟病的富家少爷，沈瑜。 “玩摇滚怎么了？每个人都当只会啃书虫的书呆子就是良好校风吗？” “一百多年前让白人决定黑人能否生存，为什么现在还要让燕雀去决定鸿鹄能否追逐梦想？” 谢临渊当时就觉得，这就是他喜欢的人。 只有他喜欢的人，才有这种魄力。 也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沈瑜扭头看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天崩地裂。 跟他抢地盘，调戏他占便宜，他是故意的。 找机会请他喝酒送他手套，他是故意的。 抢他的烟抢他用过的东西，他是故意的。 找女朋友在他面前秀恩爱，他是故意的。 围堵他前女友让他看见，他是故意的。 他偷吻自己时回吻，他是故意的。 生日那天他买了礼物把他从宾馆带出来，他是故意的。 为了跟他考上一个大学高三努力学习赶上他，他是故意的。 怕他跟室友不和为他打点关系，他是故意的。 把他写的情书收到自己腰包里，他是故意的。 他相亲那天打类似表白的电话，他是故意的。 挑衅他挤兑他欺负他保护他照顾他，这么多年用尽各种方法把他留到自己身边，他是故意的。 连他到现在还是单身，他也是故意的。 但这些他都不会告诉沈瑜。 “我喜欢的人他就是个傻逼，不管我做什么他都把我当好哥们。” “巧了，我的也是。” 沈瑜一抬脚皮鞋就要踩下来，谢临渊赶忙往后收脚，沈瑜失去平衡跌进他怀中。 而他们的唇，刚好紧紧相连。 不用看，沈瑜就知道谢临渊的嘴角肯定是勾着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