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武林大会风波初起山庄设宴 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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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会向来由武林盟主持举办,三年一次,为期半月,擂台会场设在武林盟地界的凤鸣山庄之中,便是唐棠几人目前所处的山庄。 参赛者由武林侠士向武林盟投递报名信函,对手由抽签决定,最终胜者将是新一任武林盟主。当然也有不少大侠打赢了便走,不爱待在武林盟之中,盟主便由上任顺延,或后代继承。 现任武林盟主因武艺高强,又德高望重,在武林之中享有极高声誉,已连任了数次。 裁判团由各门各派德高望重的前辈组成,五年一届轮换。 这日,恰好是武林大会正式比试的第一日。 唐棠离了韩逸的屋子马不停蹄地去给盟主看病,之后便直接被江誉拉去擂台现场观战。 大会现场人山人海,热火朝天。 擂台设在那日唐棠无意途经的那片湖泊的湖畔。正中是个方形大擂台,前方是几排裁判坐席,其余三侧皆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坐着慕名而来的观赛者。 唐棠平日在山庄之中乱逛时都不曾见过这么多人,一时微微有些吃惊。 江誉领着她一路往靠近擂台的方向而去,最后在一处软榻坐下。 唐棠环视了周围一圈,见这一圈的坐席都是软榻,同时还有一方矮桌,其上摆着茶具,新鲜瓜果,还有一堆瓜子,再往后皆是普普通通的一条长凳。 原来越靠近擂台,坐席越舒适越高级,同时身份地位也不低。 唐棠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身侧一圈人,大多是年轻人,举手投足,相貌气度都透着不凡。 江誉向他们一一作揖行礼过去,他们也都面带微笑地回了礼,道一句“江少盟主”。 众人见江誉身侧跟着一个白发的绝色少女,还亲自领她入席,皆一脸艳羡惊奇。 一个身着紫衣,相貌俊朗的男子上下打量一番唐棠,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而后眉峰一扬,调侃道:“江誉,你身旁这位该不会是少盟主夫人吧?兄弟一场,这样的绝色佳人竟然藏着掖着,也不介绍介绍。” 江誉展扇大笑起来,摇着头叹息道:“江某倒是想。” 唐棠镇定自若,落落大方地朝他微笑,微微躬身作揖,道:“药王谷唐棠,见过公子。” 紫衣男子闻言惊讶地微微睁大双眸,起身回了一礼,微笑道:“逍遥谷宫映冉。早先便听闻唐姑娘医术独步天下,姑娘一来,盟主便从昏迷之中醒来。唐姑娘果真神医在世,不同凡响。” 唐棠微笑道:“公子过誉了。” 江誉坐下,为二人斟茶,招呼道:“别光站着,坐下聊。” 唐棠二人皆依言坐下。 宫映冉看着江誉,兴致勃勃地道:“盟主不是催你成婚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妻?” 江誉摇着扇子,哈哈笑道:“这种事情得看缘分,强求不得。” 宫映冉又将目光移向唐棠,眼神微微炽热,笑道:“唐姑娘仙姿玉色,又是杏林高手,想必追求者无数。不知唐姑娘可有心仪之人,或是与哪家公子定亲?” 江誉摇着扇子的手微微一顿,也侧眸看向唐棠。 唐棠闻言一怔,不知他为何问起这个,轻轻摇头道:“并无。” 宫映冉听罢,忽而大笑起来,道:“甚好,在下还有机会。” 唐棠微微一笑,忍不住偏头移开视线,忽而在身前不远处看见韩逸。 韩逸身着一袭玄衣,长发高束,额角留了两缕碎发,平添几分慵懒恣意。 他面如冠玉,神色冰冷,长腿一迈,几步便走到三人面前。 宫映冉两人朝他作揖,招呼他坐下,江誉为他斟茶。 唐棠只看他一眼便垂下目光,身子不动声色地微微往软榻里侧挪去。 韩逸回了礼,而后在唐棠右侧坐下。 唐棠眼见着他坐在自己身侧,忍不住又往左侧挪了挪位置,靠近江誉一些。 宫映冉原先便是搬了一个圆凳过来,此时坐在三人对面,抬眼饶有兴致地看着唐棠与韩逸两人之间空出一段不小的距离,唇角略略勾起。 他抬眸打趣地来回看着唐棠与韩逸,戏谑道:“韩逸兄,你快别散发寒气了。人唐姑娘都离你越来越远了。” 江誉摇着折扇,也跟着打趣道:“唐棠还是离江某近些好,坐在韩逸兄旁边太冷了。” 唐棠闻言忍不住浑身一僵,不再动弹,她也不敢看向韩逸,只好假装若无其事地捏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沉默不语,又摘下一颗鲜艳欲滴的葡萄丢进嘴里。 葡萄酸甜可口,鲜嫩多汁,唐棠双眸一亮,不由又摘了几颗。 江誉侧眸看着她,伸手将自己面前的果盘放到唐棠那边去,轻笑道:“唐棠若是喜欢,江某差人再送一些过来。” 唐棠侧眸看他,连连摆手,含糊地道:“不必,多谢江誉。” 说着回过头来继续吃着水果,宫映冉忽而朝她递出一方锦帕,轻笑道:“唐姑娘……这边。” 唐棠疑惑抬眸看他,却见宫映冉抬手,长指轻轻点在自己唇畔右侧。 唐棠微微一愣,忽而明白对方在说什么,面上一热,急急忙忙地抬了手去擦拭嘴角的痕迹,举到眼前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宫映冉忍不住轻笑出声,拿着锦帕微微倾身凑近唐棠,轻柔地将唐棠唇边的水渍擦去。 唐棠面颊更是guntang,微微垂首,小声道:“多谢。” 宫映冉将锦帕收入怀中,微微摆手,轻笑道:“唐姑娘不必客气。” 唐棠也不愿再吃葡萄了,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茶,江誉时不时为她斟着。 他们几个人接着便开始聊天,唐棠与他们不熟,也插不上话,偶尔附和着点头或点到她名字时回个一两句,其余时间皆是看着台上,或是低头默默饮着茶水。 她身上总是围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若有若无的视线,她早已习惯,也不甚在意,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甚至开始想一会儿要找什么理由开溜。 她原先还有些期待武林大会,但上面现在只是一个中年男子在念着武林大会的比试规则,一长串下来听得唐棠直犯困。 而且身旁还有一个坐下便开始散发森冷寒气的韩逸,唐棠只觉如坐针毡,并不想多待。 等他终于念完,裁判宣布大会正式开始,身侧四面八方忽而响起一阵欢呼,激动热烈,震耳欲聋,唐棠不由被感染情绪,提起几分精神往台上看去。 擂台两侧紧接着分别走上一男一女,应是头一场比试的人。两人相互躬身作揖,比试便算开始。 那女子使一条赤色长鞭,柔荑轻轻挥动,那长鞭便在空中灵活舞动,状若灵蛇。 对手的男子未持兵器,赤手空拳,却能与对方打得有来有回。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女子便败下阵来,往台下走去。那男子朝众人躬身抱拳行礼,也下了台去。 唐棠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看得津津有味,忽听见宫映冉问:“江誉,你今年也不参与武林大会么?” 唐棠微微侧眸看向江誉,却见江誉摇着扇的手微微一顿,而后满不在乎地轻摇了下头,淡声道:“江某志不在此。” 宫映冉闻言轻颔首,并不多言。唐棠又转眸看向台上。 紧接着便是第二场,第三场……比试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台上两人刚分出胜负走下台去,忽见一位身着白衣,戴着银色面具的人从湖泊之中凌空踏虚而来,在擂台正中旋身而落,负手而立。 片刻,他右手微抬,示意众人安静,同时放声道:“在下奉摘星楼楼主之命,特此前来,有要事告知诸位。” 此人武功高强,此番喊话应是用上内力,声音传得很远。唐棠只觉头脑晕眩一阵,忍不住抬手抚了抚太阳xue。 来者并不是下一场比试的双方之一,裁判席上众人紧盯着白衣人,神色各异。 全场喧哗声渐渐小了,直到鸦雀无声,空气静默一阵。 那白衣人从袖中取出卷轴,将其展开,微微一振,扬声道:“……武林大会最终胜者,将得摘星楼珍藏的长生果一枚,失传已久的武林秘籍千里寂一册。”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唐棠捂着耳朵难受得要命,只听见最后那一句话,接着又被四面八方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呼喊弄得脑壳发晕。 缓了好一阵之后,再抬眸看去,台上那一名白衣人已消失不见,两名比试者也走上台去,开始对决。 唐棠微微侧眸看向他们三人,只见韩逸神色淡然,宫映冉手肘撑着桌面,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 而江誉手中折扇轻摇,神色自若,见唐棠侧眸看她,还关心地问她是不是身体不适。 唐棠微微摇头,收回目光。 没人跟她解释,唐棠也不好意思去问,听名字猜测定是不可多得的世间珍宝才会引得众人如此之大的反应。 天色渐暗,第一日的比试也终于落下帷幕。裁判宣布第二日比试者名单,众人听完便纷纷起身欲走。 身侧江誉忽而飞身上台,扬声道:“诸位侠士稍等片刻,庄中已设下酒席,请诸位移步朝晖大厅。” 武林大会历来传统便是比试第一日结束,山庄之中大摆宴席,款待众位侠士。 唐棠听闻酒席,觉着应是有好吃的,江誉邀请便跟着去了。 一行人跟着大部队往前走,在朝晖大厅中落座。 坐席安排在大厅过道两侧,四人一桌,桌上摆着新鲜瓜果与酒盏,从厅中一直摆到厅外。 而厅中空地是一个圆台,其上有几位身着艳丽薄纱姿色绝艳的女子跳舞,身姿窈窕曼妙。再往下是一圈手执各色乐器的女子吹拉弹奏。 座中四面八方皆传来丝竹管弦之声,有清朗交谈之声,有或爽朗或清脆的笑声,还有略微粗俗的叫骂划拳之声。 不时有侍女鱼贯而入,将一道道精美菜肴摆上。 宴席进行得如火如荼。 他们四人还是一桌。 桌上的酒是那日唐棠喝到的果酒。 她觉得此酒味道甚是不错,席间一直喝个不停,直到双颊染上艳丽的红晕。 她已然醉了,可双眸却清亮如水,丝毫不见半分醉意。 她伸了手还要再给自己倒酒,手腕忽而被身侧的人扣住。 她挣了挣,没挣脱,抬眸略微不满地看向身侧的人,开口道:“你干什么,我还要喝。” 韩逸面色冷峻,不为所动。 面色绯红的少女双眉一蹙,抬眸定定看着他,忽而眼睫一眨,竟无声落下泪来,一边哭一边委屈地道:“你欺负我,你是坏人。” 她对面坐着江誉和宫映冉,两个人盯着唐棠,神色一怔。 宫映冉眨眨眼,看向韩逸,道:“韩逸兄,唐姑娘这是醉了么?” 江誉摇着扇子,轻笑道:“唐棠好像很喜欢这种酒,饮了许多。此番看来应是醉了。” 韩逸双眉微蹙,放下酒盏,站起身来,一手搂过唐棠肩背,另一手穿过她膝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韩逸垂眸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对面,道:“我送她回去。” 唐棠在他怀里,一边挣扎一边道:“放我下来,我还要喝!” 宫映冉哈哈大笑起来,站起身将桌上酒盏放入唐棠怀中,笑道:“唐姑娘可要拿好了,小心洒在身上。” 唐棠将酒盏接住,紧紧抱在怀里,而后抬眸看着他,眸光清亮。她唇角一勾,甜甜地微笑起来,道:“谢谢你!” 宫映冉目光呆滞一瞬,面颊微红,垂眼看着她,眼神炽热,他还要开口说些什么,韩逸忽而转身,道:“走了。” 说罢,他便快速地出了门去,身影消失在厅门拐角。 宫映冉眨眨眼,坐下身来,手肘轻轻捅了一下江誉,道:“韩逸兄和唐姑娘是什么关系?” 江誉摇着折扇,眉峰一挑,道:“应该是朋友关系吧,怎么了?” 宫映冉左手支着右手,指尖轻抚着下颌,道:“不对,肯定不对。” 江誉饮了杯酒,道:“这木头还能开窍了不成?” 宫映冉哈哈一笑,道:“也说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