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新春之后 凌子忆的春梦
白栖阳离开后,家里便安静下来,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暖洋洋的,照得人都懒散起来,我不想做午饭,便翻着手机点了外卖,外卖小哥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见人就说:“新春大吉。” 我点头说谢谢,看到小区里到处张灯结彩,空气中弥漫着轻微的硫磺味,那是燃放烟花后留下来的。这些年为了环保,城市里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若是在帝都,断没有人敢顶风作案,但我的家乡只是座很小的城,骑车从城南到城北也不过一个小时,因此管得不严,每年总会有些人家买来烟火和爆竹,在噼里啪啦的响声中热闹一番。 这座不起眼的小城变得红红火火,满是新春的喜庆。 我提着外卖上楼,吃完后看了会儿电影,才起来准备年夜饭。 以前外婆还在时,对年夜饭总是特别看重,提前许多天便开始采购,早早地计划今年要做些什么,红烧rou是每年必有的,虽然比较油腻吃不了几口,但外婆总说有rou吃才是好日子,新年好兆头,还有鱼,取意年年有余。我们两个人,却总要做上十个菜,还要煮一锅饺子,剩菜一直断断续续吃到初三才算完。 这几年没了外婆,我随意了些,总是赶着年三十下午买些rou菜,晚上回去略做几样,守过了岁便睡。但到底还是有rou有鱼,饺子是纯猪rou馅,加了生抽、老抽和姜水提味,留着外婆的味道。 买了菜回去,清洗、炖rou、炸鱼、和面、剁馅,全部做下来,天就黑透了,客厅电视里放着春晚,窗外有灿烂地烟花在夜空中炸开,我赶着鞭炮的尾巴下出水饺,将餐桌摆得满满的,在春晚的倒数声中,一起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一切都沿着外婆在时的脚步,有条不紊地往下走。最初几年我总会感觉寂寞,一个人撑着下巴,呆呆地坐在窗边,看夜空里烟花一团团炸开,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只觉得空荡荡的。这几年倒好了许多,我也慢慢地适应了一个人过日子,想来年轻人成长,总会伴随着获得与失去,获得荣誉、经验,失去童真、亲人,到最后大家都要孤身一人向前走。 守过了岁,第二天早上就一直睡到九点多,更新都差点推迟。年初一下午,我自己去看了一场电影,是很酷炫地好莱坞大片,特效炸裂,剧情虽然略显单薄,但打斗场面华丽,影院里时不时会响起惊叹声,观影体验还不错。看过了电影,我沿着小城里唯一一条商业步行街慢悠悠的逛,这几年经济发展得快,新年里商业街上竟然还有许多家商店没有关门,不少店面都在热火朝天地开门迎客。 我去吃了海底捞火锅,服务员小jiejie在我对面放了个很大的熊本熊玩偶。 一天就这样无所事事地消磨过去,我觉得也很好,可能以后工作后就不会再有这样悠闲的时间了。 年初二没什么好说的,我没什么亲人可拜访,一切如常;大年初三,却变故突来。 ——凌子忆敲响了我的房门。 ——凌子忆番外—— 凌子忆再一次去清域时,遇到了叶沂。 叶沂瘦了很多,驼色风衣空荡荡地挂在身上,越发显得腰身纤细,体弱单薄,他气色不好,脸色苍白,唇无血色,眼下挂着青影,眼底蔓延着红血丝,像是许多天没有休息好,亏了元气。但他依旧很好看,面庞精致,气质清雅,身上多了一股病弱之风,惹人怜惜。 他全然不像三十多岁的人,反像是二十出头的少年郎,一身清劲。 凌子忆犹豫片刻,走上前去。 他能感觉到,从他进入清域起,就有许多人在偷偷看他,窃窃私语,小声议论他凭什么能得凌神青眼,能被带进A01调教。 他们好奇,疑惑,羡慕,嫉妒。 只要进入清域,就能感受到凌神无处不在的影响力,哪怕他本人并不在现场,他依旧是这里的绝对主角。 可是今天,本该是凌霄在清域的日子,他没有来。 凌子忆担心自己错过了,想到以往凌霄每次来时,叶沂都会陪着,于是犹豫一下,走到叶沂身边,开口说:“您好,打扰一下。” 叶沂回头,见到是他,先是一怔,随即眼中透出些许疲惫地了然,“凌先生有什么事吗?” 凌子忆抿一下唇,“我想问一下……凌神今天没有来清域吗?” 叶沂垂下眼睫,“他离开帝都了。” “什么?!”凌子忆大惊,心跳骤停,仿佛一脚踩空,从悬崖跌落。 叶沂低着眉眼,看不清楚神色,声音平静而干哑,“他回家过春节,说大约一个半月后,才会回帝都。” “那、那还好……幸好还会回来。”凌子忆怔怔地说,过了片刻,心口才有所回暖,心脏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如同绝处逢生、柳暗花明。 “过春节,怎么要这么久呢。”他咬住下唇问。 “我不清楚,是他的决定,”叶沂说,“凌先生要找他的话,过一段时间再来吧。” “那……”凌子忆略一踟蹰,“春节之后,他还会每隔一周的周日来清域吗?” “……我不知道,他没有说。”叶沂面容平静,声音却嘶哑,表情近乎麻木。 凌子忆慢慢低下头,心中失落难以言表,过了许久,才抬起眼睛,不抱希望地小声问:“我、我能问一下……凌神的家在哪边吗?我、我不会打扰的,只是……只是想知道一点他的消息……一个半月,实在太久了,我……”他语无伦次,手指紧紧地攥住衣角,将白衬衫拧出褶皱。 叶沂笑了笑,没有说话。凌子忆本已暗觉唐突,等待许久不见回答,心便渐渐沉了下去,他咬紧下唇,深吸一口气,对叶沂鞠躬道:“谢谢您,我明白了,打扰。” 叶沂沉默,看着他转身离开,渐行渐远。 他怔了一会儿,然后低下头,面无表情,眼神苦涩。 凌霄明明已经走了,然而今天下午,他却依旧早早地来到清域。 等谁呢? 等一个不会来的人。 凌子忆回到宿舍,心底空落落的,像是期待已久的礼物突然落空,失落、难过、彷徨,又有些茫然。 明明那么期待,本来以为等待许久,总算可以见到凌神的。 即便不被调教,见一见也好呀。 他心情郁闷,整个人蔫蔫的,垂头丧气。回到宿舍时,舍友惊讶地问他:“这是怎么了,出门时不还兴高采烈吗?怎么回来像被霜打了似的。” 他没有说话,有气无力地爬上床,将熊本熊大玩偶抱进怀里,脸深深地埋进去,眼前一片黑暗。然而在一片漆黑中,凌霄的轮廓却渐渐在眼前浮现,纤细劲瘦,矜贵优雅,宛如天上人,可望不可及。 凌子忆眼底微湿,整个人都痴了。 宿舍的同学面面相觑,舍长小心地问:“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要不要说出来,我们和你一起想想办法,就算没什么主意,倾诉一下也比憋在心里好。” 凌子忆并不是沉默内向的性格,他天真活泼,阳光开朗,因为长得好看,家境又优越,自小极受宠爱,被爱意浇灌着长大的他,善良温暖,爱笑爱闹,是个快乐的小少年。同学们都知道他家里特别有钱,父亲是大公司的董事长,他性格又好,并不是那种飞扬跋扈的富二代,因此大多有意与他交好,殷勤备至。 凌子忆却摇了摇头,闷闷地说:“没什么。” 凌霄是他藏在心底的秘密,他不想与旁人分享。 那天夜晚,他又做了梦。 梦中依稀还是上次凌神调教他的场景,混杂着第一次台上的表演调,交错成瑰丽yin美的绮梦。粗糙的麻绳勒进他的皮肤,牢牢绑缚住他,令他没有丝毫反抗的空间,漆黑的鞭梢从他身上拂过,带来战栗的酥氧,而后突然转为凌厉,裹挟着劲风抽到他身上,“啪”地一声,火辣辣地疼,皮肤浮现出鞭痕,乳白的底色映衬着艳红的痕迹,好看得紧。 凌子忆喘得厉害,眼中朦胧带泪,灼人的火苗从下腹升起,熊熊燃烧,将他整个人吞没其中。他觉得很舒服,心迷神醉,眼神不自觉地追逐着眼前那道逆光的身影,身体阵阵颤抖。 那一瞬间,他的渴望如此明晰。他希望能够表现得好一点,讨那人欢心,让他喜欢他、赞赏他,他希望……能够离那人近一点,哪怕是碰触一下脚尖也好。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他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折服,心甘情愿地跪下去。 凌子忆在床上翻了个身,两腿并在一起摩挲,喘息渐渐急促。 梦境渐渐yin靡起来。 凌霄低下头,掐住凌子忆的脖颈,缓缓收拢力道,手掌的热度透过薄薄的手套布料渗出,几乎将细嫩的皮肤烫伤。凌子忆呼吸困难,肺部氧气逐渐稀薄,头脑迷蒙,灵魂好似从身体中脱出,飘飘荡荡,如登仙境。 他仰着脖颈,那一瞬间的满足感难以言喻。他爱得并不是窒息的痛苦,而是身体和灵魂全然被人掌握的战栗感,危险、刺激,却又让他安心。 因为掌控他的,是他放在心尖儿上供养的人。 手掌倏然移开,新鲜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凌子忆深深地呼吸,仰望凌霄,灵魂颤栗。据说,人的大脑是很神奇的,当它感应人体在遭受痛苦时,为了保护身体和精神,它就会分泌令人感到快乐的激素,激素所带来的快感,远比所遭受的痛苦持久,所以才会有人嗜虐,他们不是爱疼痛和屈辱,而是爱它所带来的愉悦与快乐。 越疼痛,越卑微,越低贱,越屈辱,他们越喜欢。 大约每个人都有这样的隐藏属性,区别只在于是否会被激发出来。凌子忆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受虐癖,然而遇到凌霄,他才突然发现,他竟然这么渴望那些。 这样的渴望里,混杂着对欲望的追求,更有对凌霄个人的痴迷。 凌子忆的喘息急促声重,yinjing硬挺,皮肤泛起暧昧的粉红,眼中泪水朦胧,周身汗湿,水光淋漓。他蠕动着蹭到凌霄脚下,将额头抵在他的鞋尖上,轻轻磨蹭,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含混低哑,夹杂着一两声呜咽。 凌霄抬脚,将他的脸踩在地面上,漫不经心地碾磨,过了一会儿,像是失了耐性,就又将他踹倒,让他仰躺在地,白色板鞋在他身上随意乱踩,像是将他当做低贱的脚踏,毫不在意。 凌子忆像条被绑紧的毛毛虫,在凌霄脚下翻滚扭曲,脊背弓起,身体紧紧地缩成一团,屏住呼吸颤抖片刻,身体一抽一抽地xiele精。然后很快,他又在凌霄的脚下硬起,主动抬起腰身,用胯下迎合凌霄的踩弄,每次凌霄不经意地踩过他的yinjing,他都会动作很大地颤抖一下,口中发出yin荡的呻吟,舒服到极致。 过了许久,凌霄突然俯身,拽住他的头发将他提起来,按到胯下,漠然命令道:“舔。” 浓郁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凌子忆包围,凌子忆几乎不敢眨眼,小心翼翼地抬头,受宠若惊,“可、可以吗?” 凌霄垂眸,眸光冷淡,催促他:“快点。” 凌子忆仿佛得到珍贵至极的奖赏,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一夜yin梦,早上醒来时,凌子忆还是怔怔的,心脏怦怦乱跳,胯下黏腻腥湿,身体内仿佛还流淌着梦境的余韵。他没有立刻起床,反而闭上眼,又回味片刻,才红着脸小心地爬起来,避着人换了内裤,在清洗的过程中,一直脸红心跳,无法自抑。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做过多少次这样yin乱的梦境了。 他果然……内心深处是很sao的。或者说,遇到了对的人,他的sao性才被激发出来,一发不可收拾。